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冷然地看了美拉斯一眼,「我暫且信你一次,如果你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你知道後果的。」
那個眼神,如冬日的冰雪一般狠絕陰冷。
美拉斯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抖,她果然是魔界的戰魔。
美拉斯小命被她捏在手裡,她哪裡敢反抗,忙不矣地點頭,「我命都在你手上,我還能玩什麼花招。」
就算要玩花招,現在也不是時候,還是抱住性命要緊。
她再也不要過著那些永無天日的日子了。
等著瞧,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
聽了美拉斯的話,千尋鬆開了手,將她甩了出去,她量她也不敢再她面前耍什麼花招出來。
美拉斯被用力地摔在地上,濺起了一地的粉色桃花,她咬了下唇,慢慢站起來。
心裡又記恨了千尋一把。
千尋知道她不服氣,也不管她臉色有多糗,冷聲道,「現在帶我們出去。」
「是。」
美拉斯雖然不甘心,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聽她的指令。
抬起手,做成結印,默唸咒語。
周圍的環境突然變了,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山洞裡來。
被千尋推倒在地上的楚鳳歌呆傻地坐在地上,根本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山洞之後,千尋用餘光冷冷的瞥了坐在地上一副癡傻模樣的楚鳳歌一眼,「你到底要發愣到什麼時候。」
被千尋一吆喝,楚鳳歌才驀然地驚醒過來。
楚鳳歌緊盯著美拉斯的臉,久久之後,才哽咽地詢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娘?」
美拉斯被楚鳳歌那絕望地眼神盯著,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她已經習慣了楚鳳歌對她敬愛的眼神,一時間竟開不了口。
「為什麼要騙我…」
楚鳳歌肝腸盡斷,撕心裂肺地朝她怒吼。
看著傷心欲絕的楚鳳歌,美拉斯唯一能說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
「哈哈……」楚鳳歌像瘋子一樣大哭又大笑,「對不起,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你知道不知道,娘親對我有多重要,你根本不會明白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對母親有多渴望,是你,是你破碎了我所有的夢想…」
楚鳳歌癱跪在地上,埋首痛哭。
當所有的夢想都破碎的時候,人的心情的絕望的。
美拉斯就站在他身前三米之處,那張臉幾乎跟他母妃一模一樣,但近距離一看,卻是有差距的。
美拉斯妖媚,而她的母妃卻是清純,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美拉斯與月貴妃更為的相似一些。
他當初為什麼會相信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
是因為太過想念母親,才被她利用了嗎?
他好恨。
這一切都是蕭何做的,他被他欺騙了整整十八年。
他怎麼會這麼傻,這麼天真的以為,娘親還能活過來。
現在的他痛不欲生。
他曾經居然為了這個女人做了這麼多傷害身邊人的事情。
這一刻,他愧疚後悔得無地自容。
最後卻落得,兄弟反目,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
他錯了,他錯得離譜。
「你們怎麼出來了?」
當斯緯菏他們將流星五花大綁的綁回山洞的時候,楚鳳歌和千尋已經出來了,而那個原本在洞裡的潭子卻消失不見了。
沒人回答斯緯菏的話,他才發現周圍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勁,楚鳳歌蹲在地上,千尋站在一旁冷眼觀看,而對面還多出了一個女人。
斯緯菏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進到洞裡來的時候才看清楚那個女人。
當看到那個女人的容貌時,他的心臟猛然一抽,母后。
他整個人僵持住,眼眶裡瞬間凝聚滿了淚光。
伊殿和鳳離淵也發現了氣氛不對勁,斯緯菏是第一個進去的,後面才跟著鳳離淵,伊殿,被五花大綁的流星。
當他們進來的時候,楚鳳歌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伊殿見他眼眶紅紅,眼角下還隱約泛著淚光,心臟驀然一痛,想過去關心一下他,卻被他冷漠的目光給制止了,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鳳離淵見千尋安然無事,這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不過,氣氛很不對勁,他們之間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鳳離淵也看到了美拉斯,他見過斯緯菏的母妃月貴妃的,第一眼的感覺也錯將她認為了月貴妃。
「你到底是誰?」
斯緯菏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他親眼看到母后滿身血跡的倒在自己面前,他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
卻是多麼的希翼這是真的,他的母后沒有死,一直在這裡。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的。
「她就是美拉斯。」
楚鳳歌知道斯緯菏也將眼前這個女人當成了母親,但是這個女人並不是他們的母親,他不得不殘忍地告訴他事實。
讓他現實,不要再被眼前這個人的容貌給誤導了。
美拉斯。
果然,斯緯菏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夢徹底地破碎了。
他快速抽出腰間的軟件,下一刻朝美拉斯發出狠厲的攻擊。
他不允許任何人偽裝成她母后的模樣,任何人都不許。
美拉斯沒有動,當斯緯菏的劍朝她劈下的時候,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千尋眨眼瞬移到美拉斯面前,擋住了斯緯菏凌厲的一擊。
斯緯菏見千尋擋下了他的劍,臉色十分的難看,「讓開,我要殺了這個裝成我母后模樣的女人。」
千尋卻不為所動,彈指輕彈,他的軟劍被彈開來。
千尋冷著臉看他,「她不能死,她還有利用價值。」她還要靠這個女人找到她的孩子。
「況且,她根本就沒有偽裝成你娘的樣子,她在千萬年輕就已經長了這副模樣。」
「不,不可能的。」
斯緯菏瘋狂地搖頭,他才不會相信呢!
「這是真的,她沒有騙你。」雖然很不想為那個女人說話,但伊殿這個時候也不得出來為美拉斯作證。
千尋微微揚眸,穿過人群將目光落在伊殿的身上,她的目光寂冷如霜,看得伊殿巨顫。
這個女人打了她的那一掌,她先記下了。
斯緯菏手裡的劍無力地垂下,當希望變成了失望,一切就變成了絕望。
他心裡的劇痛,無人能明白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