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就在洛辰兄妹兩人愣神之間,周山,蕭逸兩人身上所中的巫術也是被天師法印驅逐乾淨。
一感覺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周山立即就是怒吼了一聲,凌厲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巫孟。一旁的蕭逸,此刻嘴角始終噙著的那縷邪笑也是徹底消失,想起剛才那種驚恐無助的感覺,整張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種冰冷的殺機。
「咦!居然能夠破開老夫的巫術。」
這時候巫孟原本陰測測的臉上也微微有些變色,目光驚疑不定的盯在仍舊是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天師法印,眼中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
而下一刻望向易清的眼神,也忽然帶上了股凝重。貌似這次自己看走眼了,原本真正的厲害人物不是那兩人茅山派的傳人,而是這個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年輕人。
「區區巫術,自然不是無敵。」聞言易清倒是微微一笑,望著巫孟淡淡地說道。
「我偉大的巫術又豈是你們這些道門中人能夠理解的,莫要得意,不過是破了老夫一種巫術罷了。」
巫孟的臉上卻是一怒,那嘶啞的聲音都似乎高亢了幾分,容不得他人半點小瞧自己的巫術一般。
「呵呵,那貧道倒要拭目以待。」
又是一聲輕笑,易清接著說道。只是雙目之中,猛然劃過一道精芒,隱隱間也變得銳利起來。便連那半空的天師法印,也似乎是感應到了易清的變化,光華猛然間一漲,吞吐著萬千道瑞光。其中無數的符菉,不斷在法印的表面一一劃過。
聞言巫孟的眼中更是一下子陰翳了下來,盯著眼前的易清,已猛然帶上了一股森然。陰測測一笑,手中的拄杖頓時也流露出無數的細小幽光,在其上不斷游動,散發著一種愈加詭異的氣勢。
見此情景,一旁的洛辰兄妹,周山兩人臉色一凝,暗暗準備著。同時更是下意識的向著易清靠攏過來,無形之中,有種以易清為中心的感覺。
「師兄,就在前面。」
正在這戰鬥一觸即發之際,黑暗之中,驀然竟傳來一道聲音,夾雜著陣陣的腳步聲。
不過片刻之間,便有兩道身穿道袍的身影穿過霧氣,顯露在眾人的眼中。兩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正是一胖一瘦。胖的那人面上白胖,眼睛尤其顯得有些小。而另外一人則是在頷下留了一小撮的鬍子,眸中精光閃爍,墨然一片。
「嘿嘿,今晚這般熱鬧,老夫就不陪你們了。這些屍體,不要也罷。」
見到又有兩人出現,而看那副穿著,顯然也是道門中人,巫孟的眼中暗暗一凝。先是一個法印破了自己的巫術,如今又來兩人,免不了心裡有些謹慎起來。
沉思片刻,巫孟頗為不捨的盯了周山,蕭逸兩人一眼,旋即便是一聲冷笑。腳下忽然一動,邁步之間,下一刻忽然已是詭異的出現在了數丈之外。
不過幾下呼吸的時間,竟只餘下一個枯瘦的背影,消失在這夜霧之中。
看著巫孟遁走的身影,易清心裡微微一動,卻在下一刻立馬按捺住追上去的心思。這巫孟的巫術,實在是有些詭異,就算自己有天師法印,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應付。
既然如此,追上去恐怕不見得就能夠將這人留下來,反而有將自己陷入險境的可能。
「師兄,這竟然是天師法印!」
周邊猛然響起的一聲驚呼,瞬間就是讓易清回過神來。眼前,可還是有著兩位不速之客。
瞥見眼前這兩個不速之客此刻正怔怔望著半空中的天師法印出神,易清的臉色微微一頓。分明可以感覺到這兩位的目光之中,似乎是帶著一抹遮掩不住的熱切與覬覦。
懶得多想,下一刻易清直接是袖子一招,漂浮在半空中的天師法印頓時就是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易清的袖中。
「咦!」法印消失,這兩個道人也是猛然回過神來,竟頗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隨即連忙收斂儀態,才緩緩來到易清三人身前稽首道,
「貧道龍虎山莫虛,攜師弟莫妄,見過三位道友。」
龍虎山?聞言易清暗暗有些心驚,還真看不出來,這兩人竟是有著道家祖庭之稱的龍虎山弟子。臉上卻沒有多少的表示,仍舊是淡淡地介紹一句:「貧道飛雲觀易清。」
一旁的洛辰兩兄妹卻不敢像易清這般隨便。聽到這突然出現的兩人竟然是龍虎山的弟子,臉上早已流露出一抹驚訝。
龍虎山,可是比之自己的茅山派更加強大的道門大宗,有著道家祖庭之譽。當即不敢怠慢,規規矩矩的行著道禮回道:「貧道茅山派洛辰,洛真,見過龍虎山道友。」
茅山派的?莫虛兩人聞言互相一視,目中隱隱也有著些許的訝異。在他們想來,這兩個年輕道人想必也是一些不知名道觀的道士,便如先前那自稱是飛雲觀的易清一般,倒沒有想到居然是茅山派的人。
不過這絲訝異也僅僅是一閃而過,莫虛兩人身為龍虎山弟子,自覺身份可是比一個區區的茅山派弟子清貴許多。雖然目光之中沒有如望向易清那般帶著股隱隱的不屑,但仍舊是有著一絲絲的輕視流露出來。
「哼!」感受到這種略帶輕視的目光,洛真當即就是暗暗冷哼了一聲。正想開口,卻是被一旁的哥哥趕緊拉住。洛辰心裡也是有著些許的不滿,雖然承認自己茅山派的名頭沒有龍虎山響亮,但被這般輕視,總歸是有些不爽。
不過也心知不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與龍虎山的弟子結怨,連忙示意身旁的妹妹不要衝動。
「道友剛才使出的可是我們龍虎山的天師法印?」
對於洛真的不滿,莫虛直接是懶得理會,下一刻卻忽然望著易清問道。話語之中,有著一絲絲的熱切。本來自己師兄弟兩人也是為了這屍體丟失一事而來,如今卻是感覺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易清本就是不爽這兩人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此刻聽到這莫虛話中暗藏的心機,頓時不屑的一聲冷笑。什麼叫做你們龍虎山的天師法印。
簡單一句話,竟就是將自己的天師法印歸屬到了他們身上,莫非還要自己「還」給他們不成,倒是好打算!卻是懶得答話,只冷笑著望著眼前這兩人。
「眾所周知,我龍虎山乃是道門天師一脈。這天師法印,自然是我龍虎山先輩煉製,只是不小心丟失在外罷了。」
此時一旁那胖道士莫妄也忍不住出聲說道。不過話語之中倒顯得更加露骨,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絲毫不掩飾那雙小眼睛中爆發出來的貪婪目光。
便連是一旁的洛辰,周山幾人聽了也是忍不住眉頭一皺。對於眼前這兩個自稱是龍虎山弟子的道人印象猛然間差了起來。心裡不約而同的冒出四個字:無恥之尤。
「呵呵。」聽到這莫妄的「解釋」,易清更是忍不住輕笑出來。這位胖道兄的話,倒是讓他不禁想到了傳聞中那上古時佛門的一位大能:這位施主,此物與我西方有緣。
單單就憑這一句話,不知道刮走了多少的寶貝。此時聽來,眼前這位倒頗有些那位無恥的風範。
「這位道友,我師弟的話有些孟浪了。」看到眾人那副表情,莫虛也顯得微微有些尷尬,只是下一刻又是立即說道,「不過我龍虎山前輩的確丟失過一道天師法印,卻是尋找了好多年。」
望著這兩個一唱一和的師兄弟,易清直接冷冷一笑,懶得答話,忽的就是轉過身去,抬步向著遠處走去。這時易清那略顯懶散的聲音才緩緩傳來:「哎,忙碌了大半個晚上,還真是有些累了。」
聞言洛辰兄妹兩人也是略帶不屑的掃了眼前的莫虛師兄弟一眼,立即跟上。還龍虎山弟子,竟然是這般的無恥!
其後的周山,蕭逸兩人微微沉吟,也抬步準備返回。畢竟先前易清對他們可算是有救命之恩,雖然不宜得罪這龍虎山的真人,但此時這也算是用行動在表示對易清的一種支持。
說實在話,他們對眼前的這兩人也是滿心的不屑。不過身為國家人員,維護的是普通民眾的安全,對這些修士間的事,卻不必摻和進去。
「師兄,就這樣讓他們走了?那可是天師法印啊。」望著易清等人離去的背影,莫妄似乎有些不甘心。那細小的眼睛中竟是驀地劃過一絲狠色,看上去有些陰狠。
「這幾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我們見機行事。」盯著那逐漸消失的身影,莫虛幽幽說道,臉上倒是面無表情。只是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這人眼中,也是在不經意間掠過一抹狠辣之色。
一行五人向著住處返回。竟是驚訝的發現,彼此臨時落腳的地方,居然是在同一家賓館。
略微聊了幾句,當夜卻是無話。
等易清從一夜的修煉狀態中退出來時,卻是發現洛辰,周山四人早已是一起坐在樓下一邊吃著早點,一邊熱絡地聊著什麼。
瞥見易清下樓,還不待其他人說話,洛真早已是彎起嘴唇,下一刻「懶鬼」兩個字清晰吐出。說著更是朝易清扮起了大大的一個鬼臉。
「易兄弟,過來坐吧。」此時周山兩人也是跟易清等熟絡了起來。對於洛真這個活潑而顯得有些天真的小姑娘,心裡著實十分歡喜,因此也只是暗笑不語。等到洛真話落,周山才呵呵一笑向著易清邀請道。
易清坐下,對於對面還在扮著鬼臉的洛真假裝是沒有看見,直接就拿起桌上還沒有食用的早餐吃了起來。
「還真是豬,就知道睡跟吃!」對於自己扮的鬼臉居然沒有取得預想中的效果,洛真頓時就有些不滿意起來。盯著正在吃早餐的易清,氣呼呼的嘀咕著。
對於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性,此時洛辰也只能是暗暗苦笑,趕緊轉移話題:「我們準備等下就出發去擒拿那巫孟,易兄覺得如何?」
「等下就去?你們知道巫孟的下落?」聞言易清微微有些吃驚,忍不住疑惑的問到。
「真是笨死了。你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符菉叫做牽機符嗎。」
聽到易清的發問,洛真直接就是大聲朝著易清嘟囔了起來。下一刻那張精緻的小臉上細細的黛眉頓時就是一彎,透出股得意的樣子,
「昨晚在那巫孟的身上,我偷偷的下了一道牽機符。三日之內,只要相隔沒有超過萬里,我都能感應到牽機符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