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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二章 明哲保身 文 / 轉世小太監之亂世稱雄

    明軍在通州大捷的消息當天晚上就傳到京城,崇禎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安定,高興的一夜沒合眼。第二天,盧象升進京親自向崇禎匯報,這盧象升是個耿直之人,絲毫沒有爭功掩過,他將自己在遵化兵敗,被民團解救,趙強指揮民團打敗清軍的詳細經過一五一十的作了匯報,崇禎大喜過望,心道:「這小多子果然不負朕望,區區幾千民團竟被他練成虎狼之師,真是我的弘股之臣,國家棟樑之才呀!不枉了我的一番栽培和信任。」他當即下旨,命趙強進京面聖。

    通州大捷,也讓趙強喜不自勝,這次民團殺退數倍於己的清軍,民團出盡了風頭,他自信自己在崇禎眼裡的份量又重了一些,說不定皇上一高興,能讓他統兵去滅了滿清呢。

    這次民團端了清軍的大營,繳獲了無數的金銀財寶,這些都是清軍沿途劫掠來的,逃跑時來不及帶走,倒成了民團的戰利品。趙強從繳獲的金銀中拿出一部分,犒賞民團的將士,對於那些陣亡和負傷的將士更是重賞厚贈,他考慮到山西營此番損失慘重,重建需要銀錢,還給了盧象升一筆銀子,幫他重整部隊,盧象升自然是感激不盡。趙強還將李剛、尚大勇等有功將佐的名字細細的寫到奏章裡,準備報給崇禎,為他們邀功請賞。當天晚上,趙強在特區大排筵宴,犒賞民團將士,酒席宴前,觥幬交錯,眾將將趙強吹捧得都快到天上去了。

    晚上回到府中,趙強興奮的睡不著覺,躺在被窩裡摟著彩玲兒給他講今天戰鬥的經過,這過程經他一學說,自然驚險萬分,比之真正的情形還精彩了幾分,彩鈴兒一會兒嚇的縮到他懷裡,一會兒又喜的叫出了聲。兩人正說到興頭上,忽聽有人敲門,在外屋值班的丫鬟隔著門說道:「老爺,裡院傳話兒來說,那個蔣老爺有急事兒要見您。」

    蔣老爺就是蔣雨泉,趙強將他從東廠死牢裡面救出來,安置在府中將養,希望他能為自己出謀劃策,不想這蔣公公知道趙強是崇禎的親信以後,出於對崇禎的厭憎,所以對趙強也一直沒有好臉色,每次趙強去看望他,他都是冷言冷語的,後來趙強也就不怎麼去他那裡了。倒是彩鈴兒三天兩頭的去關照蔣公公,要家人好生伺候,不得怠慢,蔣公公倒也領情。

    趙強聽蔣雨泉這麼晚了還找自己,料定是有要事,趕忙起身穿戴整齊,趕到裡院。趙強進到蔣公公的房間,見他正靠在床塌上閉目養神,遂拱手說道:「蔣公公您一向安好呀,我這些日子太忙,沒有過來給您請安,望您老見諒。」說完,自顧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蔣公公見趙強進來,用嘲諷的語氣說道:「你自然是忙啊,整天練兵酬餉,聽說今天還打退了數萬清軍,真是了不起,這下你趙大人可是聲震朝野,名滿天下啦。」

    趙強被搔到癢處,很是得意,口中假意謙虛的說道:「嗨,這也算不得什麼,清軍此來本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屬下將士用命,才有今日之勝,我屁本事沒有,不過運氣好些罷了。」

    「嘎嘎嘎嘎。」蔣公公出一陣刺耳的奸笑聲,厲聲說道:「運氣好?你個小崽子死到臨頭,還在那裡洋洋自得,真是不可救藥的蠢材!」

    趙強心裡一驚,急忙問道:「公公何出此言呀?望您老明示。」

    蔣公公幽幽的說道:「老夫一生都在宮中度過,那崇禎小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所以我知他甚深。此人心胸狹隘,猜疑善妒。記得在他八歲那年,一個外藩進貢了幾塊翠玉如意,分給幾個皇子每人一個,他一直疑心其他皇子的如意比他的好,所以千方百計的把其他幾個如意找來比對,結果現三皇子的如意成色比他的稍好,竟然給摔的粉碎,可見其天性如此。他最容不得別人比他強,容不得別人的東西比他的好,就是當了皇帝以後這毛病也改不掉,天性如此嗎!」

    「所以你觀他登基以後,凡是那些本事大、聲望高的大臣無不被他殺頭或者罷黜,盡重用那些無能貪婪之輩,阿諛奉承之徒,為什麼,因為他容不得別人比他能幹,怕別人搶了他的皇位,奪了他的江山!那袁崇煥本是抗金名將,屢立奇功,結果被他殺了,才有了今天滿清的猖獗;想九千歲為了他們朱家兢兢業業一輩子,還親手將他扶上皇位,他嫉妒九千歲獨攬朝綱,所以將他殺害。你想想,先帝晚年倦政,如果不是九千歲在那裡辛勤打理,這朱家的天下恐早就敗了。他殺了九千歲,大權獨攬,結果卻如何?民生凋敝,烽煙四起,內憂外患齊至!江山搖搖欲墜。他既無治國之才,又無容人之量,整天累的半死也是枉然,大明江山遲早毀在他的手裡!」

    「你小子年少得志,想有一番作為原也不錯,可是你搞搞市場,國債也就罷了,偏要辦什麼民團,這就遭了忌諱,你幹的越好,恐怕離殺頭也就越近。唉!還是洪承疇這老兒奸猾呀,同闖賊拉拉扯扯糾纏了這麼多年,一直剿而不滅,你道他真的滅不了闖匪嗎?他壓根兒就不想那樣!一旦闖匪被滅,輕則削了他的兵權,重的就有可能殺頭坐牢。所以他和李闖倒是生死相依的一對鴛鴦。攤上這麼個主子,有什麼辦法呀!」

    趙強聽著蔣公公的話,感到脊背陣陣涼,他雖然也從各種渠道隱約聽說崇禎這人刻忌成性,但像今天蔣公公這樣說的如此透徹深刻還是第一次,不由心寒,白天大捷的那點喜氣兒早已飛到九霄雲外。

    蔣公公無奈說道:「你小子雖然救我出了牢獄,我並不感激,倒是彩鈴兒那丫頭甚好,我不忍她後半生沒了依靠,成了零落之人,所以才提醒你幾句,信不信由你,你好自為知吧。」

    趙強覺得蔣公公的話很有道理,但又覺得也未必就那麼嚴重吧,想崇禎一直對自己寵信有加,自己此番又是立了大功,怎麼也不會公然殺了有功之臣吧?除非這皇帝是有病!但蔣公公提醒的問題也確實需要重視,畢竟自己編練民團是有個人的目的的。他起身對蔣公公深深一躬說道:「小子無知,如今情勢,我該如何應對,還望公公教我。」

    蔣公公瞄了一眼趙強,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嗯,即如此,看在丫頭的面上,我就提點你幾句。這一條,要主動釋權。」

    「釋權!」

    「嗯,你現在手中差使過多,權柄太重,應該主動交出一些去,尤其是那個民團,應該交給別人,這樣崇禎才不會疑你謀反。第二條,示弱。」

    「示弱!」

    「對,示弱就是把你現在取得的諸般功勞統統推到別人身上去,告訴皇上其實你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弄臣,全是靠別人的幫助才辦下這許多差使,這樣崇禎才不會嫉你。這第三是示貪。」

    「示貪?」

    「對,示貪呢,就是表現出你的貪慾,要讓皇帝覺得你是個貪財好色,貪圖享樂之徒,大凡這種人都是胸無大志,目光短淺之輩,也只有這樣,皇上才能對你真正的放心。」

    趙強坐在那裡默思著蔣公公的這幾條建議,想著如果這麼做了,那自己辛辛苦苦創下來的這點根基就蕩然無存了,無論如何心有不甘,但他相信蔣公公之所以提醒自己,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左右思量,拿不定主意,於是問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出路嗎?」

    「嘎嘎嘎嘎。」蔣公公一陣冷笑,說道:「辦法有,就是起兵造反!你有這個膽量嗎?」

    「這個?我倒是從沒有想過。」趙強猶豫著說道。

    「別做夢啦,以你現在的實力,皇帝殺你易如反掌,別看你現在大權在握,皇上一紙詔書你就什麼都不是了,底下那些人現在對你好,你要是反了,他們未必從你,搞不好會先殺了你去邀功。嘿嘿。」蔣公公一臉不屑的說道。

    「唉!」趙強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多謝您老提點,我得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到底該怎麼辦才好。」說完,趙強辭別蔣公公,回到自己的臥房,彩鈴兒還沒有睡覺,見趙強回來,關心的問有什麼事,趙強只告訴彩鈴兒,今後要好好照料蔣公公,全當是自己的親爹一般的奉養,然後呆呆的望著房頂思量對策,直到東方破曉。

    第二天,趙強奉旨進京朝見。當天下午,趙強到了南書房,崇禎皇帝正在和兵部尚書楊嗣昌、內閣大學士陳紹良、張秉昆幾人會議,商討清軍撤退以後的善後料理和對有功將士的封賞事宜,崇禎見趙強來了,高興的起身迎了上來,趙強行了參拜大禮以後,崇禎親手將他扶起來,打量著,趙強連日練兵,被曬的黑了許多,下巴上由於受傷纏著紗布,一夜沒睡,所以眼窩身陷,眼圈黑,竟是一副憔悴落魄的模樣,崇禎看著心疼,溫言說道:「趙強,你此番殺退清軍,立了大功,解了京城之危,辛苦你了,傷的重不重,要不要太醫給你看看?」

    趙強見崇禎如此愛重,感動的熱淚盈眶,哽咽說道:「皇上如此厚愛,微臣感激末名,別說這點兒傷,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崇禎見趙強如此忠誠,心中感動,撫著他的肩膀說道:「誒!你可不能死,朕還要你來扶社稷保國家呢。哈哈哈哈。」崇禎猜忌心雖重,但內心裡一直把趙強當成孩子,而且覺得他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是個知恩圖報的信人,趙強幹的越好,越說明是自己的眼光獨到,善於培養人才,所以尚沒有對趙強起疑。他返身回到座位上,笑著說道:「趙強啊,看不出你還是個統兵之才,而且臨危不懼,連盧象升那麼孤高之人都對你歎服不已呀!」

    趙強冥思苦想一個晚上,已經想好了說辭,見崇禎問,趕緊躬身答道:「皇上過獎了。其實微臣肚子裡這點兒水兒皇上您是最清楚的,別說統兵,就是自己當個小兵也未必夠格。編練民團全仗有尚大勇和李剛二人負責,這次退兵嗎,其實是讓微臣撿了個便宜,清軍本已被盧大人的山西營打的落花流水,民團衝上去又加了一把勁兒,這才獲勝的。只是此番盧大人統率的山西營也幾乎拼光了,真是慘烈無比呀。至於說臨危不懼,嘿嘿,不敢欺瞞皇上,我在敵樓之上觀戰,那是故作鎮定,其實嚇的差點尿了褲子,好在有盧大人拿尚方寶劍在那兒督陣指揮,要不然我早就撒丫子跑了。」他幾句話將編練民團和打退清軍的功勞推的一乾二淨,這同盧象升匯報的情況大巷逕庭,崇禎聽了心覺詫異,細思之下,倒覺得趙強說的更為合乎常理,想是盧象升心高氣傲,不屑與一個小孩子爭功,才有了那番說辭,遂笑道:「嗯,你倒是不爭功,不欺君,很好!不過民團畢竟是在你的特區轄下,而且在此次退敵之戰中立了奇功,你也功不可沒,說吧,想要朕賞你點兒什麼?」

    趙強故意作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踟躇著說道:「皇上,要說討賞,微臣還真是有些為難。」

    「哦?有什麼難處你儘管說來,朕自有分寸。」崇禎說道。

    強沉吟一下說道:「這第一個是想向皇上討點銀子。微臣原本沒有什麼花消,可自打皇上賜了一門親事,成了家以後就不成了,我那婆娘是個能花錢的主兒,整天跟我討要銀錢,這次臨來之前,我那婆娘又纏著我,叫我向皇上討賞。」這是兩口子的私房事,趙強竟當著諸位大臣的面講出來,崇禎覺得好笑,心道:「畢竟是個孩子,娶了親還是這麼的不長進。」於是笑道:「呵呵,這麼說倒是我給你賜婚的不是了,罷了,我就替你那婆娘擔些干係,你從繳獲清軍的銀錢中撥一萬兩銀子,算是替太后賞給你婆娘的,這下總行了吧。」

    「謝皇上,微臣還有一個請求。」趙強說道。

    「講!」崇禎微笑著說道。

    「自從皇上賜婚以後,我這婆娘仗著自己是宮裡頭出來的,又有太后給撐腰做主,所以對微臣管束甚嚴,對我冷言冷語不說,還經常不讓我進屋,所以這個,這個,微臣想向皇上討個恩典,允許微臣討個偏房,煞一煞這個婆娘的氣焰。」說完,自覺羞愧的低下頭。

    「哈哈哈哈!」崇禎大笑起來,他見趙強憋了半天討賞,居然都是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又好氣又好笑,趙強成親以後頭幾天被擋在臥房門外,獨自睡在書房的事情早被當作笑談,在朝臣之中私下傳揚,崇禎也有所耳聞,想趙強是個太監,遭到婆娘的冷落不滿是自然的事情,笑過以後,心中不免又可憐起來,歎了口氣,說道:「唉,看來也是我多事了,這條兒也准了。」

    趙強叩頭說道:「多謝陛下成全,等我討了小老婆,一定要那婆娘好看,哼哼!」說完,做出一副不服不份兒的樣子,眾人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大笑。

    趙強接著說道:「皇上,微臣還有一個請求,就是希望將所兼各職分一些下去。如今微臣管的事情太多,實在是關照不過來,尤其是這個民團,如果平時訓練訓練也就罷了,真要打仗,那可不是玩兒的,只這一回就夠了,再說微臣只是個擺設,真正能帶兵打仗的是尚大勇和李剛二人,所以微臣想讓皇上另外委個統兵的將軍,微臣可不想再惹懸啦。」

    趙強的提議正合崇禎之意,他雖信任趙強,但隱約之中也覺得趙強的權柄有些重了,見他主動提出來讓出兵權,甚是欣慰,思量一下說道:「此奏議甚好,那尚大勇和李剛朕是知道的,打仗都是一把好手,原也都是副將的職銜。此番退敵有功,我看就官復原職,一個委了民團的團長,一個委了通州的守備,一起負責鎮守通州和特區,給朕把好進京的門戶!」

    這正是趙強所希望的結果,一方面尚、李二人是自己的親信,由他們統兵對自己有利,另外自己是特區的專辦大臣,那特區的民團實際上還是在自己的統轄之下。他趕緊說道:「皇上英明,這下微臣就可以專心辦理特區的差使了。」

    君臣二人一番奏對,旁邊幾個朝臣聽的分明,那兵部尚書楊嗣昌、內閣大學士陳紹良都是老奸巨滑之人,深知崇禎的秉性,聽趙強一番言語分明是有意祛疑,明哲保身,不禁心下詫異,暗道:「這小太監真是人精,居然心機如此深沉。」只張秉昆是個憨人,覺得趙強放著陞官晉級的機會不用,盡扯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真是小孩心性,成不了大器。

    崇禎覺得趙強立了大功,如果不獎賞一下有點過意不去,他本想給趙強升一級,但轉念想到,這小子如此年輕已經是四品了,不宜升的太快,助長了他的驕傲心理,轉頭看見昨天自己親手畫的一幅水墨丹青,還在書案上放著,順手拿過來,讓太監用了印,對趙強說道:「趙強,這是我昨天親手畫的,賞了你吧!」

    崇禎擅長水墨丹青,功底深厚,而且他的畫被當作至寶,從不賞人,眾人見崇禎將畫賞給趙強,這份恩寵自是無人能及,紛紛嘖嘖的羨慕,趙強也是喜出望外,恭恭敬敬的接過畫來,叩頭謝恩。

    崇禎又和眾人議了一會兒,揮手叫眾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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