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閃過。大梵天的焦黑面孔,殘破肢體全部恢復原樣,千手千臂千根權杖以一個奧妙的姿勢向四周展開,形同一朵以手臂堆疊而成的千瓣蓮花。
聯通了「梵」的力量,大梵天此時已然回復到他的實力全盛時期,並不遜色於濕婆和毗濕奴,三巨頭之位並不是走後門得來的。
當年濕婆之所以能夠一舉砍掉大梵天的第五顆頭顱,完全是因為大梵天當時色迷心竅,五顆腦袋只顧盯著辯才天女去了,根本沒有沒有提防,要不然以大梵天的實力就算最終打不過濕婆,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怎會上此惡當,做了千年縮頭烏龜。
這並不是說大梵天的神通修行就比其他兩位差了,而是分工上的不同,大梵天是三巨頭中唯一不屬於戰鬥神的巨頭,正規的說,他連一件真正能用來作戰的殺伐武器都沒有,連比他低上一個層次的帝釋天也屬於戰鬥神,有著一把能摧毀一切魔念的金剛杵。
大梵天是少有的文職神祇,擅長的是詛咒與解咒,他曾經為一位魔王下了祝福,說那位魔王除了濕婆的兒子外誰都打不敗,結果那魔王真的橫行無忌,連守護神毗濕奴都無法遏制,而在大梵天祝福之時,濕婆是沒有兒子的,因此那位魔王借此機會囂張跋扈了百餘年,直到濕婆兒子室建陀誕生才被收拾。
由此可見大梵天的祝福是如何強大,可謂古印度第一牧師,這種祝福詛咒集於一身的本事,連濕婆和毗濕奴都無法做到。
牧師職業當然會療傷,所以理所當然的大梵天一個瞬加法術,血條全滿。又神采奕奕的面對著來襲的杜營。
杜營心頭極度不爽,好不容易打得大梵天損手爛腳,誰知道他居然還有這種後手,這不就是他時間倒退魯陽戈的翻版嗎?這種命運主角才有的專利什麼時候授權給阿三了?交過專利費了嗎?
跟魯陽戈時間倒退不同的地方在於雙方消耗的法力都是實打實耗掉了,沒有一點補充,不像魯陽戈,只要杜營願意,可以一直玩到世界崩潰。
紫色電光暴起,活了一輩子,沒有半點近身戰鬥經驗的大梵天又被杜營打出的雷蛇擊在一隻閃避不及的手上,差點沒原地一跳蹦起三尺高,數十根相鄰的手臂遭遇池魚之殃,被電成烤肉。
白光一閃,烤成焦炭的手臂回復了原先的白嫩無瑕,如同被甲醛燒鹼水浸泡過一般,光滑水潤之極。
紫光暴現,大梵天身上xxxx處被雷電打成xxxx樣。
白光一閃,大梵天身上xxxx樣被治療的變成xxxx樣
這是一場矛與盾的較量,主要是看杜營的輸出量和大梵天的治療量究竟誰更高一些。
大梵天的身體成了雙方較量的舞台,上一刻皮光水滑的身體下一刻也許就被電的千瘡百孔,上一秒還被雷電碳化了的肢體下一秒又還原成為肌肉脂肪骨骼組織。
大梵天作為開天神王,號稱能忍世間一切苦難,也被杜營一道道雷劫砸的欲仙欲死,沒有一刻消停,他很想大喊大叫來洩一下,但是限於身份按耐了下來。
大梵天不喊暫停,杜營更沒有意見,反正受苦受難的又不是自己,人家本主都沒意見,那就繼續轟吧,這也是為大梵天磨練意志的大好機會。
杜營已然不全是使用天雷珠中的雷劫之力狂轟亂炸了,而是右手在虛空中比劃,借用了尹喜明的引雷符,把原本浩氣磅礡的雷劫使得刁鑽陰毒,專找大梵天身體上最脆弱敏感的部位牽引,果然效果突出,大梵天雖然沒有啃聲,但是杜營看著對方暴突出來佈滿血絲的眼珠就知道效果大好。
在此同時,大梵天權杖分身所變化出來的十八般兵刃也紛紛落在杜營身上,但是卻被早已埋伏在杜營皮下組織的魯陽戈,三叉戟,鐵棒之類神兵所抵擋,幻化的兵器砍上去反而自己折斷,杜營此刻的身體除了真正的殺戮性神器,其它等而下之的攻擊幾乎可以無視。
隨著杜營的控雷手法越來越熟練,角度越來越刁鑽,雷電威力越來越猛烈,受傷部位越來越脆弱,大梵天的治療量有點加不上了。
當杜營操控著一道刁鑽的紫雷穿越重重手臂的防護,狠狠的電在大梵天臀部,被攻破心理防線的大梵天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從原地一蹦三丈高,扭曲的五官如同一塊摔壞的橡皮泥,抽像到了極致,達到了藝術的完美展現。
還不等杜營乘勢追擊,大梵天一個翻身,向後飛退數里之遠,千條手臂以同一個姿勢在身前搖動,做了個全宇宙通用的搖手姿勢,五個腦袋也搖動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喊停。
杜營看見這場拉鋸戰終於決出了勝負,也不為己甚,停下了正在蓄勢待的雷球。
白光一閃杜營差點習慣性的把手裡雷球丟出去,經過這場毫無技術含量的激戰,他現在已經搞得有點條件反射了,看見白光一閃就想往那個方向丟雷。
白光過後,大梵天飄回杜營面前,身後千手千臂法身的戰鬥形態已經消失,一臉的輕鬆釋然,好像通了多年不愈的老便秘一般,和先前的嚴肅緊張完全不同。
「我輸了。」大梵天神情中並沒有一絲遺憾,反倒是一種放下千斤重擔的輕鬆。
「我沒贏。」杜營看見他如此看得開,自己也開始坦率起來,從剛才的交戰中,他明白大梵天還有一份龐大的力量積蓄在體內沒有動用,幾乎佔了他全部力量的三分之二,對於不能逼得大梵天使出終極力量,不管他被打得多麼狼狽,杜營不認為自己算贏了。
「這個盾牌威力怎麼樣?」大梵天低身扶起被杜營鑿穿踢開的世界盾,用手擦拭乾淨上面杜營留下的淡淡鞋印,輕輕撫摸著盾上被鑿出來的破洞。
「不怎麼樣,不堪一擊。」杜營不知道大梵天為什麼這麼問,也懶得猜,只是憑自己的直覺回答著,作為強者,他無需拍大梵天馬屁,差就是差。
「是不怎麼樣,可是它卻是我誕生時的蛋殼,作為世界蛋核心的我,誕生出來卻還是不能離開,被所謂的『梵』命令守護著自己的蛋殼,直到死的那天。」
大梵天面色突然變得猙獰無比,頭上第五顆腦袋突然變得通紅,一點點的膨脹變大,最後竟然爆做碎肉鮮血,。
一股血柱自大梵天頸中噴出,如同噴泉般飛上數尺高空,隨後又飄揚而下,把剩餘四顆頭顱染得鮮紅,正對著杜營的那顆頭顱用舌頭探出嘴外,舔了舔流過嘴角的血水,一副非常享受的表情,娑婆世界第一牧師這一刻在杜營眼裡變成了嗜血的魔王。
「來自震旦的大神通者,你說,我大梵天真的誕生過嗎?」
「又或者,這一切都只是一隻胎死腹中的宇宙蛋在做著可悲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