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個極美的少婦,如瀑的黑髮盤成髻。身上穿著繡著金色菊紋的和服,正跪坐在榻上。面前輕煙裊裊,正煮著一壺清茶,逸散出一股幽幽茶香。
一旁還有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卻是恭恭敬敬地跪坐在一旁。兩人身後則一言不發的立著五個剽悍壯漢,神情木訥,略顯得詭異。誇張鼓起的肌肉,卻彰顯出一種極致的力量。
「貴客來臨,不勝欣喜。」
少婦擺弄著面前小桌上的紫砂茶具,神情一片專注。玉手輕提之下,小巧的紫砂壺壺嘴頓時有著一股幽香的清流瀉出,汩汩落入小桌上的茶杯之中。
而性感圓潤的紅唇之中,字正腔圓彷彿珠玉輕擊般吐出一連竄的華夏語言,
「不過我現在有個手下說跟你們是舊時,正好可以借此敘舊一下。」
少婦的話音剛落,身後木訥站立的五人當中頓時就走出一人。而當看清來到跟前之人的樣貌之時,一道略顯驚訝的聲音,也頓時從一直保持著淡然神色的寧玉口中冒出,「是你!」
聞言一旁的蕭逸下意識的也向著此時走上前的壯漢看去,神色間旋即露出一抹驚訝。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先前在酒吧遇到要調戲寧玉的虎哥,最後直接被跆拳道黑帶五段的寧玉打的趴在了地上。
只是隨著觀察,蕭逸原先只有些驚訝的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雖然酒吧裡燈光昏暗,兩人也只是匆匆見過一面,但蕭逸清晰記得這虎哥的體型偏向矮小敦實。
眼前的虎哥不僅體型上高出許多,渾身肌肉更是十分誇張的鼓蕩起來。可以說若不是那張臉面沒有變化,任誰也不會將其跟幾天前見過的虎哥聯繫在一起。
「小心,這虎哥有些詭異。」
望著眼前臉上毫無表情神采的虎哥,蕭逸頓時不著痕跡的上前一步,與寧玉挨得近了一些。與此同時,一道低沉的聲音也在寧玉的耳邊悄然響起。
「我知道。」此時寧玉也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聽到蕭逸的提醒,頓時輕輕點了點頭,卻是忽然抓緊了手中包裡原本用來商業交易的一些文件資料。
一直跟自己接觸的都是此時跪坐在這個少婦身邊的那中年男子,春田織野。此時處於首位的居然是一個陌生的女子,寧玉頓時就感到這次的交易有些詭異了起來。
「看來你們果真認識我這手下。既然這樣,不如就先讓我這手下招待諸君一番如何?」
不知何時,那跪坐在榻上的和服少婦已經將手中的紫砂茶壺重新放在了小爐之上。此時手裡捏著一枝金質的菊花,正低首把玩著。
驀然手中的金色菊花突兀的旋轉起來,旋轉當中,那花瓣之上似乎落下一片。瞬間化作一道金光,沒入了那虎哥的額頭之內。
「吼!」
金光入體,虎哥原本毫無神采的雙眼當中頓時浮現出菊花的虛影。一抹獰色,在虎哥的臉上湧現而出。下一刻突然一聲沉沉怒吼,竟猛的向著眼前寧玉抓去。
「春田先生,你這是幹什麼!」
這突然的變化,當即令得寧玉臉色一變。腳下靈巧的一躲,瞬間躲開眼前虎哥抓來的雙手。停住身形,一邊戒備著虎哥,一邊卻是猛然對旁邊的春田織野呵斥起來。
「鄙人小澤倉井,欣聞寧玉小姐居然是跆拳道黑帶五段,我這手下不才,想要較量一下。」
聽到寧玉的怒斥,小澤倉井只是淡淡一笑,玉手優雅的拿起一隻紫砂茶具,輕啜著杯中的清茶。
「哼!既然春田社沒有交易的想法,那恕我們不能久陪了。」
聽到小澤倉井的話,寧玉原本皺起的眉毛再次一挑,臉上瞬間冰冷一片。盯著一旁的春田織野,眼眶之中此刻更是有著熊熊的怒火洶湧而出,
「這次春田社之舉,我們明遠集團記下了。下一次必然全數奉還!」
「哈哈哈,既然來了,你們還以為能夠走得掉嗎?」
一直保持沉默的春田織野聽到寧玉所說,這時候忽然就大笑起來。盯著眼前的寧玉,全無先前幾次接觸時的彬彬有禮,「一個愚蠢的支那女人。居然真的以為我們春田社會跟你進行一次商業交易。」
「春田織野,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到春田織野顯得極為猖狂的笑聲,寧玉的臉上忽然氣的一陣煞白。隱隱意識到了一些事,臉上那種幹練,鎮定的神采忽然就快速褪去,一抹慌張之色,頓時湧上面龐。
「我們春田社,不,更準確的說,是我們偉大的大日本帝國,只是想在龐大的華夏內陸能源科技市場打開一道缺口罷了。你們明遠集團,一直是華夏能源科技市場上的領頭羊,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既然暴露了本性,春田織野再無一點隱瞞,洋洋得意的在寧玉面前炫耀起來。那矮胖的身子,此時瀰漫著一種屬於日本人的張狂。細小的眼珠子定在寧玉的身上,流露出一種濃濃的不屑跟輕視,
「而你,更是明遠集團內最好的選擇。愚蠢,自傲,自以為是,又是明遠集團的千金。」
「你,混蛋!」
愚蠢,自傲,自以為是?
聽到春田織野的話語,寧玉整個身子都氣的微微輕顫起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自己,不對,先前有一個。這樣想著,寧玉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一旁蕭逸的身上,卻又瞬間返回。相比起來,這日本冬瓜說的更惡毒,更氣人。」嘿嘿,你就罵吧。等到小澤小姐將你變成了傀儡,看你還怎麼罵。到時候我一定求小澤小姐將你賞賜給我一個晚上。」
緊緊盯在寧玉那因為生氣愈加鼓脹挺俏的酥胸之上,春田織野細小的眼珠當中頓時瀰漫出一股濃濃的邪欲。
矮胖的身子胯下,隱約可見一個醜陋的小帳篷被撐起。只是貌似自身本錢不足,這小帳篷只被撐起了一點點高度。但看春田織野神色坦然,想來這是他們大日本帝國的特色短處了,並不感到不安跟羞愧。
「傀儡?你們什麼意思!」聽到春田織野口中莫名蹦出這樣一個詞,寧玉顧不得這日本冬瓜嘴裡的猥瑣,眉頭再次一緊,本能的感覺到一絲不妙。
目光卻下意識的望向了正座上輕啜茶水的小澤倉井,突然感覺這個女人無比的神秘詭異起來。
「傀儡,原來你們小日本打的是這個主意。」正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蕭逸終於沉聲出口。雙目彷彿利劍一般霍然直接盯在小澤倉井的身上,一抹森厲的冷笑,在嘴角緩緩升起,
「可是你們別忘了,這裡是華夏!一點小小島國的鬼蜮心思,真以為藏得很好不成。」
「呵呵,蕭逸君。雖然以前沒有見過閣下,但是對於貴組織的趙炎君,鄙人可是聞名已久。」感受到蕭逸冷厲的目光,小澤倉井目光微抬,臉上仍舊是一抹柔和的笑意。
「嗯?」聞言蕭逸陡然臉色一沉。趙炎也是國安六處中人,有著御使火焰的異能,凶悍程度遠遠在自己之上。而此刻小澤倉井說出了趙炎的名字,顯然對於自己的身份已經一目瞭然。
「還記得那時候是在日本,正是櫻花開得最美麗的季節。趙炎君在我們的靖國神社裡大發神威,漫天都是通紅的火焰,將整座靖國神社都籠罩在了其中。
我師傅衝了進去,好多前輩大師都衝了進去。最後趙炎君退走了,可我師傅也沒有出來」
小澤倉井一直微笑述說著,彷彿在講的就是一個不相干的故事。只是手中的那枝金色菊花,旋轉中驀然散出片片金色的花瓣虛影。
小澤,倉井。嘿嘿,你們懂得。容許青丘小小的邪惡一下,召喚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