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靜靜的站立在酒樓門口,背後一片血肉碎末,金色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映襯得如同戰神般可怖。
「難道他是那個大勢力的培養的聖級天才?」剛才還大咧咧的軍官倒吸一口涼氣,這次可是撞上鐵板了,現在他考慮的,不是怎麼為十名士兵討回公道,畢竟那只是平民,而是怎麼能夠平息眼前這位貴人的怒火,不讓他遷怒到自己頭上。
「這下可糟了,還沒正式進入學院就闖出如此大禍,別說逃出城外,就是再來一隊十人小兵,自己都只有繞著走的份。」熱血的衝動過後,馬格腦子裡開始高運轉,在想著怎麼才能平安脫身離去。
內息確實鋒銳而威力巨大,但僅僅剛才那一番對抗,體內自以為雄渾的內息眨眼間就消耗的精光,這才只是十人小兵,馬格暗覺自己以往有些過於自大,看來這個異界,集體協作的軍隊才是最可怕的。
這還僅僅是一招防守,明顯對面的士兵沒把自己放在心上,若是再讓對方集中鬥氣進攻……
馬格不敢再想下去,跑是最對跑不了的,若是在荒郊野外,隨便來隊小兵鋪天蓋地的鬥氣覆蓋之下,他能往哪裡逃,這還只是鬥氣下的普通聯合武技的作用,那魔法又要多麼神奇?想必也會有傳說中的組合魔法吧?他開始後悔,自己當初在黑野城怎麼就沒想著讓雷哈特給自己好好演示一番。
「又被這小子騙了!」他恨恨的想著,想起雷哈特曾經和他說的魔法對於對戰作用不大的說法,他就恨得牙癢癢。
兩軍交戰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他也沒有辦法留手。但現在找個什麼借口脫身,才是當務之急。
酒樓裡的眾看客萬萬想不到,這兩個看似要巔峰對抗的人物,此時心裡想的卻都是怎麼讓對方放過自己。
還是酒樓老闆有眼色,主動撲到馬格腳下,這次不用演,是真的痛哭流涕了,得罪這樣的大人物,別說他了,就是背後的勢力說不准都要因此牽連進來,他現在想的,就是怎麼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大人饒命啊,都怪小的有眼無珠,叫那個殺才在外面招搖撞騙,都是小的該死,但請大人不要連累小的家人,您要多少錢儘管吩咐,小的就是傾家蕩產也一定補償您!」
紅臉軍官此時也藉機走到馬格身側,弓著身子用充滿掐媚笑容的臉上擠出道道皺紋,「大人,一切有我做主,請您和小人一起到二樓懲治這個混蛋。」說著轉頭衝著老頭喝道,「還不快去準備房間,還在這裡磨蹭什麼!」說完似乎還不解氣,衝上去一腳把老頭踹得向後翻滾好幾圈。
「是是是,小老兒這就去安排。」稍微等了等,在看到馬格沒有開口反對後,終於放下一顆懸著的心,轉身匆匆奔向二樓,願意談就好,只要能談,就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最怕就是那種剛出來的雛兒,傲氣凌人半點委屈受不得,不然就要斬盡殺絕,那才是真的可怕。
心念電轉,馬格很快理出頭緒,猜出兩人的心事,「看來剛才的小兵也就相當於地球的城管,死了也就死了,只不過這聖城的實力實在是強大,光這種不入流的城管自己都只能勉強對抗,要是正規軍隊豈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默不作聲的在軍官躬身引導下,邁步踏上二樓,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圍觀的人群才回過神來,紛紛討論起來,「二十歲的戰聖,這不知道又是哪個大勢力的弟子,看剛才威力巨大的一擊,是研製出來的秘密武技吧?」八卦眾又開始熱切的討論起來,經歷過剛才戰鬥的恐懼,他們不由自主的進入到了亢奮的狀態。
「絕對是,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這差距也太大了!」一個商人接口感慨,看那搖頭晃腦的樣,明顯還沉浸在剛才戰鬥的氣勢中。
「我看那個年輕人可不簡單啊,那種氣勢簡直是太強了,不知道得經過多麼嚴格的訓練,才能培養出來,那絕對是屍山血海堆出來的。」隨著邊上又一個馬臉大漢的湊近加入,這氣氛愈見活躍起來。
「老兄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換了咱們,恐怕連訓練都過不了,更不用說成就了。」還是那個商人,似乎他就想著怎麼能把自己也變的那麼強了。
一看這邊討論開來,酒樓的其他人都紛紛聚攏過來,此時,沒有人還記得仗義出手的艾爾蘭,以及她的同伴,那個小丑一般被馬格擊飛到牆角的唐古拉。
怔怔的看著無法想像的一幕,艾爾蘭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不是她看到的這麼簡單,自以為正義實則非常可笑的行為,這種巨大的落差讓她非常非常的失落,而馬格剛才猶如天神般的背影,深深的印在她的心裡。
蜷縮在牆角的唐古拉,在馬格上樓時拚命的扭過腦袋來,狠狠的盯著馬格快要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眼神中滿是惡毒的神色,顯然是對於馬格剛才把自己打傷的事情耿耿於懷,不肯善罷甘休。
背後如芒在刺的目光對於多年練拳,敏感之極的馬格來說,簡直就是兩盞錚亮的燈泡,「決不能留著這個禍患。」轉頭看了一眼身邊謙卑的軍官,他心裡有了主意。
「我看剛才那個仗義出手的男子一臉怨恨,似是對城防軍友什麼不滿?」典型的借刀殺人,明明是對他不滿,卻硬要栽到別人頭上。
「噢,好的,我現在就去處理,請您稍等。」軍官恍然大悟,不過一升斗小民罷了,在聖城還想翻出什麼浪來?在聖城裡,只看實力,不看地位,聖級以下,俱是螻蟻,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在內。
「米蘭,好好招呼大人,我馬上回來。」軍官對著一邊不知什麼時候陪在身側的老頭招呼一聲,然後往角落裡一鑽,身影立即消失不見。
「咳咳咳咳!」被老頭的名字刺激的不輕,馬格一不小心居然讓口水給嗆住了。
「快,快拿水來。」老頭米蘭趕緊招呼走道上小心翼翼的女服務員,然後轉頭陪著一張笑臉,「讓大人見笑了,我這名字有點特殊,特殊,呵呵」,邊說邊有些尷尬的措著雙手,名字向來是他的忌諱,沒想到居然被軍官當眾叫破,這叫他情何以堪!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佈置!」現走道旁女服務員看自己的眼神不對,米蘭老頭惱羞成怒,呵斥著把眾人紛紛罵跑。
馬格心頭一暢,這麼一場不是鬧劇的搞笑過後,他又再次放鬆下來,恢復了原來的吊兒郎當。
坐在明黃不知名獸皮包裹的豪華高椅上,柔和溫潤的手感讓他坐的極為舒適,此時的包間被佈置得富麗堂皇,明顯是經過精心設計,不僅僅是緊急調用的高椅,就看地下白色的獸皮地毯,那不含一絲雜色的皮毛一看就極為高檔,哪個酒樓吃飯時用得上這樣的佈置,那不得虧死他!
軍官很快匆匆趕回,小心的坐在馬格左,他湊近馬格耳邊開始報告,「那個男的已經被我以妨礙治安罪帶回大牢,您是要自己動手還是小的代勞,吩咐一聲就行,那個女的小人看姿色不錯,就自作主張幫您留著,單獨禁閉起來,只等您有興致的時候,嘿嘿……」心照不宣的大笑了起來,馬格對於軍官的辦事能力大感滿意。
「不愧是領頭的,這見風轉舵拍馬屁的功夫就是不錯,要不自己一會吃飽喝足了就去先解救這位苦命的小娘子?」心下這麼一琢磨,馬格看軍官的那張紅臉也順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