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有奶就是娘!
「不管怎麼說,去問問總是可以的?」黑列巴說。「是死是活都行,就這麼懸著一顆心,讓人沒著沒落的,太難受了。」
「行,」夫同意了。「那咱們就向神州派出使節,同意投降,名義接受他們的轄制,但一定要保留苦也島我們現有的權利。嗯,可以退讓,但一定要保證有足夠的財政收入,讓我們能維持靈崖洞的花銷。」
「誰去跟他們說呢?」娃提出了這個問題。顯然,娃在出塵和劍春眼睛裡面不是個好東西,她去是萬萬不能的。克東金從來沒跟神州的這幾個修仙者打過照面,似乎以他去最合適。但夫有個想法。
「黑列巴,我看你去可以。」夫說。
「幫主為什麼覺得我去合適呢?」黑列巴不解地問。
「你當我不知道啊,黑列巴,」夫說:「當年你初次見到李出塵的時候就對他有好感,想拉攏他,是不是?」見黑列巴想爭辯,夫止住了他:「別說了,都過去了,其實你那時的想法也沒錯。如果早一點跟他和平相處,我們今天又何至於犯這麼大的難呢?唉,過去的話就都不提了。你跑一趟,看有沒有可能保住我們伯利亞幫的根本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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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離四月二十日出塵渡劫只有一個多月了,他一有閒暇就到乾坤聚靈塔裡面修煉。劍春也知道這次不容有失,所以也非常配合,兩人晚一起修煉,相互提高都挺快。
這天白天,出塵正在試驗怎樣才能加快煉製疊加符,突然感到劍春在外面傳訊給他。他有點奇怪:現在不是劍春最愛在預警飛機呆著的時候嗎?怎麼想起來找他了,而且從傳訊用的等級來看還挺急。但不管怎麼說,老婆大人有消息,出塵馬就回話了。
「春妹,今天怎麼這個時候有空找我?」
「塵哥,黑列巴來了。」
「黑列巴?俄聯麵包啊?酸酸的,不大好吃。況且我早就不吃什麼東西了,你怎麼想起要我吃麵包?」
劍春忍不住笑出了聲:「什麼呀塵哥,不是麵包的那個黑列巴,是俄聯伯利亞幫的黑列巴。他到了古奇機場,通過靈識找到了我,說他想見你。」
「哦?」出塵嘻嘻一笑:「到底撐不下去了啊。部隊長的意見怎麼樣?」
「機場指揮部和黎司令員那邊都知道總理讓你負責伯利亞幫的問題。他們都說了,他們修仙者來了,就讓我們幾個修仙者負責。」
「行,那你等等,我收收攤就過來。」有關伯利亞幫的問題出塵跟劍春他們幾個都議過,知道他們現在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戰爭打到了這份,苦也島這塊地盤最終肯定是要還給神州的,而伯利亞幫的老巢就在苦也島,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是一般的修仙幫派估計不必有太多的顧忌,但伯利亞幫是把自己緊緊地綁在俄聯政府的戰車的,而且對出塵和劍春又多有冒犯,甚至就在幾天前,他們的也木還演了一場冒名偷襲的醜劇。而出塵也跟總理談過伯利亞幫的問題,總理的意見是讓出塵出面,讓他們搬出苦也島,我們不留難他們。出塵的意思也是如此:雖說他很痛恨伯利亞幫,但他也並不想趕盡殺絕:得饒人處便饒人,放他們一條生路就是了。
但遺憾的是,伯利亞幫根本就不想放棄苦也島。不但不想放棄,他們甚至還想繼續做土皇帝。而焦點就是靈崖洞。因此,雙方的不同立場決定了,無論對於伯利亞幫想賴在苦也島不走,或者神州想穩定接收苦也島,這次黑列巴來訪都是非常重要的。
出塵循著劍春的靈識找到了機場指揮部旁邊的一個小辦公樓,遠遠感覺到劍春正在一間會客室裡陪著身材高大的黑列巴。出塵一看就在偷笑:常言說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這才幾年工夫,你的修為還在原地踏步,我的修為已經大大過你了啊。這次出塵可沒客氣,老遠地就放出了自己的氣勢,弄得會議室裡的黑列巴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臉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也在微微顫抖。他結結巴巴地對劍春說:「兩——兩國交兵,不,不——」
「——不斬來使,對不對黑列巴?」一邊這麼說著出塵就一腳跨進了會議室,同時也把氣勢收回了。「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是不是?我可沒說要殺你啊?」
黑列巴全身的勁氣頓時一鬆,身子一軟,就勢就坐到了沙。出塵走到他跟前一伸手,他又像腳下有彈簧似的蹦了起來,拉住了出塵的手搖晃了幾下,好像得趕緊肯定出塵沒有殺他的意思。
出塵笑了笑說:「講起來我們前不久還見過面呢,是不是,黑列巴大長老?」
「慚愧慚愧,李道,次我們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你們伯利亞幫來找我,我並不介意,包括在鹿鼎山也木來的那次:兵不厭詐嗎,他化個裝啊,弄點千秋萬代羹什麼的騙騙我,這都沒什麼。甚至於次在天,你們打了劍春的埋伏我都不想說你們什麼:劍春是神州方面參戰的修仙者,那些人是俄聯方面參戰的修仙者,你們能把她從燕京調出來,那就算你們的本事。可我最反對的就是一條:你們幹嗎在藍州平白無故地欺負劍春呢?啊,在公海吃了我的虧就去找我的妻子撒氣,這一條實在是非常過分啊,完全沒有了修仙大幫的風度啊,黑列巴。」
這件事實在理虧,黑列巴來之前他們幾個在商量的時候就準備就此事道歉,剛才黑列巴其實已經跟劍春說過了,出塵其實也知道,但他還是裝作他根本沒聽到一樣,至少嘴也得佔點便宜。
黑列巴點頭哈腰地說:「是啊是啊,李道,這件事鄙幫是理虧,剛剛我還跟尊夫人說過,請她大人大量,就別計較了。好在當時尊夫人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傷,還打傷了我們幫中一個弟子,而且李道那邊的天雲宗也來了人,教訓了我們幫中參與此事的弟子。所以還求李道高抬貴手,就別計較了。」
「好,其實我也沒打算計較什麼。算你們伯利亞幫走運,當時劍春沒有受到損傷,甚至修為還有提高,而且還第一次見到了我過去的同門。行了,這次戰爭中的事情我也不準備多說什麼,反正大家各為其主,都是為了自己的國家,這我能理解。好,咱們閒話就說到這裡。不知道黑長老此來有何見教啊?」
「不敢當,不敢當。貴國貴軍最近一帆風順,戰場連連得手,苦也島雖然尚未易幟,但為期也不遠了。鄙人這次前來就是想私下詢問一下,一旦貴國貴軍接管了苦也島,準備如何處置鄙幫?」
「噢,」說起了正事出塵也收起了冷嘲熱諷的口氣,嚴肅起來了。「關於這事我也跟我們的海總理請示過,他的意思是讓貴幫撤出苦也島,無論到什麼地方我們都不為難你們,你們現有的一切財產也都可以帶走,而且我們也不追究你們過去與神州政府與人民為敵的所作所為。但苦也島以後將是我國領土,我們不願意一個對我們國家一直抱有敵意的幫派留在島。」
驅逐出境——這倒是意料中事。畢竟不是要趕盡殺絕,這其實已經應該算是夠寬大的了。本來伯利亞幫既得罪了神州政府,又得罪了出塵;現在俄聯戰敗,讓他們不損分毫地離去,在這種情況下伯利亞幫應該很高興了。但問題就是,伯利亞幫認為他們無法放棄靈崖洞,而且不單單是靈崖洞,他們甚至還希望從財政得到好處,所以黑列巴不禁感到很難辦了。
見黑列巴愣著不說話,出塵覺得很奇怪:「黑長老,莫非貴幫不想走嗎?」
「嗯,我們,鄙幫,嗯,」黑列巴結巴了幾聲,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但無論如何話總得帶到。於是他一咬牙說:「鄙幫是不想走。鄙幫在苦也島千年了,故土難離,所以想歸化貴國,成為神州子民,不知是否可以?」
一聽這話,出塵和劍春同時吃了一驚。「貴幫好像與俄聯政府關係十分密切啊,黑長老。怎麼說變就變,就這麼就想變成神州人了呢?我們對此有些疑惑,不知黑長老能不能說說清楚。」
「嗯,」有關這方面的問題黑列巴來前伯利亞幫幾巨頭也想到了,所以黑列巴回答得也很痛快:「鄙幫下對於過去的所作所為深感悔恨。現在俄聯戰敗,鄙幫深刻認識到跟著俄聯政府走下去是沒有出路的。反過來,貴國實力如日中天,相信很快就會成為新的級大國;當然我們這樣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鄙幫自然要投奔一家能夠保護鄙幫的新老闆啊。而且前一段鄙幫對俄聯政府誇下了海口,說可以為他們改裝飛機、大炮和各種武器,結果證明,改裝出來的東西在貴軍面前還是不堪一擊,因此俄聯政府現在很討厭我們,也不想要我們。知道李道在神州人頭熟,還求李道跟面通通氣,容許鄙幫為貴國政府服務,也好讓我們戴罪立功啊。」
出塵聽他這樣說,不禁一愣,朝旁邊的劍春看了一眼,見劍春也有些迷惑;他自己仔細一想,覺得這樣一個大的修仙幫派,走到哪裡不能安身立命,何必一定要有什麼「新老闆」呢?想到這裡他就對黑列巴說:「黑長老,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隱情沒有說出來啊?是不是苦也島對貴幫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總算問到正經地方了!黑列巴一咬牙回答說:「苦也島對鄙幫確實非常重要,是鄙幫千餘年來的大本營,鄙幫實在不想放棄苦也島,所以請李道高抬貴手。」
出塵慢慢有些明白了:怪不得伯利亞幫肯低下心地幫著俄聯政府,這種事一般的修仙大幫是不屑為之的。恐怕黑列巴的話還沒說完,伯利亞幫在苦也島肯定還能得到不少好處。
「黑長老,你們伯利亞幫以前投靠俄聯政府的時候,他們給你們什麼好處啊?」出塵問,心想乾脆跟他挑明白了,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
「嗯,」黑列巴猶豫了一下,但想: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就這麼說清楚了也罷,就硬著頭皮回答:「我們能得到俄聯政府的財政支持。」
「財政支持?」出塵不覺吃了一驚。一個修仙門派通常不需要多少塵世的錢財的。即使需要,也要不了多少,憑著他們的神通,收幾個會理財的「記名弟子」根本不是什麼難事,讓他們出去搞點錢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於是他便問:「有多大的財政支持?」
「島全部稅收的一半。」黑列巴狠著心說了出來。把旁邊聽著的出塵和劍春都嚇了一跳。
這苦也島號稱東亞第一大島,物產豐富,風景優美,夏天旅遊者如梭,島雖說人口不算多,百萬還是有的,全部稅收的一半?幹什麼要那麼多錢?想到這裡出塵也不說可以或者不可以,就接著說:「咱們修行人,以修身為本命,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這一點黑長老肯定明白?」見黑列巴點頭出塵便接著說了下去:「那麼貴幫要這麼多錢又有何用?莫不是另外有什麼隱情?」
黑列巴咬了咬牙,說出了來之前商量好的底線:「鄙幫在苦也島經營多年,島有鄙幫生死存亡的命脈,必須保住。要保住命脈也不是鄙幫在這裡呆著就行了的,同時需要大量的投入。李道請恕鄙人無法講得更清楚了,這是鄙幫的核心機密,無法向外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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