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亮走到壇前,拿起壇上準備好的小簡子,對身邊的新覺他們道:「我要做的是『魂簡』,這是我遊歷各地,偶遇一位高人,他教給我的一門奇術。」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靈魂,靈獸動物也一樣。一般情況下,要將我們的靈魂與他物聯繫起來,完全不可能。但特殊情況下,我們能將不可能變成可能,就像我們和靈獸締結靈魂契約。本來我們的本身和靈獸是不可能在靈魂上有聯繫,但天地自然存在的『莫須有』法則讓我們能夠和靈獸簽訂靈魂契約。我要使用的這個奇術,就是要『奪』天地法則,讓這十二隻小動物的靈魂和這玉簡聯繫起來。」孔亮一手拿小玉簡,一手拿著小瓶子,說出的話,帶起了磅礡的氣勢,整個人顯得更加高大偉岸。他是要「奪」天地法則,聽起來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新覺就是這麼認為的,好奇的出口道:「軍師,這天地法則也能奪?」孔亮微笑道:「天地奇妙。但我說的此『奪』非你說的彼『奪』。我的奇術能讓這小蟲的靈魂和玉簡聯繫起來,但這並不會破壞天地規則。我這是巧用天地規則,但已經顯出『奪』之意了,故而我說『奪』。而你說的『奪』應該是指我搶用天地法則,破壞天地自然規律吧。」
新覺笑了笑,他所說的奪,確實如孔亮所說之意。
看新覺微笑默認的樣子,孔亮補充道:「其實,這天地法則,我們是干涉不到的,也捉摸不透,但我們可以從中領悟出相似的規律,靈活運用。我們運用的出來的東西,和她有相通之處,但未必就是她。」新覺點點頭,對於那麼深奧的問題,他也只是聽一聽,明白個大概,並不想特意去追根究底。
孔亮繼續魂簡的話題:「做這『魂簡』,施術人的靈魂要比被施術者的靈魂還要高,否則就不可能施術成功。我要將每隻小蟲的靈魂分別與六個玉簡聯繫起來,這樣,你們一人持一玉簡,只要小蟲身死,你們手上的玉簡就會碎裂。這樣你們就可以知道對方的大概情況。」
新覺用靈識查探過大陣,他看到的是茫茫一片,有些地方甚至連靈識都不能過,他和周山他們在靈魂上沒有聯繫,不能靈識聯繫,唯有通過聲貝。但孔亮已經告知他們,只要進入了大陣,聲貝就不可用了。
新覺知道聲貝上有聯繫人的靈識印記,但用聲貝聯繫屬於外在的靈識聯繫,在特殊的情況下是通訊不了的。而他和白靈的靈識聯繫,則是屬於內在的靈識聯繫,即使兩人各在一方,外界的情況如何特殊,他們依舊能用靈識聯繫對方。這就是靈魂有聯繫的好處。
「施展這奇術,要挑好時辰。一般是子時為宜,此為一天之始,對人或獸的靈魂施展奇術,幾乎無影響。若換成其他時辰,施術後,靈魂受到不良影響的可能性會增加。」雖然新覺他們沒問,但孔亮還是將一些有必要的話說給他們聽,因為他能看出新覺他們臉上流露出來的好奇。
孔亮接著邊說邊動手佈置:「十二隻小蟲,其中六隻是我為了以防萬一,特別多準備的。不過,希望你們不會用到。」
文生一直呆在一旁靜聽孔亮的解說,對於孔亮的話,他覺得很高深,雖然不至於聽得昏昏欲睡,但也差不多了。原本聽得有點迷茫的他,對孔亮最後的話倒是聽得最明白了,於是道:「軍師,既然要以防萬一,為什麼不再多準備幾隻小蟲?」
孔亮看了說話人一眼,道:「你以為這『魂簡』我想做多少就能做多少啊,以我的能力,也不過做個十五個左右。再者,這破陣並非兒戲,別抱著『一次不行下次再來』的態度。在陣裡呆久了,會讓你生不如死的。」被孔亮這麼一說,文生只能笑了笑。對於文生吃癟,其他將軍也樂了樂。
自己再佈置好了一切,孔亮不再多說,將小蟲和小玉簡放到了自己畫出來的小魔法陣上,手指疾結印,口念心訣道:「魂本天成,天地借力,立陣成法,印指為規。」孔亮的九九八十一指印締結完畢,立即雙手指向魔法陣,喝道:「魂系。」
只見魔法陣內,光芒閃爍,絲絲淡藍色的魂元從瓶子裡面溢出,根本無視實物的阻隔。
因為是凌晨,天色還很暗,所以新覺他們都能看到每個瓶子都有六條絲般的淡藍色魂元線纏繞上了不同的小玉簡。魂元線的纏繞很迅,瞬間就附在了玉簡上面,使原本光滑無紋的玉簡多了些複雜的紋飾。魔法陣的光芒隨著魂簡的完成而消失。
施術的過程很快,孔亮做起來也像毫不費力。但施術一完畢,孔亮就有點精神恍惚,揉了揉太陽穴,孔亮重新振作起來,道:「魂簡已成,你們各自對號拿走兩個玉簡和一瓶小蟲,以待天亮破陣。」新覺對孔亮道:「幸苦軍師了。」孔亮微微一笑。
新覺他們幾個要破陣的人分別按孔亮的建議,拿了玉簡和瓶子。接著各自招呼了一番,就回去休息了。對於他們來說,休息的時間不多,但已經足夠,要不然也就白有高修為了。
營包的魔法焰燈亮起又熄滅,附近山林偶爾傳來靈獸的呼嚎咆哮,守夜的士兵打起精神,按著一條路線徘徊巡邏。
陰陽五行大陣內則是另一番情景。環境漆黑如墨,陰風陣陣,偶爾還飛沙走石。昭德拖著疲憊的身軀,手拿長槍,四處尋路,時間帶給他的是煎熬,只是作為統帥,他不能倒下,作為幾乎站在靈界最上的虛靈境界高手,他不能屈服。
經過幾天下來的切身經歷,昭德已經領會到陰陽五行大陣的厲害了。白天的火龍和邪靈兵的騷擾,只能消耗他少部分的能量。最要命的是夜晚,你不能靜等在一處,若那樣做,此刻沒什麼,但過後就有種種不祥降臨,最厲害的就是引人陰暗面的氣氛,那種氛圍一到來,修為低的人根本抗拒不了,最後都慘死。修為達到升斗靈境界的人,還能靜心抵擋,修為越高越能扛過去,只是一旦他們的能量耗盡,依舊會自滅。
昭德知道自身的情況,他已經不能堅持太久了,最多也就一兩天。他心中一直有不好的預感,因為自從他離開了剩餘的士兵後,過沒多久,大陣的威力就增強了。先前,他的士兵每死一波,大陣的威力都會增強。他覺得自己的兵都被屠戮了,對於他們的死,昭德心中是有自責,但他並沒有讓自責影響了自己,太強的自責只會讓自己陷入大陣的攻擊。何況在他看來,對於他的士兵,死是解脫,如果讓他們繼續活在陣中,那是生不如死。
尋路仍舊無果,昭德用長槍猛一跺地,大喊道:「邪靈族的鼠輩,給我出來,你們邪靈的膽子到哪裡去了,只敢在陣裡躲躲藏藏了嗎?」
邪靈做事都是不缺膽子,他們中的真邪之人甚至根本就不談膽量,完全的天不怕地不怕,專為殺而生,惡靈軍的成員就是其中的典型。昭德知道此刻叫罵是引不出對方的,只能抓住本質來刺激出他們。
果然,不多時,陣裡就轉出一群持網帶槍的邪靈兵。昭德看一眼那網,就知道那是特製的,用來鎖住虛靈境界強者的魔法網。
一出現,昭德就聽見對方一個身穿灰袍、手執長劍的人道:「昭德統帥,你還是棄械投降吧。」
掃視了眾邪靈兵一眼,昭德對著說話的那人笑道:「五個二星術師,三個聖靈境界的人,杜興,你以為就憑你們這點實力就能擒住我嗎?」
出現的邪靈兵,除了說話的杜興,赫然還有盛雄和邪靈族十一部的部長何勁,另外還有五個身穿二星袍的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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