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極宗,元極大殿中央聳立著一尊如觀天鏡般的御瑤盤,九州各地,除了一些被修煉者佈置法陣的地方,其他各地都可清晰看見,這也是元極宗陣宗法寶之一,九州哪裡有異象,哪裡有寶物出世,在御瑤盤中都能清晰可見,這也是元極宗掌握第一信息的根本存在。
此時,御瑤盤周圍站著兩名老者,一名身穿元極宗雲龍道袍,無疑,這名看似四十餘歲之人正是趙玄一,長相俊逸,雖是表象已到中年,卻也透出一些迷倒萬千少女的熟男氣息,而另一位則是元極宗的內門首席長老,張千道,他的長相…,就有點難得糊塗了……,兩朵眉毛像是沾上去的一般,又短又粗,不過他的眼神卻極為清澈,若除去他老臉上那千兒八百的皺褶,這也算是個…,男人……
御瑤盤中顯示的不是別地,正是大唐帝國長安皇城,此時的長安再不復以往的輝煌,緩緩流動的大水浮在長安城內,就算厚極數十里的城牆也被之前的洪流所擊潰,趙玄一和張千道目不轉睛的看著皇城之內,也就是地宮之上的原址,現在,那裡像是一個水庫,上面漂浮著一些修煉者都眼饞的損落寶貝與丹藥,不過至此數月,卻無一人敢去撿便宜。
「九州之內,多少年未出一個龍象散尊了?」
趙玄一的眼睛怔怔入神的看著御瑤盤,好像看的是御瑤盤中的皇城大水浮出表面的玄明之氣,鬍鬚微動,似乎在驚訝,話音緩緩充斥在大殿中央被兩人畫出一道氣牆的方圓。
「三千九百七十八年九個月又三天十一個時辰。」
張千道面無表情的說道,略顯沙啞磁性的聲音灌在趙玄一耳朵裡,讓他稍有不適。其實張千道的臉上也並非面無表情,若不是他那清澈的眼神,任誰看去他那充滿歲月掙扎的老臉都是一臉幽怨,似乎是被上天所拋棄的玩物,因為嚮往,因為得不到,所以幽怨。
趙玄一語重心長的說:「三千多年之前,我元極宗出了個虹閒道人,自他達至半仙二重出竅境,以我元極宗葬元府內前往羅通大世界,再無消息,你猜現時出的這個龍象散尊是誰家誰人?」
語氣中帶著不可掩飾的失落,他似乎在想,若是自己在玄明地府外漏之時冒險一試,不死則升天,就像現在,大唐帝國皇城之巔出現異樣彩雲,很明顯,有大能出世。
「天池老二,秦昭君。」張千道再次面無表情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惆悵,情不自禁的加了一句:「那個為了吞噬三宗甘願去往俗世當大唐皇后的人。」
「看來我元極宗又要面對一場大劫。」
趙玄一臉上也是一副憂國憂民之態,似乎在想,若是沒有蕭百九那個橫空出世的愣頭青,真不敢想像,她秦昭君會利用大唐帝國組織一切修煉者攻殺西夏王朝、大晉帝國乃至南理帝國,若是那樣,不出十年,她秦昭君就會統一九州五大帝國,到時候九州五地玄明地宮就會為她所用,聯合她的母地,天池聖地,煉造一批橫行九州的修煉死士何足道也,只怕再不出十年,九州之內只會屹立一門道宗,天池聖地,女人的帝國!
二十年很長嗎?
在靈通秘境以上的修煉者眼中只是彈指一揮間,在半仙秘境之上的修煉者眼裡呢?隨便閉關一下,二十年只是眨眼之間。
「也不盡然。」聽到趙玄一比自己還喪氣,張千道面無表情的說道。
趙玄一眉間輕蹙,轉頭看向張千道,疑道:「如何?」
明顯,他在問張千道,可有解難之法,以往道宗大事都與他商量,這次,趙玄一下意識也將希望寄托在張千道身上。
「之前布下一局,外門來了兩尊小菩薩,能解我元極宗之劫。」
張千道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尊小將蕭百九身上存有諸多秘聞秘密,縱然是本座,也無法斷然他的實力,上次皇城之巔一戰,蕭百九可有大傷大損?固陽山之巔又重創唐凌旋,唐凌旋手下有大神大寶,那尊水凰天吳何許之物,你我誰也不知,兩人不足百歲,以後的前途如何,不用我說,他們的舞台不在九州凡俗,他們的戰場卻是由九州之內引起的,兩邊戰起倒不足畏懼,畏懼的是,秦昭君那個女人會隱忍待發,聯合蕭百九,唐凌旋,天池聖地,吞併星雲宗、南華門,縱然南華門的實力在卑微,他們也有鎮宗之寶,你難道忘了九華門的九華經是一大一小,不然北華門金乙老賊為何不一舉殲滅南華門,得到九華經小部分,卻放縱南華門苟延殘喘?若是天池聖地吞併南華門,得到小半部九華經,無疑,就可以增加操縱北華門的籌碼,到時候我元極宗危矣,不過,方才道的那兩尊小菩薩卻是關鍵了。」
「你是說那個小奇才花猴和那個叫董青蓮的小女娃?」趙玄一狐疑了一句,接著說道:「唐凌旋與蕭百九有不共戴天之怨,你以為秦昭君會有那麼深的城府,不計前嫌聯合蕭百九乃至北華門來滅我元極宗?」
「宗主,此言並非虛作,玄明地府是什麼地方?傳聞外面半年,裡面百載,數百年的時間,秦昭君有幸得到那樣的修煉福地,一切執念還不是一舉破除,什麼俗世的仇恨,那都是過眼雲煙,你以為唐凌旋會因為那等區區滅族之恨,不顧大局而和蕭百九打個石破天驚嗎?若真是那樣,秦昭君可不比唐凌旋,她若勸唐凌旋先放下情恨,聯合蕭百九,我元極宗該處於何地?」
張千道眼色平平淡淡,沒有絲毫逾越趙玄一之意,繼續說道:「故此,我道宗長老施用神通將花猴與董青蓮軟禁在內門,到時在與蕭百九說上一說,他也應該思量思量了,再不然,我道宗派出弟子圈住南理帝國,眼見蕭百九也是重情重義的執念之輩,若是將其逆鱗禁錮,我道宗說什麼,他也就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