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你用一隻襪子就打敗了可怕的魘獸!」興奮的碧昂絲拍打著李耳光滑而潔白的肩膀,出啪啪的清脆聲音,像極了某種短片中男女那啥時才會出的擊打聲。
「過獎了。」李耳嘿嘿的傻笑,其實他自己也沒把握能成功。
不過他的信條之一就是,至少努力試過了,不管結果如何也不會後悔。相比之下,他寧願做錯了,也不願意因為怕做錯而不去做。嘗試才是進步的動力,畏畏尾從某些方面來說是大忌。
「你打敗了魘獸?」傑西卡一臉迷糊的望著已經成為焦點的李耳,完全不知道其實自己剛才遭遇了絕對比魘獸更可怕的事物。
那種聖物一般的襪子,只應該出現在三年未曾洗過的學校男生宿舍內。
三個男人輪流走過來,朝李耳結實的左胸上方打了一拳。
「幹得好。」拉斐爾說道。
「我代傑西卡謝謝你。」柯林光著一隻腳跳過來時,還緊緊的抱了抱李耳。
「只是運氣。」李耳依然表現得很謙虛,嘴角淡淡的笑表示自己其實還是很滿意。
「這下我們不用害怕那該死的魘獸啦!」幾個人一起歡呼起來,絲毫不介意在漆黑而寧靜的夜晚或許會引來某些魔獸的可能。
當傑西卡弄清楚生了什麼的時候,小臉一陣陣的白,也不知是因為那只神奇的襪子或者是魘獸,不過就李耳對女人的瞭解來看,什麼魘獸對她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那種散著難以忍受怪味的可怕玩意才是致命的。
「你開闢了一個新時代,從沒有人試過能這樣弄醒進入魘獸噩夢中的人!你的名字將被載入史冊。」碧昂絲還在滔滔不絕的大唱頌歌,也許是李耳的精靈身份,她對自己同胞有辦法從魘獸的噩夢中救人感到非常興奮。
「別高興得太早,也許魘獸的下一次攻擊會更加厲害。」李耳很高興,但不代表他失去平常心。
他從前是一個各方面都不優秀,甚至說很差的人,沒有人際關係,沒有良好的家庭環境,也沒錢,這樣的人所遇到過的困境和挫折要比其他人多得多。可是也正因為如此,他從不會在逆境中失去信心,放棄希望。
他已經習慣有一顆波瀾不驚的心,抱著最壞的打算,以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件事。
或者女神的選擇有一點道理。否則為什麼就單單挑了他做為這個神之網游中的唯一托管帳號?
眾人興奮的情緒都有點冷靜下來。
「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逃過一劫了。現在,你們兩個放心的睡吧。不用擔心,只要你們開始做噩夢,我們保證你們有足夠的襪子!」
三個男人一起大聲的哄笑。
碧昂絲紅著臉小聲的罵了一句。
是句精靈語,李耳沒學過的。
「謝謝你。」傑西卡咬著嘴唇,小聲的跟李耳說道。
「那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姑娘。」
這一覺睡得非常好,或者是因為心裡非常踏實的原因。天大亮時,一行人有些盲目的又選擇了返回現那只三尾狐的地方。
怕什麼,不是已經有辦法對付那傢伙了嗎?讓什麼魘獸見鬼去吧。
唯一持著懷疑態度的就是李耳,他的性格和成長過程決定了他對什麼事都不抱什麼太大的幻想。
魘獸真的這麼好對付?他不相信。他們能找到辦法對付魘獸,魘獸就找不到辦法?
魔高一尺還是道高一丈,往往都是主角的實力決定的。
可是沒有辦法,一來李耳實在捨不得剛結實的一位精靈朋友,還是異性的,雖然他暫時還沒有什麼想法。二來是因為李耳實在不覺得自己幾乎赤手空拳的能單槍匹馬走出這個森林,他現在還是穿著那件沒換過的背帶環保內褲呢。
六人之間的氣氛好了許多,一路上開始有說有笑,開路時也不是讓碧昂絲這個弓箭手頂在最前面了,雖然精靈的感應力是很敏感,可是無論就強壯程度和職業特點來說,都應該是三個男性近戰的工作。
碧昂絲還是一路上有空就教導李耳那些拗口的精靈語和魔法,而語言學得快。魔法卻是要有一個合適的環境來通過冥想等方式進步的,現在給李耳足夠的時間,他也許可以進步得和碧昂絲一樣,問題就是在這樣的趕路條件下那是不可能的。
精靈是一種很優秀的種族。
精靈可以學習和釋放任一系的魔法,這跟人可不一樣。人類通常只能有一種相對應的體質來學習相對應的魔法系別。也大概也是為什麼人類魔法反而駕馭在精靈之上的一個重要原因。
他們精而專。跟精靈們相反。
終於又到了考驗他們的時刻,又是晚上了。
依然還是碧昂絲和李耳守夜,其他四人對他們這對組合有著莫名的信心。
可是這次,那只襪子也不在神奇了。
依然是傑西卡,依然是其他三個人都驚醒了過來,也依然一樣是那只襪子,可是當它幾乎已經塞進傑西卡的口中,她依然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起作用了?」柯林象午夜三點的狼一樣,焦急的走來走去,兩眼通紅。
「你白天是不是拿它去洗過了?」拉斐爾皺著眉頭問道。
「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哪有時間去洗這個?」那只襪子已經失去了神奇的光輝,現在比一塊破布還不如,被它的主人扔得遠遠的。
「你快想想辦法!」碧昂絲的焦急寫在眼裡,淡綠的眸子失去了往日的野性和跳脫,除了李耳,傑西卡是碧昂絲唯一願意接近的生物。
「不要急,我正在想。」李耳很冷靜,他早就說過也許會有這樣的事情生,可是無論是受害者本人還是那三個過於樂觀的傢伙,都不願意相信這點。
而情緒失控下,原本三個態度大有改觀的傢伙又開始惡言相向了起來:「自從遇到你,就沒有過什麼好事!」
拉斐爾一如既往的把一切都歸咎在李耳的頭上:「我奉勸你最好能想想辦法弄清她!她是我們唯一的牧師!如果你沒辦法,也許我的劍會有辦法!」
李耳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可悲的人性。
李耳現在開始覺得人有時是那麼可惡了。
李耳試著用吼叫來刺激傑西卡,失敗。
試著用苦澀的野果汁來刺激她的味覺,同樣失敗。
用了《倚天屠龍記》張無忌對趙敏的辦法,脫了傑西卡的襪子和靴子,然後用毛茸茸的狗尾草去劃撥她的腳心、胳肢窩,甚至是大腿內側,同樣沒有效果。
李耳長歎了聲氣站起來說道:「我已經盡力了。」
表情和心情,就像是剛做完癌症手術的醫師對守候在手術室外面的患者家屬常見的那種。
只不過這次家屬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一跪然後抱著李耳的大腿搖:「請你一定要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