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百九並沒有太過
最起碼,他並沒有要了秦昭君,畢竟人家的父親剛剛過世
不能這麼無恥
雖然蕭百九一向視規矩為狗屁,但這裡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之地,若是花寶寶突然出現
蕭百九便是百口難辯
蕭百九鬆開了布香卉,舌尖離開了她的唇
布香卉倒是有些吃不夠,她的臉色緋紅
這個不孝的規矩竟然一時忘記了悲傷,這也許就是蕭百九的魔力
他讓布香卉也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當然,這裡除了蕭百九與布香卉兩人,也沒有別人,孝不孝的,也沒有人看見
布香卉低著眼簾俯在蕭百九的懷裡
蕭百九的手還在布香卉的胸脯上搞怪
布香卉似乎很想再讓蕭百九索取,可是,既然他停了,依布香卉的脾性,也不能試圖yin*蕭百九再次在她的臉頰與脖頸上肆虐
布香卉的眼圈微紅
是被蕭百九親的
布香卉感覺蕭百九放在自己衣服裡的手不動了,感覺到他在沉默,布香卉很乖巧的將腦袋俯在蕭百九的肩膀前,平穩的呼吸似乎很喜歡回味蕭百九身上的味道
精神的纏綿,各自安撫,誰也沒急著說話,就這樣,一動不動,似乎都很珍惜現在這短暫的安逸
布香卉的姿態還算不錯,一手放在蕭百九的側頸上,感受著蕭百九肌膚的吸引,一隻手則是放在蕭百九的腰間,緊緊抱著他
蕭百九的姿態卻有點色了,一隻手從布香卉的衣領伸了進去,不過布香卉也沒有反對,似乎很喜歡蕭百九纖細的手指俯在上面,好似與他融合一般,很乾淨的安靜之感
蕭百九的另一隻手,則與布香卉一樣,放在對方的腰間
半盞茶的時間,兩人似乎什麼也沒有想
尤其是蕭百九,他居然將他這難得的安靜給了布香卉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布香卉似乎也明白,安靜,對於兩人來講,是一種很快活的情調,兩人都不忍打破這份安靜
可是,出乎意料的卻是,布香卉卻先打破這份安靜,她抬起額頭,碧波若水的眼睛看著蕭百九,看著他刀削一般的俊俏臉頰,眼睛似乎變細了,眉間有些飽滿了,就這點變化
不過,就這點變化,卻讓布香卉加喜歡蕭百九了,美中不足的是,布香卉有些淡淡的失落,一會兒,又是豁然開朗
布香卉喜歡以前的蕭百九,但是,卻也喜歡現在的蕭百九,也許,就算蕭百九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喜歡,可是,以前的蕭百九從未與這般對待過她
蕭百九觸動了布香卉的心扉,不是因為親吻,而是因為纏綿,就如同兩個飄渺的靈魂,在互相纏綿,蕭百九將自己一切的愛,籠罩著布香卉,一絲也不想放掉
這就是現在的蕭百九,以前的蕭百九,不會這樣
布香卉輕輕的看著蕭百九,細細問道:「夫君,夫君還沒告訴妾身,夫君與妾身的兩個結果」
夫君二字,叫的如此自然
就連花寶寶也沒這樣叫過蕭百九
叫酥了
蕭百九果然怔了一下,低頭看著布香卉,盯著她的眼睛,突然笑了,說道:「兩個結果?現在你這個小娘皮都叫我夫君了,除了一個結果,難道還有別的嗎?」
布香卉的臉頰顯出一絲嬌嗔,似乎很明白,臉上的笑容不減一分,卻多了三分,繼續對蕭百九說道:「那這個結果是什麼?」
蕭百九笑看著布香卉,並沒有及時的回答布香卉,突然輕鬆地說道:「不賢惠,你可不可以不這樣笑著看著我?這讓我感到有些異樣」
布香卉怔了一下,笑容濃,說道:「那是妾身相信夫君,所以,夫君不要認為妾身的笑是假笑,說,夫君說什麼,妾身都相信,從這一刻開始,妾身不相信一切,妾身不相信正,妾身不相信邪,妾身也不相信自己,妾身相信的只有夫君」
如果蕭百九之前是缺水的旱地,現在就是被布香卉徹底給滋潤了
蕭百九似乎有些不敢看布香卉的目光,看著她,有些閃動,這的從來沒有過的,隨心而動,一切心機,在布香卉面前,都是那麼的無力
蕭百九突然抱住了布香卉,布香卉卻說:「夫君看著妾身說,妾身喜歡看你的眼睛,喜歡到窒息」
蕭百九笑而不語的看著布香卉,眼裡的神情有點所思的意味,卻不很明顯,說不出是什麼樣的神情,只是看著布香卉
突然,蕭百九手中出現一柄匕首,鋒利的匕首
可是,布香卉卻是依然笑著看著蕭百九,眼神裡沒有一點一滴的城府,一點疑惑都沒有,看著蕭百九的眼睛,匕首似乎從未進入她的眼簾,哪怕是問一句,都沒有
鋒利的匕首劃過蕭百九的手腕,一道血痕出現
不壞之軀的蕭百九,自行劃開了自己的血脈,血液在傷口處浮動,沒有溢出的意思
這道傷口,也只有蕭百九自己能劃破,其他,誰也不能
布香卉沒有想到蕭百九會這樣,笑容瞬間變出稍稍蹙眉的揪心,忽然鬆開蕭百九,抓住他的手腕,看向她,疑惑心疼的眼神,說道:「這是做什麼?」
蕭百九突然苦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一抹猩紅,看著布香卉的臉頰,在此之前,他心動了
他不是冷血的
現在證明了,蕭百九為自己證明了,很特殊的感覺,就在布香卉說不相信一切的時候,他突然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他試著將這種感覺驅除,可是,布香卉的溫柔,還是成功而徹底的留在了他的心扉
蕭百九突然說道:「不賢惠,我欠你的」
說到這裡,蕭百九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面的一抹猩紅還沒消失,這是蕭百九刻意的,他不想這麼難得的傷口馬上消失,對認真聽著的布香卉繼續說道:「這是我的血,這是我的生命,這也是我的心意,我將它獻給你,因為,我要離開九州,去很遠的地方,可能回不來」
說完,蕭百九靜靜的看著布香卉
布香卉只是沉默了三息的時間,目光還是那般純淨溫柔的看著蕭百九,輕笑道:「然,然後呢?」
蕭百九愕然了一下,恍然看了一眼手腕血痕,說道:「吃掉我的心意,然後等著我歸來」
布香卉的身體有些顫抖,強忍著哽咽,注視著蕭百九,顫抖說道:「可以帶我去嗎?」
蕭百九動了動眼珠,試圖將目光投向別的地方,卻被布香卉的目光追去,蕭百九隻能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你如果去了,家裡不就沒有人了嗎?總要有一個人」
布香卉依然看著蕭百九的目光,眼中只有追隨,卻沒有一絲咄咄的意思,不加以思索的說道:「妾身跟著夫君,跟到哪裡,哪裡就是我們的家」
蕭百九苦笑,看著布香卉,頃刻,有些我被你打敗了的說道:「不賢惠,當真是不賢惠,怎麼可以讓夫君這樣為難?」
蕭百九的話音剛落,突然,布香卉如蜻蜓點水般,瞬時伸出舌尖在蕭百九的手腕上點了一下,一滴猩紅染在香舌上,她立刻說道:「妾身不為難夫君,快把傷口收了,看著心疼」
動作雖然快,但布香卉還是無法阻擋那蜻蜓點水的一瞬間,淚珠打在了蕭百九的胳膊上
淚珠打到袖上的聲音很明顯,好像要擊碎蕭百九的心扉
這是蕭百九第一次為女人滴血,沒錯,這就是他的命,也許,以後他再次看到布香卉的時候,他會像狼一樣保護布香卉,因為,她從今天開始,成為了蕭百九的家族成員
蕭百九很聽話的把傷口收了起來,抱緊布香卉的身子,良久
布香卉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可還是抑不住顫抖,一切,她都明白
布香卉傻嗎?
九州的人都可以說布香卉傻
唯獨蕭百九不能
蕭百九對布香卉的心意若隱若現,他也是個狠人,不然,他不會留下那麼明顯的破綻給布香卉看著
從頭到尾,蕭百九一直讓布香卉看著
布香卉看著,蕭百九都覺的心顫
他寧願讓布香卉看到那些不該看的以後徹徹底底的恨他,恨他,恨死個他,他也不願意看到現在的布香卉,有些事情,是不能說出口的,彼此都明白,譬如,借刀殺人?
所有的感情,都會有破綻
蕭百九從小就是一個壞孩子,可是,布香卉從小就是一個好孩子,兩個人的緣分很順其自然,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可以說是意想不到
蕭百九意想不到,布香卉依然意想不到
直到現在,蕭百九依然對自己或者說是對布香卉,狠
他可以帶著布香卉離開九州,去南大荒,哪怕是在途中不幸死亡,也是一起死
可是,蕭百九依然抱以僥倖,他希望,離開了之後,歲月能淡化與消逝這段感情,這不是一段刻骨銘心的,相反,這是一段讓人很悲哀的恩怨
蕭百九不相信除了與花寶寶和梅醉姑的感情,還有其他不可以割捨的女人
他也不相信區區幾個月,幾次見面,就可以果斷的認定一輩子
蕭百九說的只是第一個結果,因為他準備了兩個,第二個很簡單,離開以後,順其自然,有合適的,就與其成為眷侶
可蕭百九沒有說出口,寧願無聲的承受
「值嗎?」
抱著布香卉良久,蕭百九突然說道
布香卉心中一顫,抱的蕭百九緊了:「不要說,妾身寧願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