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出塵也不覺暗自點頭。他深知要收法寶,特別是這種鴻蒙真寶級的法寶,如果能收了他的心,那他幹起活來自然不同。於是出塵點頭說:「就依你說的做。」
那「老壽星」笑笑說:「好樣的,不輸志氣。老夫答應你,你就是輸了我也跟你走,就讓你當個『記名主人』又何妨?」又是「記名」的?幾個人全都面露微笑,你想這寶鼎的屆主人菩提師祖有令,他又如何敢違背?但第三屆主人偏偏是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讓他如何肯服?所以才提出要考較一番才能認主。
當下雙方說好,八道通道全開,寶鼎只用三成功力元嬰對此還有看法,說:「我們怎麼知道你用的是幾成?」「老壽星」傲然說:「我是鴻蒙真寶,還會騙你這小輩不成?」大家只好信他。好在大家都知道,出塵此次進去並無風險,也無痛苦,因此沒有心理負擔,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之內,如果出塵本人或者他的分身出得來,那寶鼎就甘心情願認主。
好出塵,聚氣凝神,讓全身靈力在體內循環一周,然後對「老壽星」一點頭,接著就感到一股龐大無比的力量洶湧而來,一下子把他吸進了寶鼎,讓他覺得渾身下空落落的好像絲毫沒有可以依靠的地方。他心中一凜,暗想:原來被法寶吸進來是這個滋味,想來那些被我的葫蘆或者春妹的淨瓶吸進來的人都是這樣的感覺。於是他暗歎仙家寶貝,果非凡品。接著他就感受到了作用在自己身的八種不同力度,各有各的威風:天道蒼茫,渺渺無涯;地網恢恢,無路可逃;狂風驟起,天昏地暗;陰雲亂轉,無處可依;飛龍在天,威壓無窮;白虎咆哮,山呼海嘯;大鵬展翅,凌空飛舞;金蛇狂舞,火彈光鞭。出塵心中暗叫厲害,只得運起神功對抗,全副心智都拿來與這八種威壓對抗,但只覺得撲面而來的威壓無窮無盡、無邊無涯,無論如何也扛不過去。他只聽得元嬰在他心中說:「寶貝厲害!原來八道通道開齊了有這等威勢。本尊,快運量子力學**!」但出塵全部精神都拿來跟這八種威壓對抗,無法旁騖,根本無暇使用量子力學**。他幾次勉強想要試著分散靈識,但靈識一動就幾乎馬被威勢壓倒,只好集中精力,謹守靈台,不敢有絲毫放鬆。
鼎外的三個人都憂心忡忡地通過寶鼎的鴻蒙水晶觀察孔向內觀看,只見出塵緊閉兩眼,一動不動地坐在寶鼎中央,看不出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劍春不覺擔心地問老龍:「大哥,你看塵哥這次如何?」
敖風答道:「我是知道寶鼎厲害的。哪怕是三成功力,九天之下也沒幾個人抵擋得住。好在這次不過是考較而已,沒有生命危險,況且讓塵弟在這種死地之中鍛煉,好處多多。所以我們只管等一個小時,靜待事情展便是。」劍春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便也不再說話,細心觀察出塵,心中默默地祝願他成功收服寶鼎,這樣以後也可以多一番助力,少一層風險。
卻說出塵在寶鼎中全力運功,開始還可以與呼嘯而來的威勢對抗;但那威勢越來越強,壓在身有如實質,出塵也越來越覺得無法忍受,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壓得越來越小,連他體內的元嬰顯然也無法對抗這種威壓,在丹田輾轉反側,眼看就要扛不下來了。出塵覺得所有的真力都受到了威壓的壓制,被固定得死死的,根本無法活動。全身也像被凍成了堅冰,整個是冷透了的。這時就聽到那個「老壽星」的聲音不知在什麼地方對他說:「怎麼樣?不大好受?你說聲服了,我就放你出去,你就當個『記名主人』得了。」
一聽這話便激起了出塵的好勝之心,他心裡對自己說:軒轅子一個「記名師父」就當得挺沒志氣,要我也當什麼「記名主人」?門都沒有!於是他調動身體裡所有的潛力與威壓對抗,竟在不知不覺中捕捉到,在他四肢百骸之中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勁力在緩緩流動,這股勁力雖小,但似乎並沒有受到威壓的束縛。出塵一感到這股勁力,不覺心中大喜,馬盡全力追蹤勁力的運動,現這股力量在他週身三百六十處大穴循環遊走,每過一個循環就加強一點,而且加強的幅度越來越大。這股力量似乎正在與他身體中其他地方被束縛的靈力遙相呼應,每一個循環下來都讓出塵週身的靈力有了絲絲鬆動。
過了一會兒,出塵的元嬰又在他體內呼叫:「本尊,量子力學**能施展了嗎?」出塵顧不得回答,好在他與元嬰之間交流也是用不著語言的。他剛剛試圖分散靈識,就覺得靈力又被壓緊了,那股似有似無的力量在體內的循環也減慢了。他只得作罷,並在心裡對元嬰說:還不行,再等等看。好在他只要收攝心神,那股力量就又加循環,靈力就又開始鬆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人知道已經過了三刻鐘了,但看到出塵還是在寶鼎中間一動不動,只道他已經無力戰勝器靈了。但裡面的出塵現在的感受又有不同。那股勁力已經很大了,出塵感覺到前面飛翔的是一隻七綵鳳凰,後面跟著的是兩尾燦爛的金魚,端的是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現在似乎那鳳凰跟金魚每循環一周,壓製出塵的威壓就減退一層,出塵的靈力就增強一分。元嬰又在問出塵:「現在如何?」
出塵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直覺告訴他已經快到一小時了,就在心裡對元嬰說:讓我試試。
出塵高興地感覺到,現在他已經可以毫不費力地分散靈識了。接著,一絲靈識的球面波在鼎面一碰,便找到了奇異點,隨後出塵就感到那絲靈識已經到了鼎外。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清嘯,出塵的元嬰已經到了寶鼎外面,對著寶鼎說:「怎麼樣,老壽星,這次服了?」外面的三個人一看時間,剛好五十九分鐘,都不禁喜動顏色。
那寶鼎也是一聲清嘯,接著出塵也從鼎內出來,跟元嬰並肩站在一起。「老壽星」也現了身,伸手撓了撓頭皮,無可奈何地說:「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不過我剛剛感受到了武佛和七瑞芳華的神威,心神一凜,就看到元嬰這孩子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相煩哪位,能不能告訴我一聲啊?」
劍春見她的塵哥安全歸來,而且顯然已經收服了寶鼎,不覺笑靨如花,在場眾人都覺得有如春風拂面,又好像旭日初升,都是眼前一亮。靈劍止不住心中暗自歎服:春嫂如此絕代風華,靈劍自愧不如;塵哥有此佳偶,我又算得了什麼。這樣一想,她不覺心中暗自神傷,下了決心不再打擾出塵和劍春,自己遠走他鄉便是。
只聽得劍春朗聲對「老壽星」說:「那位前輩,劍春在此有禮了。前輩不知,塵哥與我夫妻二人,昨天已經吸收了金靈神泉和七瑞芳華中的能量,只是修為不夠,還無法煉化,因此前輩感覺到武佛和七瑞芳華的神威也就不足為奇了。」
「老壽星」聽到這話不覺也點了點頭,一蓬雪白的鬍鬚也在微微顫動。他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我這第三位主人也真是有緣人啊,將來的作為無法想像。原來他已經吸收了金靈神泉和七瑞芳華的能量,可笑老夫還斗膽提出只用三成功力!老夫這次輸得不冤,甘心情願認你這個主人!」最後一句話他當然是面對出塵說的。
出塵前施禮道:「出塵不敢隱瞞前輩,我這次實在贏得僥倖,其實師尊和七瑞芳華的威力我並未領會多少,當你的主人我也心中有愧。如蒙前輩不棄,我就做『記名主人』也自無妨。」
那「老壽星」手捋著鬍鬚,朗聲笑道:「好你個出塵,還說什麼『記名主人』!憑你現在的修為自然無法全部領會你師尊和七瑞芳華的威力,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五界、下三界,這九天下還有幾人是你敵手?如果看到你領會了你師尊和七瑞芳華的威力,我難道還會只用三成威力?但願賭服輸,憑老夫這般人物,輸了難道還會耍賴不成?」說這話時他眼睛看著元嬰,好像那元嬰是個愛耍賴的人似的;元嬰此時眼睛看著別處,全當不知,看得眾人暗笑,不知他當時跟「老壽星」打賭時用了什麼花招。出塵決心要搜索元嬰的記憶,找出真相,以後得空也可消遣元嬰一番。
「老壽星」接著又說:「好了,新主,你自滴精血,我甘心情願認你為主;說實在的,對你將來的成就,老夫還真的是非常期待呢。只是有一條現在就必須說清楚了:你當我的主人,但卻無法隨便使用我的功能。我共有九層功能,最高層次連仙王仙帝也能吸進去,最低層次吸取初級天仙也不成問題。但你的功力必須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開啟我的功能,否則我是無法為你服務的。」
出塵立即問他:「請前輩看看,以出塵現在功力,前輩可以使出哪種功能?」
「老壽星」凝神觀看,接著答道:「用是能用一點,但根本連第一層功能都算不,是最基礎的入門功能,大概吸幾個大成期的修仙者還算可以。」
出塵一聽大喜,其他幾個人也為他高興。出塵滴精血,化龍鼎又是一聲清嘯,光華大作,接著便往出塵身飄了過來,然後就消失不見了。眾人鬆了一口氣,齊聲向出塵道賀。出塵也是喜動顏色,知道在自己今後的艱難道路又添了一大助力。
「哈哈哈,酒!酒!」只見敖風是所有人中最興奮的一個,他扯著自己的鬍鬚連聲說道:「如此可喜可賀之事,豈可無酒?武佛這瓶天宮美酒想必不是非等閒之物,他老人家一出手,自然是挑最好的了!大家都坐下,好好地喝幾杯。我身還有好的星華露酒,大家敞開了,管夠!」靈劍微微一笑,知道師父想到不久即可迎娶師母,老懷大快,平時這種星華露酒可不是容易拿出來的。但想到自己心事未偕,也不禁暗自傷心。
當下大家重新坐下,雖說輩分有點亂,但早就說好了各交各的,所以也都不在乎,一時間杯盞交錯,盡情一歡;只有元嬰哭喪著臉說:「這酒又有什麼喝頭?我還是去找『老壽星』聊天去。」大家知道他沒有**,美酒的威力是體會不到的,也就隨他去了。
一瓶天宮美酒不一會兒就喝完了,接著就又是星華露酒,敖風藉著大家高興,與出塵離席,就在當場八拜為交,結為兄弟。想來這樣相差幾十萬年壽數的兄弟,放眼環宇也不會有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