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一直等到簡白醒來後,才起身洗漱,
簡白半躺在床上看著景初的背影,轉念一想就明白箇中原因,心臟莫名地一抽,他是捨不得景初受哪怕一點點的委屈,他也曾向自己承諾過作為一個男人,必須有義務處理好家庭內部矛盾,可看著這孩子滿腹委屈卻隱忍不說的樣子,簡白覺得自己作為一隻標準大叔腹黑攻,似乎很是失敗,
於是簡白爬起來,走進洗手間,輕輕地從背後抱住正在刷牙的景初,他把下巴搭在對方從微開的領口露出的一小片細嫩的皮膚上,用下巴上剛剛冒出的青色胡茬,溫柔地摩擦那一片細滑肌膚,這動作有說不出的狎暱和曖昧,可也只有這樣每時每刻都把這小娃抱在懷裡,才能讓簡白感到稍微的安全,至少此時此刻,景初沒有突然消失不見,
景初被挑逗得一下子就虛火上升了,羞惱地從口中吐出牙膏泡沫,掙脫簡白的懷抱:「別鬧,」他忽然靈光一現,「家裡還住著別人呢,想讓別人大清早知道你在發情麼,」他故意在『別人』二字上加重語氣,
,,抱歉,他景小爺一向不是好人,為了達到驅除外敵入侵的目的,他不介意偶爾做個壞人,挑撥簡白和簡伊的關係,
簡白只得不清不願地鬆開手,
景初確定某人不再搗亂後,繼續刷牙洗臉,大清早忽然想起簡伊這個人的存在是一件讓人極其鬱悶的事情,更鬱悶的是為了簡白,他不得不委屈自己跟那個讓人鬱悶的人住至少半個月,
想到這兒,景初是真的對罪魁禍首的簡白有些惱了,
把臉弄乾淨後,景初掛好毛巾,決定無視依舊站在他身後的某只攻依舊幽怨地盯著他,頭回也不回地轉身走出洗手間,
然而,
他才一轉身,就被這個老男人一把抓住手腕,只見對方用力往回一扯,景初便被跌跌撞撞地拉進簡白懷裡,然後簡白把他推撞到的洗漱台,猛地捧起他的臉,熱吻就這樣令人始料不及地落了下來,
「唔……」喂喂喂,白日宣淫是不對滴簡白乃這個混蛋,
簡白的舌頭很快地就從景初微微張開的雙唇長驅直入,屬於成年雄性特有的霸道而強勢的氣息席捲整個口腔,這個早安吻吻得極深,而且異常熱情火辣,景初被吻得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了,
吻了大約半分鐘,簡白依依不捨地才放開他,
「別生氣了好嗎,」簡白的手搭在景初的腰側上,他離景初非常近,甚至都能感覺到彼此溫熱的呼吸纏綿在了一起,景初經不起這樣的挑逗,臉一下就紅了,簡白溫柔地笑笑,又親了一下景初的鼻尖,說,「寶貝,我發誓,他要是再為難你,我一定站在你這邊,」
「……」對方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怎麼辦,景初推了一下簡白想要逃開,可惜這男人紋絲不動,於是憤怒了:「不准叫我寶貝,」昨晚這老男人趁亂佔便宜的事情他還沒找他算賬呢,
簡白聽到景初這麼說,明白小破孩不是真的生他的氣,於是鬆了一口氣,他隨之直視景初的眼睛,眼角的笑意卻很濃:「為什麼,」大清早跟自家媳婦兒在房間裡打情罵俏,這對簡教授來說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小爺我好歹是個爺們,」景初憤憤不平,「你瞧見有哪個爺們被人叫寶貝的嗎,,」
「哦,」鹹豬手不安分地伸進褲子裡,「要不我來驗證驗證你夠不夠爺們,」
羞辱,這絕壁是赤果果的羞辱,這老男人說這話絕壁是對景小爺們男性尊嚴的踐踏,
景初惡狠狠地打掉簡白的鹹豬手,牙磨得咯咯作響:「滾一邊去,老子今天非得跟你干一架不可,老子今天打贏你後必須反攻,老子他娘的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好好好,我認錯,成不,」簡白忍不住笑出聲,「我指天發誓,以後絕對不再喊景初小同學叫寶貝,,要不換你喊我,」
「……」景初默了,讓他喊簡白……寶貝,尼瑪一想起來全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真不知道這些老男人是怎麼喊得出,這太肉麻太噁心了,
可簡白忽然不說話了,只是很認真很鄭重其事地凝視景初,他似乎有很多話想對景初說,可卻不知從何開口,或許有些話不需要開口,而是需要他用餘下的生命去做,
可怎麼辦呢,
忽然覺得這輩子剩下的太短,如果兩年前他能早一點承認他愛他,他們之間或許就不會錯失掉那兩年的寶貴時間,那麼他們能相守的時間,會不會就延長多一點,
簡白忽然溫柔地把景初擁入懷裡,這個擁抱不帶有半分**,亦不是為了從對方身上索取溫暖,他只想這樣靜靜地抱著景初,至少這一刻他們相擁,他們親密無間,或許這一刻真的可以永恆,
景初不明所以:如果剛才簡白刻意的調戲是表達歉意和把他的關注點轉移到別處,那麼如今的這個擁抱,他卻是弄不懂,
不過,還是安靜乖巧地回抱住簡白的腰,
良久,
簡白忽然開口:「阿初,你愛我嗎,」聲音低沉,且認真到讓人聽了不禁胸口發疼的地步,
有些愛,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重,
「……嗯,」一直很愛很愛,比你所知道的都要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