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緊緊的依著我不再說一句話,頭靠在我的肩上似乎很是愜意,亂亂的鑼鼓聲終於結束了,那些翻了不知多少斤斗的藝人們也終於下了台歇息去了,那些人將斤斗翻的如同一個個的飛轉了的車輪讓人看了眼化繚亂。
接著舞台上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著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女人著了一身的潔白的羅裙顯的極是風雅,一先一後的快步行到了話筒前站定,看來兩人應是報幕的人了。
「鄉親們晚上好。」兩人對著話筒大聲的道,一個聲音激昂一個聲音柔美顯的很是合拍,語調也是普通話很像收音機裡傳出的那些廣播員的音色,話音一落村民們的掌聲已是轟天而起,待掌聲稍微的弱了些時兩人又齊聲道:「新年將臨萬象更新,祖國大地一派生機。我們省曲藝團來到山村舉行文藝匯演,將歡樂帶給鄉親。」
女報幕員看著男報幕員一笑接著嬌聲道:「接下來請看戲曲,鍘美案片段。」話音一落,兩人同時轉了身快步向台後行去。
在兩個報幕員說話時,七、八個人慌忙的抬了些椅桌之類的道具擺在了台上,隨後也飛快而去。
這時後台傳來了長長的一聲吼叫,「張龍、趙虎」,然後有兩人長長的拖了聲齊聲應著「有」,隨著又是前面吼叫的人繼續喊著,「前面引路啊」,鑼鼓聲起後便密密的「聽鈴光啷」敲了起來,先是兩個著了一身短衣打扮頭戴無翅帽腰間跨著刀劍的人隨著鑼鼓聲快步而來,順著舞台轉了一圈後站在了道具桌旁。
隨後鑼鼓聲一變緩緩的慢了下來,一人身著了大紅色的官袍腳蹬著官鞋踩著鑼鼓點一步一頓的行上台來,看著他戴著燕翅帽兒手端著寬寬的腰帶一搖三晃行一步退兩步的行態很是氣派,隨在他的身後是幾個同樣身著的官袍的人舉著寫著迴避一類的大字的木牌也行上了台站在了舞台的一側,紅紅已「吃吃」的笑了起來,
我對戲曲根本不懂,當時在城裡的屋院裡老人們看著電視機裡放著的一些戲很是開心,也曾逼著自己去努力的看些也好能與老人們說上幾句,不過看著電裡播放著的多數是兩個人站在台上捧著肚一唱就達半個時辰,只聽的老人們連聲高呼說是過癮,只好飛也似的逃了去。這一會看來還是這些大段的唱腔心裡有了些不耐,將紅紅身子扶了正後對著她的耳朵小聲的道:「俺出去一下,不用多久就回來了。」
紅紅飛快的坐直了身子看著我點了點頭,想來她誤以為我是要去方便了,不過隨便如何去想了也能讓我暫時的脫了身,站起身來彎了腰順著走道快步而去,免得自己妨礙了他人的視線,老人們已是完全的沉浸在了戲曲裡根本看也未看我一眼,耳邊已是聽著了舞台上的人正放著聲唱了起來。
「陳州府放糧歸萬民歡笑,為國家每日裡受盡辛勞。秦香蓮攔轎喊冤把駙馬告,他殺妻滅嗣罪惡滔滔。似這等為臣子不忠不孝,縱然是皇家親國法難逃。命王朝請駙馬過府開導,但願他明大義,認香蓮,滿天雲霧頓時消。」
台上之人一段曲尚未唱的完整我已是從入口處快步出了禮堂的門,禮堂內的人們已是掌聲呼嘯。
凜冽的寒風吹在身上只覺的無比的清爽,滿天的星辰似乎比平日裡看起來近了許多,遠遠的看去村中的街道早被沿街的一路撒去的高架著的路燈燈光映的如同白晝,看來這個村當是名符其實的不夜村了,陳建軍和程長征兩人緊緊的隨在了我的身後也行出了禮堂。
「老大,你要去哪個地介?」陳建軍站在我身後問道。
我笑了笑扭頭看著陳建軍,耳中隱隱的聽著禮堂內傳出的曲,「食王祿秉忠心安良除暴,陳世美不悔悟決不輕饒」,不由的心裡一笑,包公可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只不過他的事跡讓百姓們過於的理想化了,在那些個朝代天下那裡可尋的出那麼清正之人而且還是位於高位之上,想想都不太可能,曾記的有人說過忠臣應比奸臣還要狡猾的話,即以現在來說那些性情耿直眼中只有百姓而無官吏之人,即使再有才華也不太可進的了那座輝煌之殿。
看著眼前端立著的陳建軍雖然個頭還是那麼矮小可是人卻是顯得十分的精神,心裡一暖對著他笑著道:「想四處走走透透氣,也能看看村裡的夜景。你們不用跟著俺,還是看著裡面為好,萬一有人想鬧事也能及時的處理了,老人們還都在裡面可得看好了。」
程長征點了點頭不慌不忙的道:「你的身手俺們都知道,想來也不用怕了任何的人,你說的是,俺倆個就不隨著你了,你當心些,俺們進去了。」說著拉著陳建軍即返身行入了禮堂的入口。
默默的轉了身順著道向大路而行,繞過了一個堆滿了雪的花壇後已是踏上了大路。村裡這一時顯的十分安靜,想是天寒地凍的村民們不是去看演出即是窩在自家的小樓內看著電視,到處空落落的沒有人影。
順著大路緩緩而行,燈光下的影子顯的很是孤獨,影子時而出現在我的身後時而出現在我的身前,伴著我默默的向前緩緩而去。
其實想想村民的作法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在過去他們還未能看見外面的世界時生活上也根本沒有可比的對象,再窮的日子都能熬的過去一個個的到也是過的十分的快活,老人們常說「窮開心」想來也正是那個意思,至少精神上不是那麼空虛。
現在電視台時常播放了一些很好看的電視劇,那裡面的故事情節多數是圍繞富家公子和富家小姐們爭奪錢財或談情論愛而展開,也曾偶爾看過些電視裡播放的新加坡的一些連續劇,那些人家的主人不是一個財團的領導就是一個公司的統帥,想來這裡也一樣,村民們看了後自然是想往更好的生活,可他們忘卻了我們現在的實際處境。
想起在學院上課時租的那間院屋裡過的的那些日子,翠翠對於那些節目很是感興趣,看的是人幾乎都要鑽入電視機裡去,只要一演那些片子她似乎就沒有了白天黑夜的概念,隨著電視劇劇情的延伸跟著主人公時悲時喜的沒全完沒個了的。我總有些不以為然,如果都像節目內所演的那樣恐怕這個世上已是沒有了窮人,即算是最窮的人也該像電視劇裡所演的那樣,即使他窮的只剩下一條大褲衩也能開著一輛小汽車圍著這個世界轉上個幾圈。
路邊上垂柳的樹葉早已脫了個乾淨,燈光下可以辨出細細的枝一條條的向下垂著顯的無精打采,高高立著的路燈將頭向下垂向路面似乎在凝視著我,歎了口氣踏上路沿石身處了陰影中只覺的百無聊賴的一步步的挪著腳步。
天空的星已是看的不太真切,只有一些較亮些的還能隱隱的看的見,古話說「月高星稀」可能就是這個道理,在明亮的路燈光下燈的光輝便將星辰的萬丈光芒掩去了,人生在世也是這個道理,無論作什麼事萬不可過於的囂張跋扈,如果能隨著大潮而去即使我們再出類拔翠也顯不到那裡去,現在我們的行為已是樹大要招些風,看來還的要小心的行事。
這次的損失雖然大了些其實也不是不可接受,借這個事給村民們敲敲警鐘是對的,不過不能再對他們有所奢求,這事並不能依著紅紅的意思去做也只能是到此為至了,但願村民們能夠理解我的想法,從現在起好好的過上他們的好日子,對我來說那可就是萬幸了。
不知不覺間已是行到了村公所旁,幾盞聚光燈將村公所前立著的偉人像映的分外高大。
看著石像面帶著慈祥的微笑我幾乎有些不能自持,他當初帶著百姓們拚死拚活的打下了這個江山,然後在幾乎是到處是殘垣斷壁的土地上硬生生的闖出了一條生路,這份功勞豈是一般人所能想的到的,他內心所承受的苦痛也豈是一般人所能瞭解的。
站在石像前仰了頭看著他心裡一時有許多的話想與他說說,他當初帶著那麼些人不知是怎麼過來的,成千上萬的領導者歸了他的指揮其中的難處應是了得,按理也要比現在我所帶著的這幾百個村民的情況要複雜的多的多,可那時的人們幾乎一聽到他說的話無不歡欣雀躍的緊緊相隨,順著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義無反顧的前赴後繼,那怕付出了自已的生命也在所不惜,這應是他掌握了天地大道的緣故了。
天地大道到底是不是人道和天道的總和看來我還是不太明瞭,可是依著老人們所講述的故事中所說的那些讓人奮向上的精神分明是一個看不見的至理,它到底是什麼還真是讓人無法分的清,如果天道與人道無法合為一體那麼自古以來那些經文中所記述的內容便有了不少的錯處,在我所知的一些經文裡對於人道敘述的過多,而對於天道的描述幾乎都是寥寥無已一言而帶過,在熟記的道德經裡那些論述也只是藉著天道的名論人道的實,是不是說天道本與人道就不是同一條通途。
亂亂的想起道德經中的一段話,「治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聖人亦不傷人。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看來經理一方確不是件易事,需得遵循一定的「德」,可這個「德」當真是了得,誰都會說以「德」服人的話,看來我們所做的僅僅的表面的一些事,對於如何能夠瞭解人心讓民心隨我行,這些工作還不如村裡的一個老人作的好,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陣寒風衝過身上有了些寒意,將身著羽絨服的衣領伸手豎了起來,以擋住迎面而來的寒風捲起的雪花,心緒也一時有些雜亂,再抬起頭來看看石像歎了口氣,轉了身順著大道向湖畔而去,這一時想來那個人工湖已是成了一個不小的溜冰場,本來水就不深現在這種天氣也應是凍的透了,想著自己小時的一些景那裡正應是孩童們遊戲時最好的去處了。
順著小渠的邊沿慢慢而行,沿著小渠而立的樹木枝桿在寒風中時時的晃動不已,這一時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漫無目的邁動著已是感覺著有了些冰寒的雙腳,禮堂裡很是溫暖,想來那裡也應是供了熱氣了。
正行之間好像聽見不遠處的的湖畔樹木下有人在說話的聲,心裡頓時有些疑惑,這麼個大冷的天也不知是誰竟然還在外面說些個閒話,可真是有些閒情雅致,也可是是兩個相好之人在那裡訴說些心裡的情感,忽然心裡生了些玩劣的想法,即然他們能說我也不妨聽聽,這兩人之間是不是如我和紅紅之間一樣的說話,於是小心的停住了腳步躲在了樹影裡側耳細聽,這一凝神而為湖畔樹下人的說話聲便聽的極是分明……
「這可如何是好?」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歎了口氣道。
「那你讓俺怎麼辦?要不你乾脆去別處躲躲,不然這事鬧起來可真是不好,」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情緒波動,不過聽起她說話的音調歲數應與我相仿。
「那些人心狠手辣的什麼事作不出來,根本沒處可躲,在這裡還算是安穩了一些,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尋到這裡來,讓他們知道了他們能饒的了俺?」男人狠狠的道:「大不了與他們拚個你死俺活罷了。」
女人緩緩的道:「俗話說的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與他們拚了俺娘倆個怎麼辦,俺還有老爹罩著他們也不敢將俺怎麼樣,可是你想了沒有,你的老人們怎麼辦,總不能讓白人送黑人罷?」
「唉。你說的也是了,這事可當真難辦的緊。」男人繼續歎著氣道:「要不俺明日去尋那個傢伙,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也許他能放過俺們也說不定。」
「不行,這事不能說。」女人的聲音有些驚恐:「你想想,你現在說了這個萬一真的不行到那時還不如寧可得罪那個人也不能去惹那些個人。」
聽到這裡我不由的心裡有了些好奇,這兩人明顯的是一家人而且還有了後代,他們說不定是被什麼人所迫去害另一個人,而且還有圖什麼的,也許是為些財寶在拚奪,現在兩面的人都在尋他們的不是讓他們有些左右為難,也不知什麼事還需的那個男人要去拚命,看來這個事還不小了,得仔細的聽下去瞭解了後看看能不能幫的上他們,我現在有了些能力應為村民們作些個事,這個村的的每一個老少都應在我的庇護下才是了。
「可哪個人俺也不想得惹,」男人接著小聲的道:「現在他們是越來越狠了,如果不讓俺平靜的生活可是不能夠,那個小子也真還是可以,還算是講些義氣,不過他手下的人實在是太惡,俺們根本鬥不過天天的被他們欺來欺去。」稍停了一下,男人接著道,「俺看不如這樣,就算是在這裡再躲上個十天半月的也不是個法,俺倆人離開這裡去別處生活,也省的一天東躲西藏心驚膽顫的過些苦日子。」
女的聲音有些溫柔的勸道:「你原來是這樣想的,如果隨著你走那怕再苦俺也不怕。可是你想過沒有俺們又能跑到哪個地介去?不如俺明兒去探個底,將所有的事從側面的問上個一問,如果他不肯罷手那時俺們再走也不遲。你看呢?」
聽了這幾句話我心裡有些惻然,村裡的百姓們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這些竟然還不知道,說來也真是我們的失誤,不管怎樣講都是一個村裡成長起來的人畢竟多多少少的有些感情,那怕是平時根本沒有來往或者根本就不怎麼相識也還是在一個村中,遠親尚不如近鄰,更何況是最遠相距也不過半里路而已,不管怎麼說如果他們真是遇上了麻煩說不得我得要出面去為他們爭些個理來,最不濟化些錢就是了。
方想抬腳行入樹影,猛然在身左二十餘米開外的小樹林中聽到些輕微的呼息聲,不由的一怔,這倆人冒著寒風在湖畔說話,那片林中聽著喘息的聲音怕至少不會少於五、六個人,村裡的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他們一點也不怕冷麼?
「好,暫時就這樣定了,」男人似乎根本未查覺到距他們身邊不足十米的地方還有那麼些人的存在,說話的聲音猛然間大了起來:「俺們明天回城,你先去悄悄的問問星海,他的消息準確些,如果那人肯放俺們一條生路這事也就罷了,俺會好好的將所有的事全部告訴給他,大不了將圖也給了他就是了,也算是為了俺倆個人能尋些平靜的日子,如果他還是那個樣要置俺倆人於死地,臨走時俺會在他的家裡投入一個炸藥包,大不了與他同歸於盡。」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有些心驚,這個男人可真是夠狠的,就算是那個人不肯罷手只管躲了去就是了,何必斷了自己和他人的的生路,不過看來他們不像是村裡的人還是出去問上一問的好。想到這裡也不再理睬小樹林的那幾個人抬腳即行,這的耳邊已是聽著了小樹林裡有人冷冷的大聲說起話來。
「你小子夠狠,可是你沒有那個機會了,」那人說話的聲音有些陰寒,隨後雙聽的他大聲的道:「兄弟們,上,一個也別讓跑了。」
方才說話的男人頓時大聲叫了起來:「不好,快跑。」隨後兩條人影從湖畔一躍而起,這一時已是能看的清是那一男一女兩人順著湖堤飛快跑去,女的明顯的跑的慢些,男人伸著手緊緊的抓著女人的胳膊幾乎是強拖而奔。
從樹林裡躥出五條人影大聲怪叫著,「站住」、「給老子站住」、「你們跑不了」,追著兩人的身後如飛而去,看他們的腳法身形竟然多多少少的都似乎練過些武功,一時亂亂奔走的腳步聲順著湖岸迅離去。
我不由的愕然的停下了腳,這些人明顯的是在尋仇,可是這事就這樣的生在了我的身前讓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這些人是不是無心師傅所言的江湖中人,可就算他們是江湖中人也沒必要跑到這麼一個偏遠的山村來尋些事端,而且在這麼個冰天雪地裡幾個坐在湖邊幾個躲在小樹林裡一付電影裡描寫的那樣,如同游擊隊除漢奸埋伏在林裡等待漢奸放鬆了警惕後一湧而上的煞有介事的樣,也真是讓我覺的可笑到是了極點。
只覺的我只是楞了一下神,即聽著遠遠的幾乎是在湖對面的地方傳過女人隱隱約約的幾乎是撕破了嗓音的叫罵聲,隨後又是女人放聲大哭的聲音和一些怒吼撕打的聲,看來女人已是落在了追趕著的幾個人的手中,那個男人當然也跑不了。
師傅們曾經說過,在江湖中不要輕易的插手各派的爭鬥,如果一定要介入進去得先瞭解好所要幫助之人是不是遵循了江湖的道義,對於道義我始終有些不太明白,或許是一種規矩或許就是作人的準則。
不管怎樣這事生在我所在的村裡當然要出手制止,如果任由這些江湖中人肆意行事、村長和老人們豈能將村裡管理的好,如果村民們都是這般在心慌意亂中生活,我的一些讓百姓們過上好生活的想法豈也不是化成了泡影了麼?想到這裡,將體內的氣息一動雙腳一錯輕點地面,耳邊已是聽著風聲疾起「呼呼」的吹的臉頰有些生痛,不過如果晚到些那一男一女說不定即要遭了毒手,還是再快些。
左右兩隻腳相錯只在地面上點了三下即看到了方纔的那幾個人,正圍著先前逃跑的倆人拳腳相加,不由的心中大怒,即算是有仇也不該如待了不是,而且那個男的也只是那麼一說並未將話語化成了行動,雙臂一展已是到了幾人的身前猛的站住了腳。
「你們都與俺住手,」我看著幾個正對著地上倒著的一男一女揮拳踢腳的五個人大聲喝道:「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介,豈能容你們在這裡撒野。」
五人明顯的一怔,然後緩緩的停住了手腳,地上的倒著的女人哭喊著飛快的爬到了男人的身邊伸手將男人抱在了懷裡,那個男人看來已是著了過多的拳腳此時已是處於昏迷之中,我不由的有些後悔,自已的反應還是有些遲鈍了,如果早來一步提前制止了說不定就不會生這些事。
「朋友,不知你是那條道上的,俺們在些行事還請你避了開的好,俺們的事你最好少管。」五人齊齊的站成了一排,站在中間的一人對著我一拱手道。
夜幕下我仍能將幾人看的分明,也許這一陣子的內息有所加強,竟然連對著我說話的人左臉上的那顆痣都看的分明,從幾人的扮相來看顯的很是文雅一點不像是無心師傅口中所說的江湖中人,在他給我的敘述中那些人應該是一個個的五大三粗說話行事極為粗魯才是,而這幾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學校的書生一般均是著了一身中山裝,衣領上的風扣也緊緊扣了,看來他們不太像是不懂禮數之人,我不由的有些猶豫。
「這位兄弟,你的身法了得,以你方纔的輕功來看俺們幾個可能不是你的對手,只不過這事太過重大你最好不要插手。」左面的一人對著我輕聲的道:「事關數百人的生死,所以俺勸你一句,能迴避就迴避了。」
我不由的楞了一下,如果真按此人所說事關數百人的性命,那這事可真是太大了些,也不知這一男一女兩人到底闖下了什麼樣的禍事讓這些人緊追不捨。不過不能讓他們在這裡動手,如果他們非要有個什麼結果也最好是去別處,村裡現在也非常的混亂可別再添上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禍事。
看著對著我說話的年紀似乎已是近了三十歲的人我緩緩的道:「這個村不允許外人生事,俺負責這裡而且俺才將這裡建設的有些模樣,任誰也不能在這裡行些事端,俺也不問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現在一起與俺去村公所先待著,天亮後俺親自己送你們出村去。」
五人均是一楞,中間站著的人明顯的是他們此行的一個頭,對著我繼續拱了拱手道:「兄弟的話也說的在理,只不過俺們今夜必須回去,老爺子還在家等著俺們的消息,俺看這樣,俺們帶著這倆個人這就離開,決不給你找任何的麻煩,你說行不?」
坐在地上抱著男人的女人猛然間止住了哭聲,對著我嬌聲道:「這位大兄弟求求你救救俺的男人,俺覺著他不行了,求你了,如果現在俺們隨他們去,他真的會死在道上的。」
凝了神看了看抱在女人懷中的了男人,果然已是昏迷而不省人事,看來頭上定是著了一記重拳才有這種現像,如果醫治晚了些雖然不致於離開人世可說不定會留下些後遺症,再看看女人正一臉淚水的看著我不由自己的輕輕的歎了氣。
「要不你們都隨著俺去村裡的醫院,不管咋樣講救人要緊,你們看呢?」我看著端立著的五人緩緩的道。
中間站著的人遲凝了一下對著我點了點頭隨即又大聲的說起了起來:「好,俺們都去。」想來夜色深沉他經為我看不見他的動作了,豈不知我現在已是視夜如晝他們任何一個表情都能看的分明,夜色對我來講根本不存在。
正對著我左面站著的年歲較大些的人狠狠的吐了口氣,長長的霧汽從他的口中幾乎噴到了我的臉上,對著我邊搖著頭邊道:「兄弟,這事也就是你,俺們打不過你只好聽你的,如果你不是俺們這幾人的對手俺們早走了。」
我不由的樂了起來,這個的性格可真是豪爽痛快的夠,這樣的人當不會是惡人罷。
地上坐著的女人還在不停的抽泣,不過她的模樣長的倒還是清秀,身上著的衣也很整齊,看來也是有些來歷之人,聽了我說的話後即吃力想將懷裡的男人抱將起來,不過幾次使勁似乎都未能如願,對著我站著的五人最右邊一個一大步行到了女人的身側,劈手將女人懷裡的男人提了起來,男人軟軟的垂著身子隨後即那人被扛在了肩上,我不由的暗暗的讚了一聲,這個人的臂力當真了得,這時女人也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俺們這就快些去,天太冷。」一陣寒風吹來我不由的縮了縮脖,對著幾人大聲的道,然後抬腳即順著湖堤向村裡的醫院大步而行,幾人便默默的隨在了我的身後,女人也未再哭泣。
一路行的很快,繞過了堤岸後順著大道向村口的方向快步而行,不久即到了村裡才建起的醫院,
村醫院其實並不太大,在當初村衛生所的原址上重建而成,是一幢三屋的樓房,只不過樓房佔地的面積和原來的村衛生所的院落一般大小,每一層即有了近八百餘平方,這還是第一次進了村醫院的樓門。
剛一進去即看著一樓實際上是一處大廳,廳頂上是成排的日光燈將廳內映的絲皆清,一個個聳立著的方柱顯的十分氣派,感覺著廳內也十分暖和。這時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小護士快步迎了上來,隨即嬌聲招呼著幾人坐在了大廳內整齊擺著的一排排的椅子上,不過背著人的那個人還是只能暫時的站了,然後看著小護士快步奔了二樓。不到五分鐘一個身著了白色大褂的年輕人即從樓梯處快步的轉了出來,看來他應是這裡的一個醫生,小護士則緊隨在了他的身後。
「怎麼又是打架,你們能不能每天少打些架,天天的這樣有沒有個完?如果這是我開的醫院,根本不會收你們。」年輕的醫生皺著眉頭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我笑了起來,這才應是個醫生應有態度,不過聽他的口氣乎村裡相互爭鬥的事經常生,看來還的多多的瞭解才成,最好在這次回家時將村裡所有的不好的風氣一次強行的扭轉過來,必要時也可使出些強硬的手段,有句俗話說的好,「棒打出孝子、拳重風氣正。」
「好了,你背著他隨我來,別的人就在這兒待著。」年輕的醫生指了指背著男人的那個人道,話聲一落即轉身而去,很是高傲絲毫未將這幾人看在眼中,那人搖了搖頭只好背著那個男人隨後而去,女人方想隨了去讓小護士伸手攔住了去路,只好轉過身來快步行到了我的身邊。
「謝謝你,俺叫郭芳。」女人臉上的淚痕猶在,背對著眾人看著我嬌笑著向我伸出手來。
我也笑著伸出手輕輕的握了握她的纖手以示禮節,在這個世上這種禮節普通之極,可根本沒想到她的手隨即大大的張開來將我的手緊緊的一把拉住,隨即感覺到在她的手裡似乎有一塊柔柔的綢布,方一楞神即看著她衝著我淡淡的一笑手腕輕轉已是將我的手指用力的團了起來。
一方綢布在女人的手的翻轉中被我正正的握於了手心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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