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千尋卻完全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斯緯誅坐在床邊看著她。
千尋揉了揉眼睛。大方的朝他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早啊。」
「早…」
斯緯誅見她跟往常一樣。不由暗地鬆了口氣。
千尋打著哈欠道。很無害的問。「這麼早你在這裡做什麼。是叫我起床吃早餐嗎。」
斯緯誅愣了下。順著她的話很快的說。「是啊。正想叫你起床吃早餐。」
「你等一下。我梳洗一下馬上就好。」
「哦。」
斯緯誅轉動輪椅出門。讓宮女進來為她梳洗更衣。
宮女見到千尋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畢竟昨天晚上她的眼神真的太嚇人了。
「我的臉怎麼了嗎。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的臉看。」千尋有些不明白。這宮女平時也挺利索的。怎麼今天一個勁兒的往她臉上瞟。而且眼神好奇怪。好像有種害怕她會把她吃掉一樣。
哦。拜託。她這張臉雖然是醜了一點。但是她不是妖怪啊。
幹嘛一副看到妖怪的眼神看她。
「沒…沒有…奴婢不敢…」
宮女被她的話嚇得直哆嗦。
千尋彎起眉。盡量柔聲道。「什麼敢不敢的。你今天很奇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平時這宮女是不會這樣的。
經過了季晴的事情。千尋對宮女也心有餘悸。怕身邊的宮女會是那個宮裡的暗哨。也不敢跟誰特別要好。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什麼都沒有…沒有發生…」宮女的頭都快縮到地下去了。
千尋擺了擺手。不再為難她了。「你下去吧。」
「是。」
宮女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匆匆離開。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千尋搖頭歎息。自己在那張臉皮上了一個淡妝。
千尋出來的時候。斯緯誅一個人呆在餐桌前發呆。宮女下人都被他打發下去了。
「在想什麼。」
千尋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在想一些事情。」斯緯誅將早餐推到她面前。」先吃早餐吧。「
千尋看著面前單人份的早餐。「你怎麼不吃。」
「我吃過了。」斯緯誅說。
「哦。」
千尋也沒有懷疑。小口的喝著面前的燕窩粥。
御膳房的御廚廚藝雖不及她。但做出的飯菜也是一級棒的。
這燕窩粥就非常對她的胃口。
千尋喝完燕窩粥。吃了些糕點。用手絹擦了擦嘴才問。」對了。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斯緯誅看了千尋一眼。「怎麼會這麼問。」
千尋收起手絹。「沒有。就是覺得宮女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斯緯誅以為千尋想起了什麼事情。見她這麼問。原來是他多慮了。
斯緯誅點了點頭。「昨天晚上在新房裡伊公主被人劫走了。」
千尋『咦』了一聲。「知道是什麼人劫走的嗎。」
斯緯誅搖頭。「三弟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晉王爺。現在晉王爺正在調查當中。」
提到楚鳳歌。千尋眼神微閃。不溫不熱道。「你們皇家的人一個個都挺重視我姐夫的。」
「也許吧。」
斯緯誅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千尋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便讓下人進來收拾東西。她推著斯緯誅出去散散步。
漫步在御花園裡。千尋突然心血來潮。「你給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吧。」
「就如外界傳言一樣。沒什麼好說的。」
斯緯誅並不想提及他的過去。
千尋也知道那是他不願回憶的事情。也沒有勉強。「那我給你說說我以前小時候的事情吧。」
「嗯。」
斯緯誅點頭。
千尋緩緩道起。「小時候呢。我很調皮經常會在下人的眼底下偷偷溜出去玩。有一次呢。我又偷偷的跑出去玩了。那天正好是我爹爹的大壽。我在林子裡面看到了一群人綁架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小男孩。於是我就好心的想救她。沒想到那人把我也給抓了起來。後來他們把我們關在一個小屋子裡。留下一個人看守我們。那人一綁住我們就睡著。然後我和那小男孩就逃了出來。那時候我跟那個小男孩約好了。長大以後回來娶我。可是。那一天晚上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斯緯誅看著千尋。想到昨天晚上另一個千尋所說的話。難道她所說她心底裡面住著一個人就是那個小男孩。
「你喜歡那個小男孩。」
「怎麼可能。那時候是開玩笑啦。當時只是覺得好玩…」
見斯緯誅對她所說的事情。絲毫沒有動靜。千尋就猜到他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
雖然這雙眼睛。還有身上那股氣質有點相似。
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小男孩長什麼模樣她都忘記了。
唯一記住的是那小男孩挺臭屁的。一副冷冷酷酷的樣子。還有那雙漂亮傳神的眼睛。
記得曾經。她以為是鳳離淵。後來證實了不是他。
他也曾一度認為會是初識時候的銀羽。但知道他是斯緯菏之後。這種假設就不成立了。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單純好玩加上無聊。才會說起小時候的這件事情。
「不如我給你講個我們那裡很精彩的故事吧。哦。不對。應該是我小時候從別處聽來的故事。」千尋為自己差點口誤而即使的糾正過來。
「很精彩。」斯緯誅的表情好像不太相信一樣。「那你說說看。」
「有一個猴子他是從石頭上蹦出來的。有一天呢。他就跟著一大幫的猴子去到了一個地方。那是一個洞。但是所有的猴子都不敢進去。猴子們商量出了一個辦法。就是那隻猴子敢進去。那麼他們就尊他為王。那只石頭蹦出來的猴子便自告奮勇的進了洞。最後成為了猴子們的大王…」
斯緯誅聽到一半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石頭怎麼會蹦出一個猴子來。」
「就是那塊石頭吸取天地靈氣。最後才化成了猿猴。」千尋解釋。
斯緯誅還是不解。又提出了新的疑問。「石頭是沒有生命之物。怎會吸取天地靈氣。」
「誒…你怎麼這麼多為什麼。你到底還要不要聽故事了。」對於斯緯誅的刨根問底。千尋很少糾結。
那是西遊記的作者所吳承恩筆下所寫的一個故事。她哪裡知道石頭怎麼會蹦出個猴子來。
斯緯誅見千尋快抓狂的樣子。唇角似揚非揚的勾起。「好吧。我不打岔。你繼續說…」
千尋難得見斯緯誅露出這種表情來。心裡感到挺高興的。也不跟他計較了。
千尋正眉飛色舞的說到孫悟空被如來佛祖壓到了五指山下的時刻。楚鳳歌就出現了。愣是將故事卡在了中間。
好奇心被勾起。卻聽不到答案。斯緯誅臉色很不爽。不爽來人打斷了他們。
楚鳳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咳。二皇子。二皇妃。抱歉。打擾到你們了。」
千尋正了正色。「有事嗎。」
「是這樣子的。關於昨天晚上伊公主被劫的事情…」
千尋揚眉。「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關係。昨天晚上皇妃並沒有出現在宴會上。我只是想問昨天晚上皇妃人在哪裡。」
千尋臉色馬上就冷了下來。「你懷疑是我劫走了伊殿公主。」
楚鳳歌平靜道。「我並不是懷疑皇妃。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任何一個不在場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犯。希望皇妃能好好配合。」
配合個毛線。
千尋當場就想發火。卻被斯緯誅攔住了。
斯緯誅握著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激動。
千尋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胸口裡的火氣慢慢的退了下來。
「好吧。竟然晉王爺都這麼說了。本宮自然會好好配合的。」
楚鳳歌看著那雙緊牽的手。眉頭微微蹙起又不動聲音的鬆開。將視線從緊牽的雙手上移開。表面平靜的問道。「那就請皇妃說說昨天晚上都去過哪裡。有沒有人證明…」
「本宮昨天晚上不舒服。一整晚都在銀落殿裡。並未曾離開過…」
為了確認千尋所說的話。楚鳳歌讓人傳來了昨天跟千尋一起呆在銀落殿裡的宮女。
宮女所說的與千尋說的完全吻合。
宮女說。皇妃因為不舒服一直呆在宮裡。不曾離開過。出來看了一會兒煙花。卻不小心睡著了。宮女還說她當時很擔心。想去叫人。剛轉身皇妃就醒了。然後就回了寢室。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楚鳳歌聽了宮女的話。向千尋再次道歉。就離開了。
而千尋卻覺得很奇怪。她記得她是有出來看煙花。只是後面的事情。她不太記得了。迷迷糊糊地好像就回房休息了。可是。宮女卻說她看煙花看到睡著了。之後又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她沒有這段記憶。
想到身體住著另一面的自己。千尋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難道是另一面的她趁她睡著的時候出來了。
那麼昨天晚上的事情會不會是那個她做的。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千尋瞬間感到了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