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昏暗的天空透漏出迷濛的景色,時間大概是五點鐘左右。
街道上路燈成排,照耀著路邊或是成群結隊或是形單影隻或是騎著單車的學生。
視野中有氤氳繚繞的霧氣。
一輛黑色小現代汽車緩緩從旁駛過。
張風水仰臥在車廂裡微微休憩著,駕駛座上戚夏邊開車,邊透過後視鏡對後面躺著打滾的張風水不滿的道:「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喊醒我……明知道我都等你等的睡著了啊,幹嘛把我從沙上抱到床上啊,真是討厭……」
戚夏嘟著嘴,很生氣的樣子出現在精緻的面龐上,那後馬尾處高高盤起的頭,讓整個人都平添了一抹嫵媚之色。
「別鬧啊……我睡覺呢……在我進班之前,我很希望我能多睡會,昨晚好累……」張風水翻了個身子,尋找到一個更舒服的睡姿。
戚夏想歪了,臉色一紅,作嬌羞小女人狀:「昨天晚上你碰我了?……昨天人家……人家可是危險期……你怎麼不叫醒人家呢……」
張風水閉著眼睛噗的一下笑出聲來,咧了咧嘴,嘀嘀咕咕道:「哪有,我昨天回來的時候洗了個澡便倒在床上睡著了,見你在沙上臥著,怕你著涼才把你抱上床的……唔,也不知道老校長怎麼會把我推給你的……唔……呼……呼……」
戚夏見張風水漸漸睡的死死的,沒好氣的道:「真是壞傢伙,這麼困直接就在家睡就好了嘛,幹嘛還要來上課……有一個校花同桌就這麼願意來上課啊……」
她想起韓雅姿驚世的容顏,心中頓時生起了一股悶氣,戚夏踩著剎車,緩緩把車子打彎,當保安把學門口的護欄升起的時候,便開著車緩緩駛進了學校。
……
天空不一會便亮堂起來,清澈的天空上白雲朵朵,悠悠飄然。鈴聲響起,下了早自習後,張風水送韓雅姿出了校門,放在兜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張風水邊往回走邊拿出手機,也沒看顯示名單,直接按了接聽鍵。
「喂?」
「風水,你來我辦公室一下,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女腔,聲音細膩柔和,是戚夏。
張風水走過中央花園,朝教學樓走去,邊走邊笑著道:「什麼事?我怕到了你辦公室被你爸爸逮著我不就當場完蛋了……」
「喲,你膽子什麼時候變小了?你老實點不就是了,這次跟你談談柳巖的事兒……」
「柳巖怎麼了?」張風水心中一驚,說到底,他還是對柳巖有著掛念的,畢竟兩人分開實在是無可奈何,自己要保護韓雅姿,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柳巖身旁陪著她,所以暫時的分開還是必須的。
在兩個迷濛的世界,張風水自認為從未迷失過心中的方向塔。
「柳巖遞交退學申請了啊……」
張風水被戚夏的這一句淡淡的聲音給聽的一愣一愣的,晃過神來,忙說等我去你辦公室再談,之後便掛了電話,轉彎,火趕往辦公樓方向,戚夏的辦公室中。
爬了層樓梯,來到戚夏的辦公室,張風水也沒有敲門,直接把門推開,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走了進去。
「看你,聽到柳巖就來的這麼快……」辦公桌前,戚夏抬起頭,看著走路忒快的張風水。
戚夏有些生氣,她今天和往常一樣,穿著略帶魅惑的教師職業裝,但是時間已入了初秋,她那魅惑之極的黑絲襪倒是沒有再亮出來,但這些張風水都不關心,因為每天晚上回家後就可以直接看到嘛,想看黑絲就讓戚夏穿黑絲,想看白襪就讓戚夏穿白襪,那可是隨心所欲,如古代君侯般好不快活。
張風水瞥了戚夏一眼,跑開胡思亂想,咳嗽了一聲,沒有理會戚夏的抱怨,鄭重道:「怎麼回事?柳巖怎麼會退學?出了什麼事兒了?」
「好像是家裡有了些問題……」戚夏沒有囉嗦,看著手裡拿著一張退學申請單,不確定道:「可她家裡有事也不能就這麼退學啊,這得多傷你的心啊是不是?請幾天假就是了嘛,再不行也可以辦休學手續啊……嗯,我看了柳巖的資料,她父母都是普通人,母親是人民醫院的眼科醫生,父親在國企也只是一個科級幹部,按理說,她考進江潭高中應該也不是很容易啊,怎麼說退學就退學了,難不成是因為你?……」
張風水怔了怔,聽出了戚夏口中的嘲諷,委屈道:「管我什麼事……」
戚夏眼睛一瞪,嗔道:「還不是因為你甩了人家!不然她怎麼會退學?肯定是感情受到了重創,嗯,一定是,花季少女一般都經受不起被男人玩弄……特別是你這樣的人渣……」
張風水失笑起來:「不是吧,老師你是不是看多了台灣三流泡沫肥皂言情劇啊……」
戚夏哼哼道:「反正肯定是你的錯,這女孩子我喜歡,同時也是我的學生,今天她沒來,卻先前遞上了退學申請書……你看著辦吧,想要找她,我這裡倒是有她的個人資料,她家的地址和好嗎都記錄在案。」
張風水搖了搖頭道:「別,也許她只是一時衝動呢?或者家裡出了什麼事,有什麼難言之隱……」
戚夏哦了一聲,也不再追問什麼,只是她敲了敲桌子,盯著張風水一字一句道:「今天晚上,不,今天中午,你必須回家!」
張風水似乎瞥見了戚夏眼中的春-情,嚥了口唾沫,乾笑道:「我感覺我自己一個人餵不飽你……」
戚夏疑惑道:「什麼餵不飽?今天我提前下班,我去市買條鯉魚,回家給你做魚湯……」
張風水嘿嘿一笑,沒有解釋什麼,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愣了一下,眼中卻見一道人影堵在了自己面前。
抬頭看去,張風水先是覺得眼熟,然後便忽然恍然大悟似的看了對方幾眼,嘿嘿笑了聲,與之擦肩而過。
這道人影卻是曾與張風水在籃球場上爭勇狠鬥過的少年,留著一頭長長的細碎頭,模樣倒還稱得上俊俏,卻正是二年級的朱昊,與張風水有過一些過節。他見到張風水從辦公室裡走出來,愣了一下,然後便雙眼充滿戾氣的看著張風水,卻見對方笑了一笑,像是沒有看見自己一般直接從身旁走了過去。
朱昊心裡有點怒火,但是在戚夏辦公室前,他還是沒敢轉過身對著張風水的屁股來上一記大力腳。
走進辦公室,見表姐戚夏正在伏案看著書本,舒了口氣,換了一個高興的語氣道:「表姐,姑父讓我來告訴你,中午有一頓午宴,讓你也去一下!」
「什麼午宴?」戚夏對朱昊似乎不感冒,看著手裡的書本,頭也沒抬就問道。
見戚夏愛答不理,朱昊面色一變,狠狠的掃了一眼表姐愈風韻的身材,然後才吶吶道:「是家族晚宴……是爺爺提出來的……」
「外公?」戚夏眉頭一皺,對於外公組織的午宴,戚夏還沒有能力去立刻拒絕,所以她淡淡說了句:「哦,知道了!」便不再回話。
朱昊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逗留在此,畢竟表姐的意思在明顯不過,既然自己已經通知了她,那麼自己傳話筒的作用也就到此為止了,他以前常常絞盡腦汁想各種辦法想與表姐親近親近,但是無奈表姐對他並不感冒。
腦海中忽然想起之前張風水走出辦公室的背影,朱昊心中憤懣,他心中永遠也忘不了這學期剛開學那會兒的一腳之恨,整個臉龐都被踢的紅腫,雖然不是對方踢的,但是也夾雜著間接關係。那次事件之後,雖然被表姐戚夏和姑父警告了一番不許妄動,但是自己心中的這一口氣不出,心能難安?之前沒有遇到,朱昊也漸漸就忘了此事,但剛剛對方離去時那一抹嗤笑,不由心中怒火中燒。
「死賤種,我要把你的腿打斷……」朱昊眼中凶光一閃,轉過身,走出辦公室。
……
張風水從戚夏的辦公室走出之後,便去食堂吃了點東西,之後便開始跑到一班上起課來。
韓雅姿因為與張風水一齊報名了兩校聯誼比賽,因而上課的表現還好,學習聽課中兩人還算中規中矩,但一到了下課時間,韓雅姿就從包裡拿出一堆乒乓球拍,遞給張風水,手把手教導著他各種打球時的姿勢,並且告之張風水比賽時的規則,注意事項等。
張風水一開始還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不忍韓雅姿教導的熱情,隨隨便便學習了下。且每每到了課間又一次時間較長的二十分鐘休息時刻,張風水就會被韓雅姿拉到操場乒乓球檯上練習著一較高下,久而久之竟然可以喝韓雅姿對打了起來,雖然常常落敗,敵不過韓雅姿的各種從四面八方擊來的各種詭異的角度球,但好歹多每每接了下來,只是常常像打羽毛球一樣,直接來個直線球……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兩人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如膠似漆,似乎形影不離,但是天知道韓雅姿怎麼虐待張風水的。
「我渴了哈……」「哦,等下,我去拿水……」
「我餓了……」「嗯,等下,我去拿吃的……」
「我脖子好酸哦……」「別急,我有祖傳的按摩治療法……」
「我腿好酸啊,走不動了耶……」「我這套祖傳的按摩治療法是全套的,全身都能服務到……」
「書包太沉啦,你幫我拿……」」好吧……「
張風水無微不至無時不刻的不在寵著張風水的樣子,令一班的男男女女們深感羨慕。他們錯誤的以為……
他們好像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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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左眼皮里長了一個痘痘,磨的眼珠子疼,好像是熬夜得來的,我漂亮的眼睛遭罪了一天,等下去碼接下來的七千字,爭取4個小時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