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緯菏的強制之下。千尋不得不被逼著去看了大夫。
大夫說她身體只是受了點風寒無大礙。開了一些藥。讓她多休息很快就會好了。
斯緯菏非要親自為千尋煎藥。
那些難民們見斯緯菏一介好男人的樣子。果斷的給他借了藥鍋。但是他們將斯緯菏強大的破壞能力給估計錯了。
好好的一劑藥。被他換掉了三次才勉強煮好。
真是難得。
他整個富官二代集合於一身。哪裡幹過這些粗重的活兒。
能將一碗藥煮好。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不要強求太多啊喂。況且還是整整煮了三次才成功的一次。
千尋看著端到面前的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汁。那濃郁的藥香味直讓千尋有想逃跑的衝動。
千尋唯一最害怕的東西就是……吃藥。
她身體向來很好。極少病痛。
一起就算是病了。她情願去讓人打一針也不願意配合吃藥。
更何況。那還是中藥。
拜託。這不是要她命麼。
「趕快趁熱把藥給喝了吧。喝了藥病就會好得快。」斯緯菏將要置放在桌上。
千尋看著斯緯菏的樣子很想笑。聞到他手裡的藥香味很想哭。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時間哭笑不得。只能憋著。瞪著他那張包公臉。
見千尋瞪著自己。斯緯菏很無害的問。「怎麼了嗎。」
他絲毫沒有發現。他的臉已經變成了傳說中的大黑臉。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套衣服。千尋差點都忍不住他來了。
斯緯菏自動忽略掉她那怪異的目光。再三相勸。「快把藥先喝了吧。」這可是他一個下午的成果。
「看起來好燙。」千尋嚥了嚥口水。打著商量的口吻。「我…還是一會兒再喝吧。」
「不行。大夫說了。藥要趁熱喝。涼了藥效沒有那麼好了。」斯緯菏果斷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尼瑪的。她回去果斷要把那個大夫給炒魷魚去。
那個王八蛋規定藥涼了藥效沒那麼好的。
千尋側過腦袋。暗暗咬牙。
「你怎麼了。」斯緯菏見千尋舉止反常。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催促道。「快把藥喝了。身體就會好了。」
他那隻眼睛看到她身體不好。
她好得很。
打個商量。可不可以不吃藥嘛。
千尋扭過頭去看著那碗藥。再看著斯緯菏。試著說。「如果我說我不想喝。可不可就不要喝。」
她的笑容甜甜的。模樣乖巧的。
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
「當然……」斯緯菏輕輕揚起了唇角。露出一抹妖孽般的笑容。然後斬釘截鐵道。「不行…」
千尋立時撅嘴。露出痛恨的目光。
斯緯菏直接無視她的目光。將那碗藥遞到他面前。苦口婆心道。「你知不知道這藥是我多辛苦才熬好的。」整整浪費了三輪的藥。才煎好的。她敢不喝給他試試看。
知道。
看你那張包公臉就知道了。
可是。沒人叫你去煎藥啊大哥。
千尋也不是不領情的人。看他的臉。再看看那碗藥。她終於動容了。不就是一碗藥嘛。裝什麼可憐嘛。
千尋接過了那碗藥。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勢將碗舉了起來。一手捏著鼻子。仰起頭張開嘴巴。咕嚕嚕的將一碗藥吞了下去。氣都不喘一下。
斯緯菏看千尋一副壯烈的樣子。唇輕揚了起來。
「嘔…好苦…」
整一碗藥喝完之後。千尋將碗狠狠的擱在了桌上。舌尖整個口腔都充滿了濃郁的藥味。讓她有種想吐的念頭。
整張小臉皺成了一個包子。
它不是純粹的苦。而是那種有些甘又有些澀又帶著一些苦的那種味道。喝下去感覺比喝毒藥還有難受。
斯緯菏早已將準備好的蜜餞拿了出來。遞給她。「吃這個吧。」
千尋三兩下的將蜜餞塞到了嘴巴裡。甜蜜蜜的味道終於衝散了一點苦澀的味道。她的臉才沒有這麼難看。
我擦。他煎藥別人煎藥。為什麼他煎出來的藥特別的難喝。
難道是人品問題。
雖然千尋被逼喝了難喝得要死的藥。她還是好心的將斯緯菏帶到了水井邊。親自打水。細心的用絲巾將他臉上的黑色污垢擦乾淨。
看著千尋認真為自己擦臉。斯緯菏眼中浮現出柔光。眉宇間的憂愁瞬間的瓦解了。
沒錯。只要在她身邊。
他就會覺得很幸福。很安心。再多的憂愁也會在她的關懷下消散。
總是忍不住的想看著她。彷彿只要看到她。其他什麼事情都不那麼重要了。
「好了。洗乾淨了。」
千尋把手絹丟在水裡。把上面的污垢洗乾淨。
斯緯菏從頭到尾都在溫柔的看著她。眼神差不多都能滴出水來了。
千尋一轉身。便看到對著自己含情脈脈的他。
千尋嚇一跳。差點把剛洗好的手絹給甩飛出去。
大哥。不待這麼嚇人的。
你說你突然一臉詭異的看著我這是幹嘛捏。大白天不要嚇人啊。
見千尋一臉警戒的盯著自己。斯緯菏感覺將臉上表露出來的情感收起。故作輕鬆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在幫忙啊。你以為我是來這裡玩的。」
「你現在不是在生病嗎。大夫說要好好休息。」斯緯菏一聽說她來這裡幫忙。馬上就不同意了。
「只是風寒而已。你不要小題大做了。」
千尋怒。剛才被強逼喝了一碗藥的事情她還沒有跟他計較咧。
「不行。」
斯緯菏很果斷的說。然後再看到千尋那雙淺灰瞳快要噴出火來的時候。他馬上就改口了。「你要做什麼工作。我來幫你就好了。」
千尋眉尖往上挑起。輕眨了眨眼珠。「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駟馬難追。」語氣很堅定。
千尋露出狡黠的笑容。「好啊。那你跟我來。」
廚房。千尋指著那一排空空的水缸。「喏。你的任務就是要把這些水缸都挑滿。」自動送上門來的苦力。不要白不要。
有個人自願的讓你使喚。不使喚那是對不起自己啊。
斯緯菏看著那一排的大水缸整個人傻眼了。不是吧。居然要他堂堂天龍國太子殿下去給那麼貧民百姓挑水。
他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千尋朝他揚了揚眉。「怎麼的。難道不願意。」
她的眼神彷彿**裸的在說。看吧。又說幫我。哼。就知道是耍我玩的。
斯緯菏最經不起挑釁的。心一狠把牙一咬。斬釘截鐵道。「我挑。」
一聽這話。千尋瞬間就樂了。表面上當然是沒有表現出來。她指了指旁邊的扁擔木桶道。「嗯。你就拿這個去井裡把水給打滿再挑回來放進水缸裡面就好。」
斯緯菏看著那髒兮兮的扁擔。再看看那兩隻木桶。眉頭吊得老高。彷彿要把那兩隻木桶瞪出兩個洞來。瞪過只得。只得是瞪不出洞來的。最後只得長歎一聲。撩起袖子。拿起扁擔去挑水。
千尋指揮著一國太子幹這種粗活。一點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樂顛顛的跑去找難民區的那些小孩子玩。任由他一個人自生自滅。
「姐姐。今天跟著姐姐的那個大哥哥呢。」
千尋跟小孩子玩瘋了。壓根就想不起來斯緯菏被她指揮去挑水的事情。小女孩這樣一問。她才猛然的想起來。『糟糕』她本來只是想讓斯緯菏做些苦力報那逼喝苦藥的仇。玩過頭都把他給忘記了。
「啊。你們先自己玩。姐姐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姐姐先走了…」
千尋撒腿就往廚房那邊跑。聲音還是從很遠傳回來的。
小女孩望著千尋眨眼就跑得不見了人影。喃喃自語道。「姐姐看起來真的很趕時間耶。」
斯緯菏第一次覺得。原來做苦工比他呆在御書房劈三天奏折還要來得辛苦得多。這簡直不是人幹的。
還剩下最後一擔了。他的肩膀又酸又疼。估計都紅腫了。
斯緯菏將水打滿了桶。想著反正都是最後一擔了。他乾脆先揉揉肩膀吧。
他三兩下的把上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再讓手伸進去輕輕的揉捏著酸痛的肩膀。
手輕輕揉在肩膀上既痛又有些舒服。正在他揉捏著肩膀的時候突然聽到有腳步聲來。他趕緊將衣服拉好。轉過身去。便看到氣喘吁吁跑過來的千尋。
千尋看到斯緯菏還在這裡。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在幹什麼。」
斯緯菏雙手舉過頭頂。「我沒有偷懶。水已經快要挑滿了。」
挑滿。
千尋瞳孔瞬間放大。
斯緯菏猛的點頭。「就剩下最後一擔就全部都挑滿了。「似乎是怕她不相信。又趕緊的說。」不信的話。我挑回去。你去檢查一下就好了。」
斯緯菏抓起地上的扁擔。就要將最後一擔水挑起。但肩膀又酸又痛。扁擔壓在肩上疼得不得了。他走了幾步就摔倒了。渾身被水給打濕了。
「你幹什麼。」
他的動作太快。千尋甚至來不及阻止他就摔了下來。她趕緊去扶起他。有些擔憂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沒事…」斯緯菏急忙站起來。再把木桶給扶正重新拿到了井邊。「我再把水打滿。挑回去就可以了。」
他將木桶丟進井裡。一隻手卻壓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