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老龍飛昇,兄弟分手
當下敖風把開啟和關閉洞府的方法告訴了出塵和劍春,然後說:「看守大門的是我剛到那片海域後不久收的兩頭雙尾蛟,哥哥叫阿木爾靈,弟弟叫阿木爾慧;雖說他們修為一般,但對我很是忠心;我來這湖心島之前已經知道不再回去,便把各項事情都跟他們交代好了,從此他們就認你們為主。我知道他們終究會跟著塵弟成了正果,所以還望塵弟春妹多多提攜他們二人。」出塵與劍春當然答應了下來,敖風給了出塵一件信物:一柄玉如意,說那兩兄弟見了信物自然知道,是自己的新主人到了。
幾人一起說些閒話,只等著敖風回歸五界的時刻到來。大家都覺得相聚恨短,但這一來是天地法則,既然敖風不再需要睡覺,人界的結構就無法承受具有他這樣能量的生物存在;二來敖風十幾萬年來的苦戀眼看就要開花結果,這時也是歸心如箭,所以大家也為他高興。
突然間敖龍神情有異,接著他全身一顫,站立起來,隨後就聽到天空中一個聲音叫道:「申時已到,敖龍尚不歸位,更待何時?」只見天空五色繽紛,祥雲繚繞,敖風回頭對出塵和劍春一拱手道:「塵弟、春妹,咱們五界見,後會有期!」接著他又向靈劍揮手道:「靈劍,你好生修煉,師父等著見你。」靈劍早已跪倒在地,眼淚滂沱而出,轉眼之間已經哭成了淚人。出塵和劍春看她這樣也很是傷心,只得一邊一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並向空中的敖風揮手告別。只見依依不捨的敖風在空中頻頻回,接著身子一扭,變成了一條幾千米長的巨龍在空中的祥雲中間蜿蜒浮動,九隻燈籠似的眼睛炯炯有神。他又最後一次向下方點了下頭,之後便扶搖而,凌空消失了。
靈劍在地跪拜著不肯起來,口中叫著:「師父啊師父,靈劍虧得你救了性命,又讓我有機會見到塵哥,恢復了魂魄,靈劍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你的大恩!你這一去,不知靈劍何時才能再跟你見面?」劍春見她梨花帶雨,哭得神傷,也不覺心下惻然,只好攬著她的纖腰,輕輕把她扶起,對她說:「靈劍妹妹,敖風大哥已經回歸五界,以後妹妹你就跟我夫妻一起住下,好生修煉,要不了多長時間也可以去五界,那時師徒團聚,豈不美哉?」
靈劍回頭抱住劍春說:「春姐,我的小女兒家心事想必你也知道。看你們夫妻二人柔情蜜意,靈劍我好生羨慕,可我,春姐,我也很嫉妒你啊!春姐,我對不起你,我一心想嫁給塵哥,可塵哥他,他心裡只有你。你叫我怎麼有臉跟你們呆在一起,讓我嫉妒的人關心我,照顧我呢?塵哥,春姐,你們對我有大恩,但靈劍粉身難報,只好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也不打擾自己的心境了!」
兩個女孩正說著話,出塵站在一邊見句句話都影射到自己,不覺大為尷尬。就在這時元嬰從他身飄然而出,走到兩個女孩身邊,輕輕一拍靈劍肩膀,對她說:「靈劍妹妹,你過來,哥哥我有句話跟你說。」
靈劍骨子裡對她的這個「元嬰哥哥」還是有點怕,見他這麼說只得鬆開劍春,跟著元嬰走到一邊。只見元嬰對靈劍說:「妹妹,你既然決心要走,哥哥我也不留你。但你看東北方,」元嬰說著手指東北:「有將星將起,妹妹的事業會成就在那裡。妹妹這次前去可要好生查訪,這將星現正流落民間,心神淒苦,你去助他揭竿而起,力掃群魔,威震四海,造福蒼生,那不也是妹妹此生的光彩,勝似你四處流浪,做小女兒悲啼?有這一番奇遇,他日你在五界見到師父也可以有東西誇耀,讓你師父也為你自豪,豈不美哉?」
元嬰這番話說出來猶如醍醐灌頂,聽得靈劍恍然大悟,她一眼向東北方看去,立時便感應到了將星的氣息,心裡早有了主意;只見她躬身向元嬰行禮道:「元嬰哥哥,小妹愚魯,得哥哥提點,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小妹這就去了,我們後會有期。」然後她又向出塵和劍春行禮道:「小妹得見哥哥嫂嫂,真是不知哪輩子修下來的福緣。靈劍這就去東北,尋找將星,說不定以後也是哥哥嫂嫂的臂助。」
劍春心下不忍,對她說:「靈劍妹妹,你要去,姐姐我也不攔你。但我們今生有幸相見,妹妹不妨在此盤桓幾日,我與你塵哥好好為你送行。」
靈劍答道:「姐姐豈不聞,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句話?有道是擇日不如撞日,靈劍這就走,也好去尋那將星,成就他一番事業。」
出塵也勸她說:「你一心要走也可以,但也不必急在一時,讓哥哥給你尋幾件拿得出手的法寶,也好護身,就是找到了你的將星,也可助他成就大事。」
靈劍卻也想有點出塵的東西,但又怕睹物思人,見了出塵的東西難免自己不會柔腸寸斷,便硬起心腸說:「一應法寶,師父在離開洞府前就已經為靈劍準備周全,小妹謝過塵哥了。靈劍這就去了,不消哥哥嫂嫂遠送。」說完她一回身,不知捻了個什麼訣,便已經在湖心島消失不見了。
出塵回頭埋怨元嬰道:「你這傢伙,如此心狠,硬生生地就把這麼個可憐的姑娘騙走了,還說有什麼『將星出世』,要是真的有將星我怎麼不知道?」
元嬰笑嘻嘻地回答:「本尊,這你就不明白了。昨天晚你跟春妹顛鸞倒鳳,師尊他老人家的神識告訴我,靈劍妹妹自有奇遇,他日成就也非同小可,而且還指點了我一番,但他老人家不讓我告訴你,說是怕你關心則亂,反為不美。不信你看我記憶,那裡自有一塊地方你是進不去的,那就是昨天夜裡與師尊交流的那段,你一試便知。」
出塵知他油滑,哪裡肯信,當場便掃視元嬰的大腦,不料真的現有一個地區是他無法透過的,不禁心裡驚疑不定。元嬰又向他擠了擠眼,問他:「如何?我沒撒謊?咱們倆本是一體,我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但師尊的神通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又如何能夠知道?」
出塵和劍春對望一眼,都有些將信將疑,但靈劍已經走了,埋怨他也沒有用,只得罷了。元嬰也不多說,回身進了出塵身體,消失不見了。
出塵回頭看看劍春,劍春向他嫣然一笑,依偎在他懷裡。出塵在她吹彈得破的粉嫩臉頰輕輕地一吻,劍春早已像融化了一樣地貼在他身。出塵緊緊地摟著她軟綿綿的身體,溫柔地撫著她漆黑的秀,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醉在濃濃的深情之中。
許久,出塵才慢慢抬起頭來,一手托起劍春的下巴,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小聲對她說:「他們正在找你。」
劍春怔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還是神州空軍的飛行大隊長,昨天「英勇戰死」,血灑藍天,現在空軍部隊一定在神北到處找她。她不覺著急地說:「那怎麼辦啊?咱們結婚,我連報告都沒打呢。」
「怎麼辦?用筷子拌唄。」出塵的臉看不出一點焦急。見他這樣,劍春不覺心裡有氣,伸手在他後腰肉多的地方擰了一把,嘴裡說:「塵哥!你現在怎麼也跟你那個元嬰一樣,學得油嘴滑舌了起來?」
出塵吃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劍春急忙在剛才擰到的地方揉了兩下,擔心地問:「你沒事,塵哥,真的很痛嗎?」
出塵心裡想,你當我是泥捏的啊,見她當,也不說破,只是湊到她嘴邊說:「你放心,春妹,我們這次就高調出場,向全天下公佈,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們難道不是明媒正娶,還有結婚證為證的正牌夫妻嗎?你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我們部隊是有紀律的啊,不打報告就結婚,是要受處分的!」
「那你打報告就是了。」
「那不是先斬後奏?」
「嘿喲,看你說的,咱們最多是先『生』後奏,跟斬可沒關係哦。」
劍春見他還在說笑,不由得沉下臉來:「塵哥,我說你跟元嬰學壞了,你還真的跟我耍了二皮臉。你快點給我想出一個辦法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出塵笑著說:「哦,老婆大人千萬可別生氣,小生這裡的主意已經有了。」
劍春一聽這話頓時高興了敢情剛剛全是裝的?作者沉思中,急忙摟著出塵的胳膊說:「塵哥,你快說嘛。」
出塵本想再多逗逗她玩,但哪裡受得了這種塞爾維婭都會自歎不如的媚功,馬就賠著笑臉說:「我本來的意思是,反正我們有師尊給開的婚,就拿那個出來誰也不敢說個不字,但既然你有這一層顧慮,那你就先不說我們已經結婚了,反正你不說難道誰還看得出來?然後你就打報告結婚,最多我們再舉行一次婚禮,這不就成了嗎?你看,師尊主持的那次就算是修仙者的婚禮,回到人間再來一次,那該多美啊?」
劍春一聽簡直心花怒放:「這真是個好主意!我原來還覺得遺憾,覺得我們的婚禮兩邊的親都沒來,實在太草率了,叫你這麼一說還能彌補這個不足,真是一舉兩得!好,就這麼辦!」但她又多想了想就又覺得不妥當:「可你還不夠年齡啊。」
出塵已經好幾年沒在塵世中生活了,被她這麼一說一時還真不弄明白是什麼意思。劍春見他懵懵懂懂的樣子,就解釋說:「婚姻法有規定,男二十、女十八才可以結婚,咱們倆都是十九歲,你還差一年才到合法年齡呢。」
出塵這兩年真的受了他的元嬰不少影響,搗一點無傷大雅的小鬼他早就不在乎了。這時他就建議:「那沒事,我回海濱去拿戶口簿,把我的年齡改了就是。同時我也該回家看看我父母,這麼長時間沒消息,他們肯定都急死了。」
「家裡肯定是要先通知的,等我們一出去就辦這件事。但戶口簿好改,派出所的底帳怎麼辦?」劍春還在擔心。
「也改了就是。」出塵滿不在乎。
「警察肯給你改?」
「我要他肯?我晚去一趟自己給改了不就成了?」
「那你不是胡亂使用仙法?」
「誰說我要用仙法了?我半夜三更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地去,用輕功,不用仙法。進到派出所裡自己悄悄地改,保證沒人現。其實你擔心得過頭了,不讓用仙法的規矩是不讓你用來對付普通人,像這種對誰也沒有傷害的事是不禁止的。」
「真的?」
「我敢肯定。」
「行,那就照你的辦。」
「那你就該回機場了?」
「怎麼回呢?」劍春眉頭一皺說:「我的飛機沒油了。」
出塵說:「那我就把你的飛機放到我的天涯咫尺裡面,直接飛到機場,再把飛機放下來就是了。」
「這樣啊,」劍春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這樣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你那個天涯咫尺太變態了,要是被人看到可有問題。」
出塵大咧咧地說:「那我幫你弄點油來,你自己把飛機開回去就是了。」
「你怎麼弄油?」
「我到你們機場去偷點?」
「怎麼又是偷?就不能出點好主意?」
「要麼就先坐我的天涯咫尺飛到機場去,告訴他們飛機沒油了,跟他們要點帶回湖心島,我幫你把飛機開起來再回機場怎麼樣?」
「你怎麼幫我把飛機開起來?」
「簡單得很嘛。我把你的飛機放到天涯咫尺飛到天,然後你就動飛機;接著我就把你和飛機一起放出去,這樣行不行?」
劍春聽完仔細地想了想,覺得似乎沒問題,就點頭同意了。但降落到哪裡呢?劍春說就在她們的軍營外面有一處樹林,林子挺密,裡面有不少空地,就在裡面找一處空地降下來,應該不會有人見到。兩人正商量著呢,出塵突然笑了笑說:「劍春你看,這幾年我都被人困著,好多法寶都沒用過,其實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的。」
「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劍春立刻就問。
「如果不開飛機回去你介不介意?」
「不開飛機?」劍春想想說:「那也沒什麼大了不起的。」
「那就好。我剛剛才想起來我有芥子空間啊。你那架飛機,我把它放進去不就成了?走到哪裡都可以隨身帶著。」
「嗯,」劍春馬就同意了。「是個好辦法。」不過她回頭看了看出塵穿的那身運動服說:「你這身也該換換了。」
「那夫人認為我該穿什麼呢?」
劍春思考了一下說:「我看慣了你穿學生裝的樣子,你就還穿學生裝。」
「就按老婆大人的指示辦。」出塵心意一動,他身的戰甲立刻從運動服變成了一身藍色的學生裝。劍春笑瞇瞇地看著出塵變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幾年前在老虎尾巴她自己試戰甲的情景:那時她最後沒有注意,把戰甲的原始形態都穿了!但時間過得多快啊,現在自己已經是他的妻子了。「這傢伙,現在說話的腔調都變了,老婆老婆地不離嘴,可怎麼聽去卻那麼順耳呢?」想到這裡劍春不由得抿著嘴悄悄地樂,心裡想著,什麼時候把那件三點式穿給出塵看看。「那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啊,」劍春在心裡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