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歡樂場變成了鬼門關,諸多膽小的神魔嚇得屁滾尿流,就算是帝釋天波旬等領頭者,臉色也頗為難看。
唯一神色不變的就是杜營了一夥人,楊朱和尹喜上次就見識過濕婆的強大,被嚇得不輕,結果被杜營狠狠批了一頓,這次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楊朱尹喜按耐住狂跳的心,小哥倆神色自若的互相勸起酒來,起碼從表面看起來比前次大有長進。
珠穆朗瑪則是小心翼翼不著痕跡的把面紗又扯嚴實一點
億萬神魔就像被獅子窺探的羊群一般慌張,可見濕婆在這些神魔中的影響力。
在杜營看來,單腿著地張牙舞爪的濕婆遠遠看去就像一支搖弋多姿的大號蒲公英一般,根本沒有什麼可怕的。
既然說了要迎接客人,當然不能把濕婆拒之門外,讓億萬神魔肝膽俱裂的事情生了,保護膜瞬間開出一個一丈大的洞,讓很多女性神魔出了淒厲的尖叫。
濕婆身前的透明護罩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後,濕婆原本扶著護罩燒電焊的四隻手一下子全部撐了一個空,單腿對於重心不穩的身體獨力難支,以一個最標準的姿勢來了個俯臥倒地,臉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
雖然看起來很滑稽,但是在場卻沒有一個神魔笑得出來,濕婆摔倒時額頭上射出的白色火焰沒有保護罩的阻攔,直直地射往前方,穿過釋迦摩尼背後的菩提樹,一直撞到另一邊的保護罩才被阻止,把這條直線上的所有神魔化為烏有之後往下一揮,在大地上切出一道只有巴掌寬,但是深不見底的鴻溝。
雖然濕婆還沒有抬起頭,但是腦後的幾張面孔已經扭曲變形,任誰都可以感受到空氣中無比濃重的殺氣又加深了幾分。
這已不僅僅是在座所有人都享用過公牛南迪牌全牛宴的問題了,在場的神魔剛剛全都看到了濕婆跌了個狗吃屎的醜態,他絕對不會放任這些喜歡吹法螺的傢伙出去宣揚的,一定要殺人滅口。
魯鈍一點傢伙還在期望濕婆能看在吃全牛席人數過多的情況下只懲惡,只殺那個震旦老頭一夥人,會放過自己,一些頭腦靈活的神魔已經在四處觀望,隨時準備逃生了,要不是濕婆把守住了僅有的那個一丈方圓出口,說不定眾神魔早就做鳥獸散了。
雙方頭領波旬和帝釋天霎時間覺得自己血都涼了,無邊寒意從頸後脊椎冒出,往上下兩邊擴散,上到天靈蓋,下到腳趾尖,全身都像是被囚在寒冰地獄裡一般。
知道老聃就在現場當保護傘,杜營並不把這個被曾他搜身卷包會的三巨頭之一放在眼裡,雖然對方實力遠自己,動起手來,杜營絕對不是濕婆三招之敵。
濕婆抬起頭顱,正面那張沾滿泥土雜草有機肥的面孔露了出來,顧不得抹去嘴角的牛糞,直勾勾,惡狠狠的盯著杜營,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在兩人之間醞釀。
如此惡毒的眼神杜營還是生平僅見,杜營感到就算被十萬條毒龍圍觀十年也比不上濕婆三眼娃這一刻的陰狠毒辣。
下一秒,濕婆四隻手裡閃現寶劍,法螺,水罐,神鼓四樣物品,右腿一個縱越消失在原處,同時閃現在杜營身前五尺處,中間沒有消耗一絲時間。
濕婆這種只做不說的真男人杜營是很欣賞的,但是那要站在不是敵對的情況下,當濕婆一聲不吭招呼都不打的對杜營起突然襲擊,杜營高呼一聲:「卑鄙。」
雙手揮動變成四尺長的魯陽戈,杜營以戈頭勾住攔腰砍來的寶劍,讓其從身側劃開,戈身一轉,如同老農鋤地一般,戈頭橫枝當頭鋤向濕婆腦門,對於濕婆另外三隻手打來的法螺水罐神鼓什麼的看都不看一眼。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法螺水罐神鼓什麼的如果不動其中法則,用來作戰顯然只能當板磚用,杜營佔著長兵器的優勢,攔開殺傷力最大的寶劍後還能後先至,給予濕婆當頭一擊,就算身上被濕婆的法寶砸了幾下頂多也就是個淤青紅腫,當無大礙,而濕婆要是不躲自己這當頭一擊,只怕就要魂歸天際,轉世投胎了。
「當~」「彭~」兩聲巨響幾乎同時響起。
濕婆以拿著法螺和神鼓的兩隻手在頭頂互撞,從兩側狠狠砸在魯陽戈上,頓時把快如閃電的戈身給釘死在其頭頂一尺處,再也無法寸進。
同一時刻,濕婆最後一件法寶水罐狠狠的撞在杜營胸前,無上巨力把杜營胸前一排肋骨全部砸的塌陷下去,凹成一個觸目盡心的大洞,斷口處數根白骨突兀刺出數寸,胸腔血液在偌大壓力下猶如地底噴泉般噴出,飛濺數丈之遠,景象森然可怖,讓一眾神魔膽寒。
受此猛力一擊,杜營重重向後飛出數丈,途中幾個被他身體撞到的神魔頓時全身骨骼盡碎,七竅流血而死,從陷入最深層禪定的釋迦摩尼頭頂飛過,又撞斷釋迦摩尼背後的菩提樹後繼續倒飛,禍害了數百位菩提樹另一側傻呆呆站起的神魔,直到撞在最遠端的保護罩上才驟然停下,猶如一張年畫般貼在保護罩上。
如果釋迦摩尼剛剛不是坐姿的話,哪怕他有千百億諸佛保佑,摩頂加持,此時一樣兩腿一蹬,會見地藏去了。
看見遠處奄奄一息的杜營,濕婆感到無比欣慰,總算報了當日被這老傢伙偷襲加偷竊之仇,南迪在天之靈應該不會怪我了。
三目一轉,濕婆看向場中一干神魔,便要動滅世神炎,把在場的所有一切徹底湮滅。
看見濕婆一招就打倒那個東方來的大神通者,轉而看向旁邊,一干神魔高層不禁口中苦,其中以波旬為甚,他走在諸天神魔最前面,都偷偷一隻腳踏出那個唯一的逃生出口了,誰想那個看上去高深莫測的杜營倒得如此乾脆,他也成為第一個被濕婆看見的逃生者,有幸成為下一隻雞。
神炎橫掃,威震諸天的魔王波旬全身化為烏有,只有已經邁出圈外的那條腿由於角度問題沒有被神炎掃到,孤零零的站在地上,很有後現代解構主義風格。
下一個自然就輪到波旬的親密仇敵帝釋天了,還來不及現出法身亮出法寶的神帝轉眼之間被白色火焰閃亮的光芒覆蓋,下一秒火光退去,帝釋天也就如同大變活人般消失在這個世上。
然後是諸天龍王,迦樓羅王,修羅王,夜叉王,濕婆似乎就像一個在菜市場買土豆的主婦一般,專挑菜堆裡個頭最大的拿,守住出口,一個個按級別高低點名。
眼看諸天王者全都飛灰,就要輪到濕婆的老鄰居珠穆朗瑪來點名應卯了,偽裝掛歷貼在牆上多時的杜營感覺也差不多了,單手一揮,動作無比熟練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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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魔隨著杜營的眼神向後面看去,只見菩提樹籠罩之外,一個四臂魔神正在憤怒的敲打著一層透明的護罩,額頭上第三隻眼噴出白色火焰,如同燒電焊一般在保護罩上閃爍,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