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也曾經是凡人,所以克藍沃特別理解凡人對死亡力量直接出現的凡間的恐懼,雖然說死亡永遠佔有著,永恆不變龐大的一席之地,但死神的態度,卻決定了死亡力量在凡間受到的觀點。
「我要保留我的神殿有限的不死生命的喚醒權利,但,我許諾基本上不過墓地和神殿圈之外,除了我的一些使者。」耶各用平靜的聲音說著。
「米爾寇殿下那種,任由牧師不斷地提醒死者的作法當然不可取,而霍谷坦本這位心智扭曲的變態,甚至連最起碼的安眠保證,都無法給予凡人的作法更是瘋狂,所以我們必須保證死者的安眠,不過未必要杜絕死亡力量在凡間出現。」
「我知道,馬格殿下,你新獲得了復仇的神職,但是大量喚醒死者回到凡間復仇的作法,將不會獲得我的同意。」克藍沃皺起眉宇,說著。
「先,我必須申明一點,我並沒有獲得復仇神職,對於大量喚醒死者回到大地上去復仇,我也是持否定的態度。」馬格的胸口和心臟裂開,飛出一點星星,頓時,龐大的神威就充滿了大廳,附近記錄的不死生命頓時跪伏在地。
這種邪惡的感覺頓時使克藍沃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它看了一眼。然後一點神力頓時包圍了這點神格,而使洩露的神威被隔絕。
「我把這點邪惡的神職以及附帶的神格交給您,或者交給耶各殿下,這應該徹底證明我的誠意。」馬格說著,他說的非常大義凜然:「至於公正的賞罰,想必正符合我在冥界監督者的地位。」
其實馬格神格晉陞之後,對未來有著一定的感應,因此他決定不直接交給夜之女神,以免獲得夜之女神,以及她的敵人的注意和仇視,所以馬格採取了一個相當聰明的方法——直接交給克藍沃和耶各,這樣的話,夜之女神想要這個神職,也與他無關了,就算日後真的落到夜之女神中,也沒有任何正義的神明可以說這是馬格的不對。
「哦,非常抱歉,請原諒我對你的錯誤猜度。」克藍沃立刻道歉,因為事實無可質疑的反駁了它的原本思想,說完,它望了望耶各,因為它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處置這個神職,畢竟上面附帶著,點神格,可以產生一位神明,不得不慎重。
耶各這時才抬起頭來,凝視了馬格一下,然後它就一招,把這點神格收到了它的身體之內存放,對此,二神都沒有絲毫意見。
「那,馬格殿下,你為什麼要反對杜絕一切不死生命的存在呢?」
「因為我們必須在大地上表現死亡的力量,這樣才能夠使凡人敬畏死亡。」馬格直接說出了問題的核心,如果死亡諸神不能表現出死亡的力量,那凡人怎麼會敬畏和信仰呢?
「死亡是客觀的,只要大地上還有著凡人,死亡就不可避免,不可避免的死亡,本身就可以為我們帶來信仰,以及對死亡的敬畏。」
「但是有著死亡力量的直接體現在世上,更能堅定信徒的信仰,凡人只有見到了,才知道敬畏。」馬格針鋒相對的說著,在這個問題上寸步不讓,有所妥協是可以,但是無條件妥協絕對不行,哪怕面對的是一位強大神力,也是一樣。
「這個理由很充分,但是,應該必須控制吧,不能無條件的喚醒死亡力量。」這時,耶各開口說話了,斷了二位神明之間的爭論。
克藍沃想說什麼,但是畢竟當了幾年神了,考慮的問題也不一樣,它終於忍住了沒有繼續爭論下去,而是說著:「那馬格殿下,您在什麼條件下會喚醒死亡力量呢?」
「教會內部的防護與守衛,懲罰褻瀆和冒犯者,以及報應之時。」
「前二者可以同意,但是報應如果喚醒死者,與復仇又有什麼區別呢?」克藍沃緊追著詢問著。
「很簡單,復仇是無差別的,無論是邪惡還是正義,只要心懷復仇的意念,都可以呼喚復仇的力量,這是一種沒有多大秩序的力量,因此墮落成了邪惡。但是報應就相對秩序和中立,基於一定的原則和秩序,報應的力量才能顯示在世上。」
「那這種報應是基於什麼原則和秩序呢?」
「違反死亡秩序,產生報應,違反大部分人類原則,並且導致邪惡的結果,產生報應,一句話,報應先是一種維護死亡秩序的力量,其次就是賞善懲惡的力量,當屠殺百姓之時,當屠殺沒有抵抗力量的婦女小孩之時,報應必來。」馬格嚴肅的說著。
這樣的話讓克藍沃沒有辦法反駁,沉默了一會,他說著:「請你現在記住今天的話,如果過了這個界線,我將用死亡最高主宰的身份來干涉。」
這個話題,就這樣成為了定案,克藍沃仍舊堅持他的方法,殺死一切沒有耶各和安尼恩印記的亡靈,而下面的記錄員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
「下面進行第二項議案,那就是對亡靈的保護,對於大部分靈魂來說,死亡之後,就會自動受到冥界的吸引力而來到冥界,除了少數特殊力量地區以及特殊的靈魂,對此,請表意見。」
「耶各殿下,克藍沃殿下,作為冥界的監督者和保護者,我會盡一切力量來維護冥界秩序,保護冥界法律和靈魂的安全,但是,由於魔族,無論是惡魔還是魔鬼,都需要大量的靈魂,據說它們可以把這些靈魂轉化成劣魔,作為彼此的兵卒,因此來自魔族的襲擊和搶劫層出不窮,我怕我們盡力,也未必完成。」
「嗯,是的,這點我也已經考慮過,也許我們可以和它們達成協議,條件是他們不能傷害或玩弄那些正在等待接引的靈魂。
不過,我們允許魔鬼或者惡魔向凡人的靈魂說明他們目前的處境,如果願意和它們達成協議者,可以跟著惡魔和魔鬼回到那可怕的深淵或者地獄。」
去深淵或者地獄,對大多數凡人靈魂來說並沒有什麼吸引力,不過對於那些早已將靈魂出賣給邪神、或者害怕可能會在神的領域中,受到責罰的人們來說就不同了——這些人就有可能就會選擇用這種投機的方式來躲過原本的可怖宿命。
畢竟,在地獄中還是有晉陞的可能性。
「但是必須是凡人靈魂自己願意,魔鬼和惡魔可以許諾來誘惑,但是不能用任何力量來強迫,否則協議無效,違反協議的魔鬼或者惡魔必須受到懲罰,這點就交給我來執行吧。」馬格說著,這樣,他就可以以正義之名,名正言順的殺死並且消化那些惡魔和魔鬼了。
「相當好,不過那些守序陣營的魔族也許會執行協議,那些混亂陣營的惡魔就難說了,它們也許會竊取,甚至會直接搶劫靈魂。」克藍沃對馬格的表態非常滿意:「平時你應該可以應付,但是如果出現大規模搶劫的話,我也會出動,必要時甚至可以殺入深淵和地獄,給那些領主一個懲罰和教訓。」
「至於無信者,按照古老的規矩,我們必須將它們徹底消滅。」
所有的無信者都將受到同樣的處罰——他們會被釘在審判之城的城牆上,困在一團自然的綠色光幕中。這道光幕讓他們永遠都無法從牆上逃走,他們的靈魂與意識最後都會逐漸溶解在光幕之中。
「這個當然,但是由於魔族經常開傳送門,直接搶救城牆上的無信者,那是不是允許我直接監督和控制那些無信者呢?當然,我不會允許任何一個無信者逃亡。也不會私下放走任何一個無信者。」馬格請求的說,其實它是看上了那些無信者的靈質了,與其這樣浪費,不如廢物利用,雖然大6無信者不多,但是日積月累就是一大筆收入了。
「這完全可以。」克藍沃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至於那些偽信者,你有什麼意見呢?」
偽信者則是指那些蓄意背叛自己的信仰以及犯下嚴重違反教義罪行的人們,它們甚至不會被各自的神明所接受。
「這完全由您來決定,您才是冥界的主宰。」對那些靈魂,馬格並沒有絲毫興趣,因此只是說了一句:「不過,您應該允許它們有一個贖罪的機會。」
「贖罪的機會嗎?馬格殿下,有時您真是太仁慈了,不過。也許您說的不錯,我會考慮給它們一個機會進行贖罪。」克藍沃露出了一絲微笑,說著,又一項基本冥界法律就這樣被確定下來。
……時間在流逝……
「既然這樣,那就這樣執行下去吧,我希望能夠在幾年之內,看見一個嶄新的冥界,這需要二位的大力支持。」最後一句,結束了這次漫長的冥界最高會議。
冥界神國,監督之城。
馬格的死亡化身,坐在他的王座上。本來荷爾的白骨王座已經變成了黑色大理石的王座,大廳也是如此,大部分是大理石建造,白骨都被移開,再也沒有暴虐與邪惡的氣息,唯有幾位半神的黃金骷髏保留下來,仍舊放在王座二邊,顯的威嚴又肅穆,而所有堆積在石塊縫隙中的無數亡靈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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