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府與縣府工作的不同之處是忙的時候可以累死人,但輕鬆的時候的比例也較大,在相對輕鬆的工作氛圍之中,鎮府的工作人員也是懶散慣了,每逢週五或節假日前,早退就已成了默定的慣例,元旦前夕也不例外。
睡過了午覺之後歐少芸就捧著水杯站在窗前,她知道那輛車正在途中,只是她看到駛出鎮府的車是一台又一台,直到停車場上面只剩下孤伶伶的兩三台車時候,這才看到一輛藍色的小車駛了進來,她有點失望,但很快就看清了那台藍色小車的駕駛位置上面的正正就是周皓。
距離童童發燒的那天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童童已經恢復出院了。自從鄧國興被周皓痛打了一頓,歐少芸這才立下心場與鄧國興通宵達旦地詳談了一次,有把柄在歐少芸手裡的鄧國興最終也只能尊重歐少芸的決定,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庭,也為了令同在官場的二人留下一個風光體面的背景,兩人分居但不離婚,在暫時無可挽回的情況下,這種狀態還算是三贏的局面。
歐少芸走到藍色的小車旁邊,坐在後排的童童已經掙脫了梅姨的懷抱,用她的小手拍打著車窗,她笑了一笑,由自己的車尾箱後拎過行李,放好,這才坐到副駕駛上問道:「怎麼換了一台車?誰的?」
「接待辦文主任的,小假期,我的車在那邊也會被人發現。」周皓推了推眼鏡。
「還用得著這麼小心。」歐少芸嘀咕道,「又不是幹什麼事,怕什麼。」說完這句,她也不由得臉上一紅,這次四個人到鄰市不過是泡泡溫泉,但周皓提出這一建議的時候,雖然沒說什麼,但她總覺得要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幾天天氣有所回暖,但來到這個小溫泉酒店也許是山高林密,溫度要比在密林鎮出發的時候還要再低幾度,歐少芸不得不替童童多穿了一件衣服才讓她下車。
鄧玥童一路上就已經很興奮,歐少芸在路上兩次三番在快要睡著被這小傢伙吵醒,如今下了車之後更是蹦蹦跳跳的,紮著兩隻小辮子的她一路小跑就跑到酒店大門前,指著小河裡面的游動著的小魚在大叫著。
「先到外面吃個飯,再上房間吧。」周皓辦完入住的登記手續回來,塞給歐少芸兩張房卡,芸姐懸著的心總算又放了下來。
平時在城市裡面養尊存優慣了的鄧玥童,雖然一直以來是錦衣華食,但吃喝的都是以西方文化為主的菜色,看到餐桌上面的幾種炆燉小菜,都是平時少見的,連筷子也不用了,直接用手就拎著骨頭來吃,還吃得滋滋有味。
「童童多吃點呀,只不過吃飽之後要休息夠了才能去泡溫泉。」周皓不時為童童夾著菜,雖然這小傢伙與周皓真正嬉戲的次數不多,但秀氣的她長得像極芸姐了,也許是這個原因,只從第一次看到她,周皓就有疼愛的感覺。
「知道了表叔。」童童似是十分懂事地點著頭,只是一塊骨頭還沒啃得乾淨,又拎起一隻小鳥大咬起來。
「芸姐,一會兒別讓童童泡太久,雖然能起驅寒的作用,但這麼小的小孩也容易受涼。」周皓叮囑道。
歐少芸也只是點著頭,心裡面卻像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落,沒有喝酒的情況下,想不到心情是那樣的複雜。
童童由飯館出來,就一直伸著小手拉著周皓,直到來到房間門前才依依不捨地問道:「表叔,要休息多久才能去泡溫泉?」
周皓蹲下身子,用暖暖的水摸了摸童童的下巴,笑著說道:「這要看問你媽媽的意見了。表叔要睡個覺再去,你們一會兒玩得高興一點。」
「表叔不和我們一起玩呀?我包包裡面還帶了個皮球過來。」童童嘟著嘴。
「不了,表叔開了一下午的車,很累。」周皓搖著頭說,等到這童童進入了房間,這才站了起來,眼看芸姐急匆匆地關上了門,這才無奈地笑了一笑就走回旁邊自己的房間。
這個小小的溫泉酒店雖然建設已有好幾年,但因為交通上的不便利,因而旅客並不多,也正是這個原因,每個浸泡池都能聞到淡淡的硫磺味,而不像那些生意興隆的酒店,門店越搞越大、池子越挖越多,只是溫泉水大都已經使用鍋爐水來代替了。
梅姨與童童不過玩耍了大半個小時,就回房間了,小孩子畢竟不能真正體會到浸泡溫泉的意義,當覺得沒有興趣的時候便會變得吵吵鬧鬧。
歐少芸一直浸到皮膚已經起了點皺褶,有點脫水的跡象,這才依依不捨地上了水,她一直就在溫泉區的第一個大池裡,但卻一直沒有看到周皓的身影。
「太太,童童剛剛已經睡著了。」
歐少芸進入房間,發現房間內只開了廊燈,梅姨已經躺在靠近門邊的小床上。
「辛苦你了梅姨。」歐少芸走到大床旁邊,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兒,這才拎起自己的旅行袋,走到浴室前說道,「梅姨今晚你睡大床吧,我換個衣服還有點事到旁邊找表少談。」
「好的。」梅姨點著頭,眼中露出一絲的詫異。
……
「這麼久才開門?」歐少芸按了一會兒門鈴,才聽到開門的聲音,卻見得周皓頭髮蓬鬆,睡著一身睡衣打開了門。
「睡得太深了。」周皓不好意思地搔著頭,但很知趣地打開了房燈,讓出了一條路來。
歐少芸想也沒想就走了進去,裡面的佈局和自己所住的房間是一模一樣:同樣的一大一小兩張床,那張大床上面的被鋪的點凌亂。
「真病了?」燈光下芸姐總算看清周皓那副臉上的疲態,不禁關心地問道,「病了就別逞強,還開了一個下午的車。」
「也沒啥的。這幾天應酬太多,可能剛剛又吃了點熱氣的東西,有點上火的感覺。」周皓坐在大床上伸了兩下腰,這才發現坐在小床上的芸姐穿著一身紫色的運動服,運動服外面又披了件短短的羽絨夾克,整個人看起來比上兩周要來神多了。
「也難為你了,不是因為童童體寒,你也用不著放假也難為了你自己。」歐少芸當然留意到周皓的眼神在偷偷打量著自己,但自下午已來,她就一直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直到進入房間這才對坐之後,她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幾次出軌邊緣都是在喝了酒的情況下發生的,像這樣意識清楚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室內的暖氣有點令人窒息的感覺,周皓亦是尷尷尬尬的,無言與對。
「嗯。」歐少芸歎了一口氣,左顧右盼了一下,撐著軟軟的小床站了起來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也只是走了兩步的功夫,歐少芸就聽到身後三步夾兩步的急促腳步聲,沒等她回過頭,一雙大手已經將她緊緊抱住。
「你幹嘛?」歐少芸明知故問。
「把上一次沒有做完的事做完呀。」周皓喘著粗氣,只是將下巴湊近芸姐的瓜子臉,下巴明顯有點發抖。
「還以為你不敢呢。」
「是有點不敢。」
「不敢你還來?」
「捨不得,芸姐你太漂亮了。」周皓在芸姐臉上輕輕地吻了幾下。
「來吧,只此一次,以後我還是你的表姐,你還是我的表弟,大家安安份份地做人。」說完這句話,歐少芸也有點坦然的感覺,懸起的心完全地放鬆了,周皓身體的重量已經靠在她身上,她只能騰手一隻手撐著牆邊,隨手將所有的燈都關了。
「啪啪啪」周皓馬上又將開關全部打開了,一邊亂啃一邊嗡嗡地說道:「還是開著燈吧。關了燈你可以閉著眼逃避,但開了燈你就是避無可避了。」
有一杯酒情調會更好,喝醉了的話一切就有點順理成章,這個道理歐少芸懂得,只是她沒想到周皓和自己是想到一塊去了,她整個人趴在牆上,嘴裡喃喃道:「別這樣,感覺怪怪的。」
「閉著眼享受便是了,別說話。」周皓終於抓住了機會,嘴唇咬住了芸姐的香唇,舌頭就像靈蛇一樣鑽進了芸姐的口腔內,裡面害羞的小舌頭也由躲躲藏藏慢慢變得勇敢地反抗起來了。
這邊房間燈火通明香艷無比,而鄰近的房間卻是一片的漆黑,一個年近四十歲的女人正貓著腰,將耳朵貼在牆上,初時聽到二人說話的聲音模糊不清,但到了後來卻不時有猛烈的撞擊感傳到她耳邊上來,而歐少芸**的呻吟聲也清晰可聞。
梅姨保持著這個姿勢,漸漸聽到了那邊真實的影像,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卻知道聽到的是實情,原來這兩老表竟然有私情,她心情忐忑:她樸實的丈夫多年前已經去世,也正是這個原因,她被歐少芸家裡由老家附近的村找來照顧歐少芸及女兒的起居飲食的,得到的報酬是一雙兒女就讀於老家附近的名牌小學。以前歐少芸夫妻之間的事她都會定期向歐老太報告,只是今天的事實在太震撼,她一時之間還真確定不下到底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