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影出現的那一秒之前,千尋已經痛暈了過去,事情來得太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到,
斯緯誅這麼一喊,一道黑影瞬間出現在他面前,「爺…」
斯緯誅簡潔道,「救她,」
他冰冷的瞳仁猶如色澤潔白的雪花,在陰影下黯然綻開,
無痕微微的抬眸望向斯緯誅懷中的女子,如同大街小巷傳言一半,醜得慘不忍睹,
只是這樣一個女人,為何會讓爺這般著急,
在他記憶中,斯緯誅一直是個過分冷靜的人,
他雖不解,卻還是朝女人伸出了手,想從斯緯誅手裡將人接過來,
斯緯誅望著伸到面前的那雙手,抿緊的唇,悄然綻開了一抹冷色,看似猶豫不決,
無痕平靜如水的眸子出現了一抹惑色,卻很快的散去,「爺,還是先把她放床上去,」
斯緯誅依言的將千尋抱到床上,卻一直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彷彿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只是相處了兩天,卻好似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
如今看她奄奄一息倒在他懷裡的時候,心裡有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有點微微的疼痛著,不明顯,卻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無痕在斯緯誅銳利的目眸下,有些顫抖的將手輕輕按在了千尋的脈搏上,這看病的,他怎麼會有種彷彿身臨刑場,就好像馬上要砍頭那種緊張的錯覺呢,
一接觸她的脈搏,無痕眉頭瞬間皺起,
斯緯誅微微挑眉,冷眉凝成了一條漂亮的麻花,冷聲道,「怎麼回事,」
無痕收回手看似波瀾不驚的說了一句,「爺,她已經沒有救了,」
斯緯誅漆黑的瞳仁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無痕波瀾不驚的一句話卻像一顆炸彈一樣在他心裡炸起了一道漣漪,沸騰不止,
「爺,她身上中了盤古蠱毒,蠱毒已攻心,」
無痕還是第一次見一向毫無情緒波動的爺露出這種表情來,卻不得不實話告知,他向來不會說謊,
十指緊握,指骨泛白,
漆黑的瞳仁華麗卻陰沉,斯緯誅冷冷的看著無痕,一字一字的說,「救她,」
這不是在為難他嗎,
無痕皺眉,多看了床上那女人一眼,「這種盤古蠱毒起源於玄機國一個小部落,要解毒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個小部落,屬下不敢確定…一定可以將她治好,」
斯緯誅眸色陰冷了幾分,緋色的唇挑起,「你不是神醫最得意的弟子,」
無痕眉頭微動,淡淡的說,「那是以前的事情,」
自從被這個男人救了之後,他成為了他的暗影,貼身保鏢,將生命買給了這個男人,
那是一段不肯回首的往事,
斯緯誅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問,「這裡去玄機國要多久,」
無痕道,「快則半個月,」
斯緯誅眉頭微動,「去準備一下,啟程玄機國,」
無痕有些懷疑,「爺,確定,」
斯緯誅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要將她救回來,他不許她從他身邊逃開,死也要將她禁錮在身邊,這是他許下的承諾,
「屬下明白了,」
千尋一直到了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她醒來便看到斯緯誅坐在床邊,專注的看著她,見她終於醒來了,繃緊的冷臉終於有了些許溫度,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千尋搖頭,疑惑的問,「我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千尋覺得斯緯誅一下子變得溫柔了很多,特別是在看她的時候,眼神少了一絲冰冷,多了一抹柔情,
斯緯誅迎上她疑惑的目光,唇角綻放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你沒事,只是生病了,」
生病了,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至今無法忘懷,
那種刻骨銘心般蝕骨的疼痛爬上痛神經的感覺,怎麼可能只是生病了這麼簡單呢,
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千尋也不動聲色的回答著,「好像很久沒有生病了呢,以前很喜歡生病,因為每次生病就會得到大家的照顧,那種感覺真好,」
閉上眼睛,依然記得,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每次一生病院長媽媽就會做很多她喜歡的東西給她吃,小時候她很喜歡那被人照顧的那種感覺,
漸漸的長大了,就不喜歡了,
以為那種被照顧的感覺,只是一種憐憫,
而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憐憫,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的狂傲,
「以後不用生病,我也會照顧你,」
斯緯誅像宣誓般,說出了這句話,
千尋猛然的睜開眼睛,望進了他瞳孔深處,裡面滿滿的都是她,
千尋心跳微動,卻悄悄的將視線移開了一點,玩笑似的回答道,「好啊,那我以後就吃你的,花你的,用你的,像米蟲一樣把你吃光光,」
「嗯,」斯緯誅竟羞澀的點了點頭,
這傢伙會不會也太害羞了,
他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千尋囧o(╯□╰)o暗戀楚鳳歌的戀情失敗之後,她已經對愛情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了,她已經不敢再隨意的去付出真心,那怕眼前這個人是真想對她好,但這裡終究不會是她最後的歸宿,
她嚮往自由,等到報完仇之後,她就會離開這裡,然後再找一個很愛自己的男人,像楊過和小龍女一樣,過著神雕俠侶一般的生活,
「好餓,有沒有東西吃,」睡了一天,她現在是餓得頭腦發暈了,
「我去讓人給你做些吃的,」
「嗯,」千尋很快的點頭,
斯緯誅出去之後,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這小宮女名叫季晴,平時就她跟千尋玩得最好,千尋見她進來,忙朝她招了招手,小聲道,「我昏迷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人來找茬,」
「皇妃,你這樣冷不丁的生病可嚇壞了我們這些奴才,」季晴小聲的埋怨了一句之後才說,「下午的時候月貴妃有來過,我們說你生病了,她不相信以為你是在裝病唬她,非要進來看看,她是見你真的生病了,才離開的…」
千尋扶了扶沉重的腦袋,「這個女人來得倒是挺快的,」
季晴有些擔心的提醒千尋,「月貴妃她好像氣得不輕呢,準是公主回去告狀了,」
「那肯定是的,」那個氣焰囂張的公主被她那樣欺負之後,肯定會到月貴妃那裡哭訴去的,
季晴見千尋神色很輕鬆,不由抿唇,「皇妃,那以後怎麼辦,」月貴妃定然不會這麼就算了的,
千尋笑了笑,無所謂道,「怎麼辦,就看著辦唄,」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