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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湖小區一座六零一,兩房一廳,周皓原來就已經熟悉裡面的裝修佈局了,雖然裝修得比較簡約,但用料還是一絲不苟的,潔白的大地板、粉白的牆面、淡黃色的窗簾,再加上透明的玻璃茶几、電視櫃等等,整個格調十分的潔靜和諧。本來裝修的時候同一小區裡面拿下的五套洋房的裝修都打算搞得成熟一點,後來李志安無意之中提了一句,說不定以後會有年輕的領導下來,一下子改變了歐少芸的想法,可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這套六零一就成了從今以後就暫時成了周皓的宿舍了。
接待辦的工作人員在周皓出院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檢查好屋內的各項情況,增加購置必須的生活用品,然後盧天又將周皓的行李由招待所裡面搬了過來,東西也並不少,衣服就放滿了大半個衣櫃,除此之外主要的就是一個黑色的四四方方的密碼箱子,以及一台手提電腦了。
兩間房間之中大的那間是向著東面,帶獨立洗手間的,周皓自然在這一間住了下來,而盧天已經提前一天入住了的另一間小房間,屋內的安排很巧妙,兩間房間並不相鄰著,雖然浪費了一點地方,但自然也為將要住進來的領導留下了更自由的空間。
通過幾天的接觸,周皓已經察覺到盧天與自己之間的關係是十分的密切的,他似乎很熟悉自己的生活習慣,甚至是自己往常用什麼牌子的洗水和沐浴露也很清楚,洗手間裡面的用品都是全新的,牌子並不是最貴的,但並不常見。
周皓不願意用手去搓那個並不熟悉的身體,那個垂頭喪氣的小弟弟更令他有一種骯髒的感覺,他只是在浴缸中浸泡了一會兒,就直接用清水沖洗去身上的泡泡,然後裹著大毛巾走出洗手間,走到衣櫃前,打開一看,裡面都已經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該掛起的掛起了,該疊放的都放好了,他認真地找了找,現衣服的樣式都比較單調,除了襯衣還是襯衣,褲子還好點,除了正式的西褲還有一些休閒性質的。他挑選了一條淺黑色的休閒褲,再穿上藍色的條紋襯衣,別上了一條黑色的「lv」皮帶,再戴上銀色的「天梭」手錶,站在鏡子前面,認真察看著鏡中的陌生人:成熟而穩定的感覺,雖然帶點不羈。
「皓哥,鄧局他們已經在樓下了。」盧天見周皓換洗好出來,上前說道,這幾天他亦開始習慣地稱呼周皓為周副縣長,但私底下他還是親熱地叫聲皓哥。
「喔,那就下樓去了。」周皓走在了前面,今天的出院其實比原計劃是提前了一天,目的其實就是和鄧國興夫婦先吃一頓飯,明天蘇縣長會親自宴請,下週一市委組織部的人將會下來,而周皓也要正式到熟悉的大院中赴任了。
歐少芸開著她那台帕薩特,鄧國興坐在後排,看到周皓二人出來,鄧國興就按下下班車窗說道:「小天,你坐前排。」
黑色的帕薩特駛出了小區,就開往了城郊的道路。
周皓對著其它人,出言還沒那麼謹慎,但唯獨害怕鄧國興、歐少芸二人,不清楚這二人到底以前和的聯繫到底深不深。
「表姐夫這兩年在榮安縣可是替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實事喔。」周皓看著兩邊的道路,有感而,鄧國興的到來,改變了榮安百姓的出行方式,路通,財通,路的兩旁開始建起大大小小的廠房,而百姓的生活似乎也得到了長足的改善。
「為官不替百姓做實事,還不如回家種紅薯。」鄧國興滿意地點著頭說,對於這個表弟,他是欲言欲止,畢竟自己在本質上面還是一個外人。
「看你的得意樣子,表弟下來榮安縣,也確定會做出一塊大事,那樣舅父他們就會很高興的了。」歐少芸附和地說道。
「哪裡,我這次下來還得向表姐和表姐夫好好學習才對。」周皓謙虛地說。
鄧國興顯然很高興,但他卻現由車內倒後鏡中閃過歐少芸那一絲驚呀的神情。
車子開得很平緩,很快就在城郊的一個小農莊停了下來,鄧國興自己的那台皇冠早早停在這裡了。這裡說是農莊,其實又並不完全是農莊,連個像樣的招牌也沒有,沿著一口魚塘而建,一個大木棚下就四張桌子,除了早在此等候的司機王軍外,就只有兩個鄉村老人了。
「鄧局,歡迎呀。」老頭見鄧國興下車,高興地走了過來說道,「你吩咐的東西正在燉著了,你先坐坐吧。」
鄧國興「嗯」了一聲就直接走了過去,手上還由車上拿著兩副撲克下來。
老頭見與鄧國興一同由後排下車的是一個比鄧國興還年輕的青年,也沒再問什麼,又繼續回廚房幫著老婦人忙著了。
「小皓,還沒到時候吃飯,不如先打幾把拖拉機輕鬆一下吧。」鄧國興坐了下來,提議說道。
「好啊。」周皓馬上答應了下來,以前他和朋友一起吃夜宵的時候就經常玩這個,四個人,一個晚上下來,幾十塊錢的夜宵錢就足夠他們坐到後半夜了。
「那我和你搭對子,小軍和盧天就一對。」鄧國興和盧天換了個位置,變成坐在周皓的對面。
鄧國興的牌技十分的了得,而周皓也是不錯。盧天和王軍雖然拿過幾手好牌,但很快還是以三比十落後著。
「出這一張。」歐少芸本來一直坐在鄧國興旁邊,突然說了一句。
「怎麼可能出這個呢,你都沒看牌的。」鄧國興不滿地說道。
「我說這個就是這個嘛,聽我的。」歐少芸爭辯道,一手由鄧國興手中一隻梅花五放到桌子上面。
「嫂子,謝了咯。」盧天笑了一下,手中扔出了個大王,重重地壓在桌上面。
周皓出了一個雜牌紅桃跟在後面,嘴中嚷嚷道:「表姐,強子他的梅花q都出了,肯定是沒有梅花的了。」
沒等王軍將手中的梅花k放出,鄧國興就一面不高興地說:「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嘛,一手的好牌都讓你搞沒了。」
周皓暗笑了一下,歐少芸又怎麼不會玩拖拉機呢,這門簡單的撲克遊戲,比的除了是運氣之外,更多的還是心思上面的計算,而歐少芸卻恰恰精於此道,屬於高手之中的高手了,估計是她看不過眼王軍與盧天二人落後得太多所以故意這樣做的。
歐少芸看了一下周皓若無其事的表情,嘴上說道:「就是你二人的水平太高了,要讓一下小軍和小天才行。」
王軍不好意思地說道:「嫂子這就錯了,哪有領導讓咱們的,太客氣了。」
雖然鄧國興與周皓二人輸掉了這一局,但很快他們就打到了十三,徹底解決了戰鬥。
老頭遠遠看著他們打牌,偶然間上來倒倒茶,見牌局完了,就說道:「鄧局,東西煮好了,都已經放在鄰桌。」
五人就換了桌子坐下,四方的水泥桌,也沒什麼主次之分,周皓與歐少芸分別坐在鄧國興身邊一個角,兩個司機就並排坐在另一角。
周皓看了看鍋內還在小炭火炆著的東西,一塊一塊的肉、濃濃的湯汁,誘人的香味,問道:「是什麼東西?」
「穿山甲。」鄧國興說道。
「好像還不是時候吧?」周皓問道,這一類野生動物,是榮安縣出名的美食,一般都是秋後進補最適宜,但現在這麼熱的天氣確實不太適合。
「你來了就什麼都是時候了。」鄧國興答得有點意義深遠,面上露出一片笑容,「你大病初癒,今晚自家人吃飯就不設酒水了,我們都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你前程似錦。」
「祝周副縣長前程似錦。」大家異口同聲地說,同時舉起了手中的茶杯。
「謝表姐夫、謝表姐,也感謝王軍和盧天了。」周皓拿著茶杯與四人一一碰了一下杯,然後深深地喝了一口。
鍋中的肉翻滾著冒著泡,五人也吃得滋滋有味,唯獨歐少芸似乎略有心事的樣子。
晚飯過來,天色已黑,鄧國興就安排王軍駕車送周皓與盧天回金湖小區,他們二人就坐歐少芸的車回城郊的別墅。
「少芸,怎麼我現你整個晚飯越到後來越是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鄧國興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這個表弟好像有點異常。」歐少芸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怎麼個異常法?」鄧國興感興趣地繼續問。
「國興你與皓表弟接觸得少,不清楚他以往的為人。」歐少芸沒有隱瞞地說道,「他以往做事張揚跋扈,哪有今天這麼的謙遜。」
鄧國興似乎也想起了以往在岳父岳母家中聽到不少關於周皓的言論,同意地答道:「是喔,你不說我還沒想起,岳父大人曾經說過小皓闖下過不少的禍端了。」
「嗯,所以這就是舅父要將他調到偏遠的地方的目的了,教得好,學得乖,就讓他回去,搞不好,就讓他一直呆在這裡,不給他添亂。」
「原來是這個意思,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意義在此呢。」
「不是我不說,是你根本沒有時間聽我說。」歐少芸不滿地說道,「不過小皓這麼短的時間就變得這麼快,說明他想通了,估計他會在榮安縣能幹一番實事。」
鄧國興沒有直接地回答:「那榮安縣的百姓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