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們,黑白無常。
千尋很驚訝,沒想到有天會在人間見到著兩個傢伙。
「嗨!公主,公主…」
黑白無常看到千尋遠遠就開始向她熱情地揮舞著手。
無數根黑線出現在千尋額前,「小黑,小白,你們這兩個傢伙怎麼會在這裡?」
白無常道,「公主,我們是來接千千回去的,她心中所積的怨恨已解開,她能轉入輪迴道重新投胎做人了。」
千尋聞言,臉色歡喜,「真的嗎?」
黑無常保證道,「公主,這事咱倆哪能拿來開玩笑著。」
千尋激動地看著千千,一時間恭喜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千千仰著小腦袋,黑玉般的珠子期待地盯著千尋,「姐姐,可以再抱一下我嗎?」
千尋深呼了一口氣,緩緩伸出手來,橫在千千的雙肩之上,一個擁抱的姿勢,在她耳邊輕聲道,「千千,一定會投胎到一戶好人家的。」
「那時候我也想和姐姐在一起,可以嗎?」千千天真道。
「嗯嗯!!那時候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千尋感動地落淚,雙手越抱越緊,而千千的身體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姐姐,一言為定哦,這次一定不能再食言了。」
待千尋轉身時,千千已經和黑白無常站在了一起。
千尋覺得眼睛好酸澀,千千,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食言了。
紅光連同黑白無常一同消失了,天空又恢復了空明,鐮刀形的月兒又露出了夜空,微弱的光傾瀉在整個唐家堡裡。
一切開始恢復了平靜。
「呃!發生什麼事情了?」
被強烈的大風刮倒,暈過去唐轅軒清醒了過來,就看到千尋一個人站在他不遠處。
千尋走過去將他扶起,「唐老爺,你沒事吧?」
唐轅軒看到千尋的臉,嚇了一跳,顫聲道,「你,你真的是千尋?」
千尋捂著半張左臉,點了點頭,「如假包換。」
那邊,原本沒了呼吸的寒星也醒了過來,他扶著腦袋,身體好像被車輪碾過一樣,他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千尋快速轉身撲過去,死死的抱住寒星,歡喜道,「寒叔叔,寒叔叔,你沒事了,你真的沒事了?」
寒星忍不住皺眉,調侃道,「你再這樣勒著我,就真的有事了。」
千尋笑了,喜極淚泣。
所有的事情都完美的告了一段落。
至於那個白衣女鬼的去處,千尋的解說是天突然出現一道紅光,黑判拿著鐵鏈將女鬼鎖走了,至於其他人信不信,她就不知道了。
莫爾城的慘死命案也有了線索,居說當時有個乞丐剛好在那個地方睡覺,然後聽到了爭吵聲,就見一凶神惡煞臉上有著刀疤的男子與他們大打出手,然後殺死了所有人,居調查,那個刀疤男那天的確在哪兒出現過。
衙門將這次的事件當成黑吃黑,全力抓拿犯案兇殺歸案。
莫爾城再次開放,道路通暢,而小廟鬧鬼事情也被當成有人惡意毀壞處置。
唐宏軒因為感染的陰氣突然散去,所以他還是有一個月在留在人間的時間,他選擇將這一個月的時間留在了他大哥身邊,重聚兄弟之情。
唐轅軒的胃口不好,千尋親自到廚房去大顯一番後,將他的胃口養好了,千尋還特意將一些煮菜的技巧交給了唐家堡的大廚。
自從看到千尋的臉後,唐轅軒對千尋更是憐憫疼愛,因此將千尋認作乾女兒,所以說她現在有一個極其富有的乾爹,還有一個溫柔的乾娘,一個神氣的鋪頭大哥。
千千在唐家堡鬧事的那天晚上,楚鳳歌見出來出來已久不見回來,於是出去找她了,所以那天晚上在唐家堡發生的事情他絲毫不知情。
兩天後
楚鳳歌的馬車同樣在城門前停下,不過,這次並不是攔截他們,而是跟他們告別,唐夫人親暱的牽著千尋的手,依依不捨道,「尋兒,有時間記得多回來看看乾娘。」
千尋也回握著唐夫人的手,保證道,「乾娘放心,尋兒一定會經常回來看您的。」
唐夫人道,「那就好,那就好。」
千尋明亮的淺灰瞳看著唐轅軒道,「乾爹,你也要多多保重身體,不要累壞了,能偷懶就偶爾偷懶一下下…」
咳咳——
一直站在唐轅軒的老管家輕咳了兩聲,「千尋小姐,你可別把老爺給教壞了,老爺這一偷懶,累壞的可是我老人家。」
哈哈——
眾人被老管家這話逗笑。
千尋眼睛穿過人群,看到一直躲在最後面的伊雪,搖了搖頭,直接走到她面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伏在她耳邊道,「伊雪,開始長大了,懂事了。」也更加的堅強,初時見她的時候,和現在嘎然不同,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得成熟了,也理智了。
伊雪輕聲道謝,「千尋,謝謝你。」
……
坐在馬車裡,千尋拉開簾子,使勁的招手,直到城門漸漸遠離,再也看不到才將頭縮了回去。
而楚鳳歌還是那樣,一進馬車不是睡覺,就是看書,千尋一個人悶得發慌。
馬車經過長長官道的時候,千尋突然有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她快速的將車簾拉開,抬頭仰望著山的那邊。
她彷彿看到了黑衣女鬼就站在那遙遠的山上,同樣看著她。
可是,再想認真看的時候,什麼也沒有了。
楚鳳歌被千尋突然的舉動打擾到,微微斜了她一眼,又默默地將目光移到書上。
看了很久,確定什麼也沒有千尋才將車簾,放下。
這個時候,寒叔叔他應該在彼爾山上為那些亡魂超度了吧!
希望他們下次能投胎到好人家去,好好的生活。
不要像今生這般苦命了。
而寒星此刻確實是在彼爾山的半山腰上,剛一上到山腰上,他立馬就感覺到周圍有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待他追蹤過去的時候,那氣息卻消失了,什麼也沒有發現。
一輪紅日下,一輛豪華馬車飛馳而過,樹影往後倒退,留下了一道模糊的車影,最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