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緯菏英俊帥氣,不擺酷的時候就像一個鄰居大哥哥一樣,所以就算他現在是坐在輪椅上,也有一群妹子整日找他玩,陪他說話聊天,顧名思義是替外出採藥的千尋照顧他。
斯緯菏也沒有拒絕,反而跟那些個女人聊得很開心,每每千尋從深山裡採藥回來的時候,總能看到他在一群妙齡少女的包圍下談笑風生,明明是坐在輪椅上,卻是那麼的鶴立雞群,一眼過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剛開始的時候,千尋會覺得很欣慰。
比起以前每次採藥回來的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獨自靜靜坐在屋裡發呆總是要好的。
至少現在,他能在村子裡跟那些人玩得很開心。
沒有她在的時候,至少有人陪著。
漸漸的,一個叫寧靜的女孩,每天都會準時的來她家幫忙,顧名思義是幫千尋照顧銀大哥,對了,在這裡斯緯菏用的是銀羽這個名字,她們都叫他銀大哥。
寧靜是村子裡最漂亮的一個姑娘,聽說村子裡追她的小伙子很多,可是,她一個都沒看上。
寧靜也是千尋在村子裡相處得最好的一個朋友,她不在的時候,她就把斯緯菏托付給她照顧,寧靜也沒有讓她失望,她把斯緯菏照顧得很好,不得不說她是一個非常溫柔體貼的女人。
千尋以前在特工組裡學過很多東西,包括醫術,身為一名特工她除了會匿藏之外,最好的就是醫術了,因為作為特工,時時都會有生命危險,醫術能幫助她們在受傷的時候能夠及時的為自己治療,所以她當初會學醫術只是為了保命。
雖然村裡的大夫說斯緯菏的腳已經不能再走路了,但是,她堅信,她一定會讓他站起來的。
整整一個月,她靠著前世的醫術到處到深山裡採草藥,只為了治好他的腿。
她說過,她一定會讓他站起來的。
一個月,斯緯菏腿上接起來的骨骼癒合得很好,只是他的腿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千尋每天會幫他做腿部按摩,讓他腿部肌肉不至於收縮,還讓他泡活血化瘀的草藥,讓他腿部的血液得到循環。
這一個月她每天都會給他做補品,氣色倒是好了很多,身子還是會顯得單薄,讓人看著心疼,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
這天中午,千尋採藥回來,如往常一樣會把藥草曬在外面的藥架上,把藥都曬好之後,她便要出去尋找斯緯菏,這時候,他大多數都會在河邊吹風,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他有跟千尋說自己一個人在屋裡很悶,所以想出來吹吹風。
千尋知道他心裡的無奈,也由著他去,只是每天都會去接他回來,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銀大哥,我喜歡你。」
千尋站在河邊上,遠遠看到村裡一個女孩正在對斯緯菏告白,斯緯菏背對著她坐在輪椅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女孩見斯緯菏不說話,繼續紅著臉說,「銀大哥,讓我照顧你吧!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介意你已經有了妻子,我會和千尋姐姐一起好好照顧你的,我…」
「抱歉,小芹,你是一個好女孩,只是我喜歡的只有她一個人。」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千尋。
「為什麼?」叫小芹的女子臉上已然梨花帶雨,她都不計較他已經有了妻子,為什麼他不能接受她,她好不甘心,為什麼她就比不上一個醜女人,越想小芹的臉色越變得獰猙。
「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不需要理由的。」斯緯菏平靜的看向湖面,想想千尋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轉身,果然見千尋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溫柔如水,只屬於千尋的微笑。
小芹也抬起頭,看到千尋時,眼中有著滿滿的恨意,卻扭頭跑開了。
千尋深深的歎了口氣,用手撫了撫額,這是第幾次了,她都快成了這裡所有女人怨恨的對象了,然後才慢慢的向斯緯菏走過去,很自然的走到他身後,推著輪椅往家裡的方向走。
那個小小的,是村子裡的村民們為他們搭建的小屋,雖然簡陋,卻是屬於他們溫馨的愛巢。
斯緯菏突然問道,「千尋,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千尋的腳步停下,雙手推動的輪椅也跟著停了下來,「你想我說些什麼?」
斯緯菏扭著頭回來,一臉受傷的看著她,「她們向我表白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吃醋嗎?」
千尋繞到輪椅面前,在他面前蹲下目光與他平時,有些好笑道,「我為什麼要吃醋?」
好吧!這句話嚴重的打擊到了斯緯菏的心,他知道這一個月來,她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只是想為了補償他,可是他不需要她的任何補償,他也不需要她的憐憫,那樣他會更加的討厭自己。
他也不是為了想博取她的同情才跳下來的,他想要的是她的真心,而不是同情和憐憫。
斯緯菏別過頭去,不看千尋的臉,聲音低沉道,「我們回去吧!」
看著像小孩子一樣的斯緯菏,千尋深深的歎了口氣,板正他的臉,讓他看著她的眼睛,才認真的說,「我沒有吃醋,是因為沒有必要,因為我相信你。」
這傢伙,可以不顧生命的去為了她,甚至願意陪著她一起死,如果她還不懂他所想要表達的心意的話,那她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木頭了。
喜歡上他,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明知道這種感情很不應該,畢竟他們是仇人的關係。
可越是危險的關係,似乎就越會誘發那種悖德之情的滋長,越壓抑就越濃烈,她也以為自己可以忽視的,可是那天在醒來後看到他緊緊的護著她自己滿是傷痕的時候,她就知道,對他,她再也不能裝作無動於衷了。
在跳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心裡頭想著的那個人也是他,那種突然想見到他的衝動就像毒素一樣在她血液裡不斷的茲長著,沸騰著。
就連意識模糊的那一刻,也是感覺到了他的體溫,當時她就有在想,如果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對那個人說,我也喜歡你。
他醒來的那天,當她看到他不顧腿上的傷,艱難的在地上爬行只為了想找她的時候,濃烈的感動和心疼便無法壓抑地氾濫而出,她想她算是栽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裡。
她是一個骨子裡冷漠又絕情的人,不,應該說她是步千尋身體裡分裂出來的一個沒有感覺的人,不會傷心,不會難過,更不懂得愛,是這個男人讓她擁有除了冷漠之外的另一種情感——感動和心疼。
被他的愛感動,為他的傻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