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有一顆小槐樹。槐樹下面是一個籐椅和石頭做的桌子。一個老頭穿著小背心一邊喝茶一邊聽著收音機裡的京劇。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手裡還把玩著兩個鐵核桃。點點頭又繼續閉著眼睛享受傍晚的涼爽。
「告訴你。這是我的底盤。你要是不聽話。就趕你出去。」
「怕你我。徐明輝是我大哥。我是他小弟。他住哪我就住哪。你管得著嗎。有本事你別讓徐明輝住你家啊。」
「我偏讓他住了。怎麼著。」
「不怎麼著。你還想打架啊。你是我對手嗎。我有必殺技還沒用呢。」
「我也有必殺技。」
「來啊。」
「來啊。」
兩個小妹子也不進來。繼續在外面吵吵。徐明輝頭疼的很想一頭撞死。
「坐。」
小槐樹下面的老頭突然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門外面。指著旁邊的石頭說道。
「女人。」
徐明輝尷尬的搖搖頭。坐在平旁邊的石頭上。
「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煩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老頭一幅過來人的樣子。說完之後好奇的盯著徐明輝。
「老爺子好。我是張雨軒對面學校的朋友。」
「對面學校。呵呵呵……這小妮子還真會惹事。外面呢。」
「我小弟和張雨軒有點誤會。打過架。還沒和好。」
徐明輝解釋道。瞅著老爺子。之前見過沈家老爺子。那范和眼前這位一比。這老爺子一點也不像大家族裡才有的。倒像是外面下象棋的老大爺。徐明輝現在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張雨軒的家。玩自己呢。
「小孩子打架正常。要經常打架。輸了有個教訓。贏了不能驕傲。」
老爺子風輕雲淡的笑著。喝了一杯茶。吃了口花生。
「宋小雨。別吵吵了。撤。」
徐明輝站起來。和老爺子告別。一邊喊著一邊就要離開。結果張雨軒和宋小雨廝打著滾進了小院子。女人的衣服本來就不結實。都被撕破了。春光乍現還不鬆手。外面圍觀的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好了。別打了。多大點事啊。走了。」
徐明輝不耐煩起來。硬著頭皮勸架。
「加油。輸了就別回家。」老爺子起哄起來。
「你叫我打就打啊。我偏不打了。」
張雨軒一把推開宋小雨。站起來抬著頭怒視著老頭。宋小雨也被徐明輝攔了下來。終於平息了兩個女人的戰爭。
「看你這樣。要不是街坊領居都知道你是女娃娃。光你野蠻的樣子。都會誤會你是男的。丟人。以後不准出去了。」老爺子沒給好臉色的說道。
「要你管。」
張雨軒根本沒把老爺子的話放在眼裡。徐明輝覺得這老頭估計就是張家不太重要的人。不然的話大家族出來的張雨軒不能這樣沒禮貌。於是站在一邊和宋小雨竊竊私語。
「你們說我什麼壞話呢。你們兩個好好呆著。過幾天沈家大壽。我帶著你們去見見世面。」
「早就去過了。有什麼見過世面的。離開的時候還送了一古董花瓶呢。」
宋小雨不服輸的拿出一個沈家感謝徐明輝「救命之恩」送的清朝花瓶。一臉得瑟。
「地攤貨。切。沒事別亂跑。金陵看起來治安很好。但是亂著呢。走啦。」
「你去哪啊。這不是你家嗎。」徐明輝問道。
「當然是我家啊。可是我又沒說我住在這裡。」
「小妮子。你現在出去野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不在家住著。去哪啊。」
老爺子不高興了。瞪著眼睛怒視著張曉宇。手裡的鐵核桃轉的啪啪啪亂響。
「關你屁事。走啦。」
張雨軒很不給老爺子面子。再次警告徐明輝不要亂跑。鼻子哼著小調就走了。
「哼。野丫頭。」老爺子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徐明輝。指了指左邊的房子說道：「只有一間客房。你們兩個講究著睡吧。沒特殊關係吧。」
「沒。」宋小雨搶先說道。
「共處一室。快有了。去吧。吃過晚飯了嗎。」
「吃過了。」
徐明輝一頭暴汗。這老頭也太極品了。估計就是不懂規矩才被發配到這裡的吧。
「一個房間。」
宋小雨瞅了徐明輝一眼。很嫌棄徐明輝的樣子。
「不可以嗎。我們都租一個房子。有什麼區別嗎。再說了。我初來金陵。小弟要保護大哥。住在一個房間裡方便。」
徐明輝一臉嚴肅的說道。自我感覺良好。還挑著眉毛。故意邪惡起來。
「怕你嗎。一個房間就一個房間。以前雨婷還在上衛校的時候。雨婷不習慣住校。我就和雨婷擠在一個地下室裡。我沒在怕的。」
宋小雨不服輸的個性又來了。給自己壯膽。先進了房間裡。徐明輝歪歪頭。沒好氣的一笑。跟了進去。
「打情罵俏。快了。快了。」
老爺子看著徐明輝和宋小雨。很有經驗的賊笑起來。
張家的四合院雖然看起來不大。但是一進客房卻發現一點也不小。值得徐明輝注意的是只有一張床。很大的床。
「一張床。幸好有沙發。作為小弟。我睡沙發。你大哥你睡床。」宋小雨說道。
「你是女人。你睡床。我男人。睡沙發。」徐明輝皺著眉頭說道。
「那你取消一個月的賭約。我就睡床。」
「我睡床。你睡沙發。」
「你。卑鄙。無恥。不紳士。」
徐明輝忍著笑。因為身上還有點髒。就站在原地沒動地方。渾身難受的看了看宋小雨。也是一身髒兮兮。想起剛才還在沈家做客。吃了晚飯。兩個人都是要飯一樣。真有點汗顏。
「我去洗個澡。」
宋小雨也覺得渾身難受。就去外面洗澡了。結果這裡雖然有廁所。但是沒有浴缸之類的東西。徐明輝只好走出客房。問了小槐樹下的老頭洗澡的地方在哪。乾脆一起去了附近的大眾澡堂。
「這年頭還有大眾澡堂啊。」
宋小雨一臉稀奇的說道。抬頭看著眼前的大牌匾。
「是啊。小時候和爸爸去過。現在幾乎都見不到這種古老的大眾澡堂了。」
徐明輝也是一臉稀奇的表情。和宋小雨站在一家十幾年前才有的大眾澡堂。
「小伙子。這裡是傳統文化保護區。雖然和那時候一樣。但是要比以前衛生許多。這裡已經是主要的旅遊項目了。放心吧。乾淨衛生。沒有傳染病。」
澡堂門口的老大爺見怪不怪的說道。呵呵的直樂。
「衛生乾淨就好。」宋小雨還挺潔癖的笑道。
「有混浴嗎。」徐明輝小聲的問道。結果被宋小雨狠狠的扭了一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