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祝手中一把黑色54手槍指著張風水等人,面現冷笑:「喲呵,玩起道義來了?你們今天想走?不可能的……」
張風水目光一凝,捏了捏拳頭,神經緊繃,似虎豹一般,準備伺機而動。
「想走,先把命留下……」滕家祝眼中厲芒一閃,手中的扳機就要扣下……
「滕老四,你膽子不小啊……」一道輕笑的聲音從張風水等人的身後傳來:「當真是威風了……」
滕家祝聽到此人的聲音,身子一僵,轉過頭,眼神有點不確定的樣子,緊緊盯著從陰暗處走出的人影。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襯衫和西裝褲子,腳下穿著一雙帥氣的牛皮靴的中年人,大約有三十六七歲左右,黑色短,皮膚較為白皙,戴著一副文人氣質的金絲邊眼鏡。
沐朝歌嘴角彎起一個弧度,步伐猶然如一個田園詩人般散漫,緩緩走近,看著滕家祝手裡的手槍,眼鏡在昏暗的路燈反射下亮起一絲光暈,淡淡道:「滕老四當真是今非昔比,竟然拿著槍指著我們大小姐的同學……」
「大小姐?」滕家祝手中一抖,緩緩放下舉起槍的手,猶豫了下,之後便畢恭畢敬的站在沐朝歌面前,低著頭,虔敬的聲音中卻又帶著一絲顫抖:「沐老大,您說的哪裡話……」
「哪裡話?」沐朝歌淡淡的掃了滕家祝一眼,直看得滕家祝頭腦冒起冷汗,才轉過身,沒有理會滕家祝,而是緩緩走到張風水身旁,拍了拍張風水的肩膀,對滕家祝道:「這位就是大小姐的同學,而旁邊這位可愛的女孩……」沐朝歌推了推眼鏡,看著眼放好奇的韓雅姿,寵溺道:「就是我的大小姐了……」
滕家祝身子一軟,差點站立不住,他早就聽道上的人說沐老大近來被人喊去給一位小女生當做保鏢,道上的兄弟大多都知道,但並沒有人敢取笑沐老大以一名黑道大佬的身份去當別人的保鏢。
只因為他是夏海市黑道上唯一實現一統的人!而能派遣指揮沐老大的人,怎麼可能是宵小之輩?
而今看來,自己好像不小心撞在了沐老大正在保護的大小姐的槍口上,想到沐老大的實力和勢力,滕家祝不由冷汗直下,自己雖然在附近這一帶稱王稱霸,但和沐朝歌夏海市地下皇帝的身份一比,委實是大巫見小巫,對方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放在眼裡,捏死自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而自己這滕老四的稱號,也不過是因為沐老大曾知道自己在家排行老四而已,自己的大哥滕青山,二哥滕昌平曾是沐老大那個時期的驍勇戰將,不過皆是雙雙戰死於火拚的局面。沐老大為了補償自己和姐姐滕佳蘭才允許自己掌管附近一帶的地下營生,如果現在沐老大不放過自己,那可真是欲哭無淚,稱得上是走投無路了。每個黑道上摸滾打趴的人都有死對頭,滕家祝也不例外,得罪的對手太多,一旦下位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說也是滅門的命!
「沐大叔,你和他認識?」一旁,韓雅姿突然道,聲音充滿好奇:「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張風水眼光如炬,知道沐朝歌身為hc集團組織中的一份子,背後的秘密肯定少不了,所以他向後退了退,給鄭繁榮三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放心離去,吩咐他們先去醫院給何青寶看看傷勢,等下他便過去云云。鄭繁榮三人對視一眼,見過張風水的身手以及那個中年人到來後的影響力,知道這個局面他們三人還杵在這就屬多餘了,對張風水點點頭,之後三人便快離開小巷。何青寶的傷勢只是簡單包紮了幾下,想要快痊癒,還是需要專門的治療的。
看著他們離去,張風水收回了眼光,與韓雅姿對視一眼,站在一旁,等待事情的結果出現。
沐朝歌看了看張風水和韓雅姿二人,見他們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便對一直站在一旁的滕家祝淡淡說道:「把槍給我。」
滕家祝此時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念頭,乖乖的像一隻溫順的肥貓,老老實實的把手中的54黑色手槍叫了出去,沐朝歌把槍收拾妥當之後,便回頭問韓雅姿,微笑道:「雅姿,你說讓沐大叔怎麼處置他?」
韓雅姿此時似乎自信滿滿了,完全不擔心的樣子,沒有了之前驚恐模樣,她眼睛眨呀眨,突然拳頭一揮,皺著鼻子大叫道:「揍他!把他揍的連他媽都認不出他!」
張風水面現苦笑,沐朝歌也是搖了搖頭,失笑不語。
本是連韓雅姿都認為的一句玩笑話,可耳邊一連串的「啪啪」聲傳來,令在場的三人皆是忍不住向滕家祝看去。
只見滕家祝站在那裡,雙手猛烈的扇著自己的雙臉,用力極大,十多個巴掌下去,已經面現紅腫,又過了一會,紅腫的臉龐直接被綻裂開來,冒出血絲,看的韓雅姿一陣心驚肉跳,但滕家祝彷彿不知道疼痛一樣,依然用力的瞅著自己的耳光,漸漸的兩邊臉都被抽的血肉模糊起來,慘不忍睹。
沐朝歌淡淡的看著滕家祝的表現,沒有阻止,張風水一樣面無表情,只是心底多少有些震驚,只有一旁的韓雅姿睜大著眼睛,且不斷的倒抽冷氣。小巷裡不斷傳來「啪啪」抽耳光的回音,聽得韓雅姿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面現不忍,終於在滕家祝的耳光已經自打了六七十個巴掌之後,見他整個臉都成了水腫的大餅樣,佈滿血跡,配上他那臃腫的身材,更像是一個人形血豬頭一般。
「好了好了!」韓雅姿於心不忍,嚷嚷道:「別再打了,再打真的會死人的!」
然而滕家祝已然像是機械一班不知疲憊的瞅著自己的耳光,手和力道都沒有減下來。
韓雅姿看向沐朝歌,沐朝歌這才嗯了一聲,淡淡道:「大小姐都讓你住手了,還不住手?」
滕家祝聽到沐朝歌的聲音,這才停止住抽打自己的雙手,此時他的臉上已經皮開肉綻,面龐兩邊的血肉就像是綻裂的西紅柿一樣,他的雙手也在不斷的顫抖,只是眼神看向韓雅姿的時候,含著一絲感激之色。
張風水此時正震驚於沐朝歌的實力,他遠比韓雅姿思考的更多,如果沒有特別的手段和勢力,沒有巨大的影響力和長期已久的威壓,滕家祝不可能能豪不停止的用力抽了自己八十個巴掌左右,他此時完全有理由相信滕家祝臉龐上的血管已經被抽爆掉,甚至嚴重到有患上面癱的危險,但滕家祝此時依然沒有反抗、埋怨的眼神。
這是什麼樣的淫威?
張風水心中怦怦直跳,面對沐朝歌,他此時方才產生了一縷重視的意味……
也許他的武力值不怎麼樣,也許只有「大成級」,或者「霸級」實力,但是他在夏海市的勢力、影響力,在此時已經初步窺到了一部分規模,解開了冰山一角。
韓雅姿不敢再看滕家祝那張慘絕人寰的臉龐,逕直轉過身,徒步向福特車子走去,張風水看了滕家祝一眼,也是掉頭就走。
沐朝歌留下來,拍了拍滕家祝的肩膀,輕聲道:「滕老四,好自為之吧……」然後便朝韓雅姿行去的方向走去,他畢竟還是韓雅姿的司機,韓雅姿如果想離開,他沐朝歌不管有多大的事兒,也得撇下一切前去給大小姐把開車開好才行。
這是hc組織的命令,同時也是自己對hc組織在夏海市的代言人李青霞的承諾。
滕家祝點了點頭,看著沐朝歌走去的背影,眼中含著一絲淚水……他知道自己總算得到沐老大的原諒,一切……已經挽救成功……也算是沒事了……回到那輛老舊的福特車中,張風水和韓雅姿看著坐在前面開車的沐朝歌,氣氛有些古怪。
韓雅姿托著腮幫,充滿好奇的問道:「沐大叔,你到底是什麼樣兒的一個人吶,以前做什麼的?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之兵好像更厲害……不像某些人……哼哼……」
張風水面色不變,卻忍不住瞪了韓雅姿一眼。
韓雅姿視若未見。
開著車子掉過頭,沐朝歌笑道:「也沒什麼,只是以前的一個老部下的兄弟,今兒碰到了也算是湊巧。」
韓雅姿見沐朝歌不願意多說,不由嘟了嘟嘴巴,面帶生氣道:「沐大叔是軍人?哼,不說實話哦,討厭!」
沐朝歌苦笑了一聲:「的確是當過幾年兵……唉,都是老故事了,你們這些小孩子聽了不大好……」
張風水被勾出了瞭解的**,此時也是問道:「什麼老故事?」
沐朝歌打著方向盤,開著車,街道上的路燈從擋風鏡前一一打過,他惆悵道:「我啊,十八歲那年就去當兵了,在部隊裡打磨了五年,回來的時候部隊沒有分配到工作,我便來到夏海市,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工作,就與親戚們籌資借錢在這附近開辦了一家叫『彈舞』的夜總會……「
「彈舞?」聽到這裡,張風水心中一動,「自己在地下拳賽場的代號不就叫『彈舞』?取自附近的一家夜總會的名稱,想不到這『彈舞』夜總會就是沐朝歌開的場子……」
「初期,這『彈舞』夜總會還算賺錢,但是因為沒有一些地下場景裡應有的隱晦交易,使得夜總會遭到其他同行的擠壓,可我深知政府絕對不會對此放任不管,也就沒有理會,果然,在接下來的第二年,政府展開了掃黃打黑晃動,其他夜總會接連被連根拔起,只有我的那家『彈舞』夜總會毫無傷,旁人還以為我背後有些背景……呵呵,想起那時候,創業遠比如今容易啊,只要有血性,有拼勁,有能力,就完全可以輕鬆上位,我那時候就是靠著這幾點優勢迅在周圍的場子裡打點好了一切,『掃黃打黑』行動過後便有了初步的實力規模,道上的人也就稱呼我為『六王爺』,只是因為當時的夜總會被我收購了六家而已,現在這個名號,怕是被很多人都淡忘掉了罷……」
「就這樣,在那個年代,我在夏海市的地下場所裡有了些驕人的成績,收購了大半的娛樂場所,在十多年過去之後,我便在夏海市的黑道一途中混上了些小小的名堂,而剛剛那個滕家祝,也不過是我年輕時候的老部下的親屬罷了……」
「哇,沐大叔是黑幫老大嗎?」韓雅姿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意外的是沐朝歌沒有承認,但卻並不否認,只是微笑著,專心開車,不作回答。
張風水心知沐朝歌的背景應該遠遠不止這些,他琢磨著應該有時間去問一下自己的經紀人李青霞,同是hc組織的人,李青霞對沐朝歌應該瞭解的更多。
只是此時他卻驀然驚醒過來,想起一事,忙對沐朝歌說道:「沐大叔,你知道附近最近的那家醫院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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