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我的想法是即然要建工廠就應建的象模像樣的有些規模,但是不能建在山裡,需要去尋一個穩妥的所在,更何況現在已經將村子規劃成一個新的休閒渡假的山莊,那麼工廠更應要遠離村落另尋它處。新建成的廠即能交通方便、用水方便而且又不能對田地造成危害,當然相應的投入也就大了許多。
老人們同意了我的想法,隨即開始進行前期的準備,對於紅紅提出的人手的問題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於是所有的人也不再尋問。
鄉長開始去跑手續,說是要先辦一個採礦的證書然後再去登記領一個營業的執照,有紅紅在我根本不用操心費用的問題,翠翠隨著黃校長也開始著手四處落實選廠址的事,每天晚上聽他們說起當日的辦事經過時似乎一切都還算順利。
轉眼又是一個星期過去,星期六下午與陳建軍、趙國民等二十餘人相聚在了小飯館,王小曉見了我一如才相識時的樣並未對我表現出什麼熱情之類的動作,好像我與她之間什麼都未生過一般,這讓我有些心悶,不過想想也是,對她來說我只不過是一個過路的客而已,可不知怎麼心裡總是有些放不下。
酒至半酣對著眾人我說出了我的想法,意思是讓他們所有的人都加入到都開礦辦廠的事裡來,二十餘人楞楞的看著我足有一分鐘沒有出聲,忽然不少人大笑著跳了起來,相互相擁著大聲的歡呼著,小小的飯館內頓時如同擁入了數百人一樣聲音嘈雜、震耳欲聵。
張紅衛激動的臉色通紅和同樣表情的汪洪光倆人一人搬了一個凳跳起了才時興的三步舞,口中「蹦恰恰」的大聲喊著節拍在飯館內桌椅和人群中間穿行著不停的轉著圈。
程長征給自已倒了滿滿的一瓷碗酒單手端著看了我一眼向我一晃一飲而盡,孫建國卻是頭一扭出門而去過了許久才進了門,然後將大嘴一咧說是去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要上班了,王小曉一聲沒出著凳子坐到了我的身側歪了頭看了我許久臉上才有了些笑容,她的表情讓我有了些緊張。劉靜和方玉萍兩人卻是將頭深深的埋在了手中,似乎抽泣了起來。
陳建軍楞楞的坐著,在眾人們的歡呼聲裡看著我微微的笑了起來,然後端了兩個暫時成了酒杯的茶杯隨手遞了給了我一個,然後端著另一個杯子伸手拉過了我端著杯子的手對著我手中的杯輕輕一碰,仰頭喝了個盡空。趙國民將胳膊支在了桌上,雙手握在一起支在了下巴上看著我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嘴不停的張合著似乎有話要說可卻又沒出聲。
我對於他們所表現出來的開心也覺的十分的歡喜,對他們而言畢竟人生的路從今日起將完全更改了,即然用人就應信人,這個事我完全可以放心的交給陳建軍去做,相信他一定能夠將一切打理的順利之極,當然還得配合著尋些帳務方面的人手,有紅紅統管著一切自然不會亂了方寸。
依著我的想法,採礦和工廠分做兩個團隊,程長征可以負責採礦方面的事,從這兩次與他相處可以看的出其為人是重情寡言一絲不苟,那些有些生命危險的事當然得放一個盡心盡力小心謹慎的人去看管。工廠方面自是交給陳建軍,只要看好了廠內的正常生產並依靠相應的規章保障每一個生命的安全也就完成了他的任務。
當將對此事的計劃對著還穩穩的坐著的幾個人大聲的說了出來時,陳建軍和趙建國兩人認真的聽著我的解釋,程長征依然是十分默然的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不過臉上卻是有了些笑意,看著我的眼光中也多了些信任。
好不容易人們才靜了下來,一個個的幾乎真的將我當成了個老大,不過我這個老大不會帶著他們去街頭惹事生非,而是讓他們人盡其力的掙錢養活自已,想來他們的老人們知道後也會鼎力相助的,畢竟現在待業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老大,你說罷,接下來俺們要做些什麼?」陳建軍一臉期待的看著我道。
我小心的從懷裡取出了讓紅紅準備好的布包,布包裡面包了一千元錢,不過都是五元的。小心的打開來,看著眾人一個個擁擠著圍了上來看著布包的眼光都有了些怔,遂笑著對陳建軍認真的道:「這個事不會等太長時間了,俺需要你們一起去尋個建廠的地介,須得是人少的空地或者乾脆就是沒人待的荒野。一共是一千元,這些錢算是讓大傢伙先有個生活的依靠,怎麼分你看著辦俺不參和。」說完將布包推到了陳建軍的面前。
陳建軍顫抖著嘴角伸了手小心的接了過去,然後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大聲道:「從今日起,俺們要挺起腰桿做人,過去的事都讓它過去,俺們也要尋些做人的尊嚴,大傢伙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眾人頓時哄然應了。
「好,那就依著老大的意思將這些錢分了,」陳建軍伸手拉過一張凳子站了上去大聲的對著眾人道:「如果不想加入的現在可以說出來,俺們還是好兄弟好姐妹只不過走上了不同的路而已,有沒有?」
周圍站著的眾人相互看了看,隨後一個個亂亂的大聲的議論了起來。
「沒有」,「你到底幹不幹?」「你說啥呢,干了」,「對了,萬一路遠你家的孩子怎麼辦?」「簡單的很,送給到他爺爺那去」,「你不想幹?」「誰說的」,「好了,別窮嚷了」,「軍軍你向下說」,「別吵,聽軍軍說」,「他現在都能照顧俺們,俺一定幹下去」,「好了」,「同意干」。
陳建軍用力的揮了揮手,人們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臉上充滿希望的望著他,似乎他就能在此時此刻的決定他們的命運。
「俺們這裡一共二十一人,加上俺是二十二個,國民有工作不能算,」陳建軍大聲的道:「依俺的想法是一人先領上四十元算是工資,如果中途退出可是要退回來的,同不同意?」
眾人大聲的齊齊的應道:「同意。」
「好,那這個事就這麼辦了,」陳建軍扭回身了微笑著對我道:「剩下的錢俺看就算是你的心意送給長征,他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管著老人,這兩年來要不是大傢伙接濟著,他這日子還真不知要過成啥樣,俺想著這下他也能扯些布讓他的娃穿的鮮亮些,你看行不?」
我眼圈不知怎的有了些濕潤,這些人看起來一個個大大咧咧的似乎心十分的硬朗,可這一刻才知他們真是真心怕對待身邊的人,一如真正的兄弟姐妹相互幫扶著向前艱難而行,對於陳建軍的話我當然贊同,看看周圍的人的眼中滿帶著似乎生怕我不同意的神色緊張之極,於是對著陳建軍重重的點了點頭。
陳建軍長出一口氣一臉輕鬆的對著程長征道:「俺說哥哎,從現在起俺們可要盡心盡力的去做事了。」
程長征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這讓我想起一句古話,那就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都端起酒來,」趙國民忽然大聲的喊了起來。
眾人們先是一楞,然後剎那間亂紛紛的奔回到了自己的桌前爭贊恐後的雙手捧起了茶杯,一個個默不作聲的看著趙國民。
「這些年來俺們光知道恃強鬥勇的,可現在看來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窮的穿不起褲子?」起國民大聲的道:「即然現在有機會能做一些事,大傢伙可要拿出過去的勁頭,拚了命的相扶著共同搏個好日子,干了。」
「干了。」眾人齊齊的應著。
然後二十餘人無論男女均仰起了頭將手持的杯中酒一飲而盡,我也受了他們的感染,有些激動的將滿滿的一杯酒一口灌在了口中。
「下面分錢,」陳建軍忽然樂呵呵的大聲喊著,然後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對著王小曉道:「小曉,俺知道你當過出納,現在俺鄭重將錢交給你,你先做個帳讓大傢伙都簽個字可成?」
王小曉看了我一眼站起身來接過了陳建軍遞過的布包,默默的走到一旁的空桌前伏下身來開始造領錢的名冊。
程長征挪了身坐在了王小曉的座位上,看著我的眼圈有些生紅,默不作聲的隨手取過一瓶酒用牙「卡」的一聲咬開了瓶蓋,對著我面前的酒杯「咕咚咚」的滿滿的傾了,然後將自已手持的酒杯也倒了滿,對著我高高的舉了一下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我此時已明白他的心意,所謂千言萬語俱在不言中,看來他平時裡的日子過的可真是苦透了,這些人也定是時時的周濟,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家庭,即算是好心相助可畢竟不能夠長遠。現在對他而言說不定是脫離苦海的最好的機會,他也定會百倍珍惜的,於是看著他笑了一笑,說的多反而沒了什麼意義,遂也端了酒杯一飲而空。
「好了,大傢伙聽俺點名一個個的來領,」王小曉大聲的喊了起來:「陳建軍。」
陳建軍對著我點了點頭起身繞過了桌向著王小曉的桌前而去,眾人們安安靜靜的坐著,一個個臉上均是欣喜和興奮。
「下一個,孫小茹」王小曉大聲的喊著,孫小茹隨即嬌聲應了,然後起身而去。陳建軍已是手持了錢輕快的回到了桌前坐了,看著我一笑並未說話。錢分的很快,眾人們一個個的領了回來悄然的坐著,看來不過片刻即即能分完畢。
王小曉大聲的道:「王小曉,」眾人均是一楞,我也呆呆的看著她的側影不知她要做什麼,卻聽著她又是一聲大喊:「到。」隨即從布包中數了些錢放在了自已的手袋中,眾人頓時恍然大悟一般哄笑了起來。
「俺說小曉你可是真逗,那有自己喊自己的?」趙國民樂不可支的大笑著道。
陳建軍也是「哈哈」大笑著道:「小曉就是小曉,真是個開心果兒。」
我也笑著看著王小曉,心裡湧起了些說不清的柔情。
王小曉分了錢後快步走了過來,伸手將布包飛快的塞入了程長征的懷裡道:「這次俺也總算是為你鬆了口氣,孩子也能吃些好吃的了,不過你得站起來,這是俺的座。」說完不待程長征明白過來即狠狠的將他拉了起來擰身而坐,程長征看著她笑了笑,轉身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座位上坐了。
「喝酒。」陳建軍怪叫一聲:「今日的事先放在這,不要再提,兄弟們姐妹們,俺們不醉不歸,放開了罷。」
眾人大聲的應了,然後扭臉捉對兒揮起手,「哥倆好啊」、「八匹馬兒跑啊」的劃豢聲亂亂的滿飯館響了起來。
感覺到王小曉的身子向我挪了挪緊緊的挨著了我,心裡生怕這些人看見後猜出我倆人不清不楚的關係頓時有了些緊張,四面看了看似乎人們正沉迷在酒中並未在意,便放下了心,看著王小曉笑了笑。
王小曉臉上生起了些紅暈,水汪汪的俏目滿含嬌媚的看著我癡癡的笑著,隨手端起了酒杯對著我道:「今天可要多喝些,一會俺送你回去。」
我心裡立時湧起了無窮的旖念,好像又看見了她**了身在我的懷裡**無限,也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不知怎麼就是控制不了自已,盯著她起伏的豐滿的胸不由的呆呆的楞。
「喝了,」王小曉輕聲的道,然後迅的將嘴湊到了我的耳邊,「晚上還是去俺的屋,俺可想要你了。」身子一晃又重重的坐了回去,看來她也是有些醉意朦朧了。
「你倆人說些什麼悄悄話,能不能讓俺聽聽?」汪洪光大叫起來。
「你個毛孩子懂什麼?」王小曉滿目春光的瞟了我一眼扭頭對著汪洪光嬌聲道:「俺方才告訴老大俺想與他上床,怎麼樣,你不樂意?」
桌旁坐著的七、八個人頓時大聲的笑了起來。
「俺說光光,你那裡一定還沒長毛,要不讓俺先看看?」劉靜「吃吃」的笑著看著汪洪光道。
「對,要不讓俺先給你洗個澡,弄個那天萍萍說的什麼洗禮的讓你也能長大些?」黃燕笑嘻嘻的看著汪洪光,臉上帶著醉酒的暈紅。
「瞎,你倆個那就算了,」汪洪光笑著應道:「俺還想多活兩年呢。」
陳建軍呵呵的笑著道:「這些話可不能放到桌面上來說,明天剛好有場電影,你們去電影院裡再去講去,最好別讓別人聽見了,黑燈瞎火的動動手什麼的也沒人管,多好。」
「原來你早都學會了,」孫小茹開心的笑了起來,忽然臉色一正盯著陳建軍嬌喝道:「那天晚上看電影時是不是你摸俺?」
陳建軍立時將雙手舉過頭頂對著孫小茹大聲道:「老天可憐,的確不是俺動的手,俺那天與你隔了兩個座呢。」
趙國民「哈哈」的笑了起來,看著孫小茹道:「那不正合了你的心願了?」
孫小茹「咯咯」一笑道:「可不,本來俺想讓那人好好的幫俺鬆鬆身子,可就是尋不出那個人來,你說可不可惜。」
張紅衛滿臉疑惑的大聲的問道:「你真的想讓那個人幫你鬆鬆身子?」
孫小茹一臉鄭重其事的點點頭,然後柔聲柔語的微閉了眼神色陶醉似的道:「可是想也沒用,尋了這麼些天也尋不出來,問誰都說不知道,你說急不急人,俺晚上覺都睡不著,一直想著那人的手在俺的身上摸來摸去。」說完輕輕的歎了口氣。
張紅衛臉上有了些興奮,在其它兩桌人還在亂亂的比酒聲中盯著孫小茹輕聲的道:「你不用尋了,那個人是俺。」
「真的是你?」孫小茹瞇著眼看著張紅衛嬌聲問道。
陳建軍頓時有了些緊張,瞪大著眼將頭不停的來回的晃著眼光緊緊的盯著兩人,似乎是擔心什麼。
「是俺沒錯。」張紅衛一臉認真的道。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敢摸你家姑奶奶,」孫小茹忽的臉色一變破口大罵了起來:「俺作你老娘都踔踔有餘,你竟然敢摸俺。」話音未落已是伸手端起了茶杯將滿滿的一杯酒披頭蓋臉的撥向了張紅衛。
張紅衛看來是早有防範,雙手向下持著凳子連人帶凳的飛快的後退了幾步,酒水自然沒有撒在身上,然後笑嘻嘻的緩緩的走了回來看著孫小茹笑著道:「老娘哎,你就是想讓俺伸手俺也沒那個膽。這不方才一試就露了餡了不是?放心罷,不是俺摸的,俺可以指天誓。」
孫小茹怔了片刻忽的「撲哧」一聲嬌笑了起來,滿臉嬌柔的看著張紅衛媚笑著道:「你看你,你為什麼不早點說清楚些呢?好兄弟,可別生氣,明天姐姐請你吃飯可好?」聲音是極盡撫媚。
我怔怔的看著這個女人臉上豐富的表情,心裡有了些吃驚,這人前後不一變的如此之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過轉念一想可能他們經常如此嘻鬧想來不會在酒桌上大打出手的,輕輕的呼了口氣便也放下了心。
扭了頭正看著王小曉斜著眼看了我嬌媚的笑有些過於的誇張,方才放下的心頓時又緊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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