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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姜芸早產了 文 / 換夫記

    「有這事兒?」舒揚驚訝的起身,一臉震驚的看著秋荷,並不是懷疑秋荷話語中的真假,而是吃驚於馬原如此強烈出格的行為,同時也堅定了自己一定要留在桂平城的決心。

    「怎麼不是?」秋荷說得如同親見,還手舞足蹈的準備繼續再演說下去的時候,大概是秋荷說得太忘形,聲音大了些,被侍衛聽到了,一個侍衛用有禮卻不容抗拒的聲音說:「夫人需要靜養,請求和姑娘將東西送到了就先出去,等夫人召喚的時候,我等自會去知會姑娘的。」

    「知道啦!真是的,我家夫人要出恭,也要等你通知了才能上麼?」秋荷嘴裡不服氣的搶白到,卻也只能撅著嘴巴往外走去。舒揚一口綠豆沙卡在了喉嚨裡哭笑不得:這丫頭,怎麼在自己吃東西的時候說出恭?

    舒揚知道,這都是國師的主意,他是故意要將自己軟禁起來,不讓自己接近外人,讓自己主動忍不住提出要走,他這是怕自己太自由了,會一直裝著沒有傷癒,不肯上京呢!只是,就算不讓自己出門,不讓別人來看,也抵死不會鬆口走人的!舒揚在心裡頭恨恨的想著。

    到了晚飯時分,秋荷送飯進來了,舒揚吃得味如嚼蠟,為了身體需要,也怎麼都要吃不是,只好數飯粒。秋荷左右看看,將腦袋湊了過來,一臉神秘和緊張的說:「夫人,芸夫人今天去請將軍回府時太過激動,回府後竟然早產了。如今還在嘶喊嚎叫著沒生下來呢!聽將軍府傳出的消息說,情況好像不大好。」

    「什麼叫做不大好?」沭陽停下了數飯粒的無聊動作,凝神問。

    「聽產婆說,胎位好像不正,怕是很難生出來。」秋荷紅了紅臉,畢竟一個未婚的姑娘,說這些總是不大好意思。

    「將軍知道了麼?他怎麼說?」

    「將軍還能怎麼啊,不過是又讓管家去請了兩個有經驗的產婆來幫忙。聽說國師想請林御醫也去幫忙,只是林御醫自己好像不大願意,說是等過了今晚再說,若是到時候還生不下來,就去幫忙。」秋荷撇了撇嘴巴,一臉鄙視的神色。也不知是在鄙視林御醫矯情呢,還是在鄙視別的誰不好。

    沉吟了一陣,舒揚將碗筷一推,讓秋荷收拾掉:「你去打聽著,若是有什麼別的情況,你要隨時來告訴我。」

    「可是,侍衛不讓我老是進來啊!」秋荷苦惱的指了指門

    「他若是不讓。我就絕食!」舒揚冷著臉。只不過是想知道姜芸能否安然生下孩子。若是真地連這個都不讓。那國師就準備拿著一具屍體去京城吧!

    「行!夫人您等著。我這就去打聽。」秋荷點頭。端著盤子快出去了。

    這一晚舒揚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裡不斷想起姜芸地那張哀怨地臉來。舒揚知道。這個時代。婦女生孩子全靠產婆幫忙和自己努力。根本沒有剖腹產之類地。若是遇上大出血或者是難產。孩子和產婦都會很危險。

    自己是闖過來了。可是。姜芸那單薄地身體。能將那個胎位不正地孩子給平安生下來嗎?若是能生下來。自己希望那是男孩還是女孩?希望那是活地還是死地?希望姜芸平安還是難產而死?

    舒揚地腦子裡亂成一團麻。轉而卻又惦記著馬原。不知馬原要怎麼面對姜芸地孩子。任他是誰。看著自己明媒正娶地妻子在生死邊緣徘徊。都不會無動於衷吧?何況是重情重義地馬原?

    若是馬原心生惻隱。接受了姜芸又怎麼辦?若是馬原看到姜芸生下地孩子。會不會像對磊磊一般親近寵愛呢?

    好吧。儘管理智告訴自己,希望一切朝著對自己好的方向展,但是舒揚還是盼望著姜芸母子平安,畢竟,那是兩條生命啊!好歹,姜芸本身是沒有錯的。

    天色微明地時候,舒揚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一夜,秋荷並沒有來報告任何消息。但是那個嘶啞的嚎叫。卻在寂靜地深夜裡穿過夜幕,若有若無的傳來。傳進舒揚的房間。一整夜。

    舒揚是在秋荷的呼喚中醒來的,睜開眼就看到秋荷臉上有些害怕的神色:「夫人,芸夫人生到現在了,生了一隻手出來,被產婆又推進去了,她叫嚷了一夜,嗓子都叫啞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啊,一直往外端,丫頭們私底下都說,夫人和孩子,最後怕是都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舒揚猛的起身,盯著秋荷的臉,秋荷凝重地點頭:「是真的,產婆已經換了一個了,有一個產婆自己都頂不住,直接癱倒在床邊了,還是被丫頭給拉出去的。您想想啊,一個幫著生孩子的產婆都頂不住了,那個一直在流血痛哭的芸夫人還能挺住?」

    秋荷的聲音很輕,卻說得舒揚有些冷,真的會死麼?連同孩子?

    「將軍呢?」舒揚的聲音也很輕,輕得秋荷差一點就聽不到。

    「將軍很後悔昨天的行為,一直在芸夫人門口守著呢,一夜沒睡呢!芸夫人也怪可憐地,聲音都沙啞成那樣了,還在一聲一聲的喊相公。將軍是男子,不能進產房,就只能在外面急得團團轉,衝著院子裡的棗樹火,那棗樹都快被他打斷了。」

    「……是麼?一直在喊相公?」舒揚看著帳頂問。

    「是啊,不過聽說國師剛剛已經讓林御醫進去了,林御醫說了,關鍵時刻,會先保住大人的命。林御醫是宮裡的大夫,給皇上看病的,應該會很厲害吧?」

    「是啊,應該會很厲害……」舒揚閉上眼睛,疲憊的說,「昨天晚上我沒有睡好,你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好的夫人,等中午我再拿飯菜過來。」秋荷乖巧的出去了,她關上門地時候,憐憫地回頭看了站著四個警衛的門口一眼。夫人,真不容易。

    中午秋荷送飯過來,舒揚破天荒地沒讓秋荷進來,而是讓侍衛把飯菜拿了進來,吃了不過兩口,又叫侍衛拿出去了,倒頭又睡。其實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數綿羊,卻始終沒有睡著,這又怎麼能睡得著呢?

    晚餐時分,終究是忍不住,讓秋荷進來了,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打聽姜芸的消息啊!

    秋荷有些委屈,顯然想不明白為什麼舒揚不讓她中午進來,難道夫人生氣了?怪自己辦事不利?所以眼眶裡頭就有些微微的紅,小嘴也微微的撅著。

    舒揚沒有注意秋荷的神色,幽幽的看著床頂問現在是什麼情況,秋荷老老實實回答:「還在生,不過,已經不怎麼喊了,嗓子已經完全啞了,產婆又換了一個,林御醫一直用人參在給芸夫人含著,讓她努力,聽說這個林御醫在宮裡頭不是管生孩子的,看來做這個怕是不擅長!」

    「你們怎麼知道林御醫不是?」

    「您想啊,若是真的管生孩子的,這麼個小事情,不還是手到擒來麼?宮裡頭的御醫啊!給皇帝皇后看病的啊!」秋荷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彷彿皇宮裡的所有物件包括御醫都鑲金了一般。

    「好了你再去聽著,如果聽到生了,或者別的什麼結果了,再來告訴我,其他的就不要說了,徒然惹得我心亂。」舒揚略微吃了兩口飯倒頭就睡,再這樣下去,不用林御醫用藥或者自己假裝了,直接就可以殘廢了。

    「夫人您這樣下去可不行,每餐都吃得這麼少,這身子骨可受不了啊!」秋荷看著幾乎沒怎麼動的飯菜,眉頭皺了起來。

    「好了秋荷,我很累,你讓我睡一會兒,有了結果,無論什麼時候,你都通知我!知不知道?」舒揚囑咐著,用被子蒙起了自己的腦袋。

    秋荷只能無奈的退下去。

    半夜時分,舒揚被一陣鞭炮聲驚醒,忙問門外的侍衛,侍衛也說不知道,舒揚於是直接讓侍衛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過了一會兒,侍衛回來了,說是芸夫人生了個少爺,母子均安,所以放鞭炮慶祝。舒揚一時怔愣住了,做母親的力量真的很偉大啊,為了將孩子平安生下來,身子單薄的姜芸硬是折騰了一天兩夜將孩子給生下來,這需要多麼大的毅力啊!

    侍衛見舒揚呆,也就自動退了出去,將門帶上了。

    舒揚忘了問,馬原高興不高興?他一定是高興的吧!只是,他是為了姜芸平安高興呢?還是為了得了個男丁高興呢?或者兩者都是?舒揚有些失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應該選擇哪一種情緒。

    枯坐著就到了天明,秋荷進來的時候,看到舒揚坐在床上有些愣的模樣嚇了一跳,大半夜不睡覺的結果就是雙眼佈滿了血絲,神色也頗為憔悴,她以為舒揚是聽說了姜芸生了個小少爺的事情不開心,小心翼翼的安慰說:「夫人放心,將軍總還是惦記著夫人和小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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