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進了乾坤聚靈塔第一層,見他原來布下的聚靈陣還在,只是他如今修為大漲,見識也不同了,馬就動手加強陣法,還煉製了幾件不太複雜的法寶充當陣基,心裡感覺,這下聚靈陣的效果一定會增加不少。果不其然,他一踏進聚靈陣站到陣眼,就感到現在的聚靈陣跟原來的那個不可同日而語。他盤膝坐下,動陣法,靈識感到金靈神泉空的氤氳之氣洶湧而來,然後聚到他胸前戴著的貔貅玉珮,幾乎形成液體,然後進入體內。他體內的元嬰現在已經有差不多一尺高,一見仙靈氣大量湧入,也不怠慢,立刻開始了瘋狂吸收。出塵收攝心神,加緊修煉,不敢心有旁騖。他仔細用靈識觀察體內,見太極符和穴道處的金色光點都很活躍,顯然十分享受這種程度的仙靈氣吸收。出塵也不多想,推動體內真氣流轉,三百六十周天之後他一躍而起,只覺得週身下無一處不爽,體內能量澎湃,大腦中思路好像也特別活躍。他又想了想剛才有關量子力學的那些想法,沒有現有什麼錯誤。接著他便起身出了寶塔,看到劍春已經在廚房裡做飯了,見了他就低下了頭,好像還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沒再提剛才的事,也不敢問那件戰甲是什麼功能,只說了聲到海邊去,聽到劍春含糊地應了一聲,就走出了茅屋。
出塵信步走到老虎尾巴最前端,低頭看著幾道海流交匯的地方,那裡波濤洶湧,雪浪滔天。出塵盤膝坐下,放出靈識仔細感受著應該是金井洞的地方。他現他的靈識又一次被禁制擋住了,但他並不放棄,把靈識放鬆,讓它分出許多觸角,不停地與禁制接觸,尋找奇異點。他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但又一次又一次地嘗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出塵腦海裡好像突然靈光一閃,無數觸角中的一個好像讓禁制鬆動了一點,他好像聽到在海濤之下的什麼地方,傳來了兩個強大的意識,表達著千古的哀歎。這種感覺還很模糊,時隱時現,而且他的靈識很快又被禁制排開了。但出塵知道,他沒有錯,他找到了一個奇異點。但這個奇異點的位置並不固定,周圍的環境一有改變,奇異點的位置也就改變了:這也是,這麼低的幾率,奇異點的出現完全是隨機的。但出塵相信,隨著自己靈識的進一步強大,他可以分出更多的觸角,觸角的能量會更大,以後找到奇異點就更容易了。出塵很高興,總算又進了一步了。這時他現劍春在向他靈識傳訊,說晚飯好了,讓他回家。
回到茅屋,劍春穿著那身湖藍色素花連衣裙,已經擺好了桌子,一見他近來就眉眼盈盈地對他說:「塵哥,你辛苦了。快坐下。」
「不不不,春妹,你才辛苦,看這一桌子菜。」
劍春拿出兩瓶真的北冰洋汽水,自己拿一瓶,給了出塵一瓶。「塵哥,來,讓我們共飲此杯。第一祝賀塵哥神功大進,第二感謝塵哥為我煉器。」
出塵見她再不提戰甲的事,當然沒有蠢到自己再去說。他立刻舉起汽水瓶說:「干,祝我們倆共同前進。」
一頓飯吃得很痛快,飯後等到天黑,他們收拾了些海鮮,一起駕起寶劍,趁著沒人看到飛天空,朝海濱市去了。出塵不知道老鐵山的雷達會不會現他們,所以和劍春一起在轉動的雷達接收面背對他們時飛起,雷達轉過來之後就落地,這樣他們相信就可以躲過雷達。飛離老鐵山十來公里之後出塵覺得沒關係了,也就跟劍春連續飛了起來。
兩家老人見到這一對郎才女貌的青年,自然是非常欣喜。他們先去的李家,然後才到柳家。何文淑歡喜之餘問劍春:「你這身素色連衣裙可不是我給你買的,哪來的?是出塵送你的嗎?他可挺會挑衣服,你穿很好看,又合身。我都不知道,現在還有做得這麼好的衣服,顏色、花色配得那麼合適,我的小女兒穿了可真漂亮!」
「媽媽,」聽到母親誇獎,劍春心裡好高興:「是出塵自己煉的呢。」
「煉的?你是說是他自己縫的嗎?他可真行,什麼都會啊。不過衣服不是鋼鐵,用『煉』字不妥,你這中學生修仙,語文可不能丟了,讓人笑話。」
「嗯,媽媽,你說的對,是縫的,是縫的,」劍春敷衍著說,忍不住嘴邊的盈盈笑意。何文淑覺得有異,也不深追。她也知道這兩個孩子的事,好多都不是她能理解得了的。
何文淑要他們倆當晚住下,白天再走。劍春不肯,說他們是駕飛劍來的,白天飛怕被人看到惹麻煩。
「才幾天,就駕飛劍了,」何文淑搖搖頭,眼睜睜地看著出塵和劍春在院子外面的空地消失不見了。她知道,她跟這一對年輕人的世界是越來越遠了。
從海濱回旅舜的路,出塵不斷地指導劍春的飛行技巧,劍春也是冰雪聰明,很快就掌握了要領,飛得像模像樣了。他們很快就飛出了海濱市區,過了一會兒就到了雞冠山空,遠遠看得見老鐵山了。就在這時,出塵感到一道靈識從他身掃過。「有修仙者!」出塵立即警覺,但裝出不知道的樣子,對劍春說:「春妹,你看前面雞冠山的景色多美,咱們下去看看?」
劍春略微有點奇怪,因為他們原來說要直接回老虎尾巴的,但跟心人一起玩玩她還是很樂意的,兩人便按下劍光,同時出塵對劍春傳音道:「聽到我下面的話你不要做出吃驚的樣子,但要做好應對準備。附近有修仙者,他們可能已經現我們了。」同時出塵放出靈識,現了九個修仙者的氣息,其中元嬰前、中、後期的各一個,另外六個都是結丹期的,正呈一個扇面向他們倆圍了過來。他們剛剛在雞冠山下落下,就看見九道劍光先後降下,在他們對面形成三組,每組三人,元嬰期的在每組中間最前面,向他們逼了過來。那些人一個個金碧眼,顯然不是亞裔血統。出塵的靈識已經現對方抱有敵意,知道他碰到了從所未遇的強敵;但他現在功力大進,心中暗自思量,要憑著他的陣法和法寶,與對手周旋一番。
好個出塵,左手拉住劍春,右手對著虛空連點,在自己周圍先布下了一個最簡單的障眼陣,然後帶著劍春後退,要看對手如何應付。
出塵的障眼陣一出,那幾個結丹期的修仙者顯然找不到他們了,那三個元嬰期的傢伙也迷惑了一下,但接著就好像明白了什麼,向他們倆的方向看了過來。出塵立刻明白,他的障眼陣瞞不了這幾個元嬰期的人,於是立刻結下手印,搬動山石,又布下了一個迷陣。他怕迷陣還無法成功,又緊接在迷陣後面,動用文侯材料堆裡的寶物,很快布下了一個幻陣。如果用煉製好的專門法寶佈置陣基效果顯然會更好,但現在時間來不及了。出塵帶著劍春站在幻陣中間,一手拿寶劍,一手拿法寶,動了兩個陣法,準備迎敵。
再說這幾個元嬰期的修仙者的功力不低,只憑著本身的修為便看穿了出塵的障眼陣。但他們一進迷陣便困惑了,帶著那些結丹期的修仙者在陣中亂竄,走來走去還是在原地兜圈子。
劍春看得高興,對出塵說:「塵哥你看,他們就像傻瓜一樣,只會兜圈子。」
出塵回答:「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你可以練習使用法寶。你現在才築基期,但憑借陣法和法寶的幫助,你可以試著對付一下對方那個結丹前期的,看能不能把他打敗。哦,就是左邊那組最左邊的那個。你先別放飛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傷錯了人不好。你試試用那個如意淨瓶吸他一下,看他有什麼反應。」
劍春依言拿出「汽水瓶」,心念一動,便看到那個結丹前期的傢伙左右晃動起來,站不穩身子。劍春不覺笑道:「塵哥你看,汽水瓶對他有作用。」
「是啊,」出塵回答:「其實我們就是不願意不明不白地傷人就是了。如果你現在給他一劍,他一定無法招架。」
「你說得對,塵哥,」劍春建議:「如果他們真是敵人,等下我們倆配合就行,我用汽水瓶把他們一個個拽得東倒西歪,你出飛劍,看他們還往哪裡逃。」
「好主意。現在你不妨試試其它人,看你的淨瓶能影響哪些人。」
試的結果是,淨瓶對結丹期的都有影響,但功力越高的影響就越低。淨瓶對元嬰期的幾個影響都不大,但他們也顯然有感覺。
「太好了,春妹,這一下我們心裡就有底了。現在我們就和他們談談,看他們到底是誰。」出塵邊說邊向前踏了一步,朗聲道:「前面幾位道,我與師妹在此路過,不想你們竟然前包圍,因此只好布下幾個小陣,不過是自我保護而已。不知你們是誰,從何而來,為什麼對我兄妹心懷敵意?」
只見迷陣內那些人都停了下來,相互間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陣,就有一個元嬰前期的人向前跨了一步,對著出塵和劍春的方向用結結巴巴的中文說:「俺們是,嗯哪,那個俄聯的,就是那個伯利亞幫的人士。前幾那個天,俺們幫,嗯,的一些小的們,到界裡找人兒,不知道,咋回事,就走不見了。俺們這,嗯哪,就來看看,看看是咋事。你們,嗯,還挺行的。把我們的,放出去,就算、算了。」
出塵和劍春一聽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們又是**娃一夥的,前幾天他們抓的那幾個人或者是到了時間沒回去,或者是到了應該聯繫的時候沒聯繫,所以他們幫裡就又派人來了。想通了這一層,出塵不覺暗自後悔:早就說要審問一下抓的那幾個人,但這幾天光顧著煉器,忘了這個碴,要不然還可以早作準備,不至於跟他們打了個遭遇戰。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這裡是我們神州的領土,而且是軍事要地,外國人不經批准是不允許進入的,你們完全沒有資格派人到這裡找什麼人。如果要找人,你們應該通過外交途徑和我國政府聯繫。」出塵幾句話說得光明正大,要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
那幾個人又嘀嘀咕咕了一陣,原來那人又站了出來,顯得十分氣憤地說:「你是不有點給臉沒要臉呢?我們都修仙的,不干政府事。俺們伯利亞幫哪裡走,都,都厲害,沒地兒不,不能去。俺跟你,說把俺們放,放出去,不就弄死你們兩。別怪不客、客氣。」
出塵想了想,現在這種情況下也實在不能放了他們。看他們那股傲勁,一出來肯定就會攻擊自己。如果不理他們,利用陣法把他們困住怎麼樣?也不行。這裡離老鐵山太近。他們有幾個元嬰期的人,迷陣和幻陣不比殺陣,他們早晚破得了,而且一出來就又會去找援兵。看來伯利亞幫也是個大幫,肯定派出了很多路人馬到處找自己,不然不會那麼巧,次那幾個人就剛好找到這裡。如果他們找來渡劫期甚至大成期的高手,出塵覺得自己很難應付。把他們都殺了也不行,應為這裡顯然已經吸引了伯利亞幫的注意,只要人不回去他們就會繼續派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都抓起來,逼他們向伯利亞幫總部報平安,這樣一時才不會有人再來。至於再以後的事,只能趕緊看看文侯留下來的功法裡有沒有消除記憶的方法,或者給他們移植點假的記憶,讓他們回去說這裡什麼異常也沒有,才能保得今後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