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打鐵,馬格開始正式宣佈,華教教會的建立,而伊薩多?哈格蒂法師作為在場的人中,唯一的一個對魔法和神力有相當理解的人,擁有以百年論的知識和智慧,他當然比所有人都看的深,看的明。
信仰和擁戴,只是一時的火焰,如果不能有效的把這火焰組織起來,安排出砍伐、木薪、火種、爐灶、灰燼處理等程序,那火焰只會一時間焚燒連綿,燒掉了森林,最後只剩餘灰漿。
因此,第一時間組織起教會,將這種火焰控制住,把火種形成制度,的確是最好的辦法,如果配合著這時的情況來看,更是唯一的選擇。
漢拔米亞現在的確,是籠罩著救世主的光環,但是在世俗層面來說,他還只是一個爵士,他的權力至少在名義上,還是貴族議會所賜予的,現在在光環燦爛奪目時,一時無人敢於違抗,但是如果光環消退呢?
而且,神權永遠不是唯一的選擇,伊薩多?哈格蒂也許根本沒有聽說過「名不正言不順」這句話,但是不妨礙有類似的理解。
馬格在第一時間組織起華教教會,就等於是第一個控制了某個組織,而這個組織,也必將成為他的後盾,然後以此為支點,開始建立軍政機構。
如果再讓他這樣下去,新的世界就會誕生——教典誕生,神跡降臨,教會建立,國家開創,幾個世紀後,這個世界就會向著光明層次晉陞。
雖然這一切需要時間,但是如果不打斷這個開始,就會成為定局,伊薩多?哈格蒂知道,他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能夠看到這個未來的人,作為理解片面知識的它來說,也許漢拔米亞本人都沒有徹底明白——它的決定將會在這個世界的歷史長河中,存在多麼深遠的意義。
感覺到光明力量不斷的擴散,伊薩多?哈格蒂頓時握緊了法杖,他的眼光凝視向遠處的伯爵城堡,是時候了,他念著咒語,從自己的房間中消失……
雖然只有十天時間,但是方信和埃莉見面,卻有一種再世為人,闊別已久的感覺。
「你好,親愛的埃莉。」馬格和她打著招呼,至於其它切克利?雷子爵、哈布?達布斯男爵、伊迪?德裡克男爵、哥倫伯恩?塔弗納男爵、埃弗裡?比德爾世襲爵士五個貴族,他基本上只是點頭示意。
「漢拔米亞,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和你見面。」埃莉臉色複雜,短暫十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現在大權已經盡落到他的手中了:「你現在想作些什麼呢?」
這十天來,六個貴族不得不趕來了,但是趕來的同時,他們甚至連見也沒有能見到馬格,往日的權威根本沒有作用,野營的士兵毫不留情的驅趕著他們,把他們當成下人一樣看待。
這無疑使本來就懷著恐懼的貴族越憤怒和咆哮,貴族們咒罵著,聯繫著以前的士兵和騎士,但,這聯繫的結果,立刻就使他們的心,全都冰涼了下來。
雖然士兵和農民,都已經從震撼中恢復過來,但是他們的心態,卻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他們雖然還保留著一定程度的對貴族的敬畏,但是如果再想靠這個,命令他們對抗漢拔米亞救世主,這簡直就是一種笑話。
就連騎士階級也已經徹底分化,不再成為可靠的力量,其中就算有些同情貴族的,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站在他們一邊。
被冷落的十天,經過了徹底的洩,這些貴族終於冷靜下來了。
看見貴族們以個個都已經冷靜下來,馬格一笑,這冷處理的確是上位者的基本權術之一,反正越是冷處理,有些事情就越好處理,他拉了拉鈴鐺,一個中年管家上前:「爵爺,您有何吩咐?」
「為各位爵爺開宴吧!」
「是,爵爺。」
沒有多少時間,管家和後面兩個僕人,又推著一輛小推車過來,車上放著精緻的點心和銀質茶具,中心是二個銀壺。
桌上鋪上華麗餐布,然後管家分出銀盤,將糕點切成七份,盛在每個人面前,又把銀壺拿了出來,倒入了銀質茶具中,頓時,一股奶茶香氣迎面撲來。
馬格用極為優雅的動作坐下,說著:「各位請坐。」
這種排場,頓時使所有貴族面面相覷,本來心中的優越感都為之消失,其實在這個世界,這種經濟條件下,這種食物太奢侈了,連他們都沒有這種禮儀和奢侈。
雖然已經知道此漢拔米亞,有些不可思議之處,但是眼前這人優雅的動作和氣質,第一次使他們深刻的明白這點。
埃莉第一個入座,隨之,各人就也入座,至少在表面上,氣氛還可以。
不過,早餐很快便結束了,事實上,雖然食物很精美,奶茶很香,但是除了馬格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吃得下,所有的人滿懷心事。
等到方信站起身來的時候,這些貴族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馬格帶著他們上了兩樓陽台上,這時,這個空間裡,則是半點濃霧也沒有,陽光燦爛之極,而且,似乎是一樣神殿的存在,整個城堡籠罩在一個巨大的力量中,因此短暫的十天,花園中都生機盎然。
眾人落座,馬格立刻就說著:「各位,以前的衝突,我也不想說什麼,但是我想各位都是明智的人,憤怒、咆哮、糾纏都毫無意義,我想我們應該面對未來。」
「我希望我和你們,不必生本質的衝突,如果這樣的話,我會覺得太遺憾了,因為這意味著流血,意味著死亡——此刻的我,代表著戰神的意志,在此期間,如果有人褻瀆神靈,那我就會毫不留情的將他,以及他的家族抹去,你們應該知道我現在有這個力量。」
馬格說到這裡往四下掃視了一眼,果然感覺到了他們心中的震動:「我所想做的,就是建立秩序,我對領地並不很感興趣,但是這是一種必須的過程,現在,是建立一個統一的國家的時候了。」
「漢拔米亞,你想稱王?」埃莉這時,才問著。
「不,這裡的領地還不足夠為王,我想建立的,是一個公國,你可以稱我為漢拔米亞?愛丁?利科克大公。」方信平淡的說著。
「利科克大公!」這意味著,馬格仍舊承認自己是利科克家族的一部分,雖然誰主誰支,已經顛倒過來,但是埃莉和她的家族,還是會獲得巨大利益,頓時,她就沉默下來了。
「那我們會獲得什麼?」這時,切克利?雷子爵至於開口說話。
「除了埃莉直接恢復子爵外,各位的爵位戰後晉陞一等,並且獲得與爵位相符合的領地面積,當然,不可能有這樣多的領民,但是大家應該明白,如果戰爭勝利,獲得和平,以後人口自然會繁衍,幾代之後,就擁有了富裕的領地了。」馬格開口許諾的說著。
切克利?雷子爵、哈布?達布斯男爵、伊迪?德裡克男爵、哥倫伯恩?塔弗納男爵、埃弗裡?比德爾世襲爵士,面面相覷,爵位提高一級,領地面積以倍數增加,這雖然比起貴族勝利來說,還不多,但是對於已經是失敗者的他們來說,還相當不錯。
如果馬格有足夠的時間,根本不需要這樣,花費幾年十幾年時間,沒有他們也會建立一個新世界,但是現在,馬格只能如此。
伊迪?德裡克男爵,作為馬格原本的領主,開口說話:「我不懷疑您所說的一切,您是使者,不屬於凡塵,但是您終回到天上去吧,那之後,您所說的一切,如何來進行呢?」
「我在回去前,就會劃分好領地,我知道,大家心中有疑問,那我只說三點。」
「第一,對於戰神的信仰絕對不允許陽奉陰違,為了鞏固教會的實力,我將廢除信徒對教會捐贈的習慣,教會將直接領有土地。」
「第二,為了整體階級的利益,教會高級神職人員和貴族,以及公室的成員,成立上議院,沒有經過上議院的批准,大公不許冊封除世襲爵士外的貴族,也無權撤下貴族的爵位和領地,當然,現在這批例外,我會看情況冊封有功之臣,以後,只有褻瀆神和謀大逆,如果證實,就不在此列,但是就算這兩項罪,也必須獲得證據。日常貴族的案件,由議會和大公共同任命的**官來管理。」
「第三,作為回報,所有貴族都必須向大公效忠,凡是世襲爵士,都沒有等級之分,唯一的主君就是大公,按照領地面積不同,貴族必須每年五十天,派出騎士和士兵來履行兵役,如果不能來,就必須出盾牌稅來抵消,每一代爵位轉移,都必須向大公交納世襲費,大概是領地內一年的產出。」
說完這些,馬格結束了對話,說著:「這就是我的意見,我出去一下,一小時後回來,我希望你們能在這段時間內,商討完畢,還有,我不喜歡討價還價,糾纏不休。」
聽到了馬格這樣的話,在場的貴族都有些不滿,不過,現在的局面不一樣,各人也就壓制住自己的不滿,等方信出去了,立刻就激烈的討論起來。
馬格並沒有走出多遠,他主要是在書房裡,這個世界的文明才是最重要的,歷史和文明,馬格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羊皮紙書隨手翻閱著。
裡面甚至有一本黑暗魔法入門,大概是以前黑暗騎士的作品,裡面記載了非常粗淺的幾個魔法,以及它們所猜想的宇宙本質,馬格一一把它記在心中,這時,上午暖和的陽光照進書房,幾乎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似乎只是片刻,書房又有人敲門,馬格起身,打開了門,看了看來人一眼,果然是埃莉小姐。
「怎麼樣?討論結果出來嗎?」馬格笑著問著。
「您的條件已經很不錯了,所以討論很快就結束了,這次只要落實就可以了。」埃莉點頭說著,其實,哪有真正滿足的事情,也有人想得寸進尺。
「很明智的想法,其實,如果不是我不在意這些,哪能容得你們這樣呢?」馬格笑的說著,把她最後一點僥倖心理都去掉:「別當我不知道你們的算計,不過,既然選擇了正確的道路,那就必須相應的樣子。」
「利科克大公,這個當然,不過我們還有一點請您能回答。」
「說吧!」
「第一點,您在那裡定下中心城堡呢?國號是什麼呢?」這個問題其實詢問是不是剝奪現有領主的領地,因為除了這些,全部是荒蕪的領地。
「埃莉,黑暗領地就是我的領地,領民就是我的領民,伯爵的城堡,就是我的都,至於國號,就叫戰神公國好了,明白了嗎?」
「明白了,我們其它就沒有事情了。」
「既然明白了,那就徹底執行吧,今天中午,就舉行登基建國典禮吧,我方面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你們配合就可以了。」馬格倒不是真的猴急著要稱王,但是拖欠沒有半點意義,早日當上大公,早日整合軍政,這才是正途:「如果需要什麼東西的話,你可以提出來,但是這無非就是一個儀式而已!」
聽到埃莉答應了,馬格就點了點頭,他將書放到原來的位置:「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就不多說了,以後的話,你跟他們說吧!」
等埃莉出去,書記員博尼就正巧遇到,他略顯恭謹的避讓,埃莉看了他一眼,這個自由民倒越來越受重視了,許多秘密都由他參與。
書記員博尼卻不知埃莉的想法,他看見她離開,才進得了書房。
「爵爺,您有何吩咐?」
「命令下面開始辦登基儀式吧,貴族已經同意了。」馬格平淡的說著:「不過你們,還不是封爵的時候,等我徹底打敗了黑暗伯爵,就是我冊封你們的時候了,這點你可以先透露給下面知道。」
書記員博尼頓時呼吸急措,封爵,哪怕是一個騎士,也不是他以前所能想像的,他恭謹的低下頭,以前所未有的服從聲音說著:「是,大公,多謝您的恩典。」
「書籍已經全部收集了起來嗎?」馬格問著。
「大公,我們控制區,已經全部收集了,但是貴族方面,還沒有收集。」
「這不要緊,他們會送上來的,這一陣要集中領導人們祈禱,我希望能有一批人,能初步的領收戰神的恩惠,受到感應,這批人中,年輕人會挑選出來,進行文化和虔誠學習,以後成為教會的定制!」說到這裡,馬格不由的感到頭痛,他揮手讓他下去。
其實,登基儀式非常簡單,就是在廣場上,由所有領民和貴族來見證,把一頂公爵的帽子戴上去,然後就是賞點酒肉,讓大家記住。
他的時間太少了,一年時間,不知道有沒有牧師出現,當然,東方原本神職人員,不叫牧師,不過他相信沒有人會介意這點稱呼。
有了牧師,教會才算有了種子,自己離開後也就放心了,而且,還必須分配給教會一定的領地,讓它們掌握實力,不然的話,自己離開後,如果貴族聯合起來,也許就是一場屠殺來結果了這事。
公國,知識和力量全部掌握在貴族手中,如果在一年半中就完成建國任務的話,那他們是不可缺少的,但是必須提拔一批世襲爵士和騎士,成為公國的基石,以形成制衡。
不知不覺中,號角聲驚醒了他,引得他一笑,他起身,準備換上衣服,然後走出去,舉行加冕,建立公國。
所到之處,人人都鞠躬行禮,雖然僅僅是過客,但是這個世界,總人口估計也有七八萬人,如果在原本的世界上,成為萬人之上的存在,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成功了。
想到這裡,馬格還是覺得,充滿了成就感——眼前,就是廣場高台了。
黑暗籠罩大地,三百年來沉淪,倖存之眾抬眼望天,自靈魂深處向神絕望哀號,救世主從天而降,以漢拔米亞之名,在戰神的旗下,散佈光明的榮光,大軍四面雲集,勇士摩肩接踵,騎士盔明甲亮,士兵戰裝齊備,儘管前途漫長,處境艱辛,但我們更要竭力結束這無盡邪惡,讓和平降臨家園,揮動雪亮鋒刃,在輝煌戰旗下,與敵軍浴血廝殺,既然心中已經決定,那雖是手持鋤頭,也必如勇士一樣捨命搏殺——戰神公國之歌在加冕之後,馬格立刻以大公的名義,加封貴族,幾乎全部冊封一級——切克利?雷伯爵、哈布?達布斯子爵、伊迪?德裡克子爵、哥倫伯恩?塔弗納子爵、埃莉?利科克子爵、埃弗裡?比德爾男爵。
又新晉陞三個騎士,分別是帕莫爾、巴德克、詹姆斯,可取家名,從此算是騎士階級,而詹姆斯正式轉到大公的名下,為直屬封臣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