「是啊,這樣的陪練是不好找的,當然要大家都來見見血、殺殺人的。哦,霍夫曼,那些收編的原墨西哥軍隊都調上來了嗎?最後打掃戰場時,就派他們上去,命令他們凡是對方的重傷員都在腦袋上補一槍,盡量減少這些可憐人的痛苦吧。」王致鳴用「憐憫」的語氣說著這句話,飛艇上聽到這句話的人,身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一批小「疙瘩」,身上的感覺是怪怪的。
「是,老闆。」霍夫曼答應後,就命令參謀記錄命令,其中就有給空中打擊編隊出動、佔領陣位的命令。
艇上那些身上「冒疙瘩」的人,心想:老闆還真是毫不留情,這些原墨西哥官兵只要開了槍,就再也不敢反叛了,那樣的話,兩邊都要追殺他的,厲害,老闆真是厲害。
下面的炮擊進行了三十分鐘,艇上的觀察員已經統計出大概的炮擊結果:五十門火炮,大部分是架退式的火炮,三十分鐘內,每門火炮平均射出四十七、八枚炮彈,每分鐘大致在一點五左右,一共射了二千三百五十多各種炮彈,其中一半左右的還有實心彈,每分鐘的火力強度是七十八點三三。
墨西哥炮兵對兩千多米寬、五十米縱深的防線的攻擊,每秒鐘只有一點三一炮彈落下,這種火力強度連火力密度都不好計算,其毀損強度就更不好計算了。大家在心裡想到:自己炮兵的榴彈炮是每分鐘六以上的射度,八二、六零迫擊炮都是十幾、二十幾的射度,都感到與這樣的軍隊打仗,就好像是一個壯漢與一個三歲小孩的戰鬥一樣,變得沒有什麼意思了。
墨西哥炮兵還在炮擊時,「鷹眼」上的步兵觀察員,就密切注意觀察墨西哥軍隊的集結情況,當現墨西哥軍隊開始集結時,就開始十秒鐘通報一次,飛艇上與炮兵陣地進行無線電聯絡的通訊兵,就在身邊參謀核對後,迅以語音通報炮群指揮,地面上炮群指揮立即通過有線電話向各炮位傳達炮擊坐標參數。天上、地面雙方配合得接近完美的表現,使王致鳴很高興。
霍夫曼通過高倍望遠鏡看到第一批墨西哥軍隊已經集結完畢,等待墨西哥炮兵炮擊結束後就衝鋒時,立即下令前沿部隊準備迎戰,因為老闆要讓軍隊經受一次真正的考驗。
第一波四千多人的墨西哥軍隊,還是排成四條寬度一千米的線形戰列隊形,在軍樂隊的鼓點下,合著鼓點節奏,端著上著明晃晃刺刀的老式夏曼爾德單步槍向防禦陣地走來。攻擊隊形的密度是一米兩人,算是比較正常的密度。
隱蔽在戰壕中的國防軍官兵,在班排長的指揮下,開始把通用機槍、輕機槍、手榴彈箱、子彈箱搬出來,放在戰壕裡專門設置的位置上,耳朵裡聽著班排長的叮囑,自己手上做著準備。
這些一團的士兵八成以上都參加過智利戰爭,已經是經受過戰火洗禮的「老兵」了,只有少部分是補充和交換的「新兵」,這些訓練了兩年以上的「新兵」,就差一次炮火洗禮後蛻變成「老兵」,用四川的俗話說:就差「一筷子」了。
當墨西哥軍隊進入一千米時,兩個八二迫擊炮炮群就開始對軍樂隊起三輪空炸鋼珠彈急襲,消滅軍樂隊之後,就只對第二波與第三波進行遮斷式炮擊。當墨西哥軍隊前鋒進入二百米時,前沿兩個營六個步兵連的二十四門六零迫擊炮,就開始以每分鐘八的射度,對墨西哥第二、第三道已經開始殘缺的線形隊形起持續炮擊,六零迫擊炮全部使用空炸鋼珠彈。
雖然有個別空炸引信失效,但落到地面仍會爆炸,只是殺傷半徑減小、殺傷力減弱而已,但還是給墨西哥軍隊造成了巨大的傷亡。這些小口徑的迫擊炮彈裝填的都是直徑三點五毫米的高強度合金鋼珠,爆炸時向四周灑出一片鋼珠雨,就像大號散彈鎗從頭頂上向下持續射擊一樣,殺傷力是恐怖的。在這段距離裡,還不時出現一個黃乎乎圓柱體,從地下跳到空中一米五高處凌空爆炸,撒出一片鋼珠雨,讓墨西哥官兵防不勝防,痛苦不堪。
墨西哥軍隊攻擊隊形,逐漸進入到一百五十米衝鋒距離時,前沿戰壕裡的各連排指揮官,開始不斷地出準備射擊的命令,當墨西哥軍隊進入一百二十米時,隨著各連長、排長逐級下達的射擊命令,前沿一線陣地像開鍋了一樣,連排通用機槍和輕機槍開始猛烈射擊,阻擊手專門挑選軍官、軍士射擊,步槍手對付沖得快的,槍榴彈對付百米附近成堆的墨西哥官兵。到殘缺不全的攻擊隊形靠近前沿反步兵壕時,墨西哥士兵都紛紛爭先恐後地向壕溝裡跳。
這時連級六零迫擊炮已經停止射擊,炮長、二炮手開始調整射角,準備對事先測算好的各炮負責地段內的壕溝,實施覆蓋性炮擊,把裡面的人趕出來,以免屍體把壕溝填滿,方便後續的墨西哥軍隊通過。
跳進壕溝的墨西哥官兵,還以為可以暫時喘一口氣時,壕溝裡就不斷地響起爆炸和慘叫聲,一些勇敢的士兵在長官的命令下向覆蓋著水泥板的溝壁上爬,但是光溜溜的水泥板上沒有借力的地方,墨西哥又沒有「練輕功」的人,大多數都只能在同伴的人梯支撐下爬上溝沿。
因為整個戰場是俯視向下佈置的,防禦的國防軍官兵對壕溝內有三十度的斜視角度,出現在視線中的敵人都在步槍手或阻擊手的槍口下斃命,要想反身爬後面的壕溝,就更是迅找死的行為,因為阻擊手和步槍手的視線更好。
因此,壕溝內的墨西哥官兵,都躲在靠近防禦陣地一邊的溝底,集中的人是愈來愈多。這時,六零迫擊炮開始向壕溝裡繼續射空爆彈,逼迫壕溝裡的人加快離開壕溝。於是輕機槍、衝鋒鎗和步槍手就繼續「開葷了」,他們開始對冒頭的墨西哥官兵「點名」射擊起來。在這種情況下,輕機槍和衝鋒鎗都是採取三點射模式射擊,因此前沿就只聽到「噠噠噠」、「噠噠」、「啪」的槍聲,很少有墨西哥官兵,能夠衝到距離壕溝二十米的第一道蛇形鐵絲網面前。
墨西哥負責攻擊指揮的司令部參謀長,看到軍隊已經離對方防線不到一百米,對方的火力就是剛開始時猛烈一些,現在已經有不支的現象,他立即命令原來準備的第二批兩萬人的部隊組成三個波次準備一舉突破對方的防禦,讓騎兵能衝進對方防線,撕裂開叛軍防線,好讓後續部隊衝進去分割、包圍對方的守軍。
墨西哥上下官兵都在繼續保持強勢的心態,殊不知前線攻擊的墨西哥官兵是苦不堪言,已經進入反步兵壕的人急於想離開這個死亡之地,出去的人究竟怎麼樣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因為壕溝太深了,就是現在裡面鋪滿了屍體,也還有兩米多深,裡面的人還是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看得到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其他人上面的情況,就被阻擊手一槍「爆頭」,或打穿脖子。
就在這兩萬軍隊開始集結時,「鷹眼」上一直觀察著戰場態勢的霍夫曼,立即命令十二個榴彈炮群,準備對墨西哥軍隊集結地,以自己最快的射度,進行五分鐘空爆彈火力覆蓋,同時命令重炮營炮群立即對亞當斯的指揮部,先實施五分鐘急射火力覆蓋,實施老闆說的「斬」戰術。
現在「鷹眼」已經下降到八百米的低空,正在三線陣地後的炮群上方,對戰場形勢可以近距離觀察。
隨著霍夫曼的一聲令下,地面炮群所在地猛然騰起一陣煙塵,冒出一片炮口焰,幾秒鐘後,墨西哥軍隊集結地就被六十多高爆鋼珠彈空爆的硝煙覆蓋,隨後三秒又是一批六十多空爆鋼箭彈凌空爆炸,空中飛舞著大量直徑五毫米的高強度合金鋼珠,只要被這種鋼珠擊中,身上就是一個血洞,鋼箭彈的小鋼箭也在墨西哥步兵群中施虐,空中飛舞起墨西哥官兵的血肉、骨頭、武器殘骸、碎布條,一片粉紅色的血霧在墨西哥軍隊集結地上空升騰起來。
鷹眼上安裝的電影攝影機,在戰鬥開始時就在忠實地記錄戰鬥中的每一個戰術過程,這些都是寶貴的軍事教學資料,王致鳴有這種能力,當然不會錯過這些機會。不僅空中在記錄,地面也在記錄,包括海上也有攝影師準備記錄,上次在智利的戰爭,王致鳴也安排了四支攝影隊跟隨部隊記錄。
現在,亞當斯已經沒有機會觀賞他的官兵,在「叛軍」強大的炮兵火力打擊下怎麼跳舞了,他剛聽到一陣「悶雷」似的聲音,就知道這是對方的炮兵在開炮,他剛想站起身去山丘頂上觀察時,一陣尖嘯聲就在頭頂響起,他不知道對方有多大口徑的大炮,但在長期戰場上獲得的經驗使他知道,來的絕對是一百毫米以上的大口徑炮彈。就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對方就是在等他的軍隊集結起來、準備起進攻的那個時間,現在他也明白跑是跑不贏的,於是他就立即一個前撲臥倒在涼棚外的山坡上。
亞當斯不愧一個經歷了墨西哥內戰的老軍人,但是他的經驗在共和國國防軍重炮面前,已經沒有絲毫作用,他臥倒的地方離涼棚也就是幾米遠,周圍又沒有其他的遮擋物、障礙物,可以幫助他抵擋炮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和破片,何況王致鳴親自製訂了對他炮擊的計劃,九門重炮,四門使用空爆鋼珠彈和鋼箭彈、五門使用高爆榴彈,每門炮計劃射兩凝固汽油彈,以每門炮每分鐘六的度,兩個批次間隔五秒輪番炮擊,五分鐘一共射二百七十炮彈,而且還集中在一點,那就是亞當斯的涼棚。以此為中心,按照這種152毫米榴彈炮在五千米時的散佈概率,可以覆蓋直徑大約五十米至八十米的一個不規則的圓面積,這個區域內基本不可能再有存在生命的痕跡。
重炮群在對亞當斯急襲後,在校射「鷹眼」的指揮下開始對其他的墨西哥師級指揮系統「點名」炮擊。其他炮群在完成第一波急襲後,也在「鷹眼」的任務指揮官的指揮下,分配到一個師級或團級指揮系統的炮擊任務,並且立即開始調整炮位、修正射擊坐標參數,炮群就開始炮擊目標。
因為墨西哥軍隊沒有配置戰場電話系統,還是靠騎兵傳令兵來傳遞命令,所以前線誰都不知道在自己後方的司令部已經全軍覆沒,大多數師團級高級指揮官,還在國防軍炮火襲擊時所產生的恐怖效果中呆滯著,根本沒有注意身後也在生劇烈的爆炸,和燃起的熊熊大火,更不知道自己的司令官已經帶領司令部的大多數人去見「瑪利亞」了,因此也就沒有任何防備炮擊的準備。
這種情況下,十八個榴彈炮、加農炮炮群兩個一組,逐一對墨西哥軍隊師級、團級指揮系統的「點名」炮擊,效果就不是一般地好,而是肯定地、相當地好。
半小時內,這支墨西哥政府四萬多人的「平叛大軍」,全部團級以上的指揮系統,就被國防軍炮兵在幾分鐘內收拾乾淨,戰場上那些沒有參與第一批、第二批進攻的墨西哥官兵,看到自己的同僚、同袍在「叛軍」不可思議的準確炮擊下,紛紛趕去見「瑪利亞小姐」,心裡不由得一陣膽寒。
這時,防禦前沿接到霍夫曼出「總攻」命令的機關炮、重機槍、六零炮、八二炮,開始表演起來。因為事先設定了每挺機槍的防禦範圍、方位,所以戰場上就只見各種彈道的弋光彈在空中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