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千尋原本已就寢,睡得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了什麼動靜,她驀然的睜開眼睛,翻身下床。
只見夜空之下,一抹黑雲在皇宮上空飛馳而過。
那是什麼東西?
千尋蹙眉,望著黑雲消息的地方,那是皇城的位置。
來不及,隨手披上一件披風追了出去。
千尋追到皇城上面來,那黑雲突然間消失了。
而地上卻躺在一具守衛的屍體。
千尋慢慢的走過去,俯下身將手放在守衛的鼻息下,斷氣了。
守衛眼睛瞪得老大,臉上血色盡失,像是被什麼東西活活嚇死,不過,脖頸與地面之間有一灘血跡。
她的手指輕輕的將侍衛的脖子扭了過來,侍衛的脖子上居然有兩個深深的牙洞。
千尋第一時間想到了殭屍。
這麼深的傷口,固然上被什麼東西吸乾了血。
這個世界應該不會存在殭屍才對,那是什麼東西呢?
想到剛才從銀落殿飄過去的那股黑雲,難道上有妖物作祟?
不可能,皇宮畢竟不同於別的地方,應該有什麼防妖物的寶器才對,妖物又豈能輕而易舉的侵入。
她曾經聽說師傅說過,皇家自有一股正義的氣息護佑,任何妖魔鬼怪皆無法入侵,除非有人將皇家氣息帶走。
想到已很久沒有消息的斯天昊,難道上他帶走了皇家氣息,故而讓妖物鑽了空子,進皇宮來害人。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她想不到有其他理由了。
正當千尋要離開的時候,那股黑雲又出現了,快速的在她頭頂上飄過,往龍城的方向飄去,速度非常快,眨眼飄出了很遠。
千尋身影一閃,快速的掠過天際,追逐黑雲而去,她的速度快,黑雲飄動的速度更快,眨眼間就消失了。
她一直追出郊林外,還是把人給跟丟了。
「**」
千尋忍不住低聲碎罵,差一點就追上了。
啊,,
寂靜的郊林外,突然傳出一聲毛骨悚然淒厲的尖叫聲,讓人驚乍出一身冷汗。
千尋身影快速一閃,在郊林上過飛過,很快的找到了發出尖叫的地方。
一個全身籠罩黑色在斗篷的女子修長的十指死死的掐住路人甲的脖子,嘴巴咬在那人的脖子上,那聲慘叫就是那人發出來的。
十把飛刀同時脫手而出,快如閃電般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覺察到有暗器,拂袖一擋,十把飛刀同時被掃落。
千尋眼中一陣驚容,好快的身手。
她從樹頂上飛旋而下,輕盈的落在地面上。
黑衣人將手中的獵物丟開,路人甲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了。
千尋皺眉,冷眼望著看不到臉的黑衣人,「你到底上什麼東西,為何要害無辜的人?」
黑衣人像慢動作回放一樣,緩慢的抬起頭,一雙妖媚的眼睛閃出灼熱的光芒,她的唇角下還有兩個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獠牙,雪白而陰深。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上這個人居然上斯芳勤。
和平常驕傲刁蠻的斯芳勤不一樣,她身上多了幾分妖魅嗜血。
身上的氣質完全不同,甚至連氣息都截然不同。
「你是誰?」
千尋眉頭皺得老高,她敢確定這個人一定不會是斯芳勤,斯芳勤身上沒有這般凌厲的殺氣,那眼神總是帶著妖魅的笑容,有種聶人心魂的感覺。
看著她的眼睛,千尋覺得腦袋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聶魂術。
千尋趕緊岔開目光,躲避她的眼睛。
「你居然沒有被蠱惑到,還真是奇怪了。」那女人用斯芳勤的聲音說話,只是她的語氣間多了幾分驚訝。
一般來說,人類是無法抗拒她的聶魂術。
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沒有被她的聶魂術蠱惑到。
實屬怪異。
也讓她產生了好奇。
千尋壓下心頭的震撼,故作輕鬆道,「小小的邪術也想蠱惑我,還早了幾百年。」
「是嗎?」
斯芳勤妖魅的笑了,露出笑容的同時,人如閃電般朝千尋的面門襲來。
千尋反應也極快,她迅速的往後退了一步,飛刀從袖下飛射而出。
斯芳勤一個凌空翻越,黑袍一甩穩穩的落在樹上,將飛刀全數躲了過去。
千尋腳尖輕點地面,輕盈一躍而上,欲先發制人。
斯芳勤唇角輕盈,她張開手掌,周圍的樹葉突然像被什麼吸附住一樣,飛快的翻滾成一團,像滾圓球一樣,球越滾越大,樹葉嘩嘩的落下,很快的風捲了起來。
巨大的球朝千尋飛來,她飛快的向後飄然掠開,而圓球像是長了眼睛一眼,一個彈起,又飛快的朝她撞去。
千尋不敢大意,如鬼魅般倏的向後退開,輕飄飄落在地上,手掌頓時凝聚起五層的功力朝圓球拍去。
『彭』的一聲巨響,巨球炸開。
樹葉紛紛揚揚的從頭頂上落下,落在她和斯芳勤之間。
斯芳勤揚唇,笑容越加的燦爛。
千尋皺眉,臉色很不好看。
「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
斯芳勤說完,化作一股煙霧瞬間消失在原地上。
落葉紛紛揚揚的落在,落了一地。
千尋眉頭皺得更深,她知道自己不是那妖物的對手,沒有再追下去,反而走向被斯芳勤咬死的那具屍體。
那具屍體還溫熱,只是呼吸停止了。
千尋掏出身上的手絹輕輕的沾了一點屍體傷口處的血液,抬手一掃,滿地的落葉蓋在了屍體上面。
***
「這個是什麼東西?」
斯緯誅看著那沾了鮮血的手絹皺眉。
「我想知道這手絹上的血液有沒有毒,你有沒有辦法試出來?」白慕斯去了玄機國,她只能找斯緯誅幫忙。
「可以…」
斯緯誅帶走了那條帶血的手絹,不久之後就回來了。
「這血液上確實有毒。」
「哦。是什麼毒?」
千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是蛇毒。」
當斯緯誅說出是蛇毒的時候,倒是出乎了千尋的意料。
「怎麼了?」
「沒事。」
千尋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來,「對了,我們殿裡有沒有雄黃酒,越醇越好。」
斯緯誅挑眉,「你要喝酒?」她身體剛好,怎麼可以喝酒。
「當然不是我要喝,我是帶去送給公主的,她幾日前不是被蛇嚇到了嗎?聽說蛇很怕雄黃酒,我們乾脆就給她送兩壇過去。」
只要不是她要喝,送誰都可以。
斯緯誅說,「酒窖裡面正好有兩壇塵封了二十多年的雄黃酒,是母妃從銀虎國帶過來的,若是你要就去取出來吧!」
千尋帶著兩大壇雄黃酒來到了公主殿,說明了來意,宮女馬上就讓她進來了。
斯芳勤原本正躺在床上裝死,但一聞到雄黃酒的味道,她馬上就不淡定了。
沒錯,即使成精了,她依舊懼怕雄黃酒,就是遠遠的聞到那股味道也有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
千尋說明是來看公主的,宮女並沒有阻攔她。
千尋臉上掛著微笑,讓下人將酒抬進了公主殿裡。
她讓那些下人退下,獨自一個人進了斯芳勤的寢室。
斯芳勤捲縮在床上,臉色慘白,看似十分痛苦。
千尋笑盈可兮的走進來,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容盡顯,表面卻故作擔心道,「哎…公主你這是怎麼了?」
斯芳勤本來就難受了,抬頭看到千尋的笑臉的時候,她覺得更難受了。
居然是這個女人。
她為昨天晚上沒有殺了她永絕後患,而感到懊悔。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這麼厲害,那麼快就識破了她的身份,可惡,身體好難受,若不是她現在難受得緊,她肯定將面前這個笑得假惺惺的女人給撕碎了方解恨。
「公主,我只是給你送治蛇的雄黃酒來,你這麼看著我,讓我感到好害怕呀!」千尋捂著胸口一副怕怕的模樣,但是她的眼中卻沒有一絲害怕之色。
「該死的,不要在惺惺作態的了,你到底想怎麼樣?」斯芳勤咬著下唇,強忍住身上傳來的不適感。
千尋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變得嚴肅,「很好,那我問你,你怎麼會上了斯芳勤的身?」
斯芳勤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死了,我正好借用了她的身體而已。」
千尋皺眉,「是你殺了她。」
斯芳勤冷笑,「不,不是我,是一個女鬼要回來找她報的仇,我只是成全那個女鬼而已。」
千尋蹙眉,瞇起了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斯芳勤柳眉盡豎,似乎對千尋逼問的態度十分的不滿。
千尋牽起唇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或者你是想嘗嘗這硫磺和雄黃酒的滋味?」
威脅。
這絕對是危險。
斯芳勤緊咬著下唇,眼中露出濃濃的殺氣。
她這副樣子,千尋倒是一點都不懼怕她,反正她有弱點在她手上。
「怎麼?想殺我嗎,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
千尋身影一閃,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斯芳勤的脖頸間,輕輕一用力,她的脖子下來立刻被劃上了一條血痕。
「你…」
斯芳勤恨得牙癢癢,卻又拿千尋無可奈何,她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一個原因是雄黃酒的緣故,還有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她還沒能適應人類的身體,才讓千尋鑽了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