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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零八章 缺糧草平安獻策 文 / 大唐群芳譜

    見薛婷再次像幽靈般。幽怨看眼自己。就要轉身飄去。楊平安叫住了她:「你是不是喜歡我。」

    薛婷身形一顫停下腳步。卻不回頭只是雙肩輕顫。楊平安上前兩步來到她身後。借助月光看清薛婷臉上淚水。晶瑩無暇。不僅心中輕歎。伸手攬住她雙肩。令她靠在自己懷中。

    薛婷身體變得僵硬。想要掙脫開來。卻被楊平安死死按住了雙肩。只能認命般後背抵在楊平安胸膛。淚水簌簌而下。

    「我提醒過你的。要小心薛潔。」忍著淚水說出一句。薛婷便泣不成聲。心中無盡委屈。身子向後。靠在楊平安胸膛。緊咬嘴唇。

    一個少女。時不時跑來幫自己燒水做飯。洗衣疊被。雖因內向。與自己在一起時很少開口。但楊平安如何能看不出少女心意。

    「對不起。」雙手鬆開薛婷雙肩。向下滑去。從她腰間伸出。將其抱在自己懷中。楊平安低下頭。貼著薛婷冰涼臉頰。輕輕摩挲。「你是個好女孩。但我不能害你。我相信你將來一定能有一個好歸宿。」

    薛婷身形劇顫。自楊平安那日不顧自身安危。為了她們單挑高仙芝其。她的一顆芳心便寄掛在了他的身上。

    內向女子不輕易表露心中情感。可一旦表露。便似海枯石爛。情比金堅。每每見到楊平安與薛潔趁夜私會。二人你儂我儂郎情妾意。她心中便極不是滋味。除了妒忌。還有濃濃擔憂。擔憂楊平安會被薛潔所害。

    耳聽楊平安這番話語。她再難控制心中情感。轉過身來就要撲入楊平安懷中。可楊平安卻鬆開雙手。快步走了。狠心而無情。

    不是楊平安心狠。實在是他不忍傷害薛婷。

    這些日來。薛婷給他的感覺與薛潔截然不同。

    後者表面上好似大戶人家丫鬟。處事平穩。條理分明。可跟他在一起時。就好像風塵女子一般。毫無避諱。讓楊平安隱約看到了柳青青的影子。

    而薛婷不同。就像是青澀花朵。含苞待放。經常會應為一言一行面紅耳赤。許多動作也在不經意間顯示出。她情竇初開的一面。就像剛才被楊平安抱在懷中的反應。悲傷中帶著些許羞澀。羞澀中帶著些許期待。期待中帶著些許驚慌。驚慌中帶著些許擔憂。

    完全像是個初次遇到男女關係的幼雛。

    當然。這也可能是薛婷太會掩飾。裝出此種生澀模樣。但楊平安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十八歲的少女。目的很純潔。純粹就是對自己動心而已。

    但他不能連累薛婷。

    自從被強征。進入軍營第一天起。他就從未放棄過逃出軍營的念頭。並且多次付諸實踐。有幾次幾乎都已經成功。可最終功虧一簣。

    尤其是現在。高仙芝的出現。薛家父女對他的詭異態度。還有薛潔這個好似柳青青縮影般的女子。讓他在軍營的生活更是迷上了一層陰霾。交錯雜亂難辨真相的陰霾。

    因此今晚他把話挑明。讓薛婷死心。更是狠心聽著身後薛婷傷心欲絕的哭聲逐漸變小。直至幾不可聞。

    唉。還得想辦法早點逃走啊。不論那件事能否成功。只要有機會就走。

    這年冬天。山東境內的雪來得很晚。但很大。很密。

    初下雪時。往往雪片並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隨風輕飄。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成了一面白網。丈把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又像連綿不斷的幃幕。往地上直落。同時返出回光。整個大地被其覆蓋。世間變得白濛濛一片。

    疏落枝頭上壓了厚厚雪層。搖搖欲墜;營地部分帳篷不堪負重。被壓垮塌;將士們縮在帳篷內。烤火取暖;楊平安得到了短暫的平靜。與安祿山躲在帳篷內罵薛嵩。

    就像安祿山說的那樣。冬天行軍打仗乃是大忌。天寒地凍還好說。一旦遇到大雪連天日。大軍便徹底陷入了被動。別的不說。只說如今營中糧草。便因為道路被大雪所封。出現了短缺。只一點對整個大軍來說。足以致命。

    「老薛頭真是瘋了。還他娘的名將世家。連這點常識都看不明白。我呸。」剛被楊平安趕到帳外放了個屁的安祿山。頂著一身積雪返回帳內。一邊拍打身上積雪一邊抱怨。

    楊平安一咧嘴。笑道:「死胖子。你現在膽兒肥了啊。竟敢罵大將軍。」

    安祿山嘿嘿一笑。坐在楊平安對面:「秀才哥。這不就是咱哥倆說呢麼。我哪敢跟外人說。再說了。有你罩著。就算老薛頭知道。看你情面也不會責罰我太狠不是。」

    嘶。這話怎麼說的。

    這一聊。楊平安才知道。如今護軍營都傳瘋了。瘋傳楊平安當初英雄救美。如今美愛英雄。要不然為何每天一早。薛玉鳳便帶著楊平安前往校場。而且還下令親兵把守。任何外人不得進入。

    當然也有人傳。說是楊平安其實是與薛玉鳳親兵中的大姐大薛潔相好。薛玉鳳根本不可能看上他。

    更可氣的是有人說他楊平安。腳踏兩隻船。妄圖盡享齊人之福。而且還跟親兵薛婷不清不楚。沒見有段時間。薛婷老往楊平安身邊跑麼。還慇勤的幫他幹著幹那。

    羨慕。嫉妒。恨。這尼瑪是**裸的羨慕嫉妒恨啊。

    不過讓楊平安哭笑不得的是。安祿山說完這一切後。又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的問道:「秀才哥。這些傳言到底哪條才是真的。」

    哪條都不是。楊平安沒好氣瞪他一眼。轉移話題道:「你說。要是營中糧草告罄。會怎麼樣。」

    「那還用說麼。必定軍心渙散。逃兵一大片啊。」對軍事感興趣的安祿山果然中計。「據我推測。若是十天內後續糧草無法運至。軍中糧草怕是就不夠了。」

    「這是好事啊。」楊平安心中大喜。若是成批逃兵出現。多他一個也不顯眼不是。

    「你說什麼。」

    「啊。我是想說。糧草不夠了。不是還有馬呢麼。」

    「噓。秀才哥。這話千萬不能說。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殺戰馬的。」安祿山認真提醒道。

    楊平安點點頭。不以為意道:「不殺戰馬其實也能解決糧草不足的問題。有什麼大不了的。」

    安祿山沒當一回事。繼續感慨:「哪有那麼容易啊。現在我都接到了命令。每天口糧減少不說。還不能告訴其他人糧草剩餘情況。唉。弄不好沒等開戰。咱們就先敗了。真不知道薛嵩這老東西當初是怎麼想的。」

    「你說什麼。」安祿山話音才落。帳外便傳來一聲怒斥。聲音極其熟悉。不是薛玉鳳還能是誰。

    薛玉鳳剛從中軍大帳返回。糧草短缺的事情早已引起各營將領關注。作為整個右路軍的統兵將領。薛嵩自不例外。

    今日薛嵩便將各營將領招來議事。主要就是圍繞糧草問題。

    一幫將領七嘴八舌。有說派人回去催糧的;有說就近取材看附近有沒有獵物的;有說立刻對曹州城發起進攻。城內囤積了大量糧草。若是能夠攻下。大軍糧草在無後顧之憂;還有說派兵四處搶糧的。總之為了解決糧草問題。基本上都快沒底線了。

    這也不能全怪他們。三路大軍分兵平叛。若是右路軍真因為糧草問題。尚未與叛軍正面交鋒。便潰敗而回。他們這些將領絕逃不脫朝廷嚴懲。若是因為右路軍問題。連累了另兩路大軍。使得平叛失敗。那人頭落地都不為過。

    薛嵩也是頭疼不已。他孔武用力絕對是首屈一指的猛將。但計謀方面略輸幾籌。以往征戰。他都是在其義父郭元帥麾下效命。更多承擔前鋒大將職責。只知衝殺從不想許多。

    此番平叛。郭元帥保了他右路軍大將軍一職。其目的是為了利用他的魯莽性格。誘使叛軍來襲。從而盡快將山東叛軍殲滅。郭元帥與薛嵩之間一直保持書信聯繫。實際上是前者在遙控指揮後者。可以說。整個右路軍都是誘餌。

    但叛軍將領似乎識破了郭元帥計策。並不利用薛嵩性格針對右路軍設下圈套埋伏。哪怕薛嵩依計。入冬挺進曹州。叛軍也只是針對右路軍中火頭軍展開偷襲。並不真正出兵攻打。

    如今大雪連天。一下就是十好幾天。道路阻斷。薛嵩與其義父之間聯絡中斷。同時軍中糧草出現短缺。這讓薛嵩不知該如何是好。

    眾多將領你一言我一語。各執一詞。但卻始終無法統一意見。到最後反倒爭吵起來。

    薛嵩明白。這是因為心理壓力過大。才導致各營將領爭吵不休。誰都堅持自己意見不肯退讓。因為沒有太多時間去嘗試不同解決之策了。

    十天之內。若是大雪不減。若是還不能解決糧草問題。大軍危矣。

    議事結束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薛嵩懊惱讓諸將散去。薛玉鳳從中軍大帳返回。直奔護軍營個火頭營。打算叮囑各營火頭將軍。將每日口糧在減少少許。同時嚴令他們不許將軍中缺糧一事外洩。

    哪知道在葵字號。卻聽到安祿山出言侮辱自己父親。頓時大怒。挑開帳簾走了進來:「你這胡人。剛才說什麼。」

    安祿山嚇得跳了起來。渾身哆嗦著說道:「將軍。卑職。卑職是說。是說……是秀才。不是。是楊平安。他說。他有解決軍中糧草緊缺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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