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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零零章 爭霸天下路開啟 文 / 大唐群芳譜

    平安客棧內,又多了一個吃閒飯的人,,楊玉環。

    她自稱要拜師楊平安,同時還能與貞娘切磋歌舞技藝,在貞娘與楊國忠的幫腔下,終於得到楊平安同意,住在了平安客棧內。

    當然她不會白住,奉上了白銀五百兩,既算是拜師費,也算是在平安客棧吃住的費用。對此牛月半沒有半點意義,甚至還希望楊玉環與貞娘為了楊平安大打出手,最後同歸於盡。

    「堂兄,你立刻去找幾個匠人,將此間好生修繕裝飾一番。若是不夠你再來找我拿,還不快去!」進入專門為自己準備的房間,看到屋內簡陋的傢俱,楊玉環皺著鼻頭丟出十兩銀子,好似呼喝狗兒一般呼喝楊國忠。

    楊國忠這回就沒給她好臉色了:「你還知道我是你堂兄麼!」

    楊玉環一怔,在她印象中,楊國忠從來都是數癩皮狗的,只要有好處,不論別人如何羞辱他都不會在意。讓他找人修繕房屋,又不限制花銷,這擺明是讓他從中手腳。

    「堂兄此話何意?」

    楊國忠沒有接話茬,而是走出門外四下看看,讓後關好門窗快步來到楊玉環面前,厲聲喝道:「你少跟我擺臭架子!」

    說話間,他一把扯住楊玉環手臂:「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楊志那老兒在信裡不是這麼說的!誰,你幹什麼,有話好說……堂叔?」

    狠厲之言到了末尾,他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還帶著濃濃的恐慌,因為他的肩頭多了一柄單刀,冰寒的刀鋒正貼在他的脖頸上。而劍的主人,正是少林還俗弟子楊元昊。

    「把你的髒手放開。」楊元昊沉聲道,楊國忠怪怪的鬆開手,臉上露出賠罪笑容:「堂叔,您這是做什麼,都是一家人,何必動刀動槍呢?」

    「你若再敢對玉奴不敬,那裡碰她我砍了你哪裡,沒用的東西!」收刀回鞘,楊元昊走到楊玉環身後,不再作聲,可楊國忠卻惱了。

    自打他被趕出楊家酒樓,族長楊志再不見他,甚至派人將他毒打一頓,警告他不得將豆腐腦配方外洩後,他就對楊家徹底死了心。

    什麼狗屁的血脈,若是沒有楊平安,他楊國忠在楊族人眼中就是一條死狗,誰見了都能揣上兩腳。

    事態冷暖,已經讓他深深明白,自己未來美好的大爺生活,要靠誰來賜予。之前他老爹前來看他,帶來了族長楊志的親筆書函。

    若非信中內容,對他大有好處,他才不會在意信中囑托,哪怕書信中還夾雜著一張銀票。

    「砍我?你砍了我試試?看到時候誰幫著玉奴在我大哥面前說好話!你信不信,只要我說一句,我大哥一定將玉奴趕出客棧!」

    「你……」楊元昊勃然大怒,單手握住刀柄,可卻遲遲難以拔出。

    楊國忠眼角瞥見對方手上動作,心中大定,得瑟到:「堂叔,怎麼,可是鞘中鋼刀太過沉重,你拔不出來麼?不過我記得你之前用刀架在我脖子上時,可是很自如的啊!」

    「好了堂兄,堂叔也是擔心我,你就莫要怪他了。我身上現在就只剩下這些銀子,權當替你壓驚,你先拿去,不夠的話明日再來找我。」楊玉環的語氣忽然軟了下來,以一種楊國忠想都不敢想的和藹態度對他說道。

    「以為我沒見過銀子麼!」話是這麼說,可話音未落,只見他大手一拂,楊玉環手中的錢袋便不見了。

    楊玉環心中譏諷,臉上依舊和顏悅色:「堂兄,你剛才為何發怒,可是玉奴做錯了什麼?」

    她這般態度,便是楊平安都難以抵擋,更何況是楊國忠了。他收好錢袋,低聲問道:「我問你,你來這兒究竟想幹什麼!」

    「拜師學藝呀。還有就是跟貞娘切磋歌舞技藝。」

    「少跟我來這套,楊志老兒在信中不是這麼寫的!」

    楊志在信中寫得很令楊國忠心動,他知道楊平安目前乃是淺灘蛟龍,遲早有騰空之日,所以打算提早一步將楊玉環嫁給楊平安,希望楊國忠從中撮合,助一臂之力。

    若是換做旁事,楊國忠絕對鳥都不鳥楊志。哪怕楊志跪在他面前,磕頭認錯,他才可能考慮考慮。

    但現在不同了。他已經認準自己的將來是青雲直上還是碌碌無為,全在楊平安手中。所以他必須抱緊這棵大樹,以得到更多的庇蔭。

    楊平安身邊的人手並不多,鄧謝二人他不在乎,但安祿山卻不得不讓他警惕。那安胖子與楊平安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勉強也算是患難與共,嚴重威脅到了他楊平安第一心腹的地位。

    尤其是,他打心眼裡害怕安祿山,因為安祿山的拳頭太厲害了。楊平安去洛陽的這段時間,他沒少被安祿山修理。

    但若是楊玉環能夠嫁給楊平安,那情形就不一樣了。到時候他就是楊平安的舅兄,是親戚,看安祿山還敢不敢再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可今日楊平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提親,卻被楊玉環拒絕,而且楊志在書信中,並未說楊玉環是想拜楊平安為師,而且這裡面還牽扯出一個謝阿蠻,這怎能不令他心中起疑呢?

    他的族人只會利用他,而且等他沒有利用價值後便會毫不留情一腳踹開,這一點他有著深刻的體會。因此他很擔心,此次自己是中了圈套,更擔心楊志、楊玉環幾人欲對楊平安不利!

    楊平安絕對不能有事,否則大樹一倒,別說庇蔭了,弄不好還會砸到他!

    因此,他必須問個清楚。若真想他猜測的那般,那他哪怕被楊族從族譜中除名,也要將實情告訴楊平安。

    但楊玉環的解釋,讓他暫時打消了心中疑慮。

    楊玉環的理由很直白,說是她有信心迷住楊平安,但若是楊平安得到她太過容易,恐怕楊平安會不知道珍惜。

    考慮到楊平安身邊女人眾多,她要奪得更多寵愛,就必須讓楊平安經過一番艱辛才能得到她。

    說白了,楊志打得算盤與楊國忠一般,都是想最大限度的從楊平安身上攫取好處。

    「堂兄,風箏你放過吧?不論他飛得多高,那根線始終都在我手中。只要我張弛有度,那根線就不會斷裂,而他最後絕對飛不出我的手心。你願意幫我麼?」

    就在楊家兄妹在房中以楊平安為話題竊竊私語時,楊平安與貞娘也在房中聊著楊玉環。

    楊玉環來的太不正常了,而且借口也很可笑。

    從一開始,他就在試探楊玉環。先是擺出一副睚眥必報的姿態,果不其然楊玉環去而復返,這一下讓他斷定,楊玉環定有所圖。

    如此心高氣傲的美貌女子,怎麼可能受了這麼大的氣後,又陪笑臉又賠罪呢?

    想到她與謝阿蠻的關係,楊平安一度懷疑她與謝阿蠻一樣,同樣都是天策衛,因此才會故意輕薄對方。可到最後卻從楊玉環口中聽到「謝阿蠻」的名字,這頓時讓他對自己判斷產生了懷疑。

    你想潛伏在我身邊?沒問題,看老子怎麼壓搾你的勞動價值!

    「相公,你在想些什麼,茶都涼了。」貞娘替他換上一杯新茶,笑道,「可是在想玉奴妹妹?」

    貞娘與楊玉環以前並不認識,不過都是混歌舞的,曾經又坐過競爭激烈的對手,彼此之間對對方都有一定瞭解,包括她與謝阿蠻也是如此。二女又有共同語言,所以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便已姐妹相稱,非常熟識了。

    「娘子,你可是吃醋?」

    「相公說笑了,妾身高興還來不及呢。若是玉奴妹妹也能夠與妾身一同照顧相公,那妾身今生就再無遺憾了。」

    要不要這麼和諧啊!看出貞娘句句真心,楊平安心中好奇不已:「娘子,你可知道你這麼說,我會以為你不是很在意我?」

    「妾身哪有。妾身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這輩子能夠遇到相公,死妾身前世修來的福分。」

    楊平安心中一道暖流升起,抬手將貞娘抱在懷中:「那是為何?」

    貞娘語塞,沉默許久才說道:「相公,妾身自幼便被賣入青樓,及笄之年服下湯藥,今生都不能為相公誕下一男半女……相公,對不起,妾身怕您嫌棄,直至今日才告訴相公……」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七出之條中也有一條是無子。所以對於不能生育的女人來說,是很容易受到婆家人排斥的,而且自己也會覺得低人一等。

    這種事情後世都不可避免,更別說傳宗接代觀念深刻心中的古人了。所以貞娘希望楊平安與楊玉環成親,哪怕她做妾室都無妨。

    不過楊平安並不在意,因為他還有薛玉鳳和冬兒。而且也不會因為這一點就冷落貞娘。

    看貞娘神色黯然,楊平安將她摟緊,不停在她耳邊溫柔寬慰,打消她的顧慮。

    楊玉環在平安客棧住下的第三天,便被楊平安以理論聯繫實際為理由,逼她每日在客棧內衛食客表演節目。每天或是一段舞蹈,或是一首樂曲,雖然時間不長,但平安客棧的聲音卻更加火爆了。

    轉眼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楊平安在平安客棧內度過了最為平靜的一段時光。這段時間內,楊玉環沒有任何異常表現,洛陽方面以及天策衛方面也沒有來騷擾他,哪怕老蘇頭都沒有再出現過。

    但開春之後,一個意想不到之人的到來,徹底打亂了楊平安的生活,也讓他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爭霸天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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