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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一吻定情 文 / 黑暗狂瀾

    出塵見幾個敵人死的死,逃的逃,不覺鬆了一口氣.但他原來賈勇而戰,全憑一口氣硬撐著,現在這口氣一瀉,再加剛剛從玉珮吸收的仙靈氣也已用盡,他頓時感到全身無力,當場便坐到地,吸取次一等的天地靈氣補充。

    現在的出塵,不但身體疲乏已極,靈力用盡,而且頭腦中也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狂瀾。他雖然絕頂聰明,但從小長大一直到十五歲,無論父母或庫大娘或學校老師給他的教育都是讓他謙虛做人,以德報怨,所以一直到今夜之前他都是一個寬厚耿直的人,即使有人得罪了他或是嫉妒、打擊他,他也泰然處之,不與別人針鋒相對。用修仙者的話來說就是他身有一股祥和之氣。但無論諸葛洞明或是他的師尊都是一世之雄,是孤傲之人,講究的是快意恩仇,只要符合他們自己心中的忠義二字,殺起人來絕不手軟。今夜出塵與諸葛洞明相處,不知不覺間受了他身殺氣的感染,又在向金魚下拜拜師時接受了他師尊的影響,心中增添了許多戾氣。這股殺氣與戾氣與他原來的祥和之氣衝突,加他今天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雖說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也在他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所以他現在心中巨浪滔天,仇恨、怨懟、憤怒、後悔、自責,種種感情在他心底盤旋,這些都是與他的修煉衝突的東西,讓他一下子就到了走火入魔的邊緣。

    他好像看到那幾個外國高手又在向他輪番攻擊,好像又看到**娃開膛破肚之後流出的五腑六髒,看到了卡卡因斯被攔腰斬斷的慘景,看到了河野蠻、大尉和黎明波受傷之後陰森森的眼神。他的靈識好像再也控制不了他的情感,丹田內的元嬰也呻吟著,輾轉反側,好像經歷著極大的痛苦。出塵本人眼看就要暴跳如雷,狂呼而起,但他頭腦中卻還勉強保持著一絲清明,正在和這狂暴之氣爭鬥。這種情況如果幾息之內無法控制,結局無非有二:或者出塵的**忍受不了幾重精神力在身體之內的爭鬥,暴體而亡;或者精神力被勉強壓在體內,但衝突無法調和,而讓出塵精神分裂,成為一個嗜血嗜殺的瘋子。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他突然感覺到從玉珮湧入體內的天地靈氣猛然增大了一倍還不止,同時一股輕柔、祥和的靈氣撫遍他的全身。他這時靈智幾乎完全喪失,已經根本無法感應到外界生的事情,只知道突然間來了救兵,於是便如同嬰兒見到了母親一般,感受著這股輕柔祥和的靈氣,同時以最快的度,吸入奔騰而來的天地靈氣。沒過多久,出塵心中幾股精神力便大為平和,在那股輕柔祥和的靈氣引導下慢慢歸竅,丹田內的元嬰也穩定了下來,恢復了一手指天,一手撫地的正常修煉狀態;出塵自己的心境也慢慢平和了下來,靈識也漸漸恢復了。他這時才現,他雙手緊緊摟著的,正是他心中摯愛的女孩,柳劍春。兩個人的胸膛貼在一起,天地靈氣通過兩人胸前佩戴的玉珮向他身體裡瘋狂湧入;而他感受到的那股輕柔祥和的靈氣卻來自……劍春的雙唇,他自己的雙唇正和她的緊貼在一起,靈氣正從劍春的口中度入他的心懷。

    出塵一時大驚失色,到現在為止,出塵與劍春交往,一直都還停留在之於情,持之以禮的階段,即使有過簡單的身體接觸,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強度」的身體與精神的雙重交往。出塵吃驚之餘,就要把身子移開,劍春現他醒來,不禁嬌羞頓起,兩人欲分還合,就在這時,來自劍春的靈力驟減,出塵心中那幾股精神力好像突然感到又有機會折騰,頓時在他心中蠢蠢欲動。兩人同時現這一變化,劍春毫不猶豫地死死摟住出塵,同時緊貼雙唇,對準出塵的嘴巴吻去,出塵此時也不拒絕,立刻接受了那股輕柔祥和的靈氣,任它在自己心胸中遊走,撫慰著那幾股不安分的精神力,兩人竟同時到達了物我兩忘的境地,就這麼在原地修煉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出塵也不知道天地靈氣在他身周遊了多少個周天,只覺得一陣神清氣爽,體力、精神力和靈力都已完全恢復。這時他才輕輕地鬆開跟劍春緊貼著的雙唇,但雙臂還緊緊地摟著那具嬌軀。他睜開眼睛,恰好劍春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睛,兩人一看對方,都不禁「啊」的一聲。

    只見劍春的臉白裡透紅,皮膚細嫩,可謂吹彈得破;眉如遠山,目若秋水,瓊鼻櫻唇,美艷不可方物,簡直看一眼都令人心神激盪,難以自持。出塵看得暗自心驚,突然想起劉辰丹說過劍春「日後的絕世姿容」;若今生得妻如此,豈非人生大快?想到這裡他不覺心中一蕩,但馬又收攝心神,謹守靈台。

    而出塵的臉則突然增添了許多堅毅、豪放的氣質,好像在原來的剛強之色面加了王霸之氣,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感覺,同時目光如電,令人不敢直視。劍春這時頓時有一種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必一輩子不放過你,與你不離不棄,生死同心,靈魂相依的感覺。

    此時兩人心靈相通,霎那間都知道了對方所想。他們都還不知道,剛剛在出塵性命攸關的時刻,二人機緣巧合,靈力相連,靈魂與精神同步震盪,天地靈氣在兩人體內形成了同一個循環,結果完成了他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完美的一次「雙修」。這時兩人的修為都大有提高,出塵已經到了元嬰中期,而劍春則通過了心動期,開始了築基。

    卻說那天夜晚,出塵入陣之後劍春便看不到他了。但沒多一會兒她就聽到陣內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接著便是陰雲密佈,雷電轟鳴。雖然他們兩人原先認為入陣不會有風險,可這時劍春看不到出塵,還是心中忐忑不安,深怕自己的心人出什麼事情。直到後來出塵向他靈識傳訊,她得知出塵安全,這才芳心稍定。後來劍春也現周圍多了許多其他的人,也在觀察陣內情況,她本以為出塵沒過多久就會出來,所以也沒在意。沒想到再過了一會兒,八陣圖恢復了常態,石柱不再轉動,劍春正在欣喜,卻沒想到那五個外國人居然成群結伙,圍攻出塵,讓她心中大驚,緊張萬分,深怕出塵有個三長兩短。在她現在的心目中,這些人竟然如此不要臉,五個人打她的塵哥一個,他們一個個全都該死,死一百遍都不夠。後來見出塵大展神威,殺得那五人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都落荒而逃,她雖然心中害怕,但對出塵只有佩服,絲毫也沒覺得出塵這樣做有何不妥。這也和劍春從小受的教育有關:她的父親就是在清川江橋保衛戰中駕機與米國飛機相撞犧牲的,她的母親也告訴她要記住這一仇恨,而且她的爺爺更是老紅軍,現在也是部隊中有名的一員戰將。受到前輩的這些影響,讓她從小心中就有鐵血精神。她堅信一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在這一點她與出塵原來的那種寬厚仁義的儒家思想倒是不大一樣。

    再到後來劍春見出塵力盡,坐地運功,但她與出塵有心靈感應,所以立刻感到有些不妥。她正在驚疑,有心前去幫助出塵;可又怕弄得不好幫倒忙,就在她遲疑不決之時,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說:「姑娘,還不快去?再晚一刻,只怕你的心人大大不妥。」一聽這話,劍春根本不管那人說的是對是錯,因為那聲音剛好說出了她心中所想,便幾個箭步,飛一樣地衝進陣內。一見出塵雙目緊閉,汗流浹背,臉顯出正在忍受絕大痛苦的表情,劍春感到心中大痛,立刻拋掉了少女的一切矜持,將出塵緊緊摟入懷中,同時吻出塵雙唇。見到出塵情況慢慢穩定,劍春不覺心下漸安。這時陣外的諸葛良一捋長鬚,仰天大笑:「哈哈,看你們小兩口兩小無猜,我諸葛大俠只好助你們一臂之力囉。不過現在倒是沒我什麼事了,後會有期。」他說的這些話劍春倒是聽見了,但接著諸葛良便憑空消失了。

    諸葛良一走,陣內的出塵和劍春兩人也回過神來。出塵心如電轉,與劍春來往的一幕又一幕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大海中的第一次接觸;劍春的輕顰淺笑;他們在自己家中的促膝談心;兩人在火車站重逢的情景;兩人出來串聯以來的耳鬢廝磨。他心中想:劍春是自己心愛的女孩,現在我把人家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人家還救了自己的命。面對這樣的女孩,難道自己還應該有什麼三心二意的嗎?於是他抬起頭來,極力壓抑著心中的緊張,不顧幾乎要跳到嗓子眼去的心臟,兩眼正視著劍春那雙明麗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劍春,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在大海中和你第一次相見我心裡就對你有好感,而且當時就感到我們之間有一種奇異的聯繫。這些天來我更深深地體會到了你的溫柔和善良,還有你對我的關懷。雖然我沒跟我的父母說什麼,但我感到他們也不反對我們來往。我看得到我的心,我也能看到你的心。天的明月可以做我的證人。劍春,我愛你。從現在,直到永遠。」接著,他又說:「山無陵,天地合,未敢與君絕。」

    劍春的眼睛沒有躲閃,她的心中卻掀起了狂瀾。這麼多天來,她好像盼的就是這一刻,這一刻卻就這樣突如其來地來了。她覺得她的心在怦怦地跳,臉也熱騰騰的像火在燒,好像腦子亂極了,似乎有千百個聲音在對著她說:「劍春,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愛你……愛……你……」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接著就聽到出塵下面的話:「山無陵,天地合,未敢與君絕。」她身一激靈,馬回過了神。這些天的交往,她早已深深地看懂了出塵。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嗎?她甚至想起她臨出來串聯時跟爺爺通話時爺爺悄悄跟她說的:「你媽媽年輕時曾經愛了一個人,但後來生了一些事,她猶豫了;所以後來才跟你爸爸好了。要不然也不會有你。我其實也非常欣賞你媽媽戀的那個人。我看現在她的心底說不定也還有他的位置。」爺爺沒說當時媽媽心裡的那個他是誰,但她不願意有媽媽的遺憾。所以她一定神,也直視著出塵的眼睛,鼓起勇氣說:「塵哥,我也愛你。半年前見到你和我們校隊比賽,我很恨你,但不知不覺心裡也佩服你。在大海裡,你救了我,從那時起我就覺得我們之間有一種奇異的緣分。這些天了,我的心裡好像全都裝的是你,再也存不下任何東西。我和你一樣,愛你到永遠。山無陵,天地合,未敢與君絕。」

    兩人心意相通,都感到了對方的濃情厚意,立刻四唇緊貼,又是一個長吻。一時間,天地萬物似乎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這一吻似乎要到天荒地老,也永不分開。

    兩人這時心心相印,正在感情澎湃之中,出塵的靈識突然傳警,覺八陣圖外有人來。接著他就感到探照燈的光柱射到了他和劍春身。他微微一驚,其實更多的是對有人打擾他與劍春之間的卿卿我我感到不滿。他小聲對劍春說:「春妹,聽我說,外面有人來了。你別慌,一切聽我安排。」

    劍春也從濃濃的情意中驚醒,立刻小聲答道:「塵哥,你做主,我聽你的。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承擔。」

    這時就聽到外面有人不陰不陽地說:「喂,裡面的兩位,抱也抱得差不多是時候了?親得也親得夠久了?這麼多條人命,你們也得有個交待?你們還是自己出來,要等我們進來請也有點不仗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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