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不知道她走了之後。姐姐的婚禮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那都是與她無關了。在婚禮出現就代表著她已經放棄了楚鳳歌。所以她現在算是失戀了。
人一失戀。倒霉的事情就來了。
她昨天才故意說身體不適拒絕了參加姐姐的婚禮。一夜之間果真病倒了。十年從來沒有生病的她。發了一夜的高燒不退。可急壞了鐵將軍。連御醫都請來了。
御醫檢查過後。確定只是得了小小風寒之後。愛女心切的鐵將軍才稍微放下心來。
多海嫁出去以後。三天後就是千千出嫁了。這三天裡。他自然要把小女兒照顧得好好的。其實他並不想讓皇上將她嫁給那個已經毀了容不說。還是啞巴的二皇子。
他當初將千千的身世告訴她。只是不想讓她連自己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他將她母親的遺物琉璃色珠子的手鏈交給她。無非就是想讓她去尋找她的親生父親。既然她不願意。那他也不勉強。
沒有人想要將自己從小看大的孩子交給別人。即使那個人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卻早已待她如親生般。
沒有那個父母不想自己兒女幸福的。鐵將軍同樣也希望千千能夠找一個可以托付一生的人。而那個人並不是二皇子那種毫無作為之人。
他一直很看好七王爺斯緯菏。只可惜。皇上一紙聖旨下來。顛覆了命運。他也曾想去為千千爭取。皇上卻不見他。可見皇上已經寓意以定。百官都為鐵將軍的不幸而感到惋惜。
從小就欽點為皇室媳婦的人。本應該是身份高貴的。但這十年來皇上對這位皇媳婦從來不聞不問。就彷彿是跟鐵將軍開了一個玩笑。
這個玩笑一開就是開了十年。現在。皇上終於想起來了。卻是將她賜給了一個毀了容的啞巴皇子。
鐵將軍雖然很不滿。但鐵家一門從祖輩開始。一直是天龍國的忠臣。皇上是料定了他不會違抗聖旨。才特意下的旨意。
鐵男有口難開。只能憋在心裡。
千尋醒來之後。燒已經退了。窗戶外面的太陽好大。好刺眼。天氣很好呢。
千尋想出去走走。侍女露草立刻拿來了面紗。千尋卻搖了搖頭。「今天就不戴那個東西了。」昨天她落水的事情。那張臉早已被很多人看到。恐怕大街小巷早已傳遍了。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要去遮遮掩掩呢。
露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是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將手上的面紗放了回去。
千尋沒有戴著面紗出來。走出去。很多下人都在偷偷地打量著她。千尋也沒有在意。繼續走。一直走到了亭子來。以前她和姐姐就經常喜歡在這裡玩。因為坐在這裡可以把整個後院的美景盡收眼底。
千尋其實是恢復了容貌。只是她不想讓人知道。於是偷偷就弄了一張人皮面具在上面。她記憶裡記得。銀羽曾經教過分裂出來的那個她怎麼弄這種人皮面具。
那個她曾經在銀羽殿。臉上帶的就是這種人皮面具。只不過。後來那個分裂出來的她不喜歡戴上那種人皮面具感覺。所以就沒戴了。
那面具是千尋自己一個人弄的。戴上去也沒有感覺到很難受。所以就將就了。
她昨天那張臉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姐姐的婚禮上。恐怕是不能在將軍府出現了。不然肯定會把爹爹給嚇壞的。
其實爹爹看她的眼神已經帶了懷疑。只是她剛好發起了高燒。那時候她又謊稱不舒服。爹爹因為擔心。才沒有多想。不過。真的好險。她昨天晚上怎麼就頭腦發熱的跑去鬧了一下姐姐的婚禮呢。
不過。算了。
反正過幾日她便要嫁到皇宮裡去了。雖然詛咒解了。但是那個下詛咒的人。她一定要找出來。將他千刀萬剮。才解她這十年來的恨。
所以。她乾脆就將計就計。繼續完成分裂出來的那個她沒有完成的事情。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讓那些人知道。她步千尋不是好惹的。
「露草。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露草看了自家小姐一看。最後還是默默地退了下去。
可是。沒過多久。露草又回來了。
千尋望著走回來的露草。挑了挑眉。「怎麼了。」
「小姐。三殿下來了。在大堂裡。」
三殿下。
斯緯菏。
他來這裡做什麼。
想到他們之間的淵源。千尋伸出手揉了揉腦袋。她的頭又疼了。
「小姐…」露草有些擔心的說。「這三殿下又來咱們將軍府上做什麼。將軍又不在。」
「他是來找我的。」千尋放下手。躲不過的就面對吧。
來到大堂。斯緯菏正低著頭。用杯蓋撩撥著杯子裡面漂浮著的茶葉。千尋進來他馬上就抬起了頭來。看到千尋的臉之後。表情怔了怔。卻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以前妖孽般的男子憔悴了許多。少了幾分意氣風發。多了幾分憂愁善感。
聽說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的。可見不記得有誰說過皇子難過醜女關的。
還是說這個人眼光其實很有問題呢。
誒…
千尋心裡暗暗歎了口氣。走上前去朝他福了福身。「千千見過三殿下。」
斯緯菏眉梢不動聲色的挑起。冷聲道。「起來吧。」
「謝殿下。」千尋立正站好。大家閨秀的模樣學得惟妙惟肖。兩人之間的距離彷彿一下子拉遠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三殿下。一個只是身份卑微的二小姐。
斯緯菏看了她一眼。眉頭抖了一下。將杯蓋蓋在杯子上。收回了手。
見千尋沒有再說話。他也不說話。
一種很微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千尋低著頭看著腳下的繡花鞋。而斯緯菏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
斯緯菏突然開口了。他看著千尋。用一種唯我獨尊的口吻道。「我不會讓你嫁給我二哥的。」
千尋低著頭咬了咬下唇。她都這樣子了。這個男人怎麼還纏著她不放呢。
她覺得頭又疼了。深呼了一口氣。抬起頭來。非常認真的說。「殿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呢。而且還是一支殘花。」
千尋實在是很鬱悶。真的非常不爽把自己比喻成一朵殘花。
如果非要用花來形容也是一朵熱情似火的紅蓮啊喂。
不過。為了打消他的念頭。她就勉為其難的自踩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