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營看著這個已經支離破碎到不成樣子的世界,心中頗為感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兩個分裂的上帝把誕生只有三千多年壽命的十一世界弄得奄奄一息,照著這樣子,不用多久,這個世界的保護層就會被到處暴走的能量流撕裂,只怕再也無法包容這些被打散的時光殘片,任由它們飛散到外世界去自生自滅。
杜營不知道崩碎的十一世界會給整個世界鏈造成什麼影響,但是反正不會是良性反應,可能連自己所在的九州世界都要受到影響。
這麼多世界按順序被依次鏈接在一起,起點就是盤古的混沌世界,而終點卻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現在作為起點的混沌世界已經不復存在了,如果用以鏈接終點的十一世界再出了什麼狀況,失去了兩端的鏈接,誰知道九州世界和十方世界會出什麼簍子?說不定會整個世界會飄飛離開原先的位置,或者立刻崩壞。
情況未明,杜營不想拿九州世界去賭,而且顯然也沒這個賭的必要,基督教這種壓制西方科學文明數百年的東西和杜營並沒有實質上的利益衝突。
反正十字軍也沒有東征到九州世界去,就讓它繼續為壓制西方現代科學的啟蒙盡一份力吧,杜營決心打救這個已經打成碎渣的十一世界,順便撈點好處。
不知道什麼原因,千年後這些神話世界被安置在杜營所熟知的地球上,所有神祇也將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失去神明庇護的人類終於開發出科學的潛能,成功稱霸地球,主宰了整個地球後開始互相廝殺壓搾,並不比神話時代更好。
杜營很懷疑究其原因就是十四世界之後的某個世界崩毀,使得世界鏈的環節脫落,不計其數的數字世界脫離了原先的軌跡,降臨地球,某種原因神祇全部消失,最終導致神話時代的覆滅和科學的崛起。
宗教和科學是一對極不相像的雙胞胎,都是為了解釋自然而產生的,作為哥哥的宗教在神祇的庇護下一帆風順,發展壯大,但是當諸神自身難保,再也無力回應信徒們的祈求後,懷疑產生了,科學這個發育不全的弟弟總算有了喘息之機,在不斷的懷疑和論證之中不斷壯大自己,最終打倒了宗教。
踩在宗教屍體上登上王位的科學卻沒有自己成熟的世界觀,一切都在懷疑中摸索,連科學自身都在懷疑之列,對於暫時不能解釋的事物分外無力,這使得人類心靈沒有堅實的依靠,脆弱已極,所以很多著名科學家同時也成了虔誠的宗教徒,反而是一些似懂非懂的二把刀舉起無神論的旗幟高呼吶喊,生怕別人不知道。
在號稱二百億光年大小的宇宙中,人們困在一個連沙礫都算不上的地球高呼無神論,這本身就是一件相當不科學的事。
假如世界的構成是建立在無限數量的巧合之上,而人類的進化更是來源於億萬種生物中巧合中的巧合,數十億精子的湧動中獨獨產生了你我他,而這種機率下誕生的人類理所當然的會把自己看成是命運之子,世界的主宰。
說明了這些巧合發生的概率後,科學現在再告訴你,人類天生就沒有任何使命和目的,每個人和地上的一塊石頭瓦片土坷垃沒有任何區別,誰會甘心?
在國內既沒有一靈不滅的佛性,辦綠卡後也沒有世世代代背負的原罪,活著既沒有萬里無一修仙的根骨,死後也沒有女武神的召喚。
當人類發現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人類祖先為了自己抬高自己而編造出來的謊言,自己只不過是浩瀚宇宙中的一個不起眼的點綴,見證著造物的神奇之處。
沒有人甘心在宇宙中成為一道一閃而過的影子,人類在大力發展科學的同時也在不斷的試圖否定科學,打心底他們希望自己是神賜之子,天命所歸的統治者。
所以杜營那個時代的人類對於一些科學暫時無法解釋的現象異常好奇,他們並不是個個真的當上科學家去解開未解之謎,而是潛意識裡希望科學結論被推翻。
因為人類這個地球霸主的名頭來的並不是名正言順,按照科學的說法,人類只不過是揀了恐龍被滅絕的空檔才能在六千五百萬年後稱霸世界。
就像李世民要認老聃為祖一樣,見識到宇宙的浩渺龐大,誠惶誠恐的人類希望自己能在未來的宇宙之中佔據一席之地,絕對不能以偶然中的偶然稱呼自己。
上帝創造的神之子也罷,地藏普度的未來佛也罷,人類希望自己未來在宇宙間的地位得到確定,得到神的庇護,每一個舉動都是必然,而不是所謂的偶然生成。
偶然生成的人類也許會在下一個偶然中隕滅,沒有人希望如此,他們都希望一切的發生來源於一個必然,並且這個必然會持護著人類直到永遠。
連自己都時常被推翻的科學不管它發展的多磨完善,顯然不會成為人類真正的精神依托,每一個事物都是偶然,必然這種東西不會成為科學的座右銘。
科學的局限性決定了它只能被作為工具而不會被作為信仰,鄉下老太太講的鬼故事永遠比物理課講座更加深入小孩的童年記憶,所以怕鬼的科學家屢見不鮮。
杜營雖然不知道世界鏈中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使得後來的神祇們全都消失了,但是很明顯,現在十一世界如果崩潰絕對會使得九州世界提前脫離世界鏈。
如果九州世界提前降臨地球倒是沒什麼問題,九州可以在沒有神祇的干擾下發展自然科學,但是假如沒有降臨地球呢?
誰知道地球現在在哪個地方?要是偏離了降落方向那九州世界豈不是成為了一塊永遠穿梭在外世界中的漂浮物,指不定會撞上什麼呢。
拜個晚年,這幾天老爹生病住院,心情焦慮,寫不出來,明天還要去接老婆,也更新不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