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茶客們坐在了茶館的最裡面的角落,面對著牆緩緩的喝著其實也極是平常的茶,聽著茶客們亂紛紛的議論著關於自已的事心晨只覺的有些可笑之極,想著這一路而來所遇上的事真個是讓自己以往對世人的看法改變了不少,三字經有言道是「人之初、性本善」,可是在這一路上看到的紛擾的世人們所做的事,只能是忍不住的搖了頭心裡道是古人說錯了,在這方天下中怕是「性善」之人遠遠的少於「性惡」之人。
一路腳步不停的南下過了曲阜縣城後轉道西行,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便行到了袞州城,對於城市在我看來均是大同小異毫無特別之處,此時的袞州城到處破舊不堪,街道也顯的極是窄小在來來往往的人們和車輛中有些擁塞,想了想後即決定不在此地停留,在袞州休整了一個晚上即踏上了繼續南行的大道。
從袞州過黃屯直下濟寧,然後過許莊、唐口、大義、金鄉、金馬、十里鋪便到了單縣,在單縣只住了一晚後大道轉向了西南,路過了郭村、青個集、南嶺集在劉口集吃了飯,然後披著月光繼續著旅程,在後半夜時便到了商丘,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已已然是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河南省的地界。
天亮時分已然站在了商丘市市內民主路的大道上,向西不遠處即是長途汽車站,迎著晨風想了想後便轉身向著車站方向而去,那裡一定有些可口的飯食讓我能好好的慰勞慰勞自己,不管怎麼說來,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可也真夠辛苦了。
通向車站的大路上漸漸的行人多了起來,不少的老人緩步小跑著似乎正在鍛煉著身體,不過也有些人正倒退著行走,這些人的舉動讓我有了些好奇,不知那些人為何不好好的走了路這樣面朝了後倒退著行去不知是何意,難道是一種新的修行方式了?
怔怔的站了片刻後看著幾個年老的婦人一邊大聲的說笑著一邊順著街道向後退去,兩隻手臂不住的甩動著正是在鍛煉著自己,不由的直想笑將起來,萬一身後有個什麼物事突然出現,只怕是躲也難以躲的過去,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繼續大步而去。
到了車站一眼看去果然是熱鬧之極,街道上到處是肩扛著大包手提著小袋的湧動著的人群和不停的進出車站的交通大車,交通車的高亢的喇叭聲幾乎就沒有停止過,人們依然故我不慌不忙的該行的行該停的停似乎看不見已行在了身前的車兒,看起來交通車到是無可奈何只好左擰右彎的躲閃著毫不躲閃著的人們,在高音喇叭奏出的刺耳的、高低錯落的音律聲中緩緩離去。
在正對著車站的大道一側的人行道上,不少的小吃攤一個接著一個的一字排了開,叫賣的麼喝聲不絕於耳,不少的人坐在了一個個小攤前放置著的小桌前折椅凳上,端著碗持著筷正吃的香甜,一時心裡有了些歡喜,看來這個早晨可真是能好好的享受些這一處地方的小吃了。
「好吃的雞蛋灌餅、糊辣湯」,一聲清脆的麼喝聲傳入耳中,在亂亂響起的聲音中這一嗓音便顯的有些過於的尖細了些,聽著那個年輕的小攤主的喝呼聲心中一動,遂快步行到了小攤前立定了腳。
攤主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一見著我行了來忙笑臉迎了端了個凳放在了我的身前,見我坐在了凳上後轉身復又站回在了不大的案幾邊,雙手一邊忙活個不停一邊笑著對著我道:「大哥要幾張餅?」
張眼看去見小攤主隨手取過一小團面在案幾上輕輕揉搓了數下,飛快的使了個小小的擀面杖將麵團擀成薄餅,接著用了個油刷在案几上的一個油碗中沾了些油刷在了薄餅上,隨手從另一個大碗中取出了些蔥花撒在了上面,雙手一圈即飛快的將薄餅由外向裡的捲成了條狀,接著右手將面再一捺將面又團成了個團,然後使了擀面杖將之擀成了個圓餅甩入了身邊的一個架在了火爐上的平底鍋中,一聲「哧啦」的響聲後一道清煙即從鍋內飄了出來,。
年輕的小攤主的動作看起來很是熟練了,一邊與我說著話一邊即擀出了三、四個麵餅放入了鍋中,看著不大的餅對著攤主笑了笑道:「四個餅,一大碗糊辣湯。」
攤主頓時一臉開心的樣對著我一笑,即抬起了頭對著街道粘來來往往的吵嚷的人們大聲的喊了起來:「四張雞蛋灌餅、一大碗糊辣湯咧。」然後身子一擰即從案幾上一手取了個大勺一手取了個大碗,動作極是誇張的揮了勺從身邊的一個保溫桶中舀出了湯水盛入了碗中,然後身子一擰將碗遞給了我。
見我接過了碗後小攤主放下了大勺一個大步到了平鍋前,伸手取了油刷從油碗中沾了些油將鍋內平鋪著的數張圓餅一字刷了過去,接著放下了油刷伸手從鍋中取出了一張烙好的餅,使了小擀面杖將油餅從中分了開,放下了擀面杖一手持了著麵餅一手從桌几上的小竹筐中取出了個雞蛋輕輕的在案幾邊上敲開了個口將蛋液傾入了中空的餅中,撒入了鹽傾入了幾滴清油,將餅張開的口輕輕的捏在了一起再次放入鍋中,看來這個餅制做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了。
只片刻的功夫餅就熟的透了,看著盛入了盤中擺在了面前的幾張兩面烙的金黃燦燦的酥餅,不由的食指大動,隨手取了一張放入口中,一種說不清的外表酥脆內裡綿柔的感覺湧入心底,這餅還真的是好吃的緊了,遂不管不顧的張了口大吃了起來,感覺真是好到了極點。餅的香味直入心底,喝著糊辣湯品著雞蛋灌餅可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好的感覺,當然也當是有著一夜行走有些飢餓的緣故。
轉眼間三張餅下了肚,頓時覺的身子輕快了起來,不由的暗自一笑,看來這樣的遊歷對自已的幫助可真是不小,即增長了些人間的閱歷也增長了些自己不曾知道的小知識,只看著那個年輕的攤主這樣做了餅的過程就是一種享受了。
還未將糊辣湯喝上幾口,只聽的身後街對面長途車站的方向傳來了一個女子焦急的長呼聲:「快些攔住那個人,搶錢了,有人搶錢了,求你們了,快些在幫我抓住那個人。」
急忙扭頭看去,一個年輕人從長途車站的大門內急衝而出,繞過或站或行的擁擠的人們順著街道狂奔而去,隨後一個蓬亂著長身著了一身委實有些破舊衣衫的女人跌跌撞撞的也從大門內慌慌張張的衝了出來,一面亂亂的揮動著的手臂一面焦急的向行人們大喊求助,不過人們似乎並未聽著她的喊聲一般,一個個該行的行該站的站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很是冷淡。
看到這個景心裡不知怎的有了些悲涼,這一時在長途車站外的人們怕少不了有個數百人,女子不停的求著人們而人們卻這樣默然的冷對,再看一眼那個搶了錢的年輕人身影已然去了遠了些,憑那個女子的腳步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不由的心中怒氣漸生,這朗朗世界中竟然有人這般大膽行事,這爽爽乾坤裡人們一個個的似乎沒有了老人們口中所說的熱心助人的好品性。
隨手從衣袋中取出一張五元的紙幣放在了桌几上,長身而起不疾不人徐的緊緊的追著那個搶人財物的年輕人而去,將時空緩緩的折疊了一次即到了那個正狂跑著的年輕人的身後,與他相距了不到兩米的距離。
年輕人邊跑邊扭了頭向後看了一眼,頓時一張有些蒼白的臉變的臘黃,原來有些緩下來了腳步便又是飛駛起來,在他的手中果然有一個黑色的小布包,看來那正是那個女子身邊的物事。一個堂堂的男人不去想辦法養活了自己,卻使出這等見不得人的手段奪人財物真是可悲復又可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就此逃了去。
腳下輕輕的一點地面身子已是騰空而起,飄過了正疾奔著了年輕人的頭頂一個旋身正正的落在了年輕人的身前,年輕人好像未曾料到傳經有這樣的事生,依然是向前直奔一頭的撞入了我的懷裡,只輕輕了伸了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微一使輕即將他的胳膊反擰了過來,隨後聽著他痛的怪叫著半跪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你放過俺,這包裡的錢俺分你一半可好?」年輕人呲牙咧嘴的扭了頭一臉痛苦的仰臉看著我道。
看著年輕人輕輕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好。」將擰著年輕人胳膊的手的力量又加大了些。
年輕人歪了嘴角大聲喊道:「大哥、大哥,輕些、輕些,錢包你拿去都歸了你,你看行不行?」
我不由的大笑了起來,這個年輕人可真是好笑的緊,到了這種地步他仍然是百般的狡賴,只是將我想的錯了,於是對著他笑著道:「不行,你還是別做夢了,即然自己個兒做了這事就應該去面對才成,起來罷。」說完話右手一吃勁即將年輕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拽著他的胳膊向來的路大步而去。
年輕人緊閉了嘴不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起來有些奇怪。順著街道不久即回到了車站前,丟了錢的那個女子正坐在了路沿石上「嗚嗚」的大哭著,一見到我將年輕人帶轉了來即猛的跳了起來,一邊哭喊著一邊快步的衝了過來,跑到了年輕人的身邊雙臂已是輪了開,軟軟的粉拳如同雨點般的砸在了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絲毫未躲只是使了一隻手緊緊的護住了頭臉。
「你個小偷、你個強盜,快將錢還我,嗚嗚。」女子一邊哭著一邊使了勁的將個年輕人拳打腳踢。這時車站內外的不少的行人乘客已是圍了過來,將我們三人圍在了正中,一個個面色很是平靜的看著我們三人似乎在看一出大戲一般。
年輕人默默的將手中的布包遞給了女子,女子慌忙的伸了手狠狠的抹去了眼中不停湧出的淚水然後將布包接了過去,緊忙著打了開後看了看即又飛快的將布包捲了起來塞入了懷裡,然後扭身伸了手撥開正擁擠著的看熱鬧的人們,頭也未回的邁著碎步向車站裡主施施然的而去。
女子的這個舉動讓我有些詫異,按理來講這是將她丟失的物事尋了回來至少也應對我說些感激的話,怎的一聲不響就這樣離了去,似乎我這樣行事對她來說本就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心裡不由的有些生了氣,只是生氣歸生氣,手中的年輕人該怎麼處理才好,就算是將他送到車站的派出所也得有個證據不是,呆怔了片刻不由的苦笑了幾聲,看著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車站的大門內只好隨手將年輕人推在了一旁,轉了身推開人群向街對面而去,那碗糊辣湯還未喝完。
歎了口氣到了小攤邊坐在了凳子上,桌几早被攤主收拾的乾乾淨淨,那一碗湯水看來也被收了去,想了想也只好作罷,不過方才放下的錢應足夠了,於是對著年輕的推主笑了笑道:「找錢罷。」
年輕的攤主看著我一臉茫然的道:「找什麼錢,你吃飯還未付錢呢。」
這句話讓我頓時心中寒涼到了極至,人們這都是怎麼了,方纔還笑臉相迎只一轉身便一個不識的一個,從女子得回錢包一聲不響的離去到這個攤主明明的收了五元錢卻又不肯承認,天下還有這個道理,古人說「人心炎涼」的話語這一時才體會的到了,一時心裡的怒火便有了些壓抑不住。
「俺方才放在桌上五元錢你沒看見?」我冷冷的看著攤主緩緩的道,此時那張看起來年輕而有些俊俏的臉在我的心裡已然顯的十分的醜陋無比。
「你什麼時候放錢了?俺可沒見著,少說些沒用的廢話,快付飯錢。」年輕的攤主對著我怪吼起來。
我不由的心中大怒,眼角的餘光看著周圍小攤的主一個個的手持著菜刀擀面杖的圍了上來,不由的仰天大笑:「好、好,你不承認俺就讓俺的錢自個兒出來。」說著話將內息攪動,手指微動尋著方才放在桌上的錢上微留下的我的氣息而去,使出了隔空取物的**早將錢的所在尋了出來。
年輕的攤主胸前的衣袋一時亂亂的湧動了起來,似乎有個物事想從內直鑽而出,見他慌忙的伸了手想將衣袋捺住不由的冷笑一聲,氣息鼓蕩著而去,一張五元的錢幣晃晃悠悠的從他的衣袋中直鑽而出飄在了空中,然後疾飛到了我的右手中。
十幾個人已是面目兇惡的圍住了我,一個個大瞪著眼手所著菜刀、面杖,看著他們手中所持的物事心裡的怒火更盛了些,如果此時站在這裡的不是我而換了一個路人,怕是這一關再難以過的去了,說不定將被這些人狠狠的欺凌一番。
年輕的攤主怪叫著繞過了案幾和身向我撲了過來,嘴中亂亂的嚷著道:「你個娘,還俺的錢來。」
聽了這句話不由的怒氣直衝頭頂,伸了手將個直奔到身前的年輕的攤主狠狠的推了開,只看著他身子向後直飄而去倒撞在了案几上,隨後案幾和桌几「唏哩嘩啦」的碎裂了一地,放軒著平鍋的火爐也被撞倒在地,碳火隨即四處滾落,周圍圍著的那些小攤斑們一個個頓時驚叫了起來,不少人揮動著手中的器具年到了我的身前。
心裡一時悲怒之極,雖然只是為了五元錢生了這次爭執,可也凸顯出這些人的品性當真是差到了極點,只將手臂順勢揮出看著撲到了身邊的人們已有幾人倒飛而出,重重的遠遠的摔在了地上,其他的一些人呆呆的停住了前行的腳步,有兩人手中高舉著菜刀站在了距我一米開外的地方,目光中儘是驚恐。
冷冷的上前幾步伸左手抓住了年輕的小攤主胸襟將人拎在起來,伸了右手從他胸前的衣袋中數出了兩元五角錢來,然後將手中的五元錢塞入了他胸前的衣袋內,看著他一張因恐懼已是有些近乎扭曲的臉淡淡的道:「看好了,錢已付過你了。你以後不要再欺負人,要是再讓俺遇上你可是小心些。」說完話即將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扭了身頭也未轉的大步而行。
一路悶悶而去心裡卻是上下翻騰不住,人性的醜惡怎的如此的顯明,方才來到這個地方時心情還很是愉悅,只這兩件事的生讓我對這方土地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還是早些離開免的讓自己再次傷感,誰知接下來生的事讓我覺徹底的傷了心。
一路大步而去轉過了一條街道,想著順著大路繼續南行,方轉過一個街角即看著在距我幾步開外一個老人正晃晃悠悠的在人行道上漫行而去,不料想她腳下踩著的一個路磚有些晃動人也隨即一晃一個踉蹌即摔倒在地,想來其年歲過於的大了些這一摔將下去人已然有些軟癱。
急忙幾大步到了老人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隨後看著幾個年輕人急沖沖的闖過街道直奔在了我的身邊亂亂的伸手將老人扶了。
「你好大的膽子,俺家的老人受了傷了,你先別走,還不送老人去醫院,醫藥費你得出。」一個正扶著老人的年輕人衝著我怪叫著道。
不由了笑了笑,這個老人說不定有其它的病症,不然不會只這一跤即看起來似乎有些昏迷的樣,說不定可以出手相幫了,對於年輕人的突兀的言語並不十分在意,於是點了點頭應道:「好,去醫院。」
還未等的幾個年輕人的按排,一輛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的小汽車兒即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停在了街旁,幾個年輕人慌忙的扶著老人招呼我上了車,車沿著大路左擰右彎的很快的行到了一所醫院大門外,隨著幾人行了進去後才進得門診樓的大門老人已是清醒了過來。
「娘,你傷的重不?」一個年輕人扶著老人坐在了樓內大廳的椅子上一迭聲的問道:「是不是這個人將你推倒的?」
老人聽了聲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年輕人顫悠悠的道:「就是他,他方才將俺推在了地上,可不能讓他走。」
我有些呆怔聽著老人的話幾乎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看著老人搖了搖頭道:「你老好好想想,你是怎麼摔在地上的?明明是你的腳踩在了一塊磚上自個兒不小心造成了這個結果,怎的與俺還有關係了?」
老人橫橫的看了我一眼扭頭對著年輕人道:「是他推的,娘覺的身子不舒服,可不能讓他走。」幾個年輕頓時紛紛的將我圍了起來,一個個揮拳抬腿的大聲的對著我喝斥個不休。
方才心中的怒火還未平靜下來這一時又遇上了這個事,心裡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只一個旋身揮了臂膀即將圍著我亂叫不已的幾個年輕人狠狠的甩了出去,眼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慘呼著倒飛而去亂亂的摔在了大廳的水泥地面上,那個老人卻猛的站起身來一步即到了我的身邊,伸了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左胳膊然後軟軟的癱倒在地。
這讓我心中不由的大驚,忙蹲下身來看著老人,見她緊閉了雙眼嘴角顫抖著向外吐著白色的沫,幾個醫生已然大聲的吵嚷著衝到了我的身邊。
「你這人太差勁了,怎麼能對一個老人動手,你沒有娘麼?」一個醫生怪瞪著大眼看著我怒氣沖沖的道。
緩緩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身著了白色大褂的醫生道:「你說俺對她動手你見著了,方纔她坐在椅子上俺站在這裡一直沒動,現在她癱在了俺的腳下你說是怎麼回事?」
醫生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在他身邊的一個年歲約二十一、二的頭戴了護士帽的小護士對著我嬌喝道:「俺看見了,你是站著沒錯,可萬一是你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的呢?」
我不由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真是怒極反笑。看著小護士搖著頭道:「年紀輕輕的就知道說謊了,你可真是了不起,你說說看俺是怎麼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的?你試試伸手看看能不能夠的著?」
年輕的護士嘴角一撇道:「怎麼夠不著,你只要向前走兩步就成。怎麼了,沒詞了?」
看著護士那嬌嫩的面容我心裡對她的厭惡真是讓我幾乎有些難以自持,不過這些人看來好像不是些好人,不然豈能夠這般說出話來,將這件事的前前後後所的過程細細的想了一遍,心裡早已明白過來,那個老人可真是個糊塗之人,就算是想憑空多得幾個錢豈能這般行事,那些個年輕人本身也沒有什麼大錯,只不過聽了老人的話無非也有了想從我的身上多得些錢財的想法罷了,只是這事可不能如了他們的願。
遂將個這事生的前後經過在腦海中的映像理了一遍映入氣機,然後扭了身面對著空落落的沒幾個人的大廳中的一個立柱將氣息緩緩的布了上去,隨即將腦海中的映像化成了電影般在立柱上緩緩的將所有的經過映了出來。
從老人自個兒跌倒我幾步上前將她扶起,然後是幾個年輕人衝過了馬路,進了醫院的大門在大廳內生的事,直到年輕的小護士對著我嬌喝的全過程清晰的在立柱上放演了一個遍,將所有的過程讓眾人從頭看到了尾,再緩緩的扭了身冷冷的看著眾人。
醫生怔怔的看著立柱道:「你這是怎麼放出來的,你是不是帶了可以攝像的機子?這怎麼可能。」
扶了老人來的一個年輕人忽然大叫道:「那是假的,是他提前編好的,是他提前。」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
我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面前的這些人們,對於那個年輕人的話根本不想理會,如果是提前編了的影像豈不是他們都是我所用的演員了麼?這時候還想展示自己陪明絕頂的那個年輕人,在人們的心裡一定是愚蠢到了極至.
慢慢的轉了身後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即邁動腳步行出了醫院的大門,雖然心裡知道那個老人已然沒有幾天的日子就要西行,可對於她身上的病症也根本不想再去理睬,還是讓她自自然然的就此悄然而沒的好,讓那人活在這個世上只能去害更多的人。
仰了頭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心裡真有一種說不清的煩燥,那些人如果真想得些錢財大可不必行這種陰暗的手法,何不身體力行的去做些自己能做的事,光明正大的得到自己應得的報酬。
順著大路繼續南去,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微風心緒紛亂不已,經歷的這兩件事讓我對這個世上的人們的看法便有了太多的轉變,一時對家鄉又十分的懷念,家中的那些鄉親們無不是真誠對了人,沒有人會說了慌言去騙取他人的財物,這可真是讓心裡無法接受的了。
從這一日起行事便小心了許多,一路南去對於世人更多的是冷眼相待漠然處之,這與當時才出家門時的心態完全不同,雖然在我看來仍有不少的人們能夠關心他人,可更多的人只知關心自己而將他人置於不顧,人情百態世間炎涼均是深有體會。
過亳州直至阜陽到六安後轉向東行至合肥,一路上的見聞讓我更是心灰意懶,對於所遇上的世人更多的是用了一顆冰冷的心對待他們,路上也遇上過幾位才出家門四處求醫問藥的病人,也有幾個算是至誠至孝之人,只是自己早已少了些治病救人的念想。
過了銅凌到了池州轉向西南直至安慶,路中遇上了十幾個四處討生活的人,這一時才現他們反而比那些衣著鮮亮之人更能關心身邊的那些落魄的心,想了一整日後乾脆隨著他們一路而去,向他們討了一件已然看不出顏色到處透著天窗的衣袍混入了他們中間,在人們的斜視的眼光裡聽著他們一路的歡歌笑語,心裡又多了些別樣的感受,在如此苦痛的環境裡生存本身就需要極大的勇氣,雖然對他們而言少了太多的自尊和顏面,但是其中自也有著說不完的開心事。
從安慶繼續南行後即到了天下聞名的九江城,與討生活的人們道了別,在他們依依不捨的眼光中大踏步的行向了景德鎮,想去看看那個天下聞名的瓷都到底長了個什麼樣。
這一路而來可真是品嚐到了太多的辛酸和苦痛,只不過心情卻是好了太多太多,行入景德鎮失望遠遠的過了期待,隨意的四處亂走著看完了鎮中的景,行的有些了時即曬著著實是毒辣的陽光,隨意尋個街頭可供坐了的地方坐在地上,冷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也不再在意他們的生命是否能夠繼續,如同在看一群亂紛紛蚊蟲般不再關心他們的生存。
想那些傳說中的仙神們說不定也有過我這般相似的經歷,從古至今的那些傳言再三的道是修行著重的那些必然的過程,看來他們的那些的做法當真是想讓修行者知道天下間的那些人心本就不盡相同,雖然聖人們常將「憂天下」一詞掛在口中,說不定他們也是因為看破了人間的冷寒而奮起疾呼,從而讓人們能夠相互關懷。
也不知過去的那些偉人們是如何才將當時散成散砂的人心歸攏在了一起,然後帶著他們奮勇向前,聽老人們常常的說起那時的人們無不是真是待人,對於身邊的人能幫即幫能助即助,雖然日子過的很苦可開心和歡喜一直伴隨在他們的左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想想都讓人悠然神往,只恨自已沒能生在了那個朝代,同著那些天下皆為兄弟之人一起建設這方天下。
在武漢時遇上了車禍只好不情願的救了些本來應該損命之人,過鷹潭至南平直到了福建才算是心裡為自己的行為尋出了個正當的理由,一路行去只知看景觀天,將所聽到的所知道的景觀一一的看了個遍,然後折而向西直到泉州,去了無心師傅所說的那幾個天下知名的道觀看了看,然後即繼續著旅程。從潮州至揭陽到惠州去廣州,雖然一路行來言語多有不便,可只要用心凝思即能知道人們心裡想些什麼,不知道人們心中所想還好了些,一但知道人心內的那些事讓我更是多了些難過,直到了中山後才讓我對這一路而來的體會有所感悟。
百姓本身即是著重於蠅頭的小利如何能與聖人們寬廣的胸懷相比,這還主要是我看問題的方式有些過於的偏餑,遂靜靜的將眼中所見的事細細的想了一個遍,不由的頓時有了些胸懷敞亮的感覺。
從中山轉道向北,過韶關至郴州行衡陽到湘潭,在岳陽停留了數日後繼續著行程,轉道向西去了張家界,然後在大山裡轉悠了近一個整月才出了山,自以為天下的風景讓自已已是看了個遍,然後轉道長沙一路奔向了貴陽,在貴陽休整的數日後轉道向北直上了重慶。
方到貴陽還未吃了飯好遇上偷人財物之事,如果這事在幾個月前讓自己遇上說不定會裝做什麼也未看著手轉身而去,心裡也明白那個婦人對於她的後代的關懷可真是能夠感天動地,實在是忍不住出手相助,誰知這一出手便一的收不住了手,在貴陽城內與一些個惡勢之人有過數次的爭鬥,最後一怒之下將那些人全部送入了江水之中,算是他們還能為這個世界盡最後一點努力好填飽魚兒們的肚。
算算時日已是草木枯榮了兩次有餘,兩年多的時光就這樣在我不停跋涉的腳步中悄然逝去。
對於修行自己到是有了太多的體會。
古人們所言的修行的目的並不是如那些傳言中所說的是尋找修仙、修神的機緣,其中更多的是讓修行的人知道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可留戀之處,也從一個側面隱隱的告訴修行者即然世界本來的面目就是這樣,還不如就此成了仙神毅然離去的好。
雖然有了體會可心裡也知道世上並非沒有真情在,至少家鄉的人們便能夠做的到去彼此的關懷,老人們也是使出了熱心腸來勸著村民們想著讓他們隨著我們過上些好的日子,一廂情願當然多了些可也人們並不是像我曾經看到過的那些地方上的人們所擁有的那些劣根,即然自己有這個能力當然還需對世人多盡一些本份了。
進了重慶心裡有些感傷,這個歷經天下最慘無人道的城市到了處處興旺,來來去去的人們的臉上多了些笑容,心情也漸漸的好了起來,方尋了個茶館坐了下來想著喝些茶水解解乾渴,即聽著了茶館內喝茶的人們亂亂的議論的話語,一時也有了些興致開心的聽了起來。
對於這一路上自已到底做過些什麼事記憶中也並未保留太多,只還隱隱的記的在岳陽與幾個街頭的青年大戰一場將十幾個人扔在了一個派出所的大院內,然後在公安們還來不急明白過來時一笑而去。在湘潭聽著了幾個人對偉人不敬的話語,於是將那些人全都捆了起來吊在了城外的一處樹林中悄然離去。在長沙與幾個正在販賣毒的人相遇,隨後將他們全部送入了幾天監牢。
不過在進重慶時也遇上了個有趣的事,一個年老之人緊緊的追在一個少女的身後,少女一路哭叫著尋著來往的人們的幫助,看到這個奇異的景便將少女擋在了身後,聽著他們激烈的爭吵後方才知道,卻原來是那個年老之人娶了身後的少女,再說的明白些是少女家中的老人從對面的這個老人手中借去大筆的錢而將女兒賣了出去,看著少女望著我哀求的目光心裡不由的有些軟了下來。
這讓我心裡對於人們的看法更多了些無奈,於是應承老人將錢還了給他後讓他放過少女,少女遂歡天喜地的說要隨我而去,這讓我著實緊張了好一陣子,這才在少女的陪同下理了理兩年來未理過的,洗了個澡後換去了一身的破舊爛衣,在少女驚喜的目光中踱進了茶館之內,少女這一時想來正在茶館外靜等著自己的家人和那個要娶了她的老年人,
聽著店主的話語頓時一樂,方想學著那些茶客的語氣說了話,這時少女大快步的行了進來,在眾人驚諤的目光中一直行到了我的身邊,目光極具溫柔的對著我一笑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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