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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身是膽 文 / 三國尋嬌

    第三百三十三章一身是膽

    黎明的曙光漸漸的劈開了黑暗之神,這是一片平原和丘陵組成的地貌,不遠處是一條奔騰的河流,河流的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蒹葭,在這隆冬的季節裡,本因該是沉睡的好時光,這裡的丘陵本也是美麗和寧靜的,但這一切都被戰爭所破壞。丘陵之上黑壓壓的一片是騎兵,是一支黑色的鐵甲騎兵,他們從盔甲到戰馬全是黑色的,甚至連頭盔裹著的臉也是黑色的,惟獨讓人清晰可見的是高舉起的彎刀,閃閃亮的鋼刀此時顯得那麼的刺眼。這群黑甲騎兵的最前沿有兩個另類,他們穿的是一白一黃的盔甲,本來是分辨不出顏色的,但經過露水的侵濕,銀白色的盔甲漸漸顯入在人們眼前,隨風飄起的披風,看起來血紅血紅的,那是因為被鮮血染紅的。

    穿著金黃色戰甲的將軍,此時看起來很憔悴,頭盔也沒在頭上,但他雙眼射出的寒光,可以讓人感覺到他不是像他表面上那麼狼狽不堪。這群黑甲騎兵就是江東的精銳騎兵黑鷹騎,他們是江東的驕傲,他們是勇猛無敵的。趙雲銳利的眼神觀察著前方,因為那是敵人所在。前方也有個突出的山坡,那是蜀軍此時的中軍大旗所在地。吳懿此時也在望對面的江東部隊,此時他眼中同樣是寒光閃閃,眼神中所包含的意境有很多,有心驚,也有不甘,更有欽佩。「將軍,是不是開始進攻。」跨著戰騎在側雷銅請示道。吳懿環顧四周,見身邊眾將人人躍躍一試,心中不由說道:「可以進攻嗎?」吳懿覺自己竟然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幾萬大軍依然圍不住這些黑甲騎兵,因為他明白今天留不住他們,益州的敗亡就不會太遠。

    吳懿沒有下命令的決心,不代表江東軍沒有血戰的決心,就在吳懿猶豫的時候,趙雲對身邊的張合道:「俊義你跟著我走,我們突圍出去。」張合挺了挺手中的長槍,望著外圍的蜀軍道:「你開路,我來斷後。」趙雲否決道:「你開路,我來斷後。」張合見趙雲已經傳令下去了。隨即提起馬韁,「駕!」戰馬一聲嘶鳴,直衝而下。

    「嗚!」號角聲一起,黑鷹騎猶如猛虎下山,像黑色洪流傾洩而下。

    「將軍,敵人開始突圍,我們也開始進攻吧!」吳蘭見江東騎兵開始衝鋒,忍不住喊道。吳懿道:「傳令開始進攻,絕對不能讓敵人突圍出去,有後退者,斬!」蜀軍四萬多大軍紛紛合圍而上,包圍圈也越來越小,面對數倍之敵,張合挺槍躍馬而上。「殺啊!」戰場上旌旗起舞,戰鼓咚咚直響,戰士們的喊殺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根據剛才擬訂好的路線,張合率軍衝在最前面,目的就是衝出包圍圈,從城東方向的橋上突圍出去,然後負責斷後的趙雲毀壞橋樑,斷絕敵人追兵。張合鋼槍橫挑下刺,殺的敵人人人膽寒,緊跟其後的黑鷹騎猶如一把鋼刀,鐵騎所過無人敢擋。趙雲的梭子槍更是恐怖,槍如靈蛇起舞,點到那便殺到那,根本無人擋其銳,敵人但凡見到黃馬銀槍者,爭相逃竄。趙雲坐騎絕影,通體金黃,就像披著一身黃金甲般光彩奪目,奔走如風,快如閃電。

    黑鷹騎的衝擊力讓吳懿再次膽寒,他沒有想到這種黑甲騎兵竟然如此勇猛,很快就衝破了他們包圍圈,戰場上被戰馬踐踏起滾滾煙塵,蜀軍阻擋之敵全部躺屍倒地。「快,重步兵上陣拖住騎兵的腳步,弓弩手趕往橋邊列陣,一定不能讓他們衝過金雁橋,否則一晚之功將毀於一旦。」吳懿大吼道。冷苞立即率領重步兵向黑鷹騎壓去,吳蘭率領弓兵立即向河邊趕去。吳懿又對剛回營的高沛道:「你率一支騎兵前去糾纏住敵軍,拖住他們的衝擊力。」高沛隨即率領騎兵殺了過去。

    黑鷹騎前部很快就被拖住陣腳,反而後部因為趙雲坐鎮,先衝出了包圍圈。為了不讓全軍覆沒,趙雲率先帶著部隊直衝金雁橋而去。剛剛趕到吳蘭見敵軍殺來,立即提刀迎戰,趙雲大喝道:「來的好!」長槍揮出,頓起槍花朵朵。吳蘭奮起阻擋,只戰三合便落荒而逃,趙雲殺退蜀軍後喊道:「爾等守住橋面,我去去就來。」說完縱騎而去,一人獨闖敵陣。

    吳蘭敗退而歸,言金雁橋已被敵將駐守。吳懿大怒道:「傳令雷銅率隊給奪回來,否則提頭來見。」

    張合率領的二千黑鷹騎,被數倍蜀軍重步兵纏住,戰馬根本無法揮出衝擊力。而敵將又在外圍指揮,根本無法將其殺之,張合雖有萬夫之勇,也無施展之力。冷苞在外圍拚命指揮部隊進攻,自己卻根本不敢前去搦戰。這時高沛率領騎兵衝殺而過,把黑鷹騎沖的四分五散,只能各自為戰。張合見此更是焦急,手中的長槍已經不知道沾滿了多少鮮血,但蜀軍彷彿殺不盡,猶如潮水般湧現而來。張合舉槍的手臂,已經漸漸麻起來,長槍每刺中敵人的心臟,都有種顫抖的感覺。

    眼看數千精銳之師要毀於一旦,張合不由充滿悲傷,憤怒的連連刺出手中的長槍。一具具生命在手中消逝,舊傷之外又添新傷,全身上下已經流滿鮮血,疼痛的傷口已經沒有感覺。

    「落馬!」趙雲一騎突然而現,大喝一聲在外圍指揮的冷苞一個翻身,當場被趙雲刺死馬下。冷苞身邊數員偏將,紛紛圍攻而上,趙雲奮起神勇,大喊道:「黑鷹騎將士聽令,立即向東面河邊撤退。」趙雲口中喊著,手中可沒停,當!當!幾聲兵器交接,趙雲連刺二將落馬,其餘二將剛想開溜,趙雲越騎而出,長槍一挑,長槍朝後背貫穿而過。趙雲在轉眼之間,連殺蜀軍數員戰將,其餘等將嚇得人人膽寒,趙雲所過之處,無人敢與爭鋒。

    高沛在陣中見到黃馬銀槍的趙雲,嚇的慌忙而逃,敵軍見主將不是戰死就是逃跑,紛紛後撤。張合見機不可失,奮勇而戰,殺出一條血路而出。趙雲在一人在數萬大軍之中,往來衝殺,根本無一合之將。站在中軍指揮的吳懿驚的臉色蒼白,喃喃的道:「此乃虎將也,我等安能敵乎!」趙雲在接應黑鷹騎兵全部衝出敵陣後,方才朝河邊殺去。「傳令吳蘭,高沛、雷銅三人帶兵馬圍攻此人,斬殺此人者賞金千兩。」吳懿見趙雲再次突圍而出,不由怒吼道。

    三將早見趙雲神威,人人心中膽怯,但軍令難違,只能各帶三千騎兵尾追而去。

    張合終於殺到金雁橋頭,只見蜀軍和守橋的黑鷹騎絞殺在一起。而橋下更書數百蜀軍在砍橋墩,見到這個情況,張合喊道:「過橋,不可戀戰。」張合帶著一千多黑鷹兵衝殺而下,隨即一騎獨守橋頭,讓黑鷹騎的將士們衝過橋去。蜀軍越集越多,張合見部隊已過去大半,而趙雲仍然還沒見身影,不由焦急的頻頻往回看。眼見橋樑要倒塌時,趙雲終於越騎而來。張合心中一寬,待趙雲趕到身邊時。不由關切道:「子龍,你先過橋。」

    趙雲望著追近的敵兵道:「我還能再戰,你先過去。」隨即單槍匹馬立於橋頭,目送張合跨橋而去。當張合剛衝過橋,整個橋就倒塌了。張合當下一驚,回頭一看橋樑竟被趙雲一槍劃斷。此時雖是隆冬,卻因為這條河面水流甚急,根本沒有結冰,此時沒有橋根本就無法躍過這寬達七丈的河面。

    「子龍!」張合不由焦急的喊道,黑鷹騎的將士更是紛紛要踏水而過前去救援。趙雲回頭吼道:「張合,我以兵部尚書之職命令你,一定要把部隊帶回營。」看著對面趙雲那一臉正氣之色,張合不由淚流滿面的道:「撤退,回營!」此時他心中之痛,根本無法言語。趙雲目送黑鷹騎飛馳而去,心中不由一鬆,面對著急衝而來的敵騎,趙雲仰天喊道:「主公,雲還是把黑鷹騎帶出去了,今生再也不能與你並肩而戰了,主公大恩雲來生再報!」說完之後,趙雲又衝向敵陣之中。

    昨晚沈鷹目送部隊出去後,心裡始終感覺不安,但又說不上來那裡不對。回到營帳後,沈鷹的反常引起孫尚香的疑問,「浩天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心緒不寧的樣子。」沈鷹苦笑道:「不知道,我是在擔心趙雲他們會出事,所以心中很不安。」孫尚香不由奇怪的道:「浩天你這樣的感覺每次都有嗎?」沈鷹搖頭道:「沒有,這種感覺很少才有,以前也就出現過幾次而已。」孫尚香心中也是一驚,預想自己擔心的事情可能要生。「浩天,你好好想想,這樣的感覺都是在什麼時候有過。」

    沈鷹冥思想一會道:「打徐州戰役的前夕,我突然有過今天這種感覺。不,不可能,怎麼會那種事情。」沈鷹彷彿也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不由一些失去冷靜,說話的語氣也是出奇的冰冷。「浩天,你冷靜下,這種事情不一定是壞事,但也不定會是好事。再說你征戰多年,偶爾有些感觸也是難免的,別太放在心上。」孫尚香還從來沒見過沈鷹會有如此軟弱的一面,心中不由湧現一絲母愛的情懷。什麼樣的人都知道害怕的事情,包括沈鷹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他也一樣會對未知的事情趕到害怕。

    冷靜下來後的沈鷹,在沉思片刻後說道:「香妹剛才我是不是很凶,有沒有嚇到你。」孫尚香頑皮笑道:「沒事啦!只是我覺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

    「咯咯!我才不告訴你呢?我要去找雨姐說去。」孫尚香留下愉快的笑聲而去。沈鷹在苦思後,覺得還是因該找郭嘉商議一下,以防真的出了什麼差錯。「奉孝,睡下了嗎?」沈鷹在郭嘉的營帳前,停足問道。「主公,快快請進,外邊風霜太大。」郭嘉顯然也還沒睡下,聽到沈鷹的喊聲,立即回應道。「奉孝深夜而來,沒有打擾好夢吧!」沈鷹微笑道。郭嘉苦笑道:「近日一到晚上就睡不著,豈有好夢好言啊!」沈鷹歎道:「累奉孝失眠,吾之過矣!」郭嘉搖手道:「主公此言差矣!不談也罷,是否有什麼事情不解。」

    「哈哈!奉孝深之我心,今日的確有些心緒不寧,總預感有事生,尤其是子龍走後,這種情緒越深沉。」沈鷹把心中的困惑道了出來。郭嘉聽後沉思道:「按道理來說,主公征戰十餘載,突然有這種心兆,的確是不祥之意。」沈鷹見郭嘉也贊同,不由問道:「那以奉孝之意,此是何解。」

    「主公不用著急,快到三更天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生的話,趙將軍因該有消息送過來。」郭嘉推測道。沈鷹想想也是,畢竟趙雲不是一般之人,如果有什麼以外一定會有消息傳來。「奉孝,你早點歇息,我去大帳巡視去,看看高順他們準備的妥當沒。」沈鷹心中稍安,也就起身出了營帳。郭嘉起身送沈鷹而出,「主公你要去歇息吧!不要太過於擔心。」沈鷹揮揮手,緊緊身上的披風,往營寨左翼而去。

    在各個營帳巡視一圈後,已經是四更天了,在寒冷的冬季內,夜空上的星星也似乎躲起來取暖了,整個大地一片黑暗,伸手之外不見五指。沈鷹此時也心安不少,畢竟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人送消息來,因該是沒事的。沈鷹相信不管生什麼情況,趙雲也還是能夠派出人來送消息的。就在沈鷹準備躺回時,營外傳來叫喊之聲。沈鷹一個激靈,立即往營外趕去。沈鷹剛還沒走到寨門,護送許楮回營的黑鷹騎校尉就與沈鷹碰上了。這時負責巡夜的潘璋也剛好趕到,「生什麼事情。」沈鷹在夜色之中,並沒有現戰馬身上的許楮。

    黑鷹騎的士兵見到沈鷹,刷的一下全跪倒在地,許楮也被扶下了馬背。「仲康,仲康你沒事吧!」沈鷹見到滿身是血的許楮,不由緊張的把他抱在懷中。「稟告大將軍,許將軍在撤退時,突然遭遇蜀軍襲擊,故身中重傷。」校尉緊接著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沈鷹當下一驚,沈鷹立即喊道:「文圭,傳令守營將士緊急集合,各將馬上到大帳議事。」此時許楮已經被軍醫官抬走前去搶救,大營之內很快就響起集合的戰鼓聲,整個營寨立即沸騰起來了。

    沈鷹趕到自己的營帳,朝被吵醒的趙雨和孫尚香道:「小雨、香妹趕快起來,穿好你們的盔甲,集合你們的女兵部隊,前去戰鬥。」二女一聽有戰鬥,眼神頓時一亮,立即從暖和的被臥裡爬了起來。沈鷹隨即朝大帳而去,沈鷹到來時,營寨裡所有的將軍都已到齊。沈鷹也沒有客套,當下把前方生的事情向大家說了一遍。「現在營地只有準備南征的二萬部隊,雒城守敵多達十幾萬,你們看看我們該如何解救他們吧!」沈鷹沒想到自己想的事情果真應驗,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主公,趙將軍和張將軍不能不救,請立即兵吧!」潘璋起身道。李嚴也道:「請主公兵。」

    「主公,如果我們前去救援,那一定會引混戰,到時候不但救不出人,反而連我們全都捲進去而脫不了身。因此……」諸葛亮的話還沒說完,平時沉穩的高順砰的起身,怒吼道:「你說什麼,不兵,難道要讓趙將軍和張將軍死嗎?」此時剛到帳外的趙雨一聽哥哥有難,立即跑到沈鷹哭道:「浩天哥哥你不能不救我大哥,你要是不救大哥,我一個人去。」沈鷹頓時頭大如斗,心中雖然焦急,也不得不安慰趙雨道:「小傻瓜,浩天哥哥什麼時候說不去救你大哥啦!快別哭,乖乖坐到一邊去。」此時孫尚香連忙拉著趙雨在旁邊做了下來。

    沈鷹忙揮手讓高順坐下,微笑的道:「高將軍先別急,我相信諸葛先生必有計策。」然後對諸葛亮微微一笑,讓他繼續說下去。諸葛亮知道此時他在這裡威望還不夠,有此待遇也是難免的,自然更不會介意,繼續道:「因此我們要聲東擊西,前去攻打雒城,如此方能解趙將軍他們的危急。」李嚴懷疑道:「現在雒城守敵新增數萬,我們反而兵少一半,要想快攻下此城,恐怕是癡人說夢吧!」沈鷹也把目光轉向郭嘉,只見其在旁點頭表示贊同,沈鷹也沉思起其中的關鍵。

    諸葛亮見沈鷹沒有反對自己的主見,更是自信的道:「強攻雒城十萬眾也不可盡功,但在這個微妙的時刻,我們可以抓住時機,使用『詐』術騙開城門,如此便可盡全功。」沈鷹也不由好奇的問道:「如何詐法?」諸葛亮笑道:「此事易爾,可如此如此,必可盡全功。」大帳眾將一聽,不由紛紛叫好。沈鷹也立即令道:「高順、潘璋二將,既刻率領一萬五千將士出,務必在盡全功,我軍勝敗在此一舉。」沈鷹走到二人是身邊,拍著兩人的肩膀,鄭重的囑咐著。

    「末將遵令!」二將堅定的說道:「誓死完成任務。」沈鷹感動的道:「二位立即出吧!一路保重!」

    「李嚴你留下負責守營,一定要保護我軍師他們,如有差錯提頭來見。」沈鷹嚴肅的命令道。隨即道:「這裡就拜託各位,我帶一千騎兵和女兵去前方看看,也許能夠遇到子龍和俊義他們。」說到最後沈鷹眼眶之中,也漸漸有了淚花。此時誰也沒有勸沈鷹,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沈鷹已經決定,任何人說都不會有用,大家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祝福,祝福大家都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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