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宛等幾個女人的到來,給龍五解了圍,小丫頭安安蹦蹦跳跳的撲到了媽媽懷裡,放過了龍五這個小氣的城裡叔叔.
林長河將幾個老婆向龍五做了介紹,從事了幾天領導工作的女人們不知不覺的在氣質上已經有了一些變化,王函的改變最大,已經隱隱的有了一絲上位者的氣度。性格最為活潑的李秋月也變得沉穩了一些,眉宇間多了一些穩重和成熟。
三個女人依次見過了龍五,表現得親切、得體。
龍五看著林長河的目光有些異樣,他沒想到在農村能見到如此出色的女人,並且是三個,而且這三個女人屬於同一個男人。不是龍五歧視農村女性,事實上,由於文化水平的差異和社會化程度不高,大部分農村婦女的個人氣質和素質是無法與城市女人相比較的。
在龍五的印象和認知中,農村婦女應該是那種大大咧咧的老娘們形象。
但事實上,張宛的端莊大方,王函的知性柔美,李秋月的神采飛揚,與大部分城市女人比較起來,不但絲毫不遜色,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看,猶有過之。
龍五也只能在心理歎息,林長河這小子走了狗屎運,竟然有幸擁有這樣三個風姿各異的優秀女人。同時,心理更加堅定了某個想法。
林長河的六個孩子,一個個都是那麼乖巧懂事,小小年紀,就已經表現出了出同齡人的某些特質,這在龍五看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在他原本的印象中,農村孩子應該是又調皮、又淘氣、渾身髒西西的,而且在教養上比起城市孩子來說是有一些差距的。但事實是,林長河的孩子們如果放到大城市裡,沒有人能分辨出他們的出身。
在短短的時間內,龍五現自己已經喜歡上這幾個孩子了,一個猶豫不決的想法愈堅定起來。
戎馬多年的龍五見多識廣,但也不得不在心理承認,像林長河這樣的家庭,他尚屬生平遇。甚至於,心高氣傲的他都有些嫉妒了。
與女人和孩子們交流了一會兒之後,龍五心理有了一些基本的印象,結果已經出了他最好的預見。
在龍五的示意下,林長河讓老婆孩子們離開了,虎子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房間內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自從龍五提議要見自己老婆和孩子的那一刻,林長河心中就升起了疑問,這種疑問隨著時間的延伸越來越大,他當然不會白癡的認為龍五想打自己老婆的主意,但龍五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林長河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另自己認為合理的猜測。
此刻,隨著老婆孩子們的離去,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隨著龍五表情的嚴肅認真,林長河預感到他很有可能揭曉謎底。
「老三,自從下午接到你電話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把你當外人看,甚至,把你視為朋友。坦誠的說,我龍五自視甚高,甚至是一個驕傲的人,能被我看做朋友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幾個,你知道我為什麼視你為朋友嗎?」,龍五凝視著林長河。
「是因為田大姐嗎?」,林長河應了一句。
「不錯,就是因為小田。你可能無法想像小田和我的關係,簡單的說,小田是我的知己,是我的好妹妹,是我可以完全信賴的生死戰友。」
頓了頓,龍五的目光有些迷離.
「15年了,與小天田分別的日子過去了15年,15年來,今天我是第一次得到她的消息,你知道當我接到你電話那一刻,心理有多震撼嗎?我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你無可能無法想像,小田對我、對我們這些曾經與她並肩戰鬥過的戰友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個英姿颯爽、那個百百中的女神槍手,那個為了捍衛祖國榮譽和安全,而付出了一生中最寶貴年華的女子!那個為了堅受心中的信念,嘗盡百般苦難的女子
她的傳說絲毫不會因為歲月的流逝而褪色,我們一直都牢記在內心深處。
你知道嗎?她曾經經歷了多麼難以想像的磨難和痛苦,那些非人的經歷不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可以承受的。
當戰爭勝利,所有人在享受勝利的喜悅、所有人在分享勝利的果實時,她的微笑背後隱藏著的是無限悲痛,她選擇了悄然離去。」
龍五的聲音有一些哽咽,這個鋼鐵般的漢子眼中泛起了一絲淚花。
「我知道,她深怕周圍那些熟悉的臉龐會勾起那些慘痛的回憶。她的離去,是想要與過去訣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也許,你覺得我這個大校已經很了不起了,但你知道嗎?如果小田留下,她的成就絕不會比我低,但她放棄了她應該得到的榮譽和地位,她悄悄的離開了我們這些生死與共的戰友。
多年以來,我們這些當年並肩戰鬥的戰友一直都有聯繫,我們一直保持著那種最真摯的、在血與火中錘煉出來的情誼,惟有小田,她徹底的消失在了我們的生活中。
你知道嗎?我想念她,我們都無比想念她!想念那個讓我們尊敬、疼愛、憐惜的小妹。」
龍五的聲音低沉而又傷感,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多年以來,我們一直通過各種方式打聽她的消息,但一直未能如願。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著與她再聚,渴望著她走出過去的陰霾,渴望她能過上幸福、快樂的新生活。」
輕輕的擦拭一下眼角,龍五接過了林長河遞過來的香煙,點上之後,重重的吸了一口,輕輕的歎了口氣。
「話題說遠了,關於小田的往事,等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吧。
老三,小田能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讓你幫忙,而且把我的聯繫方式告訴你,這足以說明她對你的信任。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你小子也給我留下非常好的印象,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兄弟。
我是軍人,說話不懂轉彎磨角,而且,我出來一次也不容易。
現在,我有兩個想法,等我說出來之後,你考慮考慮答覆我。」
凝視著林長河,龍五鄭重其事的說道,他的眼神中透漏著一絲莫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