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謝阿蠻的繡轎,趁著夜色穿梭於洛陽城大街小巷。雖說興旺的夜市燈火,將城中主要道路都照的燈火通明,但卻無法驅散犄角旮旯處的隱暗。
臨近謝府,忽然間楊平安瞥見一旁那黑暗的巷子裡有人影閃過:「什麼人!」
聽他厲喝一聲,醉意上頭的謝阿蠻在轎中說道:「停轎!楊安,發生何事?」
「我剛才看到那邊有人影閃過。」
「那你還不過去看看?」
我過去?楊平安心中詫異。現在謝阿蠻身邊就他一人,若有人打謝阿蠻的注意,很可能會以調虎離山之計將自己引開,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守在謝阿蠻身邊,那些賊人的陰謀詭計將會不攻自破。
可謝阿蠻並不理解。用她的話說,楊平安是她的護衛,如今一旁有宵小窺探,他楊平安就應當出手教訓,讓人知道厲害。
至於說什麼調虎離山,她的口氣就略顯得重了:「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東都城藏龍臥虎,就憑你也敢自稱是虎?若真有人敢動我的心思,你以為憑你一個能擋得住麼?對方有必要將你引開麼?還不快去!」
你丫大姨媽來了吧!
謝阿蠻從未用過如此嚴厲的口吻,楊平安心中腹誹一句,張了幾下嘴,最終作罷。有瞪了眼四個正在一旁竊笑的轎夫,他轉身朝著那曾有人影閃動的黑暗巷子走了過去。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走向巷口的時候,謝阿蠻從轎窗探出頭來,看著他的背影,露出淡淡笑容。
巷子狹長,月光難以照到,楊平安隨手從路旁撿起一石塊,小心的向巷子裡走去。
「出來,我看見你了!」
「還不出來麼?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讓你躲!」
約莫進入三分之一,楊平安停下腳步,手中石塊狠狠朝著巷子深處砸了過去。
巷子裡那麼黑,他怎可能看到人?之所以這麼說,只是為了詐唬對方,,前提是巷子裡真的藏有人。
事實上,自打他穿越到這個被篡改的唐朝後,他的運氣一直都很好。
「哎呀!」
石頭擲出,先聽得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有慘叫聲響起。
「小子,你怎麼會看見我的!」巷子深處果真冒出一人。
這個聲音楊平安認得,正是簫騰身邊的簫世奴!
我去,這運氣……為什麼唐朝沒有彩票呢!
楊平安欲哭無淚。
原本他只想隨便詐唬一番,然後便離開,告訴謝阿蠻是他看走眼了,巷子裡並沒人。可誰想到,隨便一塊石頭,居然把簫世奴砸了出來。
「我說是我瞎蒙的,你信不?」
「竟敢消遣老子,找死!」簫世奴怒了。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動作,等到楊平安發現他時,他已經掠到了楊平安面前,手中一柄利劍直刺後者胸口。
饒是見慣了生死,楊平安也驚出一身冷汗。慌忙側身避讓劍鋒,然後拔腿就跑。
「哪兒走!」
簫世奴一聲大喝,身形拔地而起,如大鵬展翅般躍過楊平安頭頂,擋住了後者去路。
臥槽,老子恨死輕功了!
沒了退路,楊平安只能橫下心來。他不知道對方在巷子中究竟埋伏了多少人,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因為嘩嘩的腳步聲從巷子後方傳來。
抖出一個劍花,簫世奴以拉風的姿勢將長劍背在背後:「雖說你斬斷羅秋生一臂,我很開心,但是你與我家公子作對,破壞我家公子好事,今夜便留你不得!動手!」
隨著他一聲令下,巷子裡便響起一陣抽刀拔劍之聲,以及距離楊平安越拉越近的腳步聲……
就在楊平安被困巷中的時候,謝阿蠻這邊也遇到了危險,最先遭殃的便是那四個轎夫。
四個黑衣人於黑暗中跳出,四個轎夫根本沒來及出聲,便被人一刀抹在了脖頸,軟軟倒在地上,鮮血汩汩。
「什麼人!」轎中謝阿蠻的聲音帶著些顫抖,顯是受到驚嚇。
簫騰在羅秋生的陪伴下,從路旁一間已經熄燈的綢緞莊內走出:「混賬,不是告訴過你們要小心行事麼,怎能驚嚇了謝小姐!」
羅秋生快步走到轎旁,唯一的左手掀開轎簾,露出轎中花容失色的謝阿蠻。
「讓阿蠻賢妹受驚,哥哥這兒給你作揖賠禮了。」自認大局已定的簫騰上前兩步,故作瀟灑的長長一揖,而後露出了本來面目,「賢妹放心,哥哥今晚定會替你壓驚,保證你快活的欲死欲仙,再也不記得此刻驚嚇。
啊哈哈哈哈!」
「你想幹什麼!」
臉色蒼白的謝阿蠻搖晃著從轎中走出,驚呼一聲轉身就跑,可是被一旁早有防範的羅秋生一掌打倒在地。
「賢妹這又何必呢?」簫騰來到謝阿蠻身旁蹲下,以手中折扇勾起後者下巴,一副可憐口吻,「嘖嘖嘖,賢妹生的如此美貌,怎能不令本公子心動?本公子想要什麼,賢妹不知道麼?」
「你敢!」
「笑話,本公子有何不敢!等本公子今夜享受了你那處子之身,明日便讓人在城中散出消息,說是你自己為了黃白之物投懷送抱,我想陛下他也不會怪罪於我。你是是麼,阿蠻賢妹?」
「你……」謝阿蠻渾身一陣哆嗦,如花的容貌愈發蒼白,「簫公子,我求你,我求你不要……」
「公子,**一刻值千金,小心遲則生變。」羅秋生是在忍不住了,開口勸道。
「多嘴,本公子行事要你教麼!」雖然訓斥了羅秋生一頓,但簫騰還是聽取了他的意見,讓兩個手下將謝阿蠻架入了旁邊的綢緞莊。
這家綢緞莊本就是太師府的產業,此刻店內閒雜人等早被清空,專門安排好一間廂房,專供簫騰今夜享受。
令羅秋生帶著人守在門外,簫騰那銀蕩笑聲在房中響起:「哈哈哈,小美人,今晚本公子會好好疼你的!」
「你走開,否則我就喊人了!」
「哈哈,你喊吧,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進來的,本公子早將整條街封鎖了!」說著話,簫騰鹹豬手大張,就朝謝阿蠻撲了過去。
謝阿蠻雖然驚慌,但靈巧的身形還是巧妙躲了過去。只可惜房內空間有限,房門又是緊閉,很快她便被逼到了牆角。
「咦,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藥效還沒有起作用?」
簫騰一聲嘀咕,謝阿蠻忽然身形一顫,臉色通紅,呼吸急促,雙眼變得迷離,嘴裡嘟囔道:「好熱,怎麼會這麼熱。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哈哈,小美人,這可怪不得本公子。本公子今晚原本是想辦了楊玉環,只可惜你替她出頭,壞了本公子好事。不過也好,既然在酒宴上,你替她擋了那杯酒,那現在你就先替她伺候本公子吧!哈哈哈哈!」
淫、笑著,簫騰再度撲向謝阿蠻,可是又被謝阿蠻一貓腰躲了過去,而且還朝門口跑去。
只是她渾身發熱手腳發軟,才跑了幾步便摔倒在地,連房中桌椅也拉到了。
「公子,發生何事?」聽到房內傳來「嘩啦」響聲,擔心簫騰有失,羅秋生立刻帶人衝了進來。
簫騰原本正想撲到摔在地上的謝阿蠻身上,卻被人掃了興致,頓時惱道:「滾出去,都滾到店外守候,沒老子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羅秋生看了看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已露出如絲媚眼的謝阿蠻,這才帶人離開,退至店外守候。
殊不知謝阿蠻嘴角二度浮現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與她迷離的眼神格格不入!
「小美人兒,摔疼了吧,哥哥替你揉揉。」簫騰上前便將謝阿蠻扶起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口中花花。
「你卑鄙,竟,竟在酒中下藥!」謝阿蠻銀牙幾乎咬碎,身子癱軟在簫騰懷中,被他抱到床上。
「小美人兒,一會你品味兒了那奇妙滋味,保證你不會再說本公子卑鄙,而是會哭著喊著求本公子!」
謝阿蠻被輕輕丟到床榻上,衣衫不整。滿臉通紅的她,露出雪白胸口與手臂上凝脂般肌膚,裙擺也被撩起,露出彈性十足的潔白大腿。
身體內的燥熱,使得她明知不可卻還是忍不住左手在胸前撕扯著衣衫,雙腿緊夾右手。口中不住吞嚥口水,舌尖舔舐櫻唇,鼻中發出斷斷續續輕吟之聲。
世奴弄來的春、藥果然厲害!簫騰只是在一旁看著動情的謝阿蠻,便有些把持不住了。
大口吞嚥幾下口水,三兩下便將自己脫得精光,喊聲「好妹妹哥哥來疼你了」,整個人便要壓到謝阿蠻身上。
就在此時,謝阿蠻那迷離的雙眼閃過一抹精光,原本夾在雙腿間的右手悄然移至身側,手中也暗自扣住了三枚銀針。
綢緞莊外,羅秋生帶著人守在門口,唯一的左手背負身後,心中自鳴得意。今夜不僅讓簫騰得償所願,更是徹底斷了楊玉環入宮的機會,其中他還小小的算計了皇帝楊睿一把。
可惜他不知道,就在綢緞莊兩側幾間店舖房頂上,封三娘正帶著二十多個青衫蒙面人正趴在那裡。
「大人,謝大人進去好一會了,別有閃失。要不咱們現在就動手吧?」
封三娘搖頭道:「不可。大人吩咐過,一切要等她暗號行事!咦,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去那邊保護那個楊安的麼?」
「大人,那小子根本不用我們保護……」
一句話還沒說完,封三娘等人就看見,斜對過的黝黑巷子中,楊平安攥著一把匕首,完好無損的跑了出來。
在巷口停留片刻,看到四個被殺的轎夫還有綢緞莊前的獨臂羅秋生,頓時明白一切,快步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