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酒味,可是,我好像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酒味?」
「好香!這是哪裡傳出來的?」
酒坊前面不遠處的酒肆中,菲爾納斯正在招呼夥計為自己上菜,突然聞到一種異樣的清香,不由驚奇地抽了抽鼻子,「是酒糟香——天,好香!」
不僅是菲爾納斯,店中的夥計還有那些自斟自飲或是對酌的酒客,也都情不自禁地抽*動著鼻子,貪婪地吸著這突如其來的酒香。
菲爾納斯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匆匆順著酒香氣來到了酒坊的大院。等他趕到的時候,狄力正命令酒匠們挽著袖子壓搾著酒糟,淡青色的微微有些渾濁的酒液從漏斗中流淌出來。
菲爾納斯奔過去,俯身在酒罈邊上聞了聞,不由大喜,「大哥,真有你的,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天,這是怎麼釀出來的啊!對了,大哥,你這酒的香味怎麼感覺跟我們釀的酒不同?太好聞了……」
菲爾納斯陶醉地緩緩閉上眼睛。
鼻子靈敏的,可不止那麼一兩個人,對於酒香味敏感的人,真是太多了,尤其是,根本就在附近徘徊著,沒有離開的部分嗜酒如命的人來說。
在聞到香味的第一時間,他們就衝回了酒坊,反正有塔羅爾和約翰在前面,跟在後面的比亞迪等教會骨幹,和帕米爾等國家重臣,自然也不會落後,反正有事,自然比他們更高的人去頂。
「好香!菲爾納斯,怎麼你也會在這裡?」約翰第一個大步衝進酒坊的院子,驚奇的看了菲爾納斯一眼,他就繼續不斷的聳動著鼻子,雙眼放光的向院子正中處,那擺放整齊的一排排酒甕走去。
狄力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滿含著濃郁酒香的空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香~」即便是他這樣平時並不多喝酒的人,都忍不住為止深深吸引,有點微醺的醉意。
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連續幾甕,以前從未聞過的濃郁酒香混合在空氣中,讓在場的酒鬼們都紛紛不停的嚥著唾沫,不等狄力開口,酒匠們就紛紛進屋裡拿出,早已備好的桌椅板凳,以及大堆的空碗,然後迫不及待的紛紛自己動手,將甕裡的美酒倒了出來。
或翠綠欲滴,或黃澄通透,或清瑩剔然,不說口感如何,光是那份賣相,就足以讓人高看幾分,而在隨意的將酒擺放在狄力面前,反正他也不可能一次全部品嚐得了,然後幾位臨近的酒匠,以及塔羅爾等人在他們的「自食其力」下,都是端起大碗就是一陣狂飲,然後不管好壞,都是紛紛咋舌不已。
其實即便是稍差了些,但,在華夏先進的蒸餾技術下,光是憑那份純度,也不會差到哪裡,最多,就是口味或輕或重,有些不適罷了。
而在蒸餾後的酒精純度,就遠比原來的普通釀造法,要高的多,這也讓在場的酒鬼們,都在紛紛痛苦狂飲的同時,也大呼小叫不已。
「好喝,太好喝了!」約翰是直性子,爽快的將手裡的大碗烈酒猛然灌下,卻不知道,他以往這樣的豪爽喝法,是因為沒有經過蒸餾提純的酒度數不高的緣故,現在再這樣連續一通猛灌,當時倒是喝得爽了,但,很快就讓號稱千杯不醉的約翰,嘗到了什麼叫頭暈眼花,天昏地暗的感覺,連續十幾碗狂灌之下,讓他連舌頭都直了,除了說好之外,滿臉帶著憨憨的笑容,看上去,倒是像個傻子,多過醉漢。
若是忽略他們身上高貴的衣飾,而光看凌亂的現場,以及喝得東倒西歪的眾人,旁人一定會以為,這是不知道哪裡來的無知鄉下小民,第一次品嚐到美酒,才會如此失態。
看他們那副衣冠不整,傻了吧唧的樣子,恐怕是任誰也想不到,這些人,會是教會和王國裡的決策層。所有關於戰神王國的命令,都是由他們來出的。
幸好,現場還有一個清醒的狄力,否則的話,這滿院子的人,就要都在地上好好的大睡一場了。
狄力在略略品嚐之後,雖然也為那或清冽或香醇的酒香陶醉,但,他並不是嗜酒之人,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然後,就是觀察現場的情況,若是有哪個甕裡的酒不多了,他就趕緊將那一甕收入儲物戒指裡,也省的,到最後實驗一番,連用什麼材料,配出來的是什麼味道,都不知道。
狄力在眾人醉倒後,先將現場所有的酒甕都收入儲物戒指,其中還有不少甕,都是只倒出了一半而已,畢竟現場不過三十多人,卻有五十多甕酒,這些經過蒸餾提純的高度酒,往往七八碗就能灌倒一人,即便是酒量最大的約翰之流,也不過是十幾碗就直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其實,若想清醒的話,一個活力術下去,恐怕在場的人都會清醒過來,但,對於一個酒鬼來說,若是要作弊的話,那就完全領會不到酒的妙處,對於他們來說,能夠醉倒,是無比美妙的一件事,他們樂在其中,決不願別人,去輕易的破壞這種感覺。
狄力收起這些酒,除了品嚐之外,自然也有向馬格報功之意,畢竟,馬格喜歡口腹之慾,這一點在精華教會高層,是人人皆知,且從不避諱的。
但,狄力返回灰色城的戰神殿,才現,馬格並不在這裡,當他用神識試著聯絡馬格時,卻現杳無音訊,狄力將酒一一擺出,在自己留下一半後,將剩餘的一半留在了灰色城的戰神殿內,然後匆匆離開,準備開始他的遍大6「搶」錢行動。
對於馬格的神出鬼沒,教會上下早已習慣了,但,從來沒有人會對他產生一點擔心,在他們心裡,馬格就是戰無不勝的戰神,勝利永遠站在他這邊。
但,若是讓他們現在看到馬格,這副狼狽不堪的摸樣的話,恐怕鎮定如狄力,也會大驚失色,因為,馬格現在,竟是全身上下**裸的,除了那零碎的木盔甲還在身上遮掩著一些重要部位外,看上去竟是淒慘得比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越靠近巨大的石島,馬格的心中就越是不安,他知道,這是靈識在向他出警戒,在石島上,一定有什麼危險存在,不過,馬格天生神級粗大,越是有危險,他越是要迎難而上。
在來到距石島只有千多米之後,整個石島已經大半出現在馬格眼前,在石島表面的大地上已經是看不見任何地存在,只剩下無數地形狀各異的石像一個個延伸到遠處。
就在馬格剛剛欣喜自己即將成功登頂之時,一陣劇烈地震動傳來,與此同時在石島的石像突然全部復活了過來,無數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生物,向馬格衝了過來。
它們出或尖利或低沉的精神衝擊,還沒到馬格身前,就用頻率不已的精神衝擊,將馬格刺激的極為不適,煩躁不已。
馬格仰天出地一聲咆哮,那咆哮中所蘊含地憤怒,凶歷,讓那些不知死亡為何物的虛空生物,也感到一陣戰慄,從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生出幾絲恐懼來。
費勁千辛萬苦,光是這段時間的煎熬,就讓馬格憋悶的很,到現在好不容易才即將吃到嘴裡的美食,突然出來一群亂七八糟的噁心怪物來打岔,這不是故意在挑戰馬格的包容心麼。
他出離的憤怒了!
虛空生物!生存於空間縫隙,虛空等等極度惡劣地環境之中地一種神奇生物,它們基本上沒有什麼智慧,但擁有強大地力量,它們對於含有神力地東西有著一種狂熱地執著,或者應該說是一種貪婪。
一旦嗅到神力的氣息,虛空生物就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聚集成群的衝上去對敵人動不死不休的攻擊,除非虛空生物盡數滅亡,否則的話,它們是不會停下攻擊的。
而在星界,虛空生物也是破壞神靈隕落後,所具現化的各種大小不一的島嶼的罪魁禍。
解離術,火龍舞,火海等神術被馬格不計神力的大量使用了出來,為了洩憤,馬格的火海,甚至直接燒到了石島之上,綿延數千米的火海,在虛空中熊熊燃燒了起來,顯得極為壯觀!
虛空生物們前仆後繼的衝進火海中,在堅持著衝向馬格的的途中,卻很快就被蘊含著神性的神火燃燒成了灰燼,但,它們無視同伴的死亡,繼續一邊出各種波段的精神衝擊,一邊向馬格衝來。
維持神火的燃燒,所造成的大量的神力損耗,讓馬格很快就放棄了維持燃燒到石島的火海,範圍太大,其實只是一種對神力的浪費罷了。
在幾次對馬格的衝擊無果之後,那些虛空生物好像有些恐懼又好像有些憤怒,它們中有不少同伴,竟是分成好幾路,繞開火海,向馬格衝來。
原本馬格考慮到之後要面對聖廷,或是其他勢力的窺視,想要節約一些神力,釋放一些神威出來,將這些虛空生物嚇走即可,但沒有想到的是在馬格釋放神威之後,那些虛空生物反倒是如同見了骨頭的餓狗一般的撲了上來。
神威是神力最基本應用方式之一,對於虛空生物來說,無疑就是一種美味的**,因此虛空生物們在這一瞬間盡數的衝了上來,企圖撲到馬格的身上吞噬那鮮美的食物。
馬格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對於一位曾經強大至極的神明來說,眼前這些不知好歹的虛空生物已經惹得他是怒火沖天。
像這些卑微的生物居然膽敢向自己挑釁,馬格也不知道它們是吃了什麼豹子膽,但是對於一位神靈來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威嚴遭到別人的侵犯!尤其是這種智力低下生物的冒犯!
但馬格的出手,卻是顯得平淡無奇,和他身上衝天的神威比起來,用雷聲大雨點小來形容,是一點都不為過。
只見他對準那些從其他方向撲上來的虛空生物揮手掃了一圈,,一道綠色的霧氣從馬格的手裡出,好像擁有生命一般的向著那些虛空生物湧去。
如果換成略有些智慧的生物,面對神靈的攻擊怎麼說也要躲避一下的,可這些虛空生物卻沒有絲毫的害怕,義無反顧地衝入了綠色霧氣之中。
剛衝入綠色霧氣的時候,虛空生物倒還無恙,似乎這些綠色霧氣完全沒有半點攻擊力一般。
但僅僅只眨眼間,就看見那些虛空生物完全虛體的身體上竟然鑽出無數的綠色嫩芽,這些綠色嫩芽生長的度極快,還沒等到虛空生物們有什麼反應,這些綠色嫩芽便生長成一根根籐條,籐條上迅的吐出大量的花骨朵。
再一眨眼間,那綠色霧氣之中已經變成了鮮花的海洋,上百頭虛空生物被這些花朵活生生的將生命力抽乾,化成了影子一般的碎片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頃刻之間,那些虛空生物就被清理得一乾二淨,沒有了半點蹤跡。
而幾頭剛剛從石像甦醒,到達這裡的虛空生物,在看到如此情景之後,根本就不用多想,扭轉那淡如煙霧的身體就往空間縫隙裡鑽去,即便是沒有多少智慧的虛空生物也知道畏懼了。
不過激怒了神明就想這麼輕易的逃走,很顯然並不現實。
「解離射線。」
馬格再次揮手間,無數灰色的解離射線,出現在了這些虛空生物恰好前進要經過的必經之路上。
一道道灰色的解離射線,在擊中這些虛空生物們後,剩下的那十多頭虛空生物也就此化為虛無,再也找不到半點痕跡。
真可謂是揮手之間,檣櫓灰飛煙滅,這就是神靈的威能。
這還是在,馬格隨意揮手的情況下,真正的高級神術,馬格卻是根本沒有使用。
因為,虛空生物這個等級的小怪物,根本就不值得他,去實驗他的新想法,而對這如此弱小的生物,也實驗不出什麼結果。
若是讓外界那些心高氣傲的神靈們知道,專以吞噬神力為生的虛空生物們,到了馬格眼裡竟變成了不入流的貨色,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震驚得當場跳起來!
這也就是馬格的神火中,不僅有著火系的神性,各有著木系的助燃加成作用,否則的話,一般的神火,根本不可能對這些虛空生物們,造成多少的傷亡。
而那些吸血籐蔓的種子,卻是馬格以自身的木鬥氣為引子召喚出來的,可以說,是魔武結合的成果,也就是他這樣的頂級木屬性戰士,才能用出的獨特技能。
而如果是一般的普通神靈對上虛空生物的話,恐怕也是死的多,活的少,沒辦法,這實力相差太大了。
別的不說,光說這數量,就足以將高高在上的神靈堆死了。
威力強大的神術,並沒幾個能夠群的,而單體神術,對於動輒成百上千的虛空生物們來說,卻是杯水車薪。
虛空生物們散去了以後,馬格看到既然已經消耗了這麼多的神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以損耗大量的神力為代價,將他的神體臨時加固一倍,然後,馬格穩穩的落在巨大的石島上面。
甫一登6石島,馬格就感到一陣荒涼之極的感覺出現在心中,他知道,這是這片石島的主人,一位已經隕落的神靈,在不知道經歷了多久的時間流逝後,所產生的一種感悟。
這,也算是神靈的悲哀吧,即便是隕落了,也要體會那時間長河的無情流逝,然後,慢慢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越變越虛弱,直至失去意識,徹底陷入沉睡之中,然後化為虛無……
馬格緩步走在廣闊的巨大石島上,看似悠閒,實則步步小心,既然已經踏足這巨大的石島,若是沒有什麼收穫就回頭的話,馬格是絕不會罷休的。
荒涼的感覺越的強烈了起來,似乎讓人感覺到,整個世界,在時間的長河中,都不過是渺小的一粒塵埃,那些苦苦掙扎的生存,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不如就這樣沉睡下去,反正,不管做過什麼輝煌的大事,在時間的面前,都顯得如此蒼白!」
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似乎,從馬格的心底,隱隱出現了一個聲音,在輕輕的告訴他,沉睡也許是最好的,抵抗時間長河的方式。
馬格只覺得腳步越來越沉重,周圍的壓力,也開始不斷增強,他的眼皮,重如千鈞一般。
整個石島的意志,都集中到了馬格身上,在他沒有意識到的腳下,每一次踏足石島的剎那,他的腳上,都會出一層灰濛濛的豪光。
「睡吧,誰吧!」
這個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的,馬格似乎連行走,都變得機械起來,他的臉上,漸漸失去了光澤,似是變成了活死人一般。
突然,在他的面前,石島出現了一條階梯,而他正沿著階梯,繼續邁著機械的腳步的前進著,一步步走下階梯,進入石島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