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深圳,半夜酒氣過了爬上來把小說先發了)
文有為身上有傷,行動上並不算利落,連翻身也困難,周皓把那幾頁資料放在他睡著的床板下,又由褲袋中掏出一個u盤也放了上去,然後又得新鋪好這才說道:「這一份和我原來交給你的那份是完全一樣的,為了以免萬一,我就留了個底,沒想到果真用得上。」
「嗯,我看過資料,這些足夠蘇佑靈喝一壺的了。」
「你手頭這份資料是指證蘇佑靈作風問題的一個有力證據,但對於經濟方面的牽涉的還沒有太多實質的證據,但剛才已經有另外一個人往調查組遞了另一份資料,他的那份殺傷力更大。」
「是誰?」
「鄭明彬。」下手的人在紀委門前截住了文有為,又怎麼料到周皓又會有這樣一手,讓鄭明彬鑽了個空子,光明正大地走進縣紀委的大門之內。
接下來的幾天可以說是風平浪靜,蘇佑靈得知鄭明彬往調查組裡遞上了自己的黑材料,心急如焚,只是他還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但隨著市紀委書記張作池帶同辦案民警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亂作一團,只希望能盡散家中的錢財以令自己能夠得到輕判。
佛來賓館來,隆重而盛大的婚禮儀式正在舉行,出席的為數不少是在榮安縣內能排得上名號的人,他們臉上的神情似乎並沒收到最近縣內的這場大風波所影響。只見新郎容光煥發,新娘美艷動人,黑色的西服、大紅的旗袍,一對新人的身影穿梭於賓客之中,雙方父母以及他們的至親好友陪伴左右依著次序敬酒。
「恭喜」之聲絡繹不絕,而新人及家屬都回以一句感謝的說話,李曉琳把紅酒杯端到嘴前,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也就放下,心情多少有點失落,自己的這一輩子估計是沒有機會穿上那白色的婚妙、紅色的旗袍了。
「曉琳,在想什麼?」坐在身旁的鄭笑爽似乎看出了點問題,關心地問題。
「沒想什麼。」李曉琳搖了搖頭,叉開話題說道,「那碟蝦子剛上來,你快多夾幾個給你男朋友吧。」
「對。」鄭笑爽點了點頭,轉動著桌子上的大轉盤,把紅燒大蝦轉到面前,往自己身旁位置的那個滿滿的碗上又夾了幾個。
同一桌上只稀疏地坐了幾個女子,魏景新和這些女子的男朋友或丈夫一樣,都是新郎麥家祥的好友,此時正在陪著新郎滿場飛地喝得不亦樂乎,而李曉琳坐在這一桌不過是因為和鄭笑爽熟絡的關係,剛開始的時候她確實感覺到尷尬,畢竟同一桌上的男的她都曾經見過,當時她的身份還是新郎的女朋友。
「曉琳,多吃一點嘛,怎麼都沒看到你動筷子的。」說話的女子穿著一套中移動員工的工作服,她叫羅敏華,是楊學升的老婆,而楊學升與李曉琳都同是縣一中的老師,只是他很早就已經是級長了。
「已經吃了很多了。」李曉琳低著頭,別人的說話她聽起來多少有點刺耳,羅敏華去年去濱江的時候她和楊學升剛結婚不久,那時候還算能談得幾句。
羅敏華也許意識到尷尬,把話題轉移到鄭笑爽身上:「笑爽,聽說你已經到團縣委那邊工作了,工資漲了沒有?」
「沒有。」鄭笑爽答得很乾脆,工作的單位已經發生變動,但工作的內容基本上沒有變,但她公務員的身份還沒得到確認,同一批的公務員的手續還在進行中,最遲八月份,她就能正式上崗,「即使漲了工資,與敏華姐相比還是差得遠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可是副縣長周皓的秘書,跟著他可是前途無量了。」羅敏華臉上笑逐顏開,作為正兒八經的中移動職工,她的工資和福利比起一般的公務員要高出不止一倍。
聽著女人之間的是非口舌,李曉琳的心反而安靜了起來,魏景新還算是能守口如瓶,沒有把自己與周皓的事到處去說,不過她心裡面明白,那幾個女人或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事,因為楊學升就曾在自己面前說笑什麼時候成為副縣長夫人。
幾個男人回到座位之上也沒有閒住,剛才的「外戰」很快變成了內訌,又是一輪的杯來籌往,都喝得臉紅耳熱,不時喘著粗氣,只是他們似乎並沒因此滿足,又相約往佛來賓館的夜總會上繼續豪飲。
鄭笑爽明知道陪著一幫男人喝酒,女人也只會成被冷落的份上,只是不陪著心裡多少有點醋意,但李曉琳執意離開,她也就選擇了一同漫步。
馬路口,李曉琳挽著鄭笑爽的手,並沒穿過馬路繼續前行,而是一個右轉的方向,鄭笑爽一個不留神還自己的腿絆了一下,差點摔了個跤:「曉琳,走到對面不是會更快一點麼。」
「我不回宿舍,去盤龍路。」李曉琳答得很乾脆,但不免有點害羞。
「哈哈,沒想到你也學壞了。」盤龍路與鄭笑爽所在的舊區不過是兩個馬路的分隔,但一旁是天堂,另一旁就是地獄,金湖小區就在天堂這一邊。
「嗯,就是跟你學的。」
鄭笑爽一臉的壞笑,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道:「其實上次在濱江,我看到你和周縣在房間外。」
「啊。」李曉琳驚叫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們都不是故意的,只是……」
「算了,也不是故意的,也只能怪我們自己當時太過隨便了,便宜了你不要緊,白白便宜了周縣。」鄭笑爽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害羞,反而有點理直氣壯,當時發現李曉琳在門外的時候,她心裡面多少有點羞澀,只是等到周皓也出現在門外的時候,她當時著實嚇了一跳,礙於情面無法當場指出,幾次的用手遮擋都只是被魏景新當成是最後的掙扎,最後明知白花花的胸脯全然暴露在自己的領導面前的時候,她反而有點得意的感覺。
自己的男人佔了其它女人的便宜就應該要吃醋嗎?最少李曉琳目前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如果自己有這樣的認為,那麼最應該有這種感覺的應該是已經身懷六甲的歐少芸了,只是一周前的那次見面她的表現卻是如此的大方:那天天氣很炎熱,在福華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候診室內,運動鞋、七分褲、體恤休閒打扮的周皓並不會吸引人的注意,要說有,也只可能是他挎著那個「lv」的皮包,但外人眼裡也只是冒牌貨的行當。
李曉琳挨著周皓的肩膀,不遠處下行電梯的一個紫色身影令她還是呆了一下,她坐直了身子微笑著,卻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著自己揮了揮手。
「我看到了歐書記。」等到那個紫色的身影的頭部消失在視線的水平,李曉琳才紅著臉輕聲說道。
「嗯,她還要替我們去辦點事。」周皓答得輕描淡寫,歐少芸今天只是做一個很普通的產檢,也只有做一些特殊的檢查的時候他才會陪伴在她身邊。
明知道今天要與歐少芸見面,但一個不經意的提前照面反而令李曉琳心中不安起來,父親的檢查報告她沒有詳細去斟酌,只是知道這次檢查的結果與上次基本上一樣,沒有明顯的惡化,父親身體情況的變化已經不是藥物可以控制的了,但偶然間還是會連續不斷的沒有變差,連主診的醫生也沒有辦法查得出能夠抑制的根由。
周皓和李曉琳在市區的一個小區門前下了車,周皓就直接吩咐梁建賢駕車送李漢光和王妙芬回榮安,以往周皓同來的時候,他絕對是自己開車的,讓李曉琳更驚訝的是周皓竟然在那小區入口揚了揚錢包,「嘀」的一聲入口的大門竟然打開了。
由外牆來看,這是一座已經落成幾年的中型小區,但所進入的這一個套間內雖然裝修看起來已有一段時間,卻沒有看到使用過的痕跡,當然今天內最令李曉琳驚訝的是歐少芸竟然坐在大廳之中,她身旁還有一個穿著運服打扮的年青女子,雙神炯炯有神。
「你們現在才來啦,裝修公司的人剛剛已經走了。」歐少芸站了起來,李曉琳在她右手的中指上看到了同自己所擁有的同一款式的戒指,只是今天周皓特意叮囑她不要戴在手上。
「歐書記你好。」雖然尷尬,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
「歐書記?」歐少芸爽朗地說道,「應該叫姐姐才對吧。」
「姐姐。」李曉琳咬著牙,聲音很低,但肯定是由聲帶發出的。
「嗯,妹妹。」歐少芸挽著李曉琳的手說道,「你看這房子怎麼樣,剛才裝修公司的人過來了,只是等得太久我就讓他先離開了。」
「這間房子的位置不錯,原來的主人是一個香港人,他買下來裝修完後就沒住過,我想新的房子位置不一定有這麼理想,而且裝修下來也要年底才能入住,就讓少芸先買下來了。」周皓看這兩個女人的眉宇之間的和諧並不是刻意裝出來的,心裡面的忐忑也就全然放了下來,將來自己還會有更多的女人,讓歐少芸當起這個大管家雖然難為了她,但也正正是最恰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