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喜「分手」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他倆共同的交友圈。在這個缺乏真愛的年頭,分手已經蛻變成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所以周圍的人也都沒有太激動地跑來安慰問候景初。只是大家在網上聊聊天的時候,紛紛對他表示同情,但也只是稍縱即逝的同情而已。
後來金教授也聽說了這件事,反倒關切地問候了他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在金教授眼裡景初這兩年的感情經歷實在太乾淨了,而他又整天沉溺在學問中,就真的以為景初是那種認真對待感情會全心全意付出心意的人。所以金教授是真的怕景初有什麼想不開的都藏在心裡。
相反,景初卻有點擔心姜喜。
姜妖孽一向肆意妄為,如果是一般的事情,他倒真的覺得姜妖孽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因為能在這種人心裡激起漣漪的事情就不是特別多。她是真的沒心沒肺,沒心到不會把任何事情都看得很重。
但看情形,又覺得姜喜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具體什麼不一樣,景初也說不出來。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姜喜似乎比被蘇而拋棄那會更傷心了,而且傷到骨子裡——畢竟她失去的是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啊。
再後來花澈也聽說了他們分手的消息,這混蛋躲了景初半個月,這會兒卻怒氣沖沖地衝進景初的宿舍,二話不說揪著景初的衣領重重地往牆上一推!
「砰!」
他們的動靜大得驚動了另外倆宅在宿舍的哥們,那倆渣遊戲的貨慌手慌腳地跑向前攔住花澈——這是開學以來的三個月中,這倆第一次不是因為吃飯上廁所睡覺的原因離開電腦前面。
花澈被人拉開,景初於是慢慢地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衣領。他的神情也不見得多好看。
他敢保證,如果不是花澈被那倆攔著,只要花澈敢跟他動拳頭,那麼他一定不會再對花澈客氣。他以前跟簡白處了一段時間,連帶著也被簡白**了一下身手。他雖然無法跟簡教授那種經過嚴格訓練過的身手相提並論,但對付一個從來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人還是綽綽有餘,儘管對方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看起來比自己更有力量。
景初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花澈那張憤怒得幾乎扭曲的臉。
「景初你這個混蛋!」花澈看起來就像一隻暴怒的獅子,「你要只是跟她玩玩而已當初就不該跟她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得多傷心?!」
得!敢情先提出分手的不是姜妖孽而是他!他直接成人渣了!
景初被氣得笑了出來,然而微微向上翹起的眼梢卻儘是譏諷:「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話?」他看了看周圍,儘管目前宿舍只有四個人,他依舊沒辦法把一些話說出口,譬如,明明這一次傷害到她的是你!
那是關乎一個女孩名節的事情,他寧可承擔下所有罪名也不能在有第三人的情況下,把一切說出來。
花澈卻聽懂了景初的潛台詞,不由得渾身一僵。在剎那間他渾身凌厲的氣場都煙消雲散,他訥訥地放下拳頭,低頭不語,眉頭卻皺得很深。
「跟我來。」景初冷冷地說,然後轉身拉開宿舍大門。
花澈悶悶地跟在景初身後。
宿舍另外倆哥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剛剛看花澈的架勢,還以為他倆有什麼深仇大恨。毫無疑問他倆的矛盾來自姜喜。可他們都多少歲了,誰還分個手就跟高中生似的尋死覓活的?
有時候,兩個男人之間的矛盾是可以用拳頭解決的,何況這倆平時關係還這麼好。於是他們決定縮回電腦前繼續玩網游去了。
而景初則把花澈帶到學校的散打課的教室。這間教室只專門給武院那群專門學中國傳統武術的孩紙們建造的,不過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兼帶給學校跆拳道社和散打社的人使用。不過一般情況下,這間教室沒什麼人就是了。
景初把花澈帶進教室,後者剛走進去,景初就猛地轉身一拳打在了花澈的肚子上。
這一拳他半點情分都沒留,直打得花澈不由自主地半跪在地上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團,花澈的臉色都白了。
「我這一拳是為姜妖孽打的。」景初居高臨下地盯著花澈,聲音卻冷若冰霜。
然而花澈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是痛得說不出,還是無話可說。
「你要是喜歡人家就主動對人家負責,而不是跟孫子似的躲起來,讓人家女孩裝得跟沒事人似的,你以為人家真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
「瞧你這挫樣!我要是姜喜,那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該拿把刀剁了你那話兒!該惶惑不安的不是你而是她,但凡正常點兒的男人都不會是你這副熊樣!就你這樣,活該這麼多年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我要是個女的也絕對不會看上你!」景初恨鐵不成鋼。
「……我沒想過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知道她肯定恨死我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花澈沉痛地閉上眼睛。
「你故不故意這很重要?!」
景初氣得又狠狠地踹了花澈一腳,可對方卻半點反抗都沒有,而是乾脆躺在地板上,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
「……可她又不喜歡我,我總不能因為這事就要她跟我在一起吧?」
「你不會一直追她直到她肯接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