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張風水似乎感覺到有人推開了一扇推門。
緊接著,耳邊傳來「刺啦啦」的聲音,是鋼鐵和地面的快摩擦聲。
並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了,但此時張風水的肚子只是微微有點飢餓,想來還不到一天左右,他心中微歎了一口氣,這漫長的時光啊……
當門被推開之後,張風水便聽到了腳步聲,斷斷續續,稀稀落落,似乎有很多人,似乎也就只有幾個人,這是繼上次之後第二次有人來到這裡了,聽聲音,想來為數不少。
「耗子,躺在那裡的就是你要的人,按照你給的照片仔細對比了一下,應該沒有差錯,他還穿著你們學校的校服。」
「嗯……」
雖然聲音模糊,但張風水還是聽到了這些對話。
耗子?你們學校的校服?
張風水腦海中瞬間掠過無數道學校中知道的人影,女性劃出,男性……一年級的學生……不可能……三年的學生……沒有交集……那麼……二年級的學生……耗子……耗子……是朱昊……?
想法剛一浮現,張風水便重重的用鼻翼猛地呼吸了幾口氣,試圖平息掉自己心中的憤怒,同時整個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了起來。
像是要印證一下自己的想法似的,一道聲音緩緩從不遠處出現:「翔哥,咱們交易也不是一兩次了,我朱昊什麼時候失信過,你們把這小子的腿卸掉一隻,5o萬,今天晚上立馬打到你賬戶上!」
「哪裡的話,你翔哥我會不相信你?哈哈,我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你啊,南德,去,當著耗子面,把那個什麼風的腿給卸了。」
一道渾厚的聲音應了一聲,似乎有著笨重的身體,這個叫南德的人走向張風水的時候地面都在震動。
果然是朱昊!
張風水的心情被他們的對話搞的驀然緊張了起來,一條腿?開什麼國際玩笑?這個該死的朱昊……
「慢著……」
朱昊的聲音適時的響了起來,南德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好像他還不知道我是誰?」朱昊輕笑的聲音傳進張風水耳朵裡,使得張風水咬緊了牙關,他試圖掙脫開手腳的舒服,奈何鎖鏈都是鋼鐵鍛煉而成,他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掙脫開來。
朱昊的聲音又說道:「青蛇,你去弄些水來,把這小子潑醒,南德,麻煩你把這小子嘴巴上的粘帶接掉。」
兩道聲音皆是應了聲,之後那帶著震感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張風水心裡冷如冰窖。
「嘶——」
張風水只覺得嘴角被粘帶的粘性給粘住了皮毛和血肉,嘴巴接觸到微冷的空氣,火辣辣的蜇了起來。
而當嘴巴暴露再空氣中的時候,張風水便忍不住疼的輕輕呻吟了聲,因為眼睛的石灰還沒有清除,張風水此時此刻並沒有看清面前人的聲音和周圍的環境,他大口的喘了幾口氣,聽到朱昊的小聲,張風水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之後呻吟嘶啞的大聲道:「朱昊,你他媽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活膩了?」
朱昊只是老校長的表孫子,和戚夏是表親,這個張風水早早便已經知道,僅憑這些,他敢這麼對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難道他還有其他的背景?
「哈哈哈……」朱昊仰頭大笑著,戲謔道:「張風水,你竟然猜到是我了?哼,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拽啊,一個從山村裡蹦躂出來的一年級新生,竟然這麼不懂規矩,我都懷疑你這十幾年是這麼活過來的,今兒卸掉你一條腿,只不過是給你一個教訓……」
「我訓你姥姥的!」張風水心中憤恨,大吼道:「我不管你背後有誰在撐腰,你如果動了我,就等著躺屍吧!」
張風水不確定朱昊背後站著什麼人,他此時大聲的叫喊著,一是掩飾自己心中將要失去一條腿的恐懼,給自己壯膽,二是想要恐嚇朱昊一陣,讓他知難而退。
「呵呵,張風水,你倒是死到臨頭都不知道悔改,也好……青蛇,把水潑在他臉上,我要讓他看看,什麼叫殘忍和血腥……」
一個叫青蛇的男子轉過身,拎著一桶清冷的涼水,走到張風水身前,猛地一下倒在了他的臉上。
冷水。
持續不斷的傾倒在張風水頭上。
張風水打了一個冷顫,勉強用力的睜開眼睛,承受著非人的疼痛,洗刷著眼球中的渾濁。
慢慢的,眼睛出現了亮光。
模糊中,隱隱約約有十幾道人影出現。
「現在……已經天黑了麼……」看著一扇鐵門外漆黑的天空,天空中沒有星星,烏雲密佈,看來有一場傾盆大雨要下了。
天空下,是一輛有一輛一望無際的廢棄的車輛。
張風水忍著因為刺痛而要留出的淚水,抬起頭,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用來停車的廢棄倉庫,自己身前是一輛廢棄掉的黑色馬自達汽車,自己正躺在車前,周圍是零零散散的汽車零件,整個倉庫都被昏暗暈黃的燈光照著,顯得詭秘之極。
眼前是一個體重高達4oo斤的胖子,大約有兩米高的海拔,滿臉黑色絨毛,眼睛小而黑,猶如倉鼠,全身的肌肉看起來異常恐怖,雖然肥肉看起來更多些,他站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把片刀,眼神冷然的盯著自己。想必他就是想要卸掉自己一隻腿的南德了。
轉過頭,看向提著桶的青蛇,張風水隱約間覺得有些熟悉,細細一思索便想起了這個頂著光頭並且光頭上還畫著一條小蛇的刺青的男子,不正是之前帶自己進入『彈舞』夜總會的人麼。
不遠處,張風水看到了穿著一件棕黃皮衣的朱昊,以及他身旁一個打扮妖嬈的男子。
「需不需要解開他身上的鎖鏈?」南德厚重的聲音響起,看向那名打扮妖嬈的男子。
這男子穿著一條破舊的牛仔褲和皮靴,上身卻是一件有些娘娘腔的粉紅的外套,頭略長,染成了黃色,眼睛大,卻是單眼皮,整個人看起來陰冷,屬於那種勉強算得上帥哥的男子。
這個被朱昊成為翔哥的妖嬈男子轉過頭,看著朱昊,讓朱昊下指示。
朱昊笑了笑:「太麻煩了,雖然他跑不了,但謹慎起見,還是別解開了,你們讓開,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先不卸掉他的腿,我要好好的整整他,青蛇,給我點小玩意兒。」
光頭青蛇會意,反身從一旁的一名小弟那裡拿出一個小布袋,從裡面掏出一個針管,內裡早已經注射好了液體,青蛇彈了彈針管裡的液體,覺得還算勻稱,便反身遞給了朱昊。
朱昊接過針管,緩慢走到張風水倒地的地方,拿著針管,呵呵笑道:「張風水,今兒老子免費讓你品嚐一次仙人醉……」
「這裡面是十個人的量,如果你能撐過去,也就算了,如果撐不了,呵呵,一條腿我還是要的!」說完眼中冷光一閃,不帶張風水開口威脅,對著張風水裸露在外的側開的手臂紮了進去。
「混蛋……」張風水悶哼一聲,承受著手臂上的刺痛:「你會遭報應的……」
周圍的十多個人小弟見此場景,全身都打了一個寒顫,仙人醉,內有一小半含量是能讓人上癮的純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白粉,對於癮君子來說,自然珍貴無比,但對正常人來說,一次十劑的量,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而同時,仙人醉之所以成為仙人醉,其內除了能讓人上癮的白粉,自然還有別的東西。
合歡散,一種能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信譽的東西,也就是傳說中的春藥。
能讓人上癮的白粉再加上讓人情不自禁熱血膨脹的春藥。
在道上,這可是陰人的最佳組合,同時也是最陰損的藥物之一。
「仙人醉,是什麼……」張風水只覺全身突然都開始熱血沸騰起來,皮膚上瞬間起了為數眾多的雞皮疙瘩,張風水情不自禁呻吟了下,然後他便感覺手臂上的針管狠狠的抽離開自己的身體。
「仙人醉,就是能讓你飄飄欲仙的東西……」朱昊陰測測笑道:「也就是俗稱的春藥,不過加大了心癢的程度,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到心癢了?癢到想要抓爛心臟的感覺?這是白粉的作用……同時,你是不是想要搞一個女人?惡狠狠的搞?不不不,這個劑量完全可以去搞十頭母牛啊……哈哈,今晚你撐不了的話,你在承受一條腿卸掉的同時,你的最隱秘的一條腿也要廢掉了!!」
張風水頭抵在地上,腰部瞬弓了起來,如同一個半月型的大橋一樣,他臉上的冷汗如珍珠般大小滴落開來,落在地面上,暈成一道水跡,同時嘴裡竟然慢慢的流出了一些口水,他語音渾濁道:「你這個狗-娘養的王八蛋……」
「罵呀,繼續罵……」朱昊把手裡的針管扔到一旁,雙手懷抱,看著一臉痛苦不堪的張風水,哈哈一笑:「張風水啊,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很喜歡你這時候的表情,既痛苦又享受的樣子,唔,口水流這麼多,是不是很想要女人啊?你個土鱉,竟然和我表姐走的那麼近,莫非你這土鱉也想嘗嘗鮮?哈哈,真是癡人做夢,只要過了今晚,你連巷子裡站街的樓鳳也搞不了了!哈哈……」
張風水低吼著,腦門青筋暴起,牙齒要的咯咯直響,他此時對朱昊的怒氣已經到達了頂點,如果他能騰出手來,肯定第一時間把對方的脖子直接捏碎,然而,他沒有這個實力,『霸級』武者,也許劈碎一道轉頭很容易,但是面對鋼筋組成的鎖鏈,『霸級』的力量還遠遠不夠。
難道張風水就這麼坐以待斃?張風水此時的心思斗轉,然而,除了坐以待斃意外,他真的沒有想到其他辦法。
他腦海中還留著惡老頭葛常虹說的話:「凡事,都要留個後手,在**上陣之前,嘴巴裡含著一片刀片,遠比手中拿著一個手雷彈要強的多……」
張風水眼眶含了淚水……當他真正的走入了這個複雜的社會……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每一步的走錯,都是惡老頭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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