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後冷哼,「你以為區區毒,能耐我何,況且,本座根本就沒有中毒。」
明月是徹底的絕望了,可是他還是不甘心,「怎麼可能,你剛才明明就…」
魔後冷傲道,「不這麼做又怎麼會看穿那些人是忠心於魔界,那些人是對魔界有二心。」
包括明月在內,所有站在明月這邊的惡魔皇子們一個個面如土色。
明月想求救於蒙面男人,蒙面男人『嗖』的一聲,展翅飛走,不帶走一片塵土。
妖精界的也紛紛四散逃走,卻全部被十大惡魔給攔截了下來,魔後只說讓那個蒙面男走,沒說過讓這些低級的妖精離開。
敢擾亂他們魔界,他們就應該想到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明月沒想到那個蒙面男人當真說走就走,霎時嚇得差點沒屁滾尿流。
妖精界的妖精們很快被十大惡魔制服住了。
其他人見狀紛紛下跪求饒,說是誤聽明月的讒言,才會跟著他一起胡鬧,請求魔後網開一面。
失去了所有支柱的明月卻是笑了,瘋癲的大笑起來,像瘋子一樣胡言亂語。
魔後讓人將他帶了下去,之後再懲罰,而妖精界的那幾個人也被扣留在了魔界,其他惡魔皇子,魔後暫且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她讓他們守在惡魔深淵五百年,不許踏出一步。
這個懲罰對於死來說,算是很輕的了。
明夜從頭到尾一直都看著。
即使是沒有他,母上依然能夠將魔界逢凶化吉的。
他這是操的那門子的心。
專程趕回來,看到十大惡魔一起攻擊魔後,他當真是替她擔心了。
她吐血的時候,他擔心到不行。
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魔後的計謀。
目的就是引出那些對魔界意圖不軌之徒,他剛才還那麼激烈的表明自己。
真是可笑啊!
明夜嘲諷自己的傻,見已經沒有他什麼事了,他應該走了。
希亞,還在等著他呢!
「明夜…」
明夜剛要步出魔殿的時候,魔後卻喊住了他。
明夜停下腳步,面對著大門,背對著魔後,冷然道,「主上大人,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我要走了。」
魔後從台階上走下來,「對不起…我為我之前誤會你這麼久而道歉。」
其實,在魔後說出對不起的時候,他已經原諒了她。
或許說,他從來都沒有生過她的氣。
他只是在氣自己,氣自己是個笨蛋。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走了。」
從明夜握緊著的拳頭表露出來,他的情緒並沒有臉上的這般平靜。
「等一下…」魔後已經走到了明夜面前,「我跟你一起去,抱歉,讓你們等久了,如果這次不徹底將魔界的叛逆者全部揪出來,之後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所以,這次我利用了多一點的時間,希望你們可以諒解。」
魔後的解釋,讓明夜完全的釋懷了,心裡唯一的不痛快也一併消除掉了。
龍城變成了一片廢墟。
在那一片廢墟裡,可見一個白頭髮的女人跪在其中,風揚起她那頭白髮,那張臉卻出奇的傾城絕美。
小小年紀,就一頭白髮,那是經歷了多少風霜才會如此。
沒人知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突然降下一道純潔的銀光。
銀光瞬間將整個廢墟的大地盈滿。
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現在光影之下,他背脊上八扇潔白的羽翼輕盈的煽動著,如神降大地。
不,他確實是神。
神界的執法者……神司。
跪在廢墟裡的千尋,微微的揚起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正向他走過來的人。
來人穿著一身白衣,就連靴子和髮帶都是白色的。
逆著光,千尋看不清他的臉,心臟卻驀然的彭動起來。
那種彭動顯示著她的激動和顫悸。
能將白色穿出這般令人窒息的優雅,只有一個人。
他翩然朝她走來,如有光環在身,飄然欲仙間。
她的眼角一陣發澀。
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來,那張臉是世間絕無僅有的漂亮,乾淨。
他面帶著微笑地站在她的面前,臉上那種笑容,有著治癒世間一些的效果。
這個人她很熟悉,是她這一生也無法放下的人。
她的最愛……神司。
神司微笑地朝她伸出手,他的笑容已經治癒了她所有的傷口。
她不由自主的將手伸過去。
指尖相觸的那一刻,那細長的指節在掌心印下溫暖的痕跡,像極了他們認識第一天時那個場景。
他也是這麼朝著自己伸出手來。
那時候他說過一句話,她一直記憶猶新。
「我們是對手,並不是敵人。」
敵人是指互相仇恨而敵對的人或敵對的方面。
對手則是本領、能力、水平不相上下的競賽的對立者。
他們雖然對立,但卻不是敵人。
他的眸子晶瑩地看著她,「希亞,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回來了。」
她那頭白髮,讓他覺得心疼。
這種氣氛,本該是恩恩愛愛的重逢才對。
千尋卻在他遂不及防的時候,反手重重的甩了他一個巴掌。
神司的臉被她一個巴掌給打偏到了一邊去。
他的臉也只有她敢打了,別人都捨不得打他。
她的脾氣還是沒有改變呢!
不過,這才是他最喜歡的……希亞。
神司微笑地將臉扭過來,臉上的巴掌印特別的清晰,加上他的臉原本就出奇的白,襯得臉上粉色的巴掌印越發的清晰。
千尋卻沒有一絲的同情,反而雙眼腥紅地看著他,「神司,你有種,我們玩完了,以後我們之間誰也不相欠。」
她已經不想知道他當初為什麼要背叛她了。
她已經不打算再愛他了。
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個世界死了之後會回到神界,回來這個地方。
那一巴掌,已經將他們之間的恩怨情誼一筆勾銷掉。
她已經要徹底的放棄他了。
徹底的。
放棄了。
她要找到念尋,帶著他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有他存在的地方,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生活。
或許,虛度空間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她放下話,絕然地轉身離去。
然而在轉身的那一刻,手臂被人給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