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狂奔只眨眼間已是到了符輝家的院落旁,院門內外黑壓壓的聚起了幾十個人,十幾支手電筒出的光不停的晃動著,光的柱便不時的劃破了夜空。
心中有了些訝異,我們三人離開這個院落不過片時的功夫這麼些人就能在此有了個聚會,這些人的動做可真是快的緊了,只是老人現在已然十分的危險,遂不管不顧的大步行到院門前伸手推開擁擠著的人們向裡擠去,耳中已是聽著有人大聲的喝斥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將老人害死的。」一個聲音對著我怒吼起來,隨著吼聲院裡院外的人們頓時亂亂的衝了過來將我圍了院門前,一個個大聲的向我怒罵著,十幾支手電筒出的光在我的臉上和身上不住的晃來晃去,將我緊緊的罩在光線內。
「這壞了良心的,一個老人都不放過」,「你是那個地介的到這來騙人來了」,「一命頂一命,讓他拿命來換罷」,「看著就不像個好人」,「缺了德的東西」,「壞了心眼沒好報」,「送他去派出所去」,一時不知有多少的人在我的身前身後晃動著,兩支胳膊也早不知被多少粗糙的大手緊緊的抓牢。
這讓我心中有了些惱怒,這些人可真是不知好歹,如果沒有我的努力那位老人早已是離開了人世,在我來之前他們已是要將老人安葬了,可現在聽他們怒吼聲中透出的意思好像老人的離去與我有著莫大的關係似的。神思一轉便徹底的冷靜了下來,這個事可還真的是有著太多的內情,不過內情歸內情現在沒有時間與他們糾纏不清,身子一晃已是將身子脫出了牢籠,在人們呆怔目光中從人縫中左彎右穿的進到了院中,在身後緊隨而來的人們一長串的驚呼聲裡已是踏入了屋門。
在昏濁的油燈出的微弱的光線的照耀下,七、八個人正圍著大炕亂亂的給炕上躺著的老人穿著壽衣,那位曾與我交過手的中年陰沉著臉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亂亂的人們,神色很是有些陰晴不定。一個大步行到了炕前將伸手將近身的一個人一把拉下了大炕,其餘的幾人頓時呆呆的看著我,一個個臉上的表情怪異之極。
這一時也想不了那麼多,抬腿上了炕將老人劈手從他們的身邊奪了過來後抱在了懷裡,右手早已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上,頓時感覺到了微弱的氣脈還在波動,不由長長的喘了口氣,緩緩的將氣息運轉起來。
對於那方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通途我已是有了些感受和領悟,在一個人的意識尚未離開他的**前其腦部的活動也不會終止,這也就是說他尚能活的轉來。古人們所說的「哀莫大於心死,心死萬事皆休」,其實這裡的心指的正是人的大腦,就算心臟停止了跳動可只要大腦仍是處於活動之中人便不會輕宜的離去,那方天地間的通途雖然打了開,可也能讓它閉了去。
緩緩的將氣運轉後已是兩耳不聞身邊的事,將意識深深的沉處老人的意識裡,去感受在我們三人離開的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可能有人故意的從中作了些手腳讓老人不得不離開這方天下,也許是有人出於其他的目的生怕老人活著妨礙了他們行事而不想讓老人活下去,果然讓我猜著了。
在老人的意識裡保存了一段映像,就是那位婦人惡狠狠的目光和另一位比中年人年老些的人的輕輕的笑容,那個年老的人在符輝端去給老人解饑的湯水裡放入了些白色的藥片,然後使了小匙將藥片化在湯水裡後給老人硬喝了下去,老人本亂亂的揮著手想反抗,可是身子虛弱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小匙將藥水傾入口中,不久後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抬起頭來看著跪坐在大炕上的人們心裡升起了一絲絲的悲哀,為了個小小的物事不惜將一條已是垂暮之年的生命斷送,也不知人們到底是怎麼了,為了幾個錢竟然下的了如此的狠手,而且還是數十個人商議後同時難,將個符輝生生的蒙在了鼓裡,只不過這一時來不及將老人身體內的藥逼出體外,那方通道已然緩緩的開啟。
七、八個人呆呆的看著我,在微弱的光線下一個個臉色顯的極是猙獰。想了想如果冒然行事神思外行,這些人動起手來說不定身體會吃些個虧。暗暗的在心裡誦起了咒行起了天罡**,使了個大金身將個身子牢牢的護住後氣息已送入了老人的身體。
時間已明顯的來不及了,這一時如果稍有耽擱老人即會消失於鏡隔之牆的後面,一點靈光奔向虛空,我曾有過那樣的經歷,即使再拚了命所為也無法追及。遂不再理會所有的人,毅然決然的飛快的祭起了銅帳將老人的意識封入帳內與外界隔斷置於自已化做的泰山之內,只要能護的住老人的意識便能夠將她的性命救的回來,當然這也就意味著我將要迎來一個自己從未體會到的全新的考驗。
能感覺到通道產生的引力開始增強,漸漸的巡遊到老人的心海深處,在我所祭起的銅帳外不停的巡梭,似乎不將老人的意識收入其內決不罷休。
將身內的兩顆星辰拚了命的運轉帶動了氣息瘋狂的旋飛注入到銅帳內,只盼著那方通道能夠自行關閉引力自然消失,汗水漸漸的將身體浸濕,**因飛激的氣旋產生的痛苦讓我漸漸要失去了意識。
初次與這道大力相抗衡幾乎無法穩住心神,大力如同一道長長的鞭握在了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內揮來揮去,時時的在銅帳上狠狠的抽*動,將我祭在銅帳上的內息一次次擊的幾欲散去,體內的氣息翻騰著不住的撞擊著我的**,疼痛讓我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放棄,雖然不知自己到底能夠堅持多久,可是如果不能堅持的住懷中的老人可真的是要撒手西行了。
眼中漸漸看到了一些五彩的光環,這些光環時大時小的將我罩入其內,每次光環圍著我旋轉一圈便猶如一把把彎刀在我的身上狠狠的劃出一條條深深的傷口,疼的我不知多少次都幾乎昏了過去。大力也漸漸的顯出了它的形態,猶如一條細長的光索在我的身前身後不住的飄動,力的光索時明時暗時隱時現,逼的我不得不一次次的將體內的氣息傾出護住老人。
身上的痛楚、意識的痛苦讓我眼前一次次的黑暗下去,好像要魂飛天外逍遙而去,可潛意識裡仍是頑強的與大力相持不休。感覺著通道的口竟然是越擴越大,心裡漸漸的有了些絕望,如此下去不用一個時辰我將精疲力盡,那時不用大力再圍繞著我翻騰不止,只需一個小童伸出一根手指即能置我於萬劫不復之境。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的身體在痛苦的火海中渡過了幾年的時光,身子有了些飄忽意識也有了些散亂,似乎看著了一隻翠綠色的鳥兒「吱吱喳喳」的鳴唱著在我的頭上不停的盤旋。
猛然天地一片透亮眼前出現了一片荒原,一個人呆呆的站在了一處土坡上向四處看去,東南西北的四處均是濛濛的光華,光華漸漸的強盛直欲鋪天蓋地而將我融入其內,刺激的雙眸根本不能再睜了開,慌忙的緊閉了眼可好像那光竟然穿過了眼皮進入眼中,眼仁兒立時如同被刀斬火燎一般痛的我幾乎跳將起來,可這一時根本無法動的了身,就算是想向遠處避去可那光直直的鑽入眼中。
這種痛可真是讓我根本無處可躲,不由自已的痛苦的大聲喊叫起來,想伸了手將光芒遮擋,可是好像雙手雙腳也不知去了何處根本不聽了自己的使喚,將個頭顱吃力的壓向胸前身體在漫漫的荒原上不停的打起滾來,只求的那些光線別在鑽入眼中,甚至有了種還不如死了去才好的想法,那樣方能夠不再受了這樣的罪。
痛苦的翻滾著身體在一個個土坡上顛來倒去,有時神志清醒些知道這是與大力還在相較著氣力,有時意識恍惚著似乎回到了家中正在與老人們說著話,就這樣清醒一陣糊塗一陣,隨著時間的推移心神也慢慢的渙散起來。
光線不知何時漸漸的離開了我的身體向遠處緩緩的退了去,心智慢慢的得以恢,直到看見油燈生出的微弱的暗黃色的光,身體如同從水中撈出一般**的儘是汗水,痛苦也在瞬間消失在天涯,心中不由的狂喜人便幾乎要喜極而泣,神思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已,與那條通道對老人意識的爭奪戰以我的勝利而告終。
緩緩的吐了一口氣看了看懷裡的老人,老人也是一身的大汗將個新著的衣物濕的盡透,看來在方纔的較量中老人也承受了與我相同的痛苦。用心的體會才知體內的氣息還在微弱的翻滾著,將意識延伸到老人的血脈中才現那些藥物早已是化成了汗水順著老人的毛浸出了體外,心裡一鬆已是一頭栽倒在炕上,隱隱的聽著了李化的喊叫聲已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聽到遠遠的傳來雞啼聲聲,迭過窗酃射入屋內的光線告訴我天已是大亮了,動了動酸痛不已的身子緩緩的扭了頭看看周圍,我正躺在一個大炕上,李化躺在了我的身側睡的正香,酣聲如同打雷一般震耳不休。
勉強的起了身坐了起來細細的看去,不用說心裡也明白我們還是在符輝的家中,只是不知那位老人如何了,在昨晚的對抗中她的身子骨能不能吃的住那樣的苦痛,或許這對我也是一種歷練。只不過以後可的門「吱扭」的響了一聲符輝推門而入,看著正正坐在炕上的我先是呆了片刻後幾大步到了炕前仔細的看著我,喜色滿面的道:「大哥,你可終於醒了。你知不道,昨夜個你好像在從地獄裡經過一般,身上一會兒閃光一會兒冒火的可將俺們唬壞了。」
李化一個轱轤從炕上爬了起來,雙手揉著眼迷迷糊糊的緊張的問道:「哪著火了?什麼土方冒火了?」
符輝「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看著李化道:「李大哥可是真是有意思的緊,哪裡也沒冒火,俺說的是昨夜裡在大哥身上生的事。」
李化似乎醒過神來呆呆的看著我問道:「老子有一個問題想了半夜都想不通,本想著早起再接著想可一覺睡到了大天光。看你昨夜好像昏了好幾遍,你現在能活過來可真是不容易,你到底遇見了么子事情?能不能給老子講講?」
不由的笑了笑看著倆人搖了搖頭,這事就算是我說出來又有何人信了,還是不說的好,只不過身體依然酸痛無比,肚中沒有一點食兒餓的有些前心貼了後背,還是先尋些吃的以解現在的燃眉之急。
看著符輝笑著問道:「你家中有沒有吃的?俺肚子餓的可是不太樂了意。」
符輝慌忙的道:「俺早就備的好了,在院中擺了個桌,俺現在就去給你盛些熱熱的粥來。」
李化一聽有熱粥喝已是翻身下了炕,將雙原本就已是破的幾乎露出了腳姆指的鞋趿拉著向屋門外奔去,我只能強忍著身上的酸痛緩緩的擰了身將腿搭在了炕沿上,伸了腳方想著了鞋下炕,李化已然又趿著破了邊的鞋兒奔入了屋門到了我的身邊,彎下腰去將鞋套在了我的腳上,扶著我站起身來向屋外而去,這讓我心中感動不已,
出的屋門張眼看去院落正中已是擺放了一張方桌,在桌旁置放了幾把木椅,幾個小小的粉嫩的雞崽正「吱吱」叫著在地上尋著些可以吃入口中的食物,清涼的空氣讓精神頓時大振,伸了個懶腰深深吸了一口帶著些水氣的晨風,心情便有了些愉悅,看著地上有些潮濕心裡已是明白,昨夜應是下了一場春雨。
「大哥,快坐。」符輝從一旁的屋內行了出來,手中端著兩個盤兒放在了桌上看著我開心的笑著道,然後轉身又行進了小屋。
同李化一起圍著桌兒坐在了椅子上,桌上的兩個盤中盛著的是些自個兒家中所制的鹹菜,看著鹹菜顏色鮮亮想必味兒也差不到那裡去,一時食指大動,聽的腳步聲響符輝一手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碗行到了桌前,我和李化慌忙的一人接過了一個,碗裡盛著的正是金黃色的小米粥,這讓我不由的覺的胃口大開頓時飢腸漉漉,端起碗來也不顧粥燙了嘴就直管喝了起來,李化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眼光中露出了擔心的神采。
一碗粥喝入肚中身上便熱乎了起來,精神當然也好了許多,身上的酸痛似乎也沒了蹤影,伸了雙臂輕輕的活動了片刻,符輝雙手端著一個竹籠快步到了桌前,將籠兒放下後隨手抄起我面前的空碗轉身離去。
李化看著籠兒的雙眼都直了去,在籠中是七、八個蒸的白淨的萱透的饅頭,麥子的清香在空中隨即漫延開來。
「大哥,你快些吃上一個,」李化看著我使勁的嚥了口唾液道:「這鏌看起來硬是軟和的很。」
對著李化微微的笑了一笑道:「你先吃罷,俺只想喝些粥。」其實這一時心裡所想的只是那金黃色的粥。
李化慌忙的伸了手取了個饃狠狠的咬了一口,看著我口中出了輕輕的呻吟聲:「格老子幾年未吃上一口這樣的面嘍,硬是好吃。」口中嗚嗚咽咽的已是幾口將個饅頭下了肚,手卻不停的又取了一個遞到了嘴邊。
「大哥,粥。」符輝雙手端著碗出了小屋的門,將碗遞到了我的面前笑著道。
忙伸手接過了碗狠狠的喝了一口,一種十分享受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家中每天早晨的主食基本上都是熬的金黃的小米粥和攤的金黃色的煎餅,再配上些小菜和醬蔥,真是人間的美味了。看著小米粥凡情很是爽快,幾大口將粥吸入了肚中心裡已是有了些滿足。
「大哥,慢些喝,小心燙著了。」符輝看著我緊張的道。
抬起頭看了看站在身邊的符輝笑了笑,埋了頭繼續對著熬的鬆軟的小米米著狠,符輝做飯的本領可真是值的稱道,粥喝起來很是爽口。
正一口口的喝著粥時中年人從另一間屋中大步行了出來,對著符輝一臉不滿的大聲的道:「你還真有心情坐在那看人吃飯,你娘到現在還在昏迷著你也不來看看。」
這話讓我有了些呆怔,按理老人在這個時辰怎麼都該清醒了過來,想了片刻已然心中恍然,不由的搖了搖頭站起身,這還是我的不是了,昨晚行的那些**現在仍是在運轉之中並未自行的解除,老人的意識還讓我收在了銅帳內她怎麼可能醒的過來。
「快帶俺去看看,時間長了恐對老人身體不好。」忙站起身來對著符輝點了頭道。
符輝急忙轉了身向著中年人行出的屋門奔去,遂緊緊的隨在了他的身後進了門。
這是一間與正屋不相上下的大屋,那個婦人正躺在土炕上蓋了被呼呼的大睡,老人也蓋了床綿被躺在了她的身側,看來這個屋當是符輝所住了。
一進屋門感覺到了老人所出的微弱的氣息,也不知為何感覺如此敏銳,或許是與她接觸過多的緣故,這一時也未再多想直直的奔到了炕前,隨手將銅帳的禁止除去收回了天罡**,將泰山輕輕的移向虛空收入手中,還未將金身收回老人已是在炕上呻吟著出了聲。
中年人呆呆的看著我蠕動著嘴唇卻是示出一個音,符輝開心的抬腳繞過了我的身子撲到了炕上,看著老人咧了嘴角笑出了聲,這也正當是他心裡快活的表現罷。
扭了頭看著中年人一笑即轉身出了屋門,李化仍是穩穩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對著手中的饅頭著狠,緩緩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端起碗將碗中剩下的粥幾口喝了個乾淨,隨手將空碗放在了桌上抬頭一看,中年人正正的站在屋門處看著的楞楞的出著神,於是對著他一笑站起身來,即然那位老人已是活轉來,其餘的事便由他們自已解決,我一個外人也不便摻入其內,想來那位老人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了所有的事。
看著李化笑了笑道:「俺們得走了。」
李化慌忙的站起身來,卻是伸了手取下了背袋,將竹籠中的饅頭一個個的揀拾了起來扔入袋中,然後將袋小心的背了後對著我一笑:「走。」
迎著晨風走出了院門,踏著被雨水清洗的乾乾淨淨的粕油大道向前而去,方行了幾步即聽著身後符輝大聲的喊了起來。
「大哥,慢些。」符輝快步追到了我的身前,將手中提著的一個藍布小包遞到了我的面道:「大哥,這是十幾年前一個過路的道士帶著俺爹走時俺爹留下給俺娘的,說是在俺娘身體不好的時候自然有人來救了,並讓將這個包送給救了俺娘的人,說是有些事記在了信裡,你看看。」
隨手將藍布包接了過來心中有了些疑惑不解,是什麼人竟然有此能耐而能知道多少年後生的事,如果這樣算來他的修為豈不是遠遠的高過了我?小包也有些沉重不知包了何物,緩緩的將包解開便看著有一個已是生了些霉點了信封,打開信封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已是黃舊不堪的信紙,上面是用了毛筆寫了些蠅頭小字,字數也並不太多只有數十個。
「當這封信被打開時想來生命已是得以延續,我雖然能夠推算出這事將會生可對於解厄之人的身份卻是怎麼也推算不出,如果你看到這封信一定要來,我有大事與你相商,你可告訴我的孩兒讓他也陪著你。沿著大路而行過五峰山和蓮花山,繞過黃泉路取道東南,只有一條大道直通桃尖,我在黃崖靜候你的到來。」
抬了頭手掂有些沉重的包疑惑的看著符輝,這信即無抬頭又無落款,就算是符輝的父親親手所寫,可時間也早已是過去了十幾年,也不知那人是不是還活在人間。
遲疑了片刻後將布包徹底打開,一個金光閃閃的十分精製的小銅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心裡一時疑惑更盛,如果那封信真是符輝的父親所留,他口中的要讓我帶著隨著我上路的孩兒不知是不是就是指的符輝了,要知道符輝還有一個兄長。
正想對著符輝問明此事,遠遠的已是有人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倆人別走,派出所的人來了,你們跑不了的。」
抬起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十幾個身影從村口處已是急促向我們奔來,行在最前面的霍然正是那位給老人硬生生的灌下藥去的年長之人。再細細的分辨,可以看著些身著了白衣大沿帽兒的民警緊隨在了他的身後,看來這一時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迅的展開布將銅人包了起來遞回到了符輝的手中,看著他呆怔了片刻猛然醒悟過來將布包塞入了懷中,遂對著他一笑將身子一挺靜待飛快的跑了來的人們。
十幾個人行的很快轉眼間已是到了我們三人的身前,年長的人看著符輝喘著粗氣冷冷的道:「你娘都去了你還在這裡笑瞇瞇的,真是個不孝之子。」
符輝先是一怔然後大笑起來道:「俺娘活的好好的,正在俺的屋中歇息著呢。」
看著中年人一付道貌安然的樣兒不由的心裡升起了些恨意,為了對付那位老人他可是與那位婦人串通了一氣,想得到的無非便是藏在符輝懷中的那個小銅人,人心的險惡真個了得,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人說不定也會被他的那種身具的氣質所迷惑。
「你們倆人跟俺們走一趟。」一個年紀看起來已是四十開外的民警對著我表情嚴肅的道:「有人舉報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謀財害命,聽說已有個人死在了你們的手裡,走。」說著對著我大喝了一聲,伸手推著了我的身子便使了些勁。
看著這位民警不由的長歎一聲,在事情尚未調查清楚前即輕率的將他人的尊嚴與不顧,而要強行帶人去審訊,這本身已是有違了法律的一些規定,不過他的手上的力道還真不算弱,看起來也是身具了一些武功,這時李化已是臉色蒼白的躲在了我的身後。
「你們沒有權力帶俺們走,如果有人說俺們害了什麼人大可讓他拿出證據來,你們有證據麼?」看著推我的老民警不由的輕聲的笑了笑問道。
老民警聲音粗壯的道:「俺們當然有證據了,就是昨夜個你們去的那一家中的人讓你們害了。對了,那戶人家的主叫什麼來者?」說著扭了頭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呆呆的看著我眼中透出了些驚懼的神色,不過恐懼的神情從他眼中一閃而過後人已是又是一付安然的樣兒,對著問話的老民警道:「姓符。」
「對、對、對,就是那戶人家,還不走?再不聽俺可要銬了你們。」老民警瞪著眼看著我道。
符輝長笑了一聲對著老民警冷聲的道:「他們去的就是俺家,俺娘一場大病昨兒個幾乎奔了西,後來他們來了後將俺娘救活了。誰說俺家昨夜個沒了人了?也不怕遭雷劈。」
老民警一怔看著年老的人道:「俺說老村長,這事可就是你的不是了,這人明明的還活著你怎的能虛報了呢?」
年老的人看來應是這個村的村長,只是其本性真是惡劣之極,為了個物事不擇手段,與符輝的婦人合做了一個人共同對付符輝,婦人早在她與符輝成親之前便與他睡在了一起作了個地下的夫妻,那種女人不要也罷。
想著從昨夜到現在所生一事悄悄的起了一課,不由的有了些歎息,這事還真是不簡單了,竟然重重疊疊的有不少人攪入其中,還是早些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好。
搖了搖頭看著老民警笑了笑道:「如果沒事俺們幾個是不是可以走了?」
老民警看著我遲疑了片刻後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我已是伸手拉著符輝和李化轉身順著大道向前而去,行過了村口扭頭看了一眼,十幾個人仍是站在原處根本未挪了腳步,看來這事到此應算是結束了。
符輝和李化隨著我順著大路慢慢的向前而行,轉過了一個彎已然看不見了那些人的身影。符輝便伸了手將懷裡的物事取了出來遞到了我的面前,隨手接了過來後心裡便有了個決定。帶著符輝離開這裡,他的親娘由他的老舅照看著也不會吃了虧,雖然老人會傷了心可身邊還有個人在照顧著也不會少了吃穿,只要這個銅人不在了村裡那些所有曾生過的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村裡的人們才能相處的融洽而水波不興,至於符輝屋中的那個婦人不提也罷,那個孩童正是符輝兄長的後代。
隨手將銅像接過塞入了衣物內的口袋中,伸了雙臂一手拉著符輝一手拉著李化,對著兩人笑了笑後即悄然的將氣息運轉起來,將面前的時空在剎那間進行了折疊,帶著兩人向前漫行了十幾步後才緩緩的鬆開了手將氣機收了去。
時空的折疊其實沒有絲毫的神密,只不過將前後兩處空間的時間在瞬間合在一起,然後用氣機將時空進行壓縮,這個所謂的壓縮實際上在物理學中是流體力學的一種表現形式。飛機之所以能升了天便是在機翼上下風的不同產生了不同的風壓的緣故,時空的折疊也有著這種含意。
將身前的大氣迅抽空大氣便在身後產生了巨大的壓強,強大的風會從身後湧入這方幾乎是成了真空的空間,這一時間很是短促,風帶著人向前而去行過這片空間的時間便相對來說被縮短,如果連續的將身前的空氣強行抽了去,人在這一方方的空間向前行時,在他人的眼中看來便如同是在跨躍了一個個時空般一閃即逝,只不過壓強太大了些需要強大的氣息保護好自己。
緩緩的邁著腳步看著兩人一笑,李化並未在意生了什麼事,而是大呼小叫的順著大道繼續前行,符輝卻是臉色大變的止住了腳步,看著四處的景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我心裡明白,這十幾步行來我們怕是早離開符輝所在的那個村落十數里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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