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3.生命精華的滅邪之戰
那間臥室外面的劍春現出塵已經不再推門了,也就從門旁離開了。她坐立不安,渾身下都不得勁,心底裡受著煎熬,好像在忍受著苦刑。她一下子聽聽門裡邊有沒有動靜,一下子又想透過門縫往裡看,但敖風洞府裡的臥室卻完全沒有「豆腐渣工程」的半點跡象,隔音良好,門也毫無縫隙,她是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著。她紅著臉,流著淚,不停地猜測著:塵哥和霞霞姐到了哪一步,是不是已經進入了霞霞姐的身體?塵哥生命的精華是不是已經植入了霞霞姐的身體?她根本不相信塵哥會忍得住;是她替胡霞霞脫的衣服,看著她美麗晶瑩的身體,連她一個女孩都止不住綺念。塵哥沒怎麼嘗過床第之樂,跟自己唯一的一次他還八智不全,懵懵懂懂的,面對霞霞姐那成熟秀美的身體怎麼可能不動心呢?但她也無法生出責怪出塵的意思,終究是她自己把塵哥推到了別人床的啊。她應該怪霞霞姐嗎?似乎也不應該,她也不想邪靈陰影進入身體呀,偏偏此時此地也只有塵哥一個人能救她。怪自己嗎?自己為了救一個異姓姐妹,捨棄了相濡以沫的丈夫,忍受了多麼大的痛苦,似乎也沒有怪罪自己的道理。那只有怨天道不公了:你讓一對有情人相遇、相知、相愛,但卻不讓他們白偕老,這是多麼的殘酷啊。
劍春在門外自怨自艾,忍受著痛苦的折磨。時間已經這麼長了,塵哥怎麼還不完事啊。你快點幹完了,幹完了出來,我們該怎麼就怎麼好了。無論我是留是走,你給我個交代就行了,我決不說二話。塵哥,你出來,出來了跟我說一聲,哪怕你不要我做妻子,我,我,我當你的情人行不行?你別趕我走啊塵哥?要不然讓霞霞姐當情人?我能不能接受?劍春忽然想到這種可能,突然好像傻了一樣,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間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出塵穿著他那身藍色運動服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劍春透過一雙朦朧淚眼看著他,什麼都沒說就撲了過去,抱住出塵的身體使勁地搖晃,過了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話:「霞霞姐好了嗎?」
她看到出塵的眼睛裡雖然有點疲倦,但還是閃耀著那種她無比熟悉的睿智的光芒,她感到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離開他的痛苦;無論自己做情人還是讓霞霞姐做情人現在都是她可以接受的事情,只要……只要不讓她離開就行。
她看到出塵的眼睛裡泛出了笑意,看到出塵開口,好像在說話,但她什麼也聽不見,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好像要把他的全身都從眼睛裡吃進去,永遠也不放過他,一輩子也不離開他……
她感覺到塵哥拍了拍她的肩膀,總算回了神,就聽到塵哥說:「春妹,別哭了,沒事了。我該做的都做完了,下面刻輪到你的了。」
什麼,他「該做的都做完了」?劍春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了過去,但還是緊咬牙關頂住了這幾個字對她的強烈衝擊,嘴唇哆嗦著說:「那我,我恭喜塵、塵哥了。塵哥,那以後、以後你打算讓我去、去哪裡啊?」
眼前塵哥的形象似乎縹緲不定,好像又回到了八陣圖中央,她與他第一次親吻;好像又到了老虎尾巴,她面對著蒼山碧海下永生不變的誓言;好像又是昨天夜裡,她把他抱到錦衾帳中,跟他一起雙修,感受著龐大無匹的能量在兩個人的身體中間循環、激盪……
「塵哥,塵哥,你不能扔下我!」劍春運足了全身的氣力喊了出來,但出的聲音卻如同蚊子的嗡嗡聲一樣小。不過她感覺到,出塵聽到了她說的話,還點了點頭。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看到出塵深邃明亮的眼睛正看著他,嘴邊還帶著一抹笑意。她也不禁微笑了一下,但立刻想到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可不是笑的時候。劍春馬就冷靜多了,她定了定神問道:「塵哥,你已經把霞霞姐治好了嗎?」
出塵笑了笑回答:「還沒呢,這最後一步還得由你來。」
「由我來?」一陣狂喜湧了劍春心頭,她簡直覺得自己的心胸不夠大,完全盛不下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了。塵哥是什麼意思?莫非他沒有霞霞姐的床嗎?我又能幹什麼呢?我既不是天生靈體,又沒有渡劫後期的修為,我能幫什麼忙?心裡這樣想,嘴也就這麼說出來了:「我能幹什麼?我是個無用的人。」說到這裡劍春又覺得悲從心生,鼻子一酸,眼淚又不覺流了出來。
「別哭,別哭,女孩兒哭多了老得快,」還是那溫柔的聲音,還是那讓她的心房顫動的聲音啊!劍春感覺得到,塵哥正輕輕地給她擦淚,她那不爭氣的眼淚反倒像斷了線的珍珠,越掉越多,沒完沒了。「春妹,我沒跟霞霞姐床,嗯,這麼說,我的生命精華已經在那裡了,但還得靠你『植入』呢。」
「你是什麼意思啊,塵哥?」劍春完全被搞糊塗了,她忽閃著大眼睛,盯著出塵問。
「你知道國外有捐贈精子的嗎?」
「聽倒聽說過,可是」劍春好像抓住了什麼,但一時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今晚就讓我們春妹做一次婦產科醫生好不好?」出塵亮了亮手裡的東西,那東西晶瑩碧透,有點像醫院裡用的注射器。
「那是什麼?注射器嗎?」劍春不由自主地問道。
「嗯,你說是注射器也行,不過是我剛剛煉製的一件法寶,叫做,嗯,精華噴射劍,這東西保存生命精華最是有效。」
「真的?」劍春馬被出塵的話吸引住了。「那裡面好像放的是什麼液體……」劍春的臉突然燒了起來:「塵哥,你壞死了!」她伸出小拳頭在出塵的胸前搗了兩下,但力度是否能打得死蚊子都還在未定之天。
接著她就聽到她的塵哥輕輕地、溫柔地對她說:「你進去,把精華噴射劍裡的東西放到霞霞姐身體裡。你放心,我碰都沒碰她一指頭,我還是你的塵哥,你的夫君;你還是我的春妹,我親愛的妻子;霞霞姐還是我們的好朋,我們的好姐姐。」
劍春完全明白了。她的塵哥真是好樣的,面對如此誘惑,還能潔身自好,真的是不容易啊。她心裡是這樣想的,嘴裡也就說出來了:「塵哥,你真了不起,有這樣的毅力,我佩服你!」
出塵笑了笑,不大好意思地說:「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好。老實說,霞霞姐的身體,嗯,霞霞姐,那個,太美了,我幾乎就把持不住了。結果還是,還是想起了你,是你啊,春妹。想起了你,我就,嗯,忍住了,然後就想了這麼一招。」
對這一點劍春完全能夠理解,連她自己不也很癡迷嗎?她撫摸了一下出塵的臉龐,細聲細氣地問:「這樣可以就算『植入』了嗎?」
接著她就聽到出塵很嚴肅地說:「你仔細想想師尊是怎麼說的:師尊說的是『在她體內植入一點生命的精華,便可解得她日後大難』,對不對?當然,生命的精華對於男人意味著什麼,這一點是沒什麼疑問的,師尊的典籍裡解釋得很明白,那是我和元嬰一起讀的、一起討論過的。『植入』呢,自然也是要放到人體能夠產生生命的位置,這一點我們也都同意;但師尊說了該怎麼『植入』了嗎?沒有。而且,典籍裡也沒說一定要睡覺才行呀。綜所述,我認為,只要把我的一些生命精華放到她體內能產生生命的位置,就能解決這個問題,殺滅邪靈陰影。這就是我的結論。當然,這只是我的理論,究竟是不是對頭還要你春妹去試試。」
「那霞霞姐怎麼樣了?」劍春問。
「我剛才給她輸入了不少靈力,她已經醒過來了,暫時沒什麼問題。我已經跟她把事情講清楚了,你進去,她在等你。」
劍春和出塵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劍春娟秀的臉還滿是淚痕,眼睛裡好像還殘存著方纔的痛苦,但表情歡愉,早已不復悲傷。
出塵心頭一動,立刻口中念道:
「你笑了
昨天的眼淚
已不在眉梢;
昨天的痛苦
卻還殘留在嘴角。
「然而
你終於笑了,
笑得是那樣的
純真、美好!」
劍春瞪了他一眼,但她臉笑靨如花,眉目傳情,哪有一點殺傷力?她撒嬌地說:「哭是女人的權利,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塵哥?虧你還男子漢,看見人家姑娘家掉眼淚也要謅出一歪詩來褒貶一番,這可真叫做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怎麼明明聽說是『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呀,春妹?」兩人對望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這時雖然已是晚秋時節,但華麗的「鰲龍之居」裡面卻早已是春色無邊。
劍春打開門走進臥室,見胡霞霞還是躺在床,蒙著被子,就走前去,輕輕地把被子揭開,露出她的頭來。胡霞霞羞得不敢睜眼,但身體微微顫抖,顯然知道是劍春來了。就聽見劍春對她笑著說:「我的大姐姐,現在可該你的了。別害羞,你就當我是大夫好了。你還能一輩子不去看醫生?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胡霞霞滿臉通紅,根本不敢說話,劍春就接著說:「霞霞姐,那我就把你被子全掀了啊。」胡霞霞還是不說話,但身子死死地壓著被子不肯動。「嗯,」劍春打趣地說,「看來我是弄不動你了,這樣,我出去把塵哥叫進來,他的力氣可比我大多了,這條被子他肯定掀得動。」
這下胡霞霞可著急了,急忙睜開眼睛叫道:「你別這樣,劍春妹妹,就咱倆好不好?」劍春一聽就笑著說:「哈哈,原來剛才是裝睡啊,我還是得出去,問問出塵,讓他找個法子,看有人搗鬼該怎麼治她。」說著劍春就作勢要走,這下胡霞霞可急了,挺身坐了起來,一伸手把劍春拉住了,沒想到半截被子落了下來,整個身都暴露了出來,讓劍春看了個正著。
胡霞霞不敢再弄強,只得柔聲對劍春說:「好妹妹,我服了,我全聽你的了成不成?算姐姐怕你了好不好?」
劍春笑笑說:「是嗎?好啊,以後你有了孩子讓我當乾媽!」兩個人嘻嘻哈哈一陣,沒過多一會兒也就把正經事情辦完了。
劍春關心地問胡霞霞:「你感覺怎麼樣?霞霞姐?」
胡霞霞點了點頭說:「見效似乎很快啊,原來那種噁心的感覺全都沒有了,頭也不暈了。」
劍春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那麼快?真沒想到這麼靈。嗯,還是我家塵哥厲害。」
「那你可得多努力了,劍春妹妹,出塵這麼厲害,你就多生幾個,也給咱神州多出幾個好樣的娃娃呀!」
「哈哈,」劍春可不饒人,立刻反唇相譏:「霞霞姐,你要是這次有了,我可是大媽!」這一句話一出來,胡霞霞可真的擎不住了,只見她大喊了一聲:「你這個死丫頭,看我不撕了你這張賤嘴!」說著也不管自己衣冠不整,就要沖去「教訓」劍春,只把個劍春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勁地作揖打躬,胡霞霞才算氣哼哼地「饒」了她。
胡霞霞穿戴整齊之後,劍春去把出塵喊了進來,讓他給胡霞霞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