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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章 孔聖人大甩賣 文 / 太上老君

    柳下惠很懊惱,昨天拉著孔丘一夜長談,把孔丘折騰的哈欠連天,也沒說服孔丘棄暗投明。

    柳下惠第一次感受到了少年的叛逆,平日裡千好萬好的得意門生現在看起來是那麼的懶洋洋,疏於禮法,很像昨天那個最先出現的二流子老聃,柳下惠肺都氣炸了。

    孔丘其實也很冤枉,連著兩天沒吃沒睡的他不管怎麼振作也抵抗不了那來襲的睡魔,不管再怎麼肅然而立,不要片刻功夫就又開始昏昏欲睡,倚門便倒。

    看著搖搖欲墜的孔丘和臉色烏青的柳下惠,杜營大感開心,昨日的畏懼之心一掃而空,正所謂有老聃撐腰,天下大可去得。

    狗仗人勢的杜營笑瞇瞇的把兩人領進房門,孔丘強作精神,又站在一邊侍立起來。

    看見杜營把一張大好面孔笑的如同菊花般燦爛,柳下惠頓時就有拿把長矛捅進花蕊的衝動,可惜暫時手頭沒有趁手傢伙,再說自己也不是那個藏在裡面那個正版老聃的對手,只好強自按捺,肅整衣冠,正襟危坐。

    昨天那個油鹽不進的老聃讓柳下惠吃盡了苦頭,能言善道的他從來沒有被這樣藐視過,雖然老聃神情言語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怠慢,有言必答,但是柳下惠冥冥中知道對方看不起自己,連同自己的法脈在內,在對方眼裡一錢不值。

    這也是他不敢對杜營動手的原因,惹出那個正版老聃對自己並沒有好處。

    倒是眼前這個一看就淺薄的近乎幼稚的傢伙應該可以說服,雖然他就是這件麻煩事的罪魁禍。

    深吸一口氣,柳下惠手往旁邊的孔丘身上一比劃,正色道:「這個孔丘雖然頗有小慧,蒙李老先生不棄,收入道門,但是他品性質樸方正,不善變通,對於貴派所傳只怕心性不合,此生無望得道,還請李老先生高抬貴手,留小弟一脈法統,後世子孫如有相請,敝派後人決不推辭,我君子一脈立言如山,萬世不移。」

    柳下惠下了血本,不惜讓後人世代還債也要按揭下孔丘,一句話說的沒見過世面的杜營眼珠差點沒掉桌子上。

    兩千五百年後的杜營當然知道孔丘的未來展,沒想到柳下惠這個落後時代幾千年的老鬼也看出孔丘這塊黃金寶地的升值潛力。

    雖然在心裡早已經下決心放孔丘歸去,但是看見柳下惠如此下血本,杜營還是想進一步壓搾一下柳下惠的剩餘價值。

    「這個我還是要認真的考慮一下嘛,老展,想我道門廣大,就是要吸收各方面最優秀的人才,孔丘正是我觀察了數十年的好苗子,其人強記博學,於周天萬物都有很好的認識,很可能為我道門在自主研上開闢一條新路」

    杜營學著前世單位局長的樣子揚揚灑灑說了十幾分鐘,把柳下惠唬的一愣一愣的,暗自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拆了道門一根頂樑柱。

    「總之,老展,你讓我很為難啊」杜營長篇大論了許久的廢話大全終於說完了,心頭一陣舒暢,難怪局長這麼喜歡作報告,看見別人被自己唾沫星子噴的啞口無言,舒坦啊。

    杜營就差沒得意忘形的伸手去拍柳下惠肩膀了。

    柳下惠把杜營那篇廢話翻來覆去思量了好幾遍,總算明白了其中的核心精神,三個字「要好處」。

    笑話,你柳下惠付都沒交就想拍拍屁股把孔丘領走,萬一躲到哪個深山老林食人族部落的胃裡去了,我去哪找你們追債去?

    想要孔丘可以,交上付,只要八百八十八,孔丘立馬領回家。

    念及「付」兩字,杜營頓時萌生思鄉之情,想起自己那染血的八萬塊錢,現在早就變成熊貓糞了吧?

    柳下惠神色猙獰的跪坐在榻上,臉色忽白忽青,彷彿下蛋一般焦躁。

    猛地咬碎一口牙齒,柳下惠一口鮮血噴出,在空中化為一條血龍,飛舞騰挪,尺長的龍身竟然給人以扭轉乾坤,晃動宇宙之勢,每一下舞動都引起天地間的某一處龐大力量隨之應和。

    杜營感受不到天地間的微妙變化,也看不懂這條血龍的神妙,只是對柳下惠這個死了上百年的老鬼還能噴出如此新鮮的血液感到驚奇,這老鬼的食品保鮮技術起碼領先世界三千年啊。

    柳下惠一招手,空中的血龍一個盤旋落在他的手心,此時的柳下惠氣勢頓時比先前強大了百倍,那條血龍化作一把三尺長的銅劍。

    杜營心中陡然一緊,他突然在柳下惠眼中看見一絲殺機,暗叫不好,這老鬼想打劫。

    杜營在心裡狂呼老李哥哥之名,甚至莫名其妙的在尾巴後面加上「急急如律令」之類的話。

    毫無反應,幾道冷汗從杜營腦門流下,在鼻尖匯成碩大的一顆,如明珠懸掛,甚是耀眼。

    好在柳下惠殺機只是一閃而過,漸漸回復他正人君子的形象。

    「抱歉,在下剛才突然心魔驟起,差點不能自制,讓李老先生見笑了。」柳下惠毫不避諱,把自己剛才的私心剖析的清清楚楚。

    杜營抹了一把鼻尖的冷汗,驚魂未定的坐直身子,竭力掩飾先前的醜態。

    「這把寶劍傳承自軒轅黃帝,有開山斷岳,劃地為河之威,是我君子一脈傳承之重器,現交與李老先生保管,後世道門如有所需,可遣門人持此劍傳令小派,小派自當竭全力相助三次,三次之後,還請道門賜還此劍,以續法統。」柳下惠把銅劍推到杜營面前,以一種割肉的語氣顫抖的說道。

    杜營拿起這把握在手裡顫顫巍巍想要飛出掌心的銅劍上下打量,這要是拿到蘇富比

    杜營找遍劍身也沒看見軒轅黃帝的個人簽名,倒是在背面找到兩個細小的字跡。

    君子??????

    「展兄,為什麼這把劍上沒有軒轅黃帝的名號啊?反而寫著君子二字,你不會是唬我的吧?」杜營對自己明察秋毫得意之極。

    雖然這把劍和記憶裡黃帝戰蚩尤的那把劍很像,但是帝王之劍怎麼會沒有銘文,你柳下惠也想靠造假來欺騙消費者,信不信我喊三一五來給你曝光啊?

    柳下惠一臉無奈,這個不學無術的二流子老聃也讓他不省心,解釋道:「黃帝鑄劍之時還在和蚩尤大戰,其時還沒有文字,萬民結繩記事,倉頡造字是在天下平定之後啊,至於君子兩字是周文王被囚於羑里時所刻,用以警醒自己。」

    杜營頓時一張老臉紅的有若天邊彩霞,被文盲軒轅黃帝和亂寫亂畫破壞古董的周文王聯手坑了一把。

    杜營沒有什麼臉面再說下去了,一揮手,示意柳下惠領孔丘走人。

    柳下惠幾聲呼喚孔丘都置之不理,近前一看,孔丘肅然而立,雙目緊閉,隱隱約約從喉頭傳來一陣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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